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清圆
太宰治:“…………”他们在说的人,不会是指乱步先生和社长吧。
他终于忍不住笑眯眯地打断自顾自争吵起来的两人:“其实下面也有我的同伴,如果你们认识宫泽贤治的话,他在下面也很欢迎你们哦。”
坂田银时沉默了。
坂田银时不禁向楼下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本作另一位武装侦探社成员宫泽贤治正手搭凉棚仰着脑袋,与坂田银时四目相对时,开朗地对他挥舞了一下广告牌。
坂田银时:“………………”
他再次像没拍死的咸鱼一样以太宰治看了都瞪眼、宫泽贤治看了直呼城里人的频率疯狂挣扎起来。
“啊啊啊啊这死孩子破坏公共设施可是池袋最强的专利不要随便模仿啊啊啊啊!退一万步讲你就没有关心过路灯王之后应该站在哪里吗?!!”
“……银桑我们现在有可能还在联动放映时间!!不要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情况下还想着再收一封DRRR的律师函了!!”
*
比起没两天就按照万事屋惯例激怒所有人的坂田银时和志村新吧唧,中原中也这边悠闲地像在旅游。
他已经很熟悉如何在街道上寻找一份临时工赚些必要的费用,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拉面店老板的赏识,听说他没有住处,老板甚至热情地表示可以让他在后厨的沙发借宿。
中原中也笑着拒绝了他的好心。他悄无声息地把结算时多出的那份工资留在店里,随手拿走一颗糖轻,快地抛了抛,双手插兜没入人群中。
最近大约是有什么祭祀或者庆典,人们穿着漂亮的和服说说笑笑,与他逆行擦肩而过,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穿梭其中,他像是开启了自动导航一样,连鞋尖都要催促着他的脚向某个方向行走,中原中也知道,只要去了,他或许就会得知自己的真相。
是谁给这个作品中的所有人下了判词,说人的一生都在寻找自己是谁。
中原中也曾经以为自己也渴望得到这样的真相,但是从擂钵街传来的呼唤声让他无法确定他是否已经下定决心告别万事屋,回到那个没有退路的“中原中也”的壳子里。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抵抗这种本能,不知道今日抗拒的东西,今日来不及珍惜的东西,是否会和漫画中一样,在明日以更加悲惨的方式回归他的生活。
走到擂钵街还有一小段路,中原中也短暂地放弃了自己的主观性,他像是一个已经死亡却执着于返乡的幽灵般向一个确定的方向飞,细数着前方有多少他需要承担好让大家平安无事的责任,有羊,白濑,兰波,魏尔伦,旗会,森先生,他的惨死的部下们,交通线,梦野久作,组合,涩泽龙彦,三刻构想,还有……
“……中也?”
幽魂中原中也脚步顿住,侧身,回头。
一个咋咋呼呼、穿着像是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朋克风青年一边喊着“让一让”一边拨开人群,诧异地向他跑来:“中也?中也!你是中原中也对吧!”
……阿呆鸟?!
中原中也险些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果不其然,几个各有特色的声音从他身后围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冷不丁被一个尖锐金属顶到,下意识反手向后一挥,却因为战斗经验不足而被反擒住双臂,直接压得半跪在地上,剩下的几人压迫感极强地把他围在中间,发出了不怀好意的啧啧声。
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瞬间被全部丢掉了,中原中也愤怒地用力向旁侧挣扎,费力地扭着脑袋用余光去看他们几人的样子——与旗会的插画几乎如出一辙的几人。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阿呆鸟再次吹了下口哨。
“呀吼,让我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一只小中也,要不要绑到酒吧里从里到外检查检查是不是原装,嘿,这可是一只会骂人的小中也!”
钢琴师慢条斯理地为他补充:“一只——似乎认识我们的小中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呢。各位。”
第105章 万事屋中也
中原中也被意想不到出现的旗会绑去了旧世界酒吧。
阿呆鸟不知道刚刚结束什么任务, 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副还带着血腥味的手铐把他的双手拷在身后,为了防止中原中也跳车, 钢琴师又用钢琴线把他的四肢都绑在驾驶座后排。
中原中也其实很快就从懵逼状态回过神来,估量了自己的体术与牵制住他的钢琴丝和绳子的力度后,他确信自己可以轻松挣脱它,但是他对几人的出现感到了一股无端的轻松,这似乎给他一些向安全屋逃避的接口,于是他毫不含糊地回怼阿呆鸟,身体却一动没动任凭他们像搬运大型野生动物一样带回了酒吧。
阿呆鸟的嘴就像一个筛子, 有用的没用的情报一股脑丢出来,惹得公关官都忍不住微笑着让他闭嘴。
但他们似乎也并不怎么想弥补, 走到半路的时候,中原中也已经大概知道旗会的现状:都活着,有两个已经升职加薪成为五大干部,前几天他们和死对头武装侦探社还有条子们到一个能吃龙虾自助的地方看了关于未来的电影, 很酷, 幸好太宰治早就从港口Mafia滚蛋了。
外科医生在一旁阴阳怪气:“以阿呆鸟的语言能力,看来我们永远不用担心从他这里泄露什么重要的情报了——除非有什么人和你傻到一起去, 才能听懂你说的话, 对吧, 中也?”
