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冲喜男妻 第51章

作者:八月湖 标签: 红楼梦 欢喜冤家 系统 爽文 先婚后爱 BL同人

贾琏摇头叹气:“今日林郎中对儿子说,前些时日江淮两岸又遭了水灾,想来如今圣上是被逼着没了法子,才会故意让儿子出头。”

贾赦听他这么说先是震惊的一愣,随后就哀叹着道:“可这钱还不得啊!

第55章

“为何还不得?”贾琏不解,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还还不得了?

贾赦看着贾琏的眼神仿佛是看着蠢货一样,“愚蠢! 满朝文武都向上皇借过银钱, 可上皇从未明确说过要还!再说, 像咱们家一样借银花在上皇身上的人家不在一家,大都是和咱们一样的勋贵之家。”

“既然你若是咱们家还了, 其他人又如何自处?是还还是不还?你要知道,出头的橼子先烂!你若是领头还了, 只怕会碍了那些勋贵之家的眼!咱们这样的人家,向来团结一致,若是就此被踢出勋贵之流,将来你还有什么前程可言?万一荣国府有个意外,又该向谁求得搭把手?”

贾琏心中讽刺, 前世荣国府被抄家, 又何曾等来那些勋贵之家的帮扶?说到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再大的勋贵又如何?将来下场如何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就能决定!

“老爷以为此事过后,儿子还有前程可言?”贾琏将这件事揉碎了和贾赦解释,“这件事儿子若是视而不见,只怕也就止步于此,说不得哪一日就挡了别人的路让我回家吃自己的。”

“若是儿子遵从上意,为圣上分忧解难,不说平步青云,起码圣上会给些补偿,或许还会给儿子升一升。也好让那些勋贵之家瞧瞧,老老实实还了账, 自有他们的好处。或荫封自身,或荫封子孙。”

贾琏见贾赦神色犹豫不定,继续道:“老爷,究竟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帮扶重要,还是实实在在的好处重要?今日圣上将账簿放在儿子眼巴前儿,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说不得这两日就要得到确切的回复。老爷还是要尽快拿主意才是。”

贾赦将贾琏的话细细思索着,也不得不承认贾琏说得很对。但他还是迟疑道:“可上皇那里······”

贾琏道:“上皇?便是上皇无事又如何?如今江淮两岸遭了水灾,国库没银子赈灾。便是上皇知道,也只会顾全眼前大局。老爷,您觉得,在上皇心中,是当初陪他打过江山的勋贵重要,还是他家的江山更重要?”

这是明显不能再明显的问题,自然是他的江山更重要。这根本不用选,任谁都能猜得到上皇的答案。

所以贾赦被说服了,道:“你陪我一道去见老太太,八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今还不知家中有多少存银。”

贾琏道:“便是卖了府上值钱的物什也要将银子都凑齐。”

父子俩急匆匆去了贾母处。

贾母见他们俩神色严肃,便挥手让伺候的人都出去。

这时,贾政也到了。

贾母见贾政来还惊讶了一瞬,听贾赦说人是他叫来的,心中也是一紧。她心知贾赦和贾政之间关系有多么恶劣,若不是大事,他是不会让贾政出现在他面前的。

“到底发生了何事?”贾母沉声问道。

贾赦看向贾琏:“琏儿,你将事情和老太太说说。”

贾琏上前一步,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将之前劝说贾赦的话也全都说了一遍。

贾母听罢震惊之下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软枕上。

她锐利的目光在贾赦和贾琏的身上一一掠过,见他们神色严肃,毫无闪躲,就知这话不假。

贾政也是大惊:“母亲,咱家竟欠着国库的银子?”

这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看着早已经知道的贾赦,贾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也明白贾赦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只是心中难免有些落差。

贾母叹了一声,道:“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虽然欠了国库八十万两银子,可那些银子全都花在给上皇接驾上。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上皇也从未提过这件事,我们也就忘了。”

更何况,那些钱都花在上皇的身上,要怎么还?还了就得白白丢进去八十万两银子不说,还会成为同样借钱的文武大臣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这朝堂上未必没有记得此事之人,可有谁真的还过?不过都在装聋作哑,瞧着别人罢了。

贾政看了看贾赦,又看了看贾琏,他虽然有些不服贾琏升官比自己快,但也不得不承认贾琏说得对。如今皇上既然已经选了贾琏做这个出头的椽子,那他们荣国府也只能跟着皇上一道走下去。

