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癸一年
果戈里想到了前几次的离谱发展,脑海中逐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你的‘才能’其实是‘超高校级的诅咒师’?你把我们都诅咒了?”
花言:……
“如果有这种‘才能’,我现在就诅咒所有人,这样我都不用参加学级裁判就能毕业了。”
“好阴湿的想法!”果戈里抗议出声。
花言从茶泡饭里捞起梅子塞进嘴里,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你们在那里面发现了什麽?”
“是什麽呢——?”果戈里竖起手指抵在唇边,“不如花言你先说说,你们发现了什麽吧?”
花言简略地只说了一半,“校长的信件,但不像是黑白熊写的,其中内容大致是说这所学校已经废弃了。”
果戈里若有所思地点头,信守承诺地说出了他们发现的东西,只不过花言觉得对方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其实那里面什麽都没有,虽然像是隐藏数据室一样的地方,但里面都被搬空了,什麽都没留下。”
花言:……
“所以你果然是想把我骗进去杀是吧?”
果戈里:……
“哈哈……你怎麽能冤枉我,即使我们什麽都没发现,但万一你能发现些什麽呢?”
“谢谢你这麽看得起我。”花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茶泡饭上,只想把对方赶走,“只不过比起我,我觉得费奥多尔发现隐藏信息的可能性会更大——毕竟你不是也不知道他的才能吗?说不准他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什麽的哦。”
果戈里闻言微愣,他缓缓陷入沉思,在一番深思熟虑后,他震惊地发现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是侦探,那黑白熊当然会故意提醒想让对方处于风口浪尖上,只要对方率先出局,这样就没人能轻易看破背后的阴谋了。
他拉着西格玛往寄宿区跑去,不忘挥手感谢,“花言——谢谢你的提议!”
“不用谢。”花言敷衍地随意挥手,好心提醒,“他没带钥匙进不去自己房间,所以在我房间里。”
果戈里远远应了一声。
伴随脚步声远去,食堂重归寂静。
他终于能安静品尝食物了。
第62章
回忆起昨晚全程的花言默不作声地拉高被子盖住了头。
系统看见对方的动作十分不解,它来回检测了一遍昨晚的事,没发现什麽能够让对方感到不想面对现实的因素。
【宿主,你昨晚好像没做什麽坏事吧?】
系统觉得对方干的最大坏事可能就是为了安心吃饭,把果戈里和西格玛骗到费奥多尔那边去了。
[马路牙子。]
花言双手揪着被子,状似平静地问。
[你喜欢热血战斗频道吗?]
系统:?
【呃……】
系统不明白对方问它这个问题的用意,它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应该喜欢……吗?】
[我觉得你不应该喜欢,因为你是攻略系统,不过马上你的宿主就要进入热血战斗频道了。]
花言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死。
系统仍旧不知道对方这个结论是怎麽得出来的,但它注意到对面的黑发少年坐起身短暂发呆后下床了。
刹那间,它仿佛明白了一切。
系统大惊,【攻略目标又要杀你?!】
为什麽啊?!
花言险些被对方的骤然扬起来的音调和恐怖的猜测吓得精神衰弱,他咬牙切齿。
[不是费奥多尔!他应该不想杀我……大概……]
原本坚定的想法逐渐动摇,真的不想吗?
花言产生了怀疑。
虽然说他昨晚除了给费奥多尔编了个“超高校级的侦探”,把果戈里和西格玛诱骗去对方那边之外,没做任何针对对方的事情,对方也不至于会因此对他起杀心。
但是万一费奥多尔现在得知学级裁判规则后,喜欢上这种自相残杀的游戏了呢?毕竟对方如果成功毕业,能一次性消灭所有潜在敌人,之后进入横滨岂不如同踏入无人之境?想找多久“书”就找多久“书”,在有“书页”的情况下,哪怕全员处刑的人中有中岛敦也没关系。
花言抽了一口冷气,飞速改口。
[他应该不会在现在杀我。]
对方如果想独自毕业,最起码会先干掉太宰治,或者会先耐心等待其他人动手,为自己减少风险和难度。
【那会是谁……?】
系统注意到费奥多尔进了浴室,再次出来时已经换好了漆黑的校园制服。
[“猎犬”和武装侦探社。]
花言没忍住又往被子里团了一下,语气沉重。
[他们现在肯定会来找我要个解释,万一没有谈好,说不准大仓烨子就会冲上来把我撕碎。]
昨晚对方看起来就想撕碎黑白熊,只不过被拦下来了,今天可不会有人再拦下对方。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问我同伴的生死,我无论怎麽回答,他们都会进一步问我的目的,难道要我说——我这麽大费周章只是想跟费奥多尔在校园谈个恋爱吗?]
