中也们走错片场之后 第10章

即使没有灵视能力的人，在靠近巨大的灵压中心或者濒死时，有可能会短暂拥有看到亡灵的能力。

原本空无一物的港口，冲天的红光中缠绕着几缕暗红，在芥川龙之介身前形成一团球状火焰，翻滚，融合，越来越巨大，随着死神最后一个词脱口而出，轰地一声笔直地向前方击出。

铺天盖地的火焰拉出巨大的弹道，烧得地面都泛着焦黑的雾气，随后在空中某一处轰然炸裂，气压压得海平面都向下凹陷，带着漫天虚的尸骸，如同烟花碎片一样缓缓下落，随后化成漫天的灵子。

飙风中心的芥川龙之介险些要通过异能力稳住身体。

“中也……先生？”

他看到身形逐渐清晰的赭发青年轻松地收刀，仿佛打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伤害只是一件小事，对他露出安抚的笑来：“哦！你还好吗？”

身后，浮动的灰尘向他臣服，宛如簇拥着神明。

*

中原中也觉得异能者大概是这个世界力量的宠儿，所以才能在受到灵压刺激后维持看到灵魂的能力。

看到森鸥外对着自己办公室外飘来飘去的魂魄发黑的脸色时，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不过总算也有好处，看到他面容的首领先生对他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确认，大概也因为他展示出的力量感到一丝忌惮，之后的谈话进行得还算顺利。

两人敲定了【污浊】的工作，中原中也连威胁带劝地让森鸥外放弃让他用鬼道帮忙的打算。

见森鸥外面露遗憾，中原中也嘴角一抽，拉回正题：“总之，那孩子就暂时拜托给你了。”

“请安心，那毕竟是中也的身体。”

森鸥外说罢，语气微妙地变了变：“说起来，不管是提及义魂还是芥川，中原君的语气像是在评价小辈一样。身为死神的你，究竟……”

“你们在我眼中也还算年轻。”中原中也随口抛出了震撼几人的信息量，再次问道，“我需要了解你们这种灵视能力到底会持续多久，之后几天麻烦三位留意了。”

森鸥外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帮忙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但是相对我也有一个问题。”

这人如果在尸魂界，恐怕又是一个不亚于浦原喜助的奸商——中原中也做了请的动作。

“过去横滨从来没有类似的事件，我可以认为是中原……阁下带来了这种变化吧。”

“不算年长”的森鸥外顿了顿，把“中原君”的称呼改回了阁下。

“阁下不愿意透露自己来自何处，但既然你与名为虚的怪物都拥有干涉现实的能力，那么是否说明有一天，也会出现能干涉现实的灵魂，或者能干涉灵魂的活人？”

“对于这种灵，阁下又准备如何处理呢？”

“违规的魂魄会面临相应的惩罚。”中原中也沉声，目光变得严肃，“森先生是聪明人，所以我就直接劝你不要妄想变成长生的灵魂继续影响现实，姑且不提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失败，在那之前，你更可能会因为执念过重变成虚，到时候丧失理智，第一个攻击对象就是你最渴望回到的地方，比如这个组织和你的部下。”

“我可没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森鸥外偏头。

见识过太宰治的样子，中原中也现在只觉得横滨人永远有办法超出他的预计，信他才怪。

在情报番队八番队的磨练下已经可以面色不变腹诽的中原中也握住森鸥外的手。

“希望如此。”

*

中原中也并没有急于离开港口Mafia。

虽然他与森鸥外达成的协议是由义魂全权代理干部中原中也，但【污浊】这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单干，他出于担心，还是悄悄出手把港口Mafia大楼中的灵魂全部驱赶出去，然后隐去身形跟在“中原中也”身边观察。

像极了刚送幼崽去幼儿园后放心不下的家长。

不过这种暗中观察被【污浊】飞快揭穿了。

中原中也虽然知道【污浊】身为斩魄刀灵，感知能力和战斗力并不差，但是每每被精准发现，也有点挫败：“我现在的隐藏能力都这么差了吗？”

