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翁与酒
然后在十六进八时,被另一支精通一点攻模式的球队打败了。
宫城县白鸟泽。
被完全看穿了。
想起那天的比赛情景,星野十夜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胃痛。
如果说研磨桑对他的针对性战术是出于研磨桑对他的了解的话,那么白鸟泽完全是出于对一点攻这个模式的了解。
那天输掉比赛后,星野十夜完成了握手环节,才冲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洗了脸,感觉精神些后,星野十夜用纸巾擦了擦脸和手,将纸巾丢到纸篓里后走出来。
他的大脑有些混乱,思绪一直停留在上一场比赛中。
大家对战术的执行很完整,即便是被对手看穿了跑位逻辑和攻防转换的节奏,也还在不断为他创造出进攻的机会。
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突破白鸟泽的封锁。
低着头、注意力有些分散的星野十夜,差点迎面撞上一个刚准备进洗手间的少年。
之所以是差点,而不是结结实实的撞上,是因为那少年以一种“这是什么病原携带体?”的表情,通过人类的极限反应力躲开了他。
星野十夜反应过来后,也猛的一个后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很抱歉!是我走神了没有看路……”星野十夜第一时间诚恳道歉。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少年的胸口:怒所。
怒所中学?那个今年最有望夺得冠军的学校?
黑卷发少年面无表情:“没事。”
少年的目光同样落在星野十夜的胸口。
帝光中学,那个刚刚输给白鸟泽的学校。
而且是没有若利的白鸟泽。
佐久早圣臣恹恹的垂下眼睫,兴致缺缺。
星野十夜得到了谅解,再次道谢后便准备绕过少年离开。
佐久早圣臣想起刚刚看的那场比赛,一点攻模式……以前和白鸟泽比赛时,白鸟泽惯用的模式。
只不过这次使用一点攻的,是白鸟泽的对手。
或许是因为那个橘发少年退步及时,让他省下了将运动服消毒的环节,又或许是因为两人身上都带着相似的消极味道,他难得多管闲事,淡淡出声道:“一点攻不是这样的。”
星野十夜止住脚步,回头向那个黑卷发少年。
“作为王牌的你,还不够坚定。”佐久早圣臣说完,也不管身后的橘发少年是什么反应,径直走进了洗手间。
星野十夜怔怔的望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洗手间门口。
还不够……坚定?
那少年的语气里没有嘲讽和轻视,更像是在提醒。
提醒星野十夜,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
及川彻走上前,戳了戳石化的少年:“喂喂,帝光11号?”
见少年纹丝不动,及川彻顿时大受惊吓,一脸惊恐的看向岩泉一:“岩酱,他又——”
岩泉一及时制止了他的暴言:“他还活着……应该。”
及川彻:岩酱你迟疑了吧!你刚刚绝对迟疑了吧!
“你好?帝光11号?”岩泉一伸出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出声打招呼。
星野十夜猛地回神,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岩泉一心里暗暗点头,看来是没认错了。
“你你你……你们好!”星野十夜慌张鞠躬。
这两个人看了那场比赛……又是宫城县的人……是白鸟泽的粉丝吗……突然叫住他这个白鸟泽的手下败将,是想进行一次赛后嘲讽吗……
他脑海中浮现出两人对着他大开嘲讽的画面:
咖啡色翘翘头池面大声:“哎呀呀,这不是输给了白鸟泽的帝光嘛!现在学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一点攻吗?!”
黑色刺刺头硬汉大声:“你就是帝光的11号啊,听说还是什么王牌?就这也算王牌?被白鸟泽拦死的滋味怎么样?”
星野十夜被自己想象的画面吓得脸都绿了,但还是努力硬撑着不肯给帝光排球部丢人:“下、下次会赢的!”
或许那个黑卷发少年说得对,他还不够坚定。
无论是对胜利也好,还是对排球本身,他都带着某种疑惑,一个一直都没有答案的疑惑。
及川彻、岩泉一:……诶?
星野十夜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努力大声的说出来:“我、我们帝光下次一定会战胜白鸟泽!”
他相信,这份疑惑总会有个答案。
及川彻的眼睛慢慢变亮,嘴角微微翘起,然后是大笑,最后是狂笑。
“哈哈哈哈哈!很有志气嘛!”及川彻一边狂笑一边伸手狠狠拍在橘毛少年的后背上:“对!就打白鸟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解说员介绍11号时,说这孩子上国二。
等这孩子两年后升学,拉来宫城县正好能揍高三的牛若!