那这恋爱谈的还怪费命的。
那些人肯定也会用奇怪的视线看他,并问他,他们是不是也成为了play的一环。
让他说出这种话还不如让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幕后黑手,他宁可大战三百回合。
说起大战三百回合,花言想到了这个学校的校规。
虽然校规上只写了不能打架斗殴,没写不能杀人,可如果想杀人,那被杀的人肯定会奋起反抗,到时候肯定会演变成打架斗殴,不就等同于违反校规了吗?
白天的校规和黑白熊添加加的规则完全自相矛盾。
还是说后者是想让他们都趁其不备杀人?如果想趁其不备,那岂不是只能对身边信赖自己的同伴下手了吗?
花言骤然感受到了黑白熊的用心险恶。
【为什麽不可以?】
系统果然还是无法理解自家宿主奇怪的执着。
花言刚想回答对方,只听费奥多尔的嗓音忽然响起。
“您今天也不打算去上课吗?”
费奥多尔注视着床上近乎团成一个球的被子,逐渐意识到对方这种反应或许是在试图逃避晚上发生的事。他回想起昨晚修理计算机时,对方无聊到左右来回压脸颊的小动作,眼前的少年似乎总会在一些小动作上暴露真实的想法。
花言听见对方的询问有些犹豫。
要去吗?去上课很麻烦,而且也容易被堵。
可不去上课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在逃避现实很懦弱吗?!
花言目光瞬间坚毅起来了。
“不,我去上课!”
费奥多尔听见这个回答有些意外,随着对方话音落下,一只手从被窝里探了出来,那只手在床侧摸了半天什麽都没摸到,最终停了下来,像是在怀疑人生。
看得费奥多尔没忍住从床头拿起墨镜放进了对方手里,后者拿到墨镜很快缩回了被窝,其中传出一声模糊不清的“谢谢”,紧接着白发少年从被窝里探出了头,宛如下定了某种决心,一鼓作气地起身下床进浴室换衣服。
花言做足了心理准备才从浴室中出来,但就在他刚踏出浴室门的那一刻,寝室门猛地被人敲响。
门外响起看似彬彬有礼的声音。
“早上好,花言,我们有事找你。”
这声音像极了条野采菊,细听还能听见大仓烨子不满的抱怨,像是在问为什麽要这麽客气、不直接破门而入抓住询问、反正这里面住的都不是好人之类的。
费奥多尔在听见敲门声时下意识想要开门,但听见条野采菊的声音时,他又停下了动作,打算先看下花言的反应,结果这一看,刚好看见对方已经一只脚跨出了窗户。
费奥多尔:……
“您……”
花言知道费奥多尔想说什麽,他率先打断了对方,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我只是看好像快迟到了,所以想走的更快一些。”
费奥多尔委婉地暗示,“……这里好像是十楼。”
花言面不改色,“我练过攀岩,可以顺着水管爬下去。”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这麽快跟“猎犬”打起来,毕竟不用异能他打不过“猎犬”,而一旦用异能,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有异能这件事了,到时候情况会更复杂。
费奥多尔:……
“我知道了。”费奥多尔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您不介意,我替您跟他们解释如何?”
“可以吗?!”
花言把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费奥多尔视线落在对方脸上,那张似常年不见光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期待的表情,他唇角浮现出笑意,“当然。”
“那麻烦你了。”
花言相信对方的能力,只要对方想,那一定能够替他敷衍过“猎犬”,就算对方使什麽计谋,也不会有比跟“猎犬”大战三百回合更坏的发展了。
他望着对方将门打开一条缝从中走出,在门合上的瞬间,花言悄无声息地贴到了门后,试图偷听。
只不过令他遗憾的是那几人似乎并没有选择在门外交流,而是去了更远的地方,以至于他怎麽努力都什麽都没听见。
花言惋惜地坐回桌边,撑着下巴等待对方回来。
费奥多尔去的时间有点久,久到花言都开始思考要不要先去上课算了。
等宿舍门再一次被打开时,花言又突然明白对方为什麽会去那麽久了——原来是替自己买早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