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湖
叶向晚嘲讽一笑,“贾琏,你够能耐,刚醒就开始调戏小丫头。我看你的精神不要太好,反而是太过旺盛。回头我就和厨房的人说一声,给你的药中多加些黄连,好好去去你的心火。”
贾琏不屑地笑了笑,“这里是荣国府,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真以为你可以使唤得动这府里的人?”
“你是我夫君~~”叶向晚拉长的嗓音,清亮的嗓音中带着些甜腻,将他齁得不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倒是贾琏瞧着倒是挺新奇,看着叶向晚俊俏的脸上扬起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荡漾。但很快他就回过神,直打了个激灵。这是个煞星!这是个煞星!
“他们要是不听我的,岂不是看不上你?”
贾琏轻咳一声,微抬着下巴,大腿翘到二腿上,又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摆,得意笑道:“既然知道,还不来讨好讨好我,说不定爷一高兴,就给了你这二奶奶的身份。”
“嘁!”叶向晚忽然笑了一下,“你做梦还没醒呢?”
“你!”贾琏瞬间变了脸色,双目喷火地瞪着他。
叶向晚微微倾过身子,抬手整理着贾琏的衣襟,看着他往后仰,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微微笑道:“别生气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喜欢从源头解决问题,他们要是不听我的,受苦的还是你。”
“你想怎么样?”贾琏拿起手里的靠枕挡在胸前,眼神不善地怒视着他。
“简单。”叶向晚坐直了身子,慵懒地靠在身后的靠枕上,笑眯眯地瞧着贾琏,“你想要寻花问柳我不管,但你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更不能在我的地盘上。不然我见一次揍你一次。这万一打折了胳膊腿,落下个什么后遗症,到时候可就怪不得我了。”
叶向晚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他,“二爷,你可不能辜负我的期望哦。”
声音轻柔的让贾琏心中直发毛,想起叶向晚那一身的怪力,他知道这不是说笑,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点头应下,“可以,但你在外要给我面子,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更不能威胁我。”
“面子是相互给的,你给我,我才能给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在外面对你动手动脚。”除非忍不住,叶向晚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贾琏瞬间答应:“成交!”
他虽然答应了叶向晚,但他却认为自己是在他的威胁下答应的,所以心里很不忿。不忿的他扔了手里的靠枕,气冲冲地开门走了出去。
“德性!”
叶向晚翻了个白眼儿,要不是现在不能走,他早走了,以为他愿意在这艘破船上待着!
想到这里,叶向晚凝了脸色,全无之前的轻松。荣国府注定是要沉没的,他不能坐以待毙一直待在荣国府,有机会他是想要离开的。
但现在恐怕贾母不会让他离开,他只能另想办法,另觅时机。
还有原主的家人,记忆中,原主不仅长相和他相似,就连名字都一样,都叫叶向晚。只是叶向晚是孤儿,而原主有哥嫂。
但原主的哥哥是个妻管严,嫂子则是整天嫌弃原主白吃白喝,一见荣国府找来要原主给贾琏冲喜,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原主的哥哥连个屁都没敢放,就这样任由自己的妻子将自己的弟弟卖给荣国府冲喜了。
后来原主发生了什么事,叶向晚就不知道了。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坐在去荣国府的花轿里。
原主的家人是个麻烦,有时间还是要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贾琏看了眼大开的房门,愤怒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院子。原以为自己可以摆脱王熙凤,没想到走了一个母老虎,倒是来了一个公老虎!
他去给贾赦和邢夫人请安,邢夫人好歹还见了一面,说了两句场面话。但贾赦却是连个面都没露。
听着里面传来的软语调笑声,贾琏也习以为常地说了两句请安的话,就转身走了。
“二爷,您这才刚好,该好好休息才是。”兴儿劝道。
“啰嗦!”贾琏心中苦闷,出了府脚步一拐,就去了隔壁东府。
第6章
到了晚间,叶向晚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口问道:“二爷呢?”