星野十夜反应了一会儿,迷茫道:“你、你们不是白鸟泽的球迷吗?”
及川彻的表情瞬间扭曲,一字一顿:“我们?白鸟泽球迷?!”
岩泉一也是表情复杂:“虽然很抱歉,但我们并不是什么白鸟泽球迷。”
球什么迷?是宿敌啊宿敌!
十分钟后,三人都在树下坐下。
“原、原来你们也……”星野十夜张张嘴,对上及川彻恐怖的眼神,他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树下三人排排坐,都是深受白鸟泽之苦的少年。
及川彻见星野君识趣,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咬牙切齿道:“哼,牛若那家伙……”
星野十夜顺着接上:“好、好强?”牛若是谁?
及川彻哽住,倒也承认:“那家伙虽然很强,但早晚有一天会被我打败的!”
星野十夜十分捧场:“及川前辈好厉害!”所以牛若是谁?
岩泉一适时解释:“你不认识牛若吧——那家伙全名牛岛若利,是白鸟泽高中部高一生。”
星野十夜恍然:“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及川彻捂脸做思考状:“牛若这家伙名声已经大到连东京的国中生都听说过了?”
星野十夜连忙摆手:“不是……是有一位前辈和我提起过。”
这位前辈,当然就是木兔前辈了。
“左撇子……一身牛劲……非常厉害……”星野十夜努力回想着木兔前辈对牛岛若利的评价。
及川彻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三个词基本上可以精准概括出牛岛若利的前半生了。”
及川彻见星野君老老实实的捂住嘴巴,他忍不住失笑道:“没有碰到牛若,究竟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遗憾呢?”
帝光和白鸟泽的那场比赛,他和岩酱一起看了直播。
牛若升学后,白鸟泽那帮小白鹫也很能干,一路打进了全国十六强。
但到底是没有了牛若这样的绝对核心人物,他们从原本的一点攻转为多点进攻,全国大赛上打得也磕磕绊绊的。
十六进八时,白鸟泽遇到了帝光。
及川彻必须得说,没有比白鸟泽更懂一点攻的学校了。
这帮小白鹫和牛若那个级别的王牌一起打了两年的排球,对面帝光的一点攻战术在白鸟泽众人看来,完全是雏鸟的级别。
帝光11号——也就是星野君,所有的行动都在白鸟泽的预料之中。
白鸟泽甚至可以预判出星野君的下一步行动,毕竟一点攻战术,说穿了就是将球都交给王牌的战术,只要压制住王牌,就等于压制住了整支队伍。
而白鸟泽太明白怎么让对方的王牌飞不起来了。
“还是不要遇到的比较好吧……”星野十夜弱弱的出声,说出了相当没骨气的话。
强敌什么的……
及川彻却是表情一肃,甚至称得上严厉:“不要逃避强者。”
直面他,战胜他——及川彻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
即使偶尔会抱怨“如果牛若这家伙出现在别的地方就好了”“为什么偏偏和这个家伙同岁”这种话,但他没有一次想要躲开这个伫立在面前的凶残白鹫。
及川彻难得如此认真:“去和强大的对手撞个头破血流吧。”
在排球的世界里,没有逃跑这个词。
星野十夜看向身侧帅气的及川前辈,那张从刚刚见面时起就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坚定。
“好帅啊……及川前辈……”星野十夜不假思索的出声,眼里满是向往。
这样的坚定,才是王牌应该有的信念吧!
及川彻脸腾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哈!就、就算是你突然夸我……哈哈!及川大人就知道!喜欢上我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从一点点的害羞转变成亿点点的骄傲,及川彻只用了一秒。
岩泉一叹气,默不作声的握紧拳头扭扭手腕。
余光扫到岩酱动作的及川彻瞬间老实下来,收敛起得意的笑容,轻咳一声后道:“话说,星野君为什么来宫城县呢?”
帝光中学不是在东京吗?
星野十夜抱着腿,靠着树干,将自己团成充满安全感的球:“我是宫城县人……是今年才转学到东京的。”
及川彻有些惊讶:“诶——是家庭变动吗?”
星野十夜沉默片刻,摇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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