当然不是因为中也大人的实力下降，只是因为他熟悉中也大人胜过一切，每时每刻都尽力在从空气的每一分波动中都感觉到他的贴近，怎么可能忽视用那充满爱护之心的动人目光？

【污浊】闭口不言，眼睛弯起，专注地望着他的持有者，让干部先生的脸庞柔和到不可思议。

中原中也几乎没有见过在他面前会活泼撒娇的【污浊】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在无声昭示着某种成长，让产生一点慈父心的中原中也有些开心，又有些惆怅，忍不住多说几句。

然而义魂阻止他继续说出接下来的安排。

“中也大人，为了不让首领知晓，请您也不要把自己的行程告诉我。”

扮演得好认真，连语气也仿佛森鸥外真的是他的首领一样……难道【污浊】其实很期待这次行动？

中原中也叹气，只得叮嘱他每日用地狱蝶同步消息，便踩着窗棱，向侦探社的方向飞去。

……

与此同时，尸魂界。

十二番队正在紧张地工作着，伴随着涅茧利不满的声音：“我已经为那些人等待了十秒，接下来我要打开黑腔直接把那个连收集实验数据都不会的傻瓜代理队长拽回来，被他的灵压打开的黑腔应该够我前往那个世界研究了吧。”

“涅大人请留步——！！！”队员们欲哭无泪地扑上去拖住任性的队长，“请至少等到支援队员到来后再打开！！！”

他们和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已经拉锯许久——当然这副画面会出现于任何时刻，比如与虚圈的殊死一战中，比如斩魄刀叛变的混乱局面下。

涅茧利就是一个热衷于实验而完全不顾及其他任何因素的疯狂科学家（中原中也语）。

中原中也提供的数据对于确认他的位置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这是涅茧利发怒的第一个原因。

至于十二番队如何定位到中原中也……是因为他们检测到拘流出现在中原中也“漏”到另一个世界的黑腔通道内，于是顺藤摸瓜找到了中原中也所在之处。

但十二番队也发现，因为通道过于狭窄，拘流被挤得吐出来了一部分过去吞噬的虚，这些虚正在一步步撑大通道，甚至成长成基立安*以上的大虚。

（注：基立安，下级大虚，由数百只低等虚互相侵蚀融合成的新个体，此外还有中级亚丘卡斯和上级瓦史托德。）

虚三五成群地行进，偶尔能冲破黑腔，随机打开一个面向那个世界的开口。

刚开始通道还能自动愈合，但是随着虚的力量增强，可能会形成更稳定的多个缺口。

尸魂界的灵子本来是平衡的，从虚到死神到现世间相互流通。但如果虚以这种方式流失在另一个世界，很可能会让尸魂界灵力不平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最终，总队长决定派出小队带着灵力捕捉仪器去支援中原中也。

几经测试后，十二番队给通道成功装载了更稳定的黑腔。

因为山本总队长要求浦原喜助验证，感到被怀疑的涅茧利早已暴跳如雷，小队的成员刚来，就被他强行扔了进去——反正他的黑腔是完美的，如果真的有问题，这些人死就死了，就当为他改进实验出一份力。

小队：……

有你是我们的福气。

支援队员是十一番队席官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领队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试图申请但因三番队无主不得不留下的吉良伊鹤只得将队员的信交给他们。

被涅茧利毫不犹豫地踹进黑腔后，三人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另一侧，在浦原喜助实验室中观察到他们吸引了拘流，毫无形象地向前逃命，四枫院夜一也带着浦原喜助给的一堆实验器材，从他悄悄留的小开口处，瞬身进入黑腔。

