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湖
兴儿笑道:“正在打着呢,不过已经送来了一张。”
他领着叶向晚朝着一张新桌子走去,“这是根据伯爷您亲手所画的桌子打的,小的正要回府禀报,不曾想伯爷您就来了。”
叶向晚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着这张根据自己图纸所打造的桌子,这张桌子可以说桌面是打造为两层,相当于下面多隔出一个洞口放置可以烧炭的锅子。
“这个内置口一定要稳固,不能客人吃着吃着就掉下去。”
兴儿将桌子下面的内置口打开,道:“伯爷您瞧,这桌子的木料是十成十的厚重,而且桌子下方和常规的桌腿不同,乃是直接触地的空置柱体。便是掉下来也不会伤到客人。而且内置口不过是放置一个铜制的锅子,下面放个小些的炉灶,不会有问题的。”
“排烟怎么样?”叶向晚问道。
兴儿道:“伯爷放心,排烟口都有留着。”
叶向晚闻言点头,“那就好。”
他瞧见兴儿脸上的笑容,又道:“你的事二爷都和我说了,从今后你就跟着我。”
“谢伯爷!”兴儿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以后自己再也不用羡慕昭儿了。
“继续忙吧。”叶向晚拍了下兴儿的肩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带着小福走了。
兴儿看着叶向晚的背影,眼里闪着激动又火热的光。
户部
贾琏正在计算某地赋税,就见万侍郎手拿着一摞账簿走了过来。
“贾大人。”
贾琏忙放下手里的笔,拱手一礼,“万大人。”
“如何?可有疑惑之处?”万侍郎将手里的那一摞账簿放到贾琏的桌面上,就笑呵呵地问道。
“并无。”贾琏笑着回了一句。
万侍郎手掌覆在那一摞账簿上,指尖清点着一本账簿,对贾琏笑道:“那就好,咱们户部管理着大周财政,事物繁琐,却也马虎不得。差了一毫一厘,都是我等的错处。”
“我明白,多谢万大人提醒。”贾琏道了声谢。
万侍郎点了点头,就含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忙碌。
贾琏没有在意,也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将手中的某地赋税记录完后,他就拿了一本万侍郎送来的账簿翻开,盐税?
他微微侧头看向万侍郎,却见万侍郎正认真书写着,面上并无异色。
贾琏摇了摇头,不由暗道:自己真是多想了。
晚上,贾琏下了值就回了伯府,却只院子门口徘徊着不敢进去。
叶向晚早就看见了外面似拉磨的驴一般来回转悠的人,没好气地笑了一下,早上不是挺有胆子,怎么这会儿就蔫儿了?
“还不快去请你家二爷进来。”
小福听着叶向晚的阴阳怪气不由低头偷笑了一下,快步走到贾琏身边,道:“二爷,伯爷让您进去呢。”
贾琏尴尬地笑了笑,整理了下身上的绯色官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瞧见叶向晚似笑非笑的眼神,那满身的气势立刻就蔫儿了下来。
“晚哥儿。”
叶向晚哼了一声,“早上胆儿不是挺大?过来。”
贾琏不敢过去,却又在叶向晚的不善的眼神下不自觉地走了过去,“晚哥儿。”
叶向晚对他招了招手,贾琏无奈地蹲下去,可怜兮兮地瞧着他,希望等下动手可以轻点儿。
“哼!”叶向晚伸手揪住贾琏的耳朵,“让你占我便宜!”
贾琏感受着耳朵上的微痛,嘴上喊着痛,实则嘴角高高扬起,比上次可是轻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晚哥儿已经舍不得揪疼自己了。
虽然知道他是在装可怜,可叶向晚还是没有再继续揪着,很快就放开了他的耳朵,“老太太让我们回去吃饭,赶紧去换衣服。”
贾琏这才想起来,自从被升任至侍郎,就还未回去告知老太太一声。忙起身去更衣,换上常服和叶向晚一同回了荣国府。
贾母一见到贾琏,就嗔怪了一句:“这样大的喜事,也不说回来和我这个老婆子说一声。”
贾琏连忙告罪:“是孙儿的不是,这两日忙得实在是脱不得身,还望老太太恕罪。”
贾母笑了,“罢了,正事要紧。今儿让你们来,也无甚大事,不过是借着你升官一事大家一起乐乐。”
王夫人听着贾母的话,拨弄念珠的手都不觉加大了几分力气,脸上的笑意也有些僵。
而邢夫人脸上的笑容则是灿烂许多,总算是有一样压过那个菩萨人了。
席上,贾母满脸笑意,贾赦满脸的春风得意,贾政则是满脸的失意,自己这么大把年纪竟然被一个小辈压下去了,真是······他无奈叹气。
小孩子们自然没有想别的,只是单纯为贾琏高兴。但如贾政、王夫人夫妻,则是心中思绪万千。
叶向晚偷偷打量着席间众人神色,暗道:真是众生百相。
用过晚膳,叶向晚和贾琏又在这里陪着贾母说了会儿话,就告辞离去。
贾母留他们在府中住下,就被贾琏借口朝服在伯府,明儿还要上朝,留下不便而回绝。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贾琏靠在车厢壁上凝视着叶向晚。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叶向晚微微眯着眼眸,看也不看他,就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灼热视线。
第58章
贾琏笑了笑, 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攥住叶向晚的手,“就是想要这样看着你。”
叶向晚想要抽回手,去被贾琏攥得更紧。贾琏知道若是论力气, 就是十个自己都比不上他, 所以他将五指尽数插进叶向晚的指缝中,紧紧扣住他的手。
“真不怕我揍你?”叶向晚睁开眼睛瞧着他。
马车里的光有些暗, 贾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着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到底生气了没有。但他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手。
“只要可以离得你近些, 挨揍我也认了。”
贾琏话说的坚定,叶向晚的眼中却充满了无奈,“你图什么呀?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还老是揍你,眼里又容不得沙子, 更容不得第三人, 你说你这么死心眼儿做什么?”
