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炸弹
但今天的海风甚是喧嚣,星核猎手想了想,礼貌的告诉钟离这家长会他们先不办了。
刚刚想起来他们的首领艾利欧被放在宠物店洗澡,尾巴拱得像天线,耳朵贴平,背脊如风暴前沿,吹风机一开就疯狂殴打店员,他们先离开罗浮下班回家去看一下邪恶的首领,这个不是理由,总之告辞。
钟离先生无辜歪头:“……”
没有看出来星核猎手是要跑路,表示他信了星核猎手的首领是只猫。
“不过……看来阁下依旧在纠结一些往事。”
在告别的那一刻,钟离偏头凝视着刃的眼睛,金色的眼瞳如同星辉,泛着温玉中透出的光,映出一份猫猫龙很关心刃的冷静。
不急不缓的道:“阿阮和白术告诉我,他们都曾看到了阁下想要解除丰饶之力的匿名邮件,只是无法答应做此实验。”
刃神情一顿,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阮梅和白术因为丹恒在和他对着干,不让他获得想要的平静。
钟离眼尾弯出一丝淡淡弧度,是安慰以及克制的温柔笑意:“所以阿阮托我告知阁下一句,她说有时所谓生命,从不纯粹属于我们的个体。”
很久之前,阮梅在罗浮之上遇到了一条小龙。
那时她问身边的大哥哥,她明白万物之所以诞生的真理,明白生命为何存在,明白生命是物质在特定条件下自然进化的高级组织形式,拥有遗传信息的存储、代谢系统、自我复制与变异的能力……却无法解读生命的意义,让她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空虚的事情,这种情况是她还不明白什么吗?
钟离想了想后,就告诉阮梅,说也许有些生命由光尘孕育,天生自由,不染尘世的因果,无牵无挂在天体之间遨游,但对于多数由血肉构成的生命而言,命运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注定彼此关联。
由此,尽管人类从经验上将“我的生命”理解为归属于“我”,即一个生理与心理自我连续体,但事实上,生命从一开始便深嵌于他人之间。
没有谁可以在“纯粹的孤岛”中诞生,也无法在脱离社会结构的真空中延续。
人类的生命之所以有意义,不仅因为“他活着”,而因为“他与他人一起活着”。
因此,“决定自己的死亡”有时并不是生命的权利,而是个体意识对社会关系中的某种反动性自我强调。这不等于完全自由,而是社会性生物暂时进入了自主叙事。
阮梅觉得刃是一名中二病还没有结束的反.动分子,遇到她弟的事情就开始自主叙事!
可是,刃先生难道没有发现,他虽然不再是应星,失去了云上五骁的故人,但他重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会关系。星核猎手就是他的朋友和家人,不是吗?