红珠摇头道:“不知,许是有事外出了。”
清荷笑道:“二爷往日里也是这般,在府里待不住。”
叶向晚冷笑一声,呵!有事外出?依他看,分明是外出寻花问柳了!没想到贾琏身子骨还挺不错,刚醒来就有精力出去玩儿。
不过想起之前他和凝碧调情,他也不觉得惊讶了。
清荷看着叶向晚冷笑的神色,忽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低头不敢再说。
这时,一个面生的小厮拎着食盒走进来,“给二奶奶请安。”
叶向晚抬手让他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没有见过你,今儿怎么是你来送膳?兴儿呢?”
“小的叫昭儿,兴儿哥跟着二爷出去了。”昭儿一边摆饭一边说道。
红珠和清荷也忙上前去帮忙摆饭,“二奶奶,可要派人去叫二爷回来?”
“不用。”叶向晚拿出筷子就要用饭,“说不定他此时正美人作伴,好不自在。这个时候去,岂不是打扰了他的好事。”
昭儿闻言就笑了,“二奶奶可是说错了,二爷可未远走,而是去了东府。”
叶向晚闻言眉头一挑,东府?思及东府中那几人的德行,想必此时贾琏可是比去青楼花坊更逍遥自在。
“行了,你们下去吧。”
这次红珠和清荷没有再说什么,和昭儿一道离开了正屋。
叶向晚大口吃着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力气大的原因,他发现自己比之前能吃很多。
在他享受美食的时候,贾琏也在隔壁东府里和贾珍喝酒。
贾琏喝下一口闷酒,唉声叹气。
贾珍笑了,“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了?”
贾琏看了他一眼,自顾倒了杯酒,“我不信珍大哥哥你不知为何。”
贾珍闻言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这有什么,不过就是娶一个男妻罢了,等过段时间,再休了就是。”
贾琏眼睛一亮,当即就将手里的酒盏往桌子上一放,拉住贾珍的手:“正巧,我刚要和哥哥说此事。珍大哥哥身为我们贾氏一族的族长,也该帮帮弟弟,总不能看着弟弟无有嫡子在膝下侍奉。”
贾珍不解,问道:“何故还要我出手?休弃一个男妻你自己做主不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我。”
“珍大哥哥不知。”贾琏说起这件事就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我是有这个心,奈何老太太不愿,说事关我的性命,不许我休妻另娶。”
贾珍听了此话不由皱眉,“既然老太太这般说了,哥哥我也帮不上你。你若是实在不喜那人,便只当养着一个吃白食的,再娶一个可心的就是,犯不着和老太太对着干。”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贾琏叹气,家里一个公老虎时刻盯着自己,可要怎么好?况且听老太太那意思,自己一辈子都要和那小子连在一起了,那岂不是说自己要一辈子都要被他镇压了?
这说出去,他贾琏的面子往哪儿搁?
贾琏郁闷地喝酒,兴儿在边上提醒:“二爷,您的身体刚好,可不能多喝。”
“多嘴!”贾琏瞪了兴儿一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水,看着满桌的菜肴也没有了心思再用。他将手里的酒盏扔到桌子上,起身就和贾珍告辞:“珍大哥哥,我这就先回去了。”
“慢些,兴儿,好好扶着你家二爷回去。”贾珍叮嘱了一句,目送着贾琏出去。见人走远了,才出声笑了起来。
荣国府
叶向晚正在洗澡,忽然就听见房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逐渐走进来。而后就没有了动静。
他眉头微挑,快速洗完澡穿上了寝衣,拿过一块干燥的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
贾琏正歪靠在床上,听见动静就抬眼瞧了过去。
昏黄的烛火下,叶向晚的脸颊被映照的仿佛玉一般的光泽莹润,眉眼精致如画,却又不似女子般柔和,反而还带着些温润的英气。
因为刚沐浴,叶向晚的脸上还带着些红晕,一双丹凤眼中含着一丝水汽,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绯红,流转着诱人的风情。
素色的寝衣因为潮湿的水汽紧贴着肌肤,胸口处的一点凸起映出淡淡的红,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贾琏看得呆了,目光盯在叶向晚的脸上逐渐向下变得灼热,就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察觉到贾琏的目光,叶向晚抬头看过去,就见其看着自己发呆,他没好气地瞪了眼贾琏,“看什么看!”