第11章 死神·干部

自上次把港口收集到的灵力传送回去并得知有人来支援后，中原中也就再没有得到十二番队的任何联络。

与此同时，侦探社带来的新消息也让他觉得棘手。

就在他消灭港口Mafia的虚时，横滨的另一处也再次出现了同样的现象。

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横滨最近几起人群失踪案，恐怕就是虚吸食灵魂引发的。

而多地同时出现了虚缝说明……虚不仅数量多了，还不满足于停留在空中，开始向地面更大规模的人群发出攻击。

斩（刀法）拳（白打）走（瞬步）鬼（鬼道），中原中也都是其中翘楚，但即使他把瞬步速度拉到最快，面对相隔半个横滨同时发生的虚的攻击，他也仍然分身乏术。

侦探社此时也顾不上围着空气说话是否奇怪，在作战会议上为中原中也留出了一个座位，商讨解决方案。

江户川乱步抱膝蹲在转椅上转了个圈，转到中原中也面前：“幽灵先生，港口那边的动静是你引起的吧？”

【没错。那里也出现了虚缝。】

“果然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你可以反馈一下哦——越是异能者聚集的地方越容易吸引虚。”

江户川乱步与社长对视一眼，身体逐渐慵懒地逐渐趴在桌子上，手臂像猫咪伸懒腰一样伸长，把记号笔递到中原中也下方，碧绿色的眼睛自下而上，一眨不眨地望着中原中也。

“港口Mafia的异能者也难以抵挡的攻击，幽灵先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中原中也也有些忧虑，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桌面，拿过记号笔写。

【我暂时没有办法同时顾及多处。】

太宰治接话：“如果有别人，比如与幽灵先生一样的人，就可以了吗？”

……所以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到他旁边的！冷不丁说话让他反射性想下拳头打人！

中原中也克制住蠢蠢欲动的胳膊：【这家伙说得不错。】

根据总队长的一贯做法，他大概猜到被派遣来的可能是哪些人。

但……又根据十二番队那个令人不爽的队长涅茧利的一贯作风，这个麻烦的混蛋肯定又因为某种任性的原因不想管他所以擅自切断了联系！！

平时他还能杀到十二番队镇压着研究员们收拾烂摊子，但是现在远在他乡，拿涅茧利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加上双方世界存在时间差，他只能为可能已经上路的同伴们忧心忡忡。

中原中也磨了磨牙。

【但是……抱歉，目前时间不明，人数不明。】

“诶——幽灵先生不会被抛弃了吧？”太宰治悠闲道。

嚓——记号笔在白板上碾出刺耳的一声，接下来的所有字体都加重了。

中原中也脑袋上跳出一个十字：【他们会来的。在他们来之前，我会尽量处理掉这些虚。另外乱步，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找到你同伴们的踪迹，对吗。”江户川乱步晃着手指，“好啊，不过这是另外的价格。”

一个小时后，江户川乱步双手撑住桌子，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快乐扎进中原中也带回来的零食堆里。

中原中也双腿交叠，抱臂坐在桌面上，应国木田独步的要求和他交流，帮助他克服鬼怪恐惧症。

国木田独步握笔的力度不自觉加重，但已经比最初好了很多，中原中也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喔喔！就是这样国木田，这不是做得很不错嘛！】

“哪里。”国木田以手成拳，越发觉得幽灵亲切得让人提不起恐惧心，“居然麻烦您百忙之中来和我对话……”

【我也需要休息时间，还不至于因此耽误工作，比起这个，我对你的异能很感兴趣，真的是只要是见过并且知道原理的东西就可以复制出来？相当实用嘛。】

国木田连忙：“也没有您说得那么了不起。”

【不用自谦，我看你的剑招也很纯熟。】中原中也毫不吝啬赞赏，【有机会的话，倒想和你还有那位社长切磋一下。】

国木田独步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不过……确实，有机会我也很想和您畅谈。”

能如此直率地表达善意和真诚的表扬，还热爱工作，幽灵里也有不吓人的好鬼啊。

看着两人对面又在疯狂摸鱼的太宰治，国木田独步捏紧了钢笔，怒吼道：“哒宰！！别把你的工作推给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