“母亲,如今家中还有多少银子?”贾政问道。

贾母扶额轻叹,“其实当初老国公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将这笔银子给存了下来。”

贾赦、贾政和贾琏对视一眼,脸上刚扬起笑容就听贾母继续道:“只是老国公去了这么多年,咱们府上便也逐渐走了下坡路,这你们也知道。”

贾琏三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他们的预感成真,只听贾母叹道:“府上本就因为老国公存下那笔银子而有些捉襟见肘,又要养活这一大家子,维持着国公府的体面和勋贵间的尊严,自然是不够的。因而我只能动用了那笔银子。”

说到这儿,贾母抬起头看向贾赦和贾政,眼神很是锐利:“更何况当初那件事也花出去不少。”

贾赦和贾政闻言心里就是一凛,不由低下了头,“母亲。”

贾琏不明所以地看着贾赦和贾政,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还有老太太说得那件事又是什么事。

“如今府里满打满算也不过只剩下二十万两,就这已经是我们府上全部的存银。”贾母的声音低了下来,充满了疲惫,“若是全都拿出去还了账,只怕满府的人就要跟着喝西北风了。”

贾琏虽然已经猜到府里开始走上下坡路,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府里已经只剩下这么些银子。

二十万两,听起来不少,可这是满府最后的倚仗。人情往来、送礼回礼等等事宜,哪一样不得大把大把的撒出去?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够花用几次?

“二十万两,和八十万两,相差一半还多。”贾赦也叹了一声,“若是卖些······”

“不可!”贾政急忙阻拦,“若是被人知晓,我荣国府要靠典卖东西过活,还有何颜面在勋贵老亲面前立足?”

“都这个时候了,面子能当饭吃,还是能买你的命?”贾赦立马就炸毛了,眼中满是怒火地瞪着贾政。

贾母听着他们争吵,皱眉紧皱,“便是典卖,一时也凑不了手。府上那些珍贵之物,大都是御赐之物,如何典卖?”

贾琏思索道:“若不然就先还些?先表明咱们荣国府的立场,咱们是忠于皇上的,也好让皇上心里有个底。至于剩下的,倒也好开口让皇上先宽限几日。老太太,您瞧着呢?”

贾母沉沉叹了一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先将该典的典了,都凑一凑,不拘多少,总得让皇上瞧见咱们确实用了心去筹集欠银。到时琏儿已经遵从了上意出了这个头,给了皇上一个梯子就好。”

贾赦和贾政也同意贾母的话,“让老太太忧心了。”

贾母摆手让他们去准备,留下了贾琏。

“老太太,是孙儿不孝,劳您这个年岁还为孙儿忧心。”贾琏深深弯腰揖了一礼。

贾母抬手将他招至身边,拉着他仔细打量着,见他如今眼角眉梢散去了轻浮,就连眼神都清明了,不由欣慰地笑了。

她拍着贾琏的手背慈声道:“琏儿,你长大了。以前我还以为你要上进只是说说,不曾想你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虽说这其中有圣上手笔所在,但只要你抓住这个机会,便可保荣国府下一代无虞。”

“祖母老了,你父亲又是这个样子。你二叔也只是个会读书的,学不来官场逢迎那一套。二十年了,还是一个主事,到如今也就差不多如此了。”贾母语重心长地说着,“可你还年轻,如今得了机会该走就走。我们这一大家子里,就你最是出息,我定然会帮你。”

贾琏一撩衣摆就在贾母跟前跪下,“老太太,孙儿惭愧。”

贾母扶着他的胳膊让他起身,“快起来,这个时候想必你媳妇还在等你回去,快回去吧。”

“老太太,您保重,千万莫要多想。万事还有孙儿呢。”贾琏起身向贾母告辞。

贾母点头,“祖母知道,回吧。”

贾琏心事重重离开荣国府回了伯府。

叶向晚对他这么晚回来也没有说什么,还以为户部下值就是这么晚。只是他见贾琏脸色不好,便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脸拉这么老长。”

“没什么。”贾琏不愿意让叶向晚知道这些事,他本来就在叶向晚心里没有什么好印象,若是他再知道荣国府这一摊子事,只怕又要旧事重提和自己和离。

见他不说,叶向晚也懒得问。

两人用过晚膳,叶向晚刚要回房,昭儿就带着账册求见。

“伯爷,二爷。”昭儿将手里的账簿送到叶向晚的手边,道:“这两个月的收益都在这里了,请伯爷过目。”

叶向晚随手拿了上面一本账簿翻看着,“不错,收益都很稳定,你做得很好。”

昭儿道:“伯爷,之前小的曾和您说过一次,外地的客商带了些店里的东西回原地售卖。这次他们又来了,想要订购多些,不知伯爷意下如何?”