中原中也:“……别逼我给你踹下车。”
“如果你觉得你能对抗足以麻醉一头成年大象的镇定剂的话, 请便。”
外科医生手中闪过一点微光,中原中也很快知道那个微光的源头是什么——一个针头, 冷不丁抵在他的侧颈。
中原中也几乎快忍不住打冷战, 他顾及着狭小车内遍布的钢琴线, 狠狠在心里记了一笔,决定到地方挣脱绳子之后先让外科医生长长教训。
不过不管怎么样, 中原中也大概理解了横滨的情况。
如果这是旗会故意讲给他听——还是算了,中原中也可懒得思考他们还有这样的好心。
……
或许一切都应该从头说起。
在意外进入那个神秘的放映室后,所有人的秘密都被暴露地一览无余,但实际上,他们所经历的现实与那个神秘空间中的很多内容都存在差距,甚至可以说大相径庭。
比如在太宰治十五岁那年,“羊”这个组织根本没有建立,太宰治十六岁那年,青年会干部候选安然无恙地转正,太宰治十八岁那年,织田作之助被他设计招揽进港口Mafia,成为五大干部候选,同年,设计战胜mimic之后拿到异能许可证之后,太宰治因不明原因从港口Mafia叛逃,织田作之助同样下落不明……
不,也许一切应该倒退回可能引起巨大蝴蝶效应的事件——横滨并没有发生爆炸,也并不存在擂钵街。
“中原中也”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在放映结束后的短暂停留期,各方势力也被迫坦诚相见,大概分析出有可能导致变化的诸多节点。
魏尔伦和兰波虽然来到了横滨,却在反目对决后双双失踪,在这一过程中,兰堂很可能孤注一掷地读取了“中原中也”,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败了,反而将中原中也束缚在彩画集异能制造的足以滞留灵魂的异空间中,至今不知去向。
中原中也被读取引发的巨大爆炸不复存在,擂钵街、以及那些曾聚集在擂钵街的人们的命运自然也与影像记载的大相径庭。
原本以擂钵街发展壮大的组织发展更加缓慢,港口Mafia先代的统治时间也变得更加长久,森鸥外比观影中上位时间晚了将近一年,太宰治则因为Mafia的变动而错过了与织田作之助在某个时间点相识的机会。“羊”的部分成员仍然是普通家庭,或者已经离开横滨,而织田作之助在与夏目漱石相遇后,收留了众多原本应该加入“羊”的孤儿,在他积蓄耗尽的同时,太宰治向织田作之助抛出橄榄枝并与他合力解决了mimic事件。
“横滨发生这么多的事,多少与你的消失脱不开关系,如今我们竟然成为了第一个见到中原中也的人,这大概也是一种缘分吧。”
钢琴师很明智地提前给酒吧清了场。
虽然他们并不打算给中原中也解绑,但在目睹中原中也几乎徒手拆了手铐,不顾钢琴线在他手指间勒出的血并狠狠给了外科医生的——因为外科医生躲过了所以是阿呆鸟——脸上一拳之后,发出了感叹:“虽然没有异能,但是体术仍然可以发挥小半个异能的作用啊……真是让我忍不住想用琴弦把你的骨头全部捏碎。”
中原中也已经飞快与阿呆鸟以及冷血陷入混战之中,分神大喊:“那什么的混蛋钢琴师——那就来试试啊!”
“旧世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公关官把门从内侧锁上,确定监控不会再暴露任何踪迹,抱臂靠在墙上问,“所以你呢,中也,听我们说了这么多,总要吐出一些情报才对吧。”
“我要是不想说,哈,怎么回事,你们还想拷问不成?”
“这是Mafia的必修课不是吗?”
