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的日记 第25章

作者:舟自横 标签: 英美衍生 青梅竹马 系统 成长 正剧 BL同人

很神奇。

我们的两位舍友比我们大了差不多两岁。其中,我是生物系的,斯潘塞是数学系的,而谢尔顿·李·库珀是物理系的。

至于剩下的一位室友。

嗯,一言难尽。

但,毋庸置疑,他同样是个绝顶天才,和斯潘塞以及谢尔顿不相上下。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宿舍问题将会在未来的大学生涯里,成为我一直都解不开的难题。

我对天才的认知,全都来自于斯潘塞。

经常看到某些言论,说天才都是怪异、难相处、高功能反社会、自闭等等等等的。

我都嗤之以鼻,并想向他们丢一个斯潘塞。

但显然,个体特例并不能代表群体共性,公众言论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愚蠢,但某些方面,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入学的第一天,住宿部主任看到我们一宿舍的矮子,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担心整个宿舍的平均年龄太小,会不安全。

为了和我们几个拉近距离,住宿部老师还特意调侃,要不要她替我们宿舍换个高个儿,毕竟如果都是矮子,将来宿舍之间竞争什么的,会比较吃亏。

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什么宿舍之间的竞争,但我非常客气的对住宿部老师笑了笑。

笑容以示友好。

只要不把我和斯潘塞分开,其他随意。我答应了戴安娜要照顾好斯潘塞的。

这位老师和我一见面就已经进入了白名单,这让我觉得,她还不错。有她的帮助,也许能让我们更快的融入校园。

但显然,宿舍里就我一个是这么想的,住宿部老师的善意和幽默在其他三个那里,全都打了水漂。

斯潘塞看了住宿部老师一眼,想开口说什么,欲言又止了一下没说。

哦,我看得出来,他明显是想甩一堆数据,用来证明我们现在的身高属于正常发育范畴。而老师用身高梗来调侃我们,不仅会对青少年造成心理阴影,还会引起不自信、自卑等等负面情绪诸如此类的论调。

所以我暗暗撞了他一下,他接受到了我的意思,就不说了。

至于先前一见面就噼里啪啦自我介绍过的谢尔顿,则忙碌着在客厅里贴寝室规章制度,没空理人,无视掉了住宿部老师。

而和斯潘塞一样,有一头卷毛,但是脾气一点都不软的斯塔克则傲慢的对住宿部老师说:“这种无聊的玩笑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也许老师你该换本笑话书,那样才不会显得自己太老气,导致交谈过后,勉强维持的朋友都会离自己而去,以后只会和你谈论谈论天气。”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入学第一天,我们的室友就把生活老师给怼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虽然被怼了,但是玛丽·夏洛蒂夫人,也就是担任住宿部主任的老师,她的笑容并没有变,甚至满脸关爱的看了一眼斯塔克,说:“显然斯塔克先生,这不是玩笑,所以当然不好笑。另外,祝你在CIT生活愉快,身体健康,顺便个子可以窜高点儿。”

然后她看了看我们宿舍好像没有其他什么问题,就去处理其他学生住宿事务了。

并且还给我们留了个电话,告诉我们这是住宿部的办公电话,无论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者是选课不知道该如何选等等问题,都可以拨打这个电话,会有一些担任助理的高年级学长替我们解答疑难问题。

就这样,斯塔克先生上了玛丽夫人的特别关注名单,还牵连到了整个宿舍。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大学生活会不怎么平静。

相处了一天,是的,只相处了一天,我就了解到了两位舍友的与众不同之处。

谢尔顿是个比我还手残、更手残、开工具箱都开不下来的生活白痴。而另外一个舍友,斯塔克,比谢尔顿更差劲,他不仅生活难自理,还懒。

不过有一点令我比较意外,斯塔克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一直致力于将生活不能自理和懒这两个缺点,变成人生进步的动力。

斯塔克和我们三个也不同系,他是电子工程系的。目标是做出一个能替他把除了思考和泡妹子之外,所有事情都做了的人工智能。

反正这是我对他们两个的第一印象。

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我才知道,像斯潘塞这么可爱的天才,到底有多稀缺。

先说斯塔克吧。

这人明明比我和斯潘塞年龄大,却仍然叛逆的好像是个中二没毕业的小学生。

上课只挑自己喜欢的上,喜欢挑着眉、抱着肩睥睨别人,还总是和谢尔顿两个出门去撩妹儿,失败了就回来偷偷喝啤酒。并感叹现在的女生一点都不看重内涵。

呵。

我无比庆幸自己坚持与斯潘塞报考一所大学的决定,不然让小白兔斯潘塞和这两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家伙待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把斯潘塞变成什么样子呢。

斯塔克曾经出于某种原因抱怨自己本来是要进麻省理工的,那里交通方便,距离他家近点,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到加州理工来了。

后来在领略了麻省理工和加州理工十年如一日的彼此不和后,他很快就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开始和谢尔顿两个讨论,说他们两个不是来上大学的,而是来带孩子的。

不用想,这里的孩子特指我和斯潘塞。

是谁喊他起床,是谁帮他记课表,是谁帮他带饭?