这些人的存在正在为他的生命增加重量,让他的生命因此而珍贵重要,身为生物或者医学研究者的阮梅和白术,又怎么能接受区区匿名邮寄,就去违背实验伦理道德呢。
至于刃因为不死,老是被各种人各种击杀,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当死亡的概念不再明确,责任的起点如何划界?若不死者受到的伤害,也依然属于对一个法律主体造成非法实质伤害的行为。
只要讼棍……我是说律师请的的好,“击杀”也可以被重新定义为“使目标失去全部生理行动权与自由意志表达权的一种暴力行为”。
刃先生应该在星核猎手的支持下,拿起宇宙中的法律保护自己的权益,勇敢对杀他的人说不,代表人民群众从此站起来,而不是天天想着“五三”。
“所以,我不会完成他的愿望,他应该继续和丹恒同我做不熟悉的朋友……”阮梅是这样说的。
冷酷的天才女士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把星核猎手们编织进了她不重要的社会网络的流动性节点,觉得说不定有一天对丹恒有用。
而阮梅这话说出去,刃先生说不定立刻一怒之下,像旅鼠一样冲到鳞渊境悬崖上旅鼠一样悲愤跳海。
钟离代为表述的时候,就要语气委婉一点,他以一种无可辩驳的劝解,金瞳在澄澈而坚定,说其实刃先生有一群不错的朋友,而死亡从未有拒绝热爱生活的人。甚至他很敬重那样生命的存在,但是生活依旧在继续,故此还没有到同死亡真正见面的那一刻。
“且倘若有谁得到了一份不死的力量,就不必总想着那份力量是恩赐,还是诅咒。”
钟离笑了笑,是最善解人意的猫猫龙先生。
“请不要思考它是否来自‘倏忽’的烙印,也别把此物当成蒙辱的证明。”
“这只是一份最单纯不过的力量,既然存在,请去好好地使用它,因为这也是阁下的一部分。”
刃:“……”
好像星核猎手都在他怒犯魔阴身时,同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他从没有耐心听,自顾着打人毁物来着。
钟离似乎什么都知道。
“看来阁下的朋友也是这样想的。”他朝卡芙卡点了点头。
卡芙卡默默扶额,眼中闪过一丝今日算完蛋,遇到厉害的人的动容。
“卡芙卡,你们……”刃皱眉看着同伴。
“阿刃,是这样的。”卡芙卡翻出艾利欧的剧本,她说:“不是所有的力量都要背负命运,有些,只需要被正确地使用……”
刃默默转头,表示听到了,他们该走了。
今日一行,又是没有感受到死亡的痛苦的一天……艾利欧,看看你写的破剧本,有两条龙都分不出来——好好的趁着阮梅不在,让她弟感受下死亡的痛苦的事情都被搞黄了。
刃最后选择了蹭的累。
“好吧,阿刃,回去见一见艾利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卡芙卡无奈一笑。
于感人至深的时刻,她没有再看艾利欧剧本余下浩浩汤汤的几十万现实魔幻主义的伟大的罗浮仙舟冒险故事。
毕竟看了一堆没用的预言后,首领在卡芙卡心里依旧伟大,但已经是一只被嘎蛋的猫了。
也就没有注意到——
“啊,那可不行。”
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听到声音后,钟离思索一番,主动从隐藏的金雾中显露出形态,这番解除“韬光”,前面走来手持飞剑的少年才能发现钟离。
看这今天的事情给闹的——卡芙卡扶额,指着刃表示小朋友,我们有个身患魔阴身的,要不我们先不玩捉迷藏,我带阿刃去治病好不好,再说我们还有个首领放某个星球上的宠物店等领回去。
“既然犯了魔阴身,不如去幽囚狱请白术先生一治?通缉犯,让我终于找到你们!”
彦卿意气风发,步履带风,连佩剑都似在腰间作雏凤轻鸣。他刚刚遇到了一个白发冰系大姐姐,教导了他一波什么叫“就让这一轮月华照彻万川”,觉得孩子已经无敌了,独孤求败了,要成为罗浮下一任剑首了。
他彦卿今天就要一个打十个!!!
彦卿的神色清朗且坚定,举飞剑大喝一声:“星核猎手,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回神策府问罪!”
刃冷笑了声:“景元的跟班小子…景元没教你审时度势么……”
他其实想说的是,他不想打小孩。否则还没针对丹恒,阮梅没和他闹起来,景元先和他闹起来了就离谱。
彦卿也终于发现台阶上还有位生有龙角龙尾,金眸明亮的先生在看着他,一时微微发愣,以为是其他仙舟的龙尊到来,可将军也没有告诉他最近有其他的龙尊要拜访。
彦卿是个好孩子,他连忙对那位看起来很柔弱,手无寸铁,神情无辜的先生说:“哎,这位先生,要不你走远些,待会儿我抓通缉犯的时候刀剑无眼,免得波及到你了——咦?”