“感情一事,最是不由己心,岂能控制?”贾琏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嘴角咧地老大, “以前我不懂,只想着人生在世不过风花雪月一场,只顾着自己快活就是。可现在我却觉得那样的日子没意思的紧,人活一世,总要有点什么意义才好。”
叶向晚笑了一声,“活着就已经很有意义了。”
“可我觉得若是能与你一起生活,那样的日子会更加有意义。”贾琏慢慢挪到叶向晚身边,轻声道:“只有我们两个,可好?”
叶向晚知道在黑暗中看不到贾琏的神情,可他还是定定地瞧着贾琏。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日子还长着呢。”
“你说得对。”贾琏笑了,“日子还长着。”
总会瞧得清楚的。
回到伯府,贾琏看着要回房的叶向晚没有再问自己可不可以搬回去,而是脸上带着甜蜜笑意回了自己的房间。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了几天了。也许到时候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第二天贾琏要去上朝时,就见小厮墨竹拿着两个荷包过来,“这是伯爷吩咐厨房给您备下的点心,说是给您垫垫。”
贾琏接过荷包,就感受到里面的温热,脸上顿时就扬起了笑容。他打开荷包看了一眼,是金丝糕,是他喜欢的糕点。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贾琏心中充满了暖意,眼里满是柔情。他心中有我。
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心中有我!贾琏拿了一块咬了一口,绵软香甜的糕点让他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吃完了一块糕点,贾琏将荷包往袖子里一揣,带着墨竹就高高兴兴去上朝了。
这一日,办公的贾琏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直让身边的同僚讶异不已,这是捡钱了?这么高兴?
贾琏神神秘秘道:“捡钱?捡钱我可不会这样高兴。”
让他高兴的可是比钱珍贵多了。
当树上最后一片黄叶落下的时候,天气变得寒冷。
不过叶向晚有恒温风铃,他买了一串禁步样式的风铃玉串儿挂在腰间,又好看又保暖。但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个傻子,还是穿了稍厚些的衣裳。
贾琏看见了也想要一个,就道:“晚哥儿,你这禁步可真好看,可否给我一串儿?”
叶向晚将桌子上的一个木盒往他面前推了推,贾琏欣喜地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串儿玉串儿风铃,“晚哥儿,我就知你心里还是想着我的。”
“给你就拿着,再废话就给我。”叶向晚不想听这些扰乱自己道心的话,就让他闭嘴。
贾琏低头将玉串儿风铃坠到自己腰间,脸上扬起美滋滋儿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晚哥儿,不知今晚我是否可以搬回来?”
叶向晚摆弄银链怀表的手顿住,随后漫不经心地道:“既然你如此求着想着要回来,那就搬回来吧。”
“好!”贾琏闻言兴奋的大吼一声,一把抱住叶向晚,“我就知道,还是晚哥儿心善。”
叶向晚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就将贾琏没好气地推开,“起开!”
贾琏得了想要的也不敢再撩虎须,眼角不经意间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叶向晚眉头微挑,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瞧瞧,和你荣国府的有何不同?”
贾琏接过那块怀表细细瞧着,怀表整体呈银色,外壳上镌刻着牡丹花,最上头坠着一条极细的银链子。他好奇地将怀表外壳打开,就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他震惊地瞪大眼眸:“这是······”
贾琏不可思议地看向叶向晚,“这是缩小的自鸣钟?”
叶向晚勾唇笑道:“这是钟,名为怀表。不过不是自鸣钟,它不会叫。”
他买的是最基础的款式,不会报时,只可以看时间。
贾琏看向手里的这块怀表,可惜道:“此物太过贵重,我荣国府那一座自鸣钟还是上皇钦赐的。如今这块怀表这般小,更方便携带,可见珍贵。但此物和其他东西比不了,你我都不了解其构造,便是售卖都找不到一个好理由。”
若是可以售卖,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火爆!便是一个一万两都会有人买!
叶向晚闻言笑了,“我若是有图纸呢?是否可以造出来?”
贾琏听他这么说,眼睛先是一亮,最后又暗淡着神色摇头,“怕是不行。”
“为何?”叶向晚疑惑不解。
贾琏道:“此怀表这般小,可见其内里构造精巧,不知那些巧匠是否可以打造出所需要的东西。”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叶向晚眼里闪着亮光,“能不能造出来那就是我的事了,只要造出来,那银子还不是哗哗的来。”
“那就是独一份的生意了。”贾琏的眼睛也冒气了亮光,仿佛遇见了不远的将来,无数的金银飞来。
晚上洗漱之后,贾琏就乐颠颠地上了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一扇青玉屏风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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