贾琏瞬间回了神,暗道:要是脾气再软和一些,我也不是不能留下你的。
叶向晚一看贾琏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前世他可没少遇见这样的目光。他粗暴的擦着自己的湿发,头一次觉得头发太长不是一件好事。
他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闻着贾琏身上的酒气白了他一眼,伸手就将贾琏拉起来:“洗澡去,一身酒气难闻死了。”
贾琏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嗅了嗅,刚嗅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将胳膊放下抬头看着他,“我不去!就你事多,爷就乐意这样睡。”
说着就要往床上爬。
叶向晚冷冷看着他:“你敢上来试试?”
贾琏抬起的脚放下不是,放上去他又想起叶向晚扭着自己胳膊的疼,一时间尴尬极了。
最后迎着叶向晚得意的笑脸自己给自己圆话:“我忽然觉得身上有酒气睡得不舒服。兴儿,备水,爷要沐浴!”
“嘁!”叶向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窝里横的怂货!
他继续擦拭着头发,越擦就越想把自己的长发给剪了,太碍事了!将头发擦拭的差不多了,就将手里的布巾扔到盆架上。
而此时贾琏也洗好了澡,穿着寝衣擦着头发回来了。
叶向晚将床里的被子抱出来一床放到外侧,“你睡这儿。”又在中间地带划了一条横线,“楚河汉界,胆敢过界者,后果自负!”
“凭什么!”贾琏不乐意了,这里是他的卧房,却被后来者鸠占鹊巢,还要分出去一半,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睡地上,我睡床!”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懂了吗?”叶向晚白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要是你喜欢一人占地儿,可以睡地上,我不和你争。”
他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给自己梳着头发,摸着干得差不多了就拿起一个发带将头发简单绑了一下,就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翻过身睡下。
看着这一连串动作的贾琏愣住了,他就这样睡了?睡了?
他猛地快步走过去,刚抬手想要将人拉起来,脸上的神色就是一僵,最后只能恼怒地看了眼叶向晚的背影,不甘地收回手。
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他愤恨地将布巾扔到桌子上,踢了鞋子翻身上床睡觉。他瞪了眼叶向晚的后背,也翻过身背对着他睡下。
只是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戳了一下,“吹灯。”
贾琏忍着怒火喊了一嗓子:“来人,熄灯!”
清荷走进来,将烛火吹灭,拿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小心地走了出去。
一抹月色从窗棂中偷溜进来洒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贾琏瞧着竟好似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
他静静瞧着地面上明亮的月华,心思也逐渐飞得远了。他刚重活一次,此刻想起来还恍然如梦。虽然他很不喜欢叶向晚,但不否认的是,和叶向晚打嘴仗的时候,那些前世的噩梦他无暇去想,也给他一点儿时间的缓冲。
贾琏心中戚戚然,前世他因为家中之事,再加上王熙凤放印子钱,又逼死人命,自己那个爹也不是个好东西,为了一把扇子也闹出了人命。这些事情堆积起来,竟让自己被判了个流放边疆的结果。
如今老天让自己重活一次,他是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但他现在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少年,也还未曾继承荣国府的爵位,就是前世,他也没有得到过爵位,连个世子都没得到。虽然身上有一个官身,也不过是拿钱捐的,抵不了什么作用。
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文不成武不就,在府里也不过是管管庶务,当家做主的还是自己那个清高的二叔。
想要改变贾府的命运,只靠着自己谈何容易,根本就无异于天书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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