“啊……”钟离适才愉快的想起,当年阮梅和丹恒是无辜的,但罗浮一行后,罗浮陷入混乱的部分锅仙舟不知道怎么甩,干脆就放到他头上了。
因为他已经离开了“星穹铁道”的世界。
而政府玩治理最有趣的一点就是,不能解释的东西一般都会找一个不会去算账的境外势力背负,并通过向该境外势力宣战,让自己的人民相信他们已经受到了保护。
所以钟离依旧是被罗浮通缉的状态。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实。
彦卿微愣,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位先生,你的模样,有点眼熟啊……”
彦卿:“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局势骤变。
彦卿刚刚掠身逼近,剑锋已锁定目标,却忽见刃和卡芙卡一左一右,两道身影朝两边骤然闪去。
刃先撤退,身形几乎贴地,如滑剑穿石,从彦卿身侧仅寸余之地穿越而过。另一侧,卡芙卡身姿翻转,一跃而上,跳到钟离身侧半丈外,轻巧一笑,朝钟离微一点头告辞:“今日多谢您劝解阿刃,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您的一番话,想来阿刃会想开的。”
“很好。”钟离礼貌地颔首。
“艾利欧说,接下来是诸位令使的场合,我们就不参与了。”
“以及建木的事,就暂时拜托您了,我们这边……先撤一步。”
星核猎手女士轻巧转身,无半分恋战之意,如燕子一样朝台阶下坠去,落水声未至,在空气中骤然消失。
彦卿来不着急追这两个老六:“你们……!”
远处刃回头冷笑了声,最后传声而来:“小子,还是先应付你面前那位吧……哦,还没反应过来,看来我要为你介绍一下。”
刃:“你眼前那位可是犯满仙舟十恶,掀起大乱,砸了幽囚狱,逃出罗浮……”
钟离算了算,温和的给孩子补充:“折合下来,总共造成52千万亿信用点经济损失。”
彦卿:“??!”
刃:“……”
——不是,阁下当初这么狠的吗?!这是一点都没给罗浮的财政留的节奏啊!
刃差点没站稳,差点从星槎上掉下来,无语最后传音。
“总之……逃出罗浮……至今还被十王司通缉的大人物。”
“仙舟头号心腹大患……”
“天外的魔神和巨龙……”
“契约的签订者……”
彦卿:“啊?谁?啊?!”
“别愣了,你这孩子,还不叫景元来,这位又不是你能对付的……”
彦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啊?”
“祂就是你们仙舟外面拦路的那头龙!!!”
彦卿差点被星核猎手的传音惊飞。
“……对了,这位还叫什么来着?”
刃转头问卡芙卡,艾利欧有没有说钟离的真名,铺垫这么久了不说一个很厉害的称号结尾,显得没有气势。
卡芙卡:“……”
巧了这不是,艾利欧没说,但艾利欧保底对方是个“帝君”级别的人物。
而钟离目送星槎飞远,转头和蔼可亲的问彦卿要不要先休息片刻。他看孩子拿着剑的手都累的发抖了。
彦卿:“!!!”
——上一个犯仙舟十恶的还是饮月君,饮月君已经被消罪失踪了,但是饮月君实际上也只是十恶犯了部分,没有全犯满啊救命!
不,甚至就彦卿所知,眼前这位离开后,仙舟不得不专门为了分析这位干了什么又发明了好多的罪行,这位简直不是来犯罪的,是来完善仙舟法律体系的,就一言以蔽之,简直罄竹难书。
还有造成的罗浮次生灾害就别提了,无敌了,直到现在罗浮的狐人还在怀疑他们里面混着步离人,间接影响仙舟对步离人的态度,而持明族现在还被将军府管理,再无自治权。
“我、我我听过您的恶、恶名……先、先生……”
“真、真想不到,除去星核猎手,竟还有一名重犯混入仙舟……”
“不要怕,我只是来找景元将军一叙,我是天才俱乐部阮梅女士的朋友。”钟离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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