叶向晚将手里的账簿放下,“这个自然可以,如今你是合欢斋的掌柜,如何定价由你来定,不要让我失望。若是做得好,年底奖金翻倍。”

“是!”昭儿顿时就被打了鸡血,脸上的笑容灿烂,“那小的回去就拟定契约,回头再拿来给伯爷过目。”

昭儿兴冲冲走后,贾琏叹道:“见他这个样子,可见他在你手底下赚了不少,怪不得兴儿也想在你手底下做个掌柜的。”

“兴儿?”叶向晚讶异地看着贾琏,“他想要做掌柜?”

“是啊。”贾琏叹息着摇头,“谁让跟着我这个穷主子一天混不上一百钱,可不瞅着如今的昭儿眼红了。”

“说到这个······”叶向晚眼睛就是一亮,“我还真有想法。”

贾琏本就是想起答应兴儿的事而随口一说,哪里想到他还真的有想法。

“什么想法?”

叶向晚笑道:“之前圣上封赏我的时候,还赐下一个铺子。今日若不是你提起,我还真的忘了。明儿我先去这间铺子瞧瞧,再决定做什么生意。”

贾琏闻言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和你一比,我真是无用。如今我浑身上下就剩二百两银子。”

叶向往对此表示不信,“难道你从小到大都没有存下银子?”

贾琏笑了,“若说没有,那也是假的。但存的也少,毕竟我是男子,吃吃喝喝总是有的。因此也存不下多少,就这二百两还是之前坑珍大哥哥存的。”

“对了。”贾琏忽然想起一事,“话说这府中上下谁都有月银,我的月银多少?我于你好歹也是夫夫,不拘多少总得给点不是。”

叶向晚闻言愣了一下,贾琏不说他还真的忘记要给他月钱了。他想了想,道:“在荣国府时,我作为你的内人不过五两银子。所以如今到了伯府,我是外人,你成内人,自然也是五两银子。”

“五两?”贾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叶向晚见状眉头一挑,道:“嫌少?”

贾琏苦着一张脸,“我好歹也是朝廷正五品户部郎中,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应酬,五两是不是少了些?”

“我也不多要,十两行不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叶向晚,“晚哥儿,你就当救救急,总不能我出去请客吃饭却掏不出钱来?”

叶向晚想了想,道:“荣国府你的月钱是十五两,再加上这里的十两,你一个月就有了二十五两银子,你还挺会想。”

他白了贾琏一眼,“就五两,爱要不要!”

男人有钱就变坏,他可不能让金钱腐蚀了如今想要上进的贾琏。

“要要要。”贾琏忙按住他的手,含泪接下这五两银子。五两就五两吧,有总比没有的强。

夜间,心里装着事的贾琏辗转反侧睡不着,最后还是起身出了房门。

小福依然在守着叶向晚的门,看到贾琏时满眼警惕地瞧着他。

贾琏白了他一眼,“瞧你这个出息!跟着晚哥儿都忘了是谁给你找的好主子。”

小福认真道:“是二爷,可小的现在是伯爷的人,自然是要听伯爷的。伯爷不让你进去,小的就不能让你进去。”

贾琏拍了拍他的肩膀,赞了一声:“不错!是这个理儿,既然跟着晚哥儿,就要听晚哥儿的话知道吗?”

小福点了点头,更加精神奕奕地站在放门口警惕着贾琏。

贾琏无语又无奈,自己好像搬了石块砸自己的脚。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见叶向晚真的不出来,也只能失望地回自己的房间。

等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在隔壁,叶向晚才缓缓闭上眼睛,这个贾琏,大半夜不睡觉,再外面驴拉磨呢!

既然已经决定了,荣国府就开始拿出没有皇家御赐印记的贵重之物典卖。

而叶向晚则是带着小福去瞧瞧那间铺子。

那间铺子门扇紧闭,铺子上放置匾额的地方也是光秃秃一片。小福打开锁头推门,叶向晚就看见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铺子不算小,上下两层,空荡大堂的面积目测有个两百多平。叶向晚带着小福上了楼梯去了二楼,二楼也有一个大堂,不过要小些。边上是三四间雅间。雅间里不出所料的也是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