话音未落,在中原中也即将夺下阿呆鸟随手抄起的球棒去抵挡冷血刺来的匕首的前一秒,他毫无预兆地感到手腕、大腿内侧以及腰部传来被线割裂的揪心的痛感,呼吸一窒,反应极快地停滞下来。
他的胸口克制地起伏着,眼珠向下,被喉结前细细的银光刺得颤了颤。
“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最后通牒了,看来中也也很明白。不错,虽然阿呆鸟犯傻吐出了不该透露的事,但你总不会以为Mafia是随随便便就能跟过来套取情报的地方吧。”
公关官向钢琴师颔首,缓缓踱步到不知不觉被钢琴线牵制住全身、只是用燃烧了火焰般的蓝眼睛愤怒注视着他的中原中也。
容貌漂亮得有些夺目的青年用指尖温柔地将中原中也被疼痛的冷汗染得有些湿润的碎发拨到耳后,同他低语:“钢琴师最近和外科医生精进了不少解剖学的内容,看样子一下就找到你的要害了?我记得中也对毒的耐性很差,你有没有察觉到,外科医生早就对你下了放大五感的药,否则你现在就不会对疼痛这么敏感了……我想中也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心机,能装出来这么弱小的样子来套取情报吧?”
“nonono那你们一定高估中也了,他现在说不定正在心里因为后悔而痛哭流涕呢!”
中原中也还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被下了药,听到阿呆鸟又在吵吵嚷嚷,几乎和冷血同时瞪向他:“闭嘴。”
“影响你思考了吗?真是抱歉,不过请让我为你揭晓这个魔术吧,如果你不主动伤害自己,钢琴线上的东西是不会割进你的身体的。可惜你毫不留情地向我们出手了,真遗憾呢,中也。”
外科医生的吊瓶和金属杆碰撞发出恼人的声音,他从侧面伸手夺过了中原中也对公关官的注意力,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观察他的面部反应,然后向其他人点头:“至少不耐毒这方面确实一致。”
“你们要……干什么……”
中原中也觉得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他随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是港口Mafia的干部了——不是书中的角色,而是阅历远远超过十六岁时的干部、准干部先生们。
“本来想先和你好好聊聊呢,既然你不愿意配合,只能按照最初约定的一样,好好检查一下你是否是我们应该认识的中也。”
钢琴师在“应该”上落了重音,阿呆鸟大声地像是在放礼花:“然后就是我最喜欢的拷问环节了!!希望中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答案,比如你和这两天的冒牌侦探社行为艺术大赏是不是同一伙人啦——”
中原中也并没有来得及把他的话和任何一件事联系在一起。
他闭上了眼睛。
*
坂田银时和志村新八坐在太宰治和宫泽贤治的包围圈中,宫泽贤治举起手,快活而好奇地提问:“请问我可以戳一下你们的脸吗?”
万事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请戳银桑的吧!”
“请随便摸眼镜的脸!”
“银桑?”志村新八不可思议地看着坂田银时,“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你还想出卖我?”
“你不是也毫不犹豫选择让我出头了吗!这要是二选一的狗血剧,现在阿银我已经死翘翘了啊!”
“我也还年轻,我还没有活够!!”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天天不合格的年轻人这个社会才会老龄化严重吧新吧唧。”
“这根本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件事吧!”
“怎么会没有……”
太宰治再次打断了两人:“你们的相声讲完了吗?”
瞬间安静下来的两人乖巧如小学生:“讲完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提问时间了。”
志村新八嘀嘀咕咕:“台词上这里不应该说接下来就是大人时间了吗?”
坂田银时则惊恐地捂住他的嘴,随后尬笑着向再次被打断的太宰治解释:“这孩子不懂事瞎说的啊哈哈哈哈什么台词我们根本不知道台词。”
太宰治完全不搭腔,他摩挲着下巴:“台词?也就是说在你们那里我们都是作品吗?”
坂田银时震撼地看着太宰治,手不自觉地用力:“你怎么通过一句话得出这种结论的?我们现在不是在一个次元一个平面吗?这么厉害的推理能力也给我来一份啊可恶。”
“那个……先生。”宫泽贤治忍不住提醒他,“志村先生已经快要被你闷死了。”
坂田银时慌忙放开手,志村新八挣脱着大口呼吸时,有一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玻璃壶,滚烫的热水直接流到了坂田银时的脚上,他惨叫着跳起来:“新吧唧?!这样的报复也太过分了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刚才才是伺机报复吧……”
“我只是想在你说出了不得的话之前和你对一下口供而已。”
想躲但仍然被溅上热水的太宰治笑容都变淡了:“……你们是没完没了了吗?”
“——私密马赛太宰大人!”
……
两名嫌疑人被太宰治和宫泽贤治现场捉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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