反正不会是精明的谢尔顿。

哎,心累。

我和斯潘塞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要承担照顾一个巨婴重大责任,简直头发都要愁白了。

如果一般人这么作,我们才不会去管,哪怕不揍他一顿,至少也会置之不理。

这一切只是为了玛莉亚夫人。

玛莉亚夫人就是托尼的母亲。

还是入学的那一天,我和斯潘塞是结伴从拉斯维加斯坐飞机来到了洛杉矶机场,没让家里人送。虽然我们年龄尚未成年,但都出来念大学了,总不能还是事事靠着家长。

结果出了机场后,错误预估了交通情况,根本坐不到拥挤的公交,也拦不到永远都在路上飞驰的出租车。

眼看就要错过时间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已经送完托尼,正返程的斯塔克夫妇。

他们似乎认出了我们是加州理工的学生,特意开车把我们两个送到了学校。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我和斯潘塞就是他们儿子的室友,但是一路上他们的态度非常友善温柔。

斯塔克夫妇是十分有教养、很温和也非常善良的一对夫妻。特别是玛莉亚夫人,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戴安娜的知性聪慧和露西娅的精明能干。

而夫妻两人话里话外透出的对儿子的担忧,让我们后来无法对托尼置之不理,恶声恶气。

到现在,我只能感叹,幸好斯塔克夫妇这么好的家教,养不出什么坏小孩。熟悉了解之后,就发现托尼虽然嘴巴贱了点,人,还是不错的。

再说谢尔顿。

谢尔顿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这里的精明并不是用来形容他处理事情的手段,而是用来形容他的性格。

处事手段精明,应该是露西娅那样的,工作顺利,能力得到众人认可,社交圈子每天都会扩大,遇到困难知道该找什么人去解决,就连挑保姆,挑的也都是能干省心品性上佳的。

而性格精明,就不是这种样子了。

宿舍里四间卧室其实差不多,但是谢尔顿根据他那一套阳光普照率、通风效果、距离功能性场所距离等等评估数据的理论,态度坚决的霸占了朝南左侧的那间房。

还有客厅里最适合吹空调的书桌座椅位置,最方便的书架、抽屉等等等等。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头疼。

大清早的,我觉得到食堂买一份美味的早餐,吃完后再漫步回宿舍,把斯潘塞的早餐带给他就足够了,不必为难自己非要去考虑那些令人头痛的事情。

感觉自己这两年,沧桑了许多。

显然,人生阅历带来的,不仅仅是成长,还有沧桑啊。

第28章 第二十二篇日记(上)

1996年10月26日 天气阴

在被FBI踢门进宿舍的时候,我是懵逼的。

今天是双休日,斯潘塞在图书馆查点资料,顺便会带晚饭回来。

托尼在他的实验室里捣鼓他的梦想。是的,他的实验室,斯塔克先生捐了两座实验楼给学校,然后其中一间实验室就默认是托尼在学校的‘专属实验室’了。谢尔顿和斯潘塞会去那里也做做自己的实验,不过代价就是要偶尔帮托尼的忙。

我对数理方面的东西兴趣不大,只是偶尔会帮他们翻翻专业书籍,这几个懒鬼虽然多学一门语言并不费事,但是他们显然更喜欢把时间花费在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

所以警察进来时,宿舍里除了我,就只有谢尔顿。

他那时候正贴在移动式小黑板上,推导一道离子晶体在介电常数与纵横光学模频率满足非常简单关系时,正负离子相对位移和宏观电场以及极化强度参数的物理题。

我懵逼的时候,FBI的人把整个宿舍clear了一遍。

然后一个穿着黑西装黑衬衫,没打领带、套着FBI防弹背心、气质颇为倜傥的胡渣大叔走到我面前,问:“你就是诺曼·奥尔德里奇?”

我点了点头。

从这位大叔的口音和动作来看,他似乎不是美国本土人,看他衬衫的牌子,是范思哲的,而手表则是沛纳海。

意大利人。

典型的意大利人。

“我是大卫·罗西,FBI行为分析小组的探员。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我说。

“上上个周三晚上,你参加了一个化妆舞会,还记得的吗?”罗西先生问。

我当然记得。

化妆舞会是今年大一新生举办的迎新晚会,非官方性质,我们整个宿舍都被邀请了,但是大家都没空。考虑到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挤出时间,为了避免宿舍全都不去留给学弟学妹太过孤傲的形象,我就花了点时间去参加了。

我得实话实说,舞会办得还行,挺热闹的,但是我再也找不到小时候参加万圣节舞会时的那种心情。

在舞会上,我吃了一个晚上的小饼干。

我把这件事前因后果说出来之后,罗西先生眉毛似乎轻轻挑了一下,然后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问我:“差不多半个月的事情了,你似乎对于这个舞会的时间记得很清楚?难道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思考了一下,日记里似乎只写了这是一场童话主题的化妆舞会,女生们争奇斗艳,但是男生几乎都选择了王子造型,偶尔有几个野兽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所以,我很真诚的告诉罗西先生,那只是个普通的化妆舞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们交谈的时候,一位穿着灰色套衫的严肃大叔则一直非常密切的盯着我看,他的目光非常有穿透性,甚至带着一股看透人心的威慑力。

我有点不自在。

就回头看了他一眼。

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突然问:“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根本没有在舞会现场?就好像,你整个关于舞会的叙述,都是从书上摘抄下来的,毫无带入感。”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罗西先生则越带了一些不满的说:“杰森,他不是凶手,而且还未成年。”

被称为杰森的严肃脸大叔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只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