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湖
至此,算是入了正题。
贾琏微微一笑,道:“宋大人此言差矣,本官和伯爷可没有这样的能力,让百姓一见到我们就心安。我们身负皇命来此,不过是借用皇上的势,让他们看到皇上圣恩并无牵连之意,这才让他们安心度日。可不是我们的功劳。全赖圣上。”
说着还对着北方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宋大人他们忙歉意道:“是我失言了,贾大人所言极是,全赖圣上之恩。”
曹大人笑道:“贾大人年纪轻轻就已至三品,想必日后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啊。”
“曹大人言重了,我有今日全赖圣上信任。”贾琏谦虚而认真地正色道:“封侯拜相非我所求,我所求不过是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便已满足。”
看着贾琏脸上的坚定神色,叶向晚忍不住偷笑,宋大人他们倒是被噎了一下,不求封侯拜相?扯犊子呢!
谁做官不求这个?谁要是说只为了为皇帝办事,他们一点都不相信,还不如说是为了百姓谋福祉来得更随大流。
林海也差点儿没有忍住心里的笑意,他压下上翘的嘴角,道:“今日乃是给伯爷和贾大人接风洗尘,何必再说这些公事?咱们喝酒吃菜。”
话说到这儿,宋大人他们也知不好再开口,只笑着将此话题略过不提。
这顿饭吃到亥时初才结束,贾琏脚步微醺着靠在叶向晚身上,回头看着众位官员摆手。
众人瞧他脸色酒色酡红,眼睛也微微眯起,似是不甚清明,也不再寒暄,纷纷告辞。
叶向晚倒是还好,没有喝几杯,出了酒楼门口,他回头看向林海,笑道:“姑父慢走,明儿我和贾琏会去拜访姑父。”
林海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应下。
坐上轿子,叶向晚和贾琏回了驿馆。
到了驿馆别院的房间,贾琏才睁开眼睛,长长吐了口气。
叶向晚捏紧鼻子,“一身酒气,难闻死了。”
贾琏抱着他不撒手,“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喝的?”
叶向晚挑眉,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我又没有让你帮忙,再说,我是伯爷,我不喝他们还能强灌不成?要你帮忙?”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忙让人煮了醒酒汤来,“现在怎么样?头晕不晕?”
贾琏就那样抱着他,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晕。”
“该!”叶向晚拉开他的手,扶着他躺下,看着他酡红的脸色,有些担心,“除了晕还有没有其他难受的地方?”
温凉的手覆到有些热的额头上,贾琏抓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瞧着他,笑了:“我没事,也没有喝多。就是长久没有喝过,一时有些不适应。”
叶向晚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了些。他在床边坐下,“以后还是要少喝,喝多了,明儿该头疼了。”
“听你的,今日不过是应酬推脱不得,下次就不用喝这样多了。”贾琏笑着做下保证,“今日这场宴你可看出什么来?”
叶向晚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别的没看出来,就是宋大人倒是挺积极找话题的。”
贾琏闻言忍不住笑了,“其实他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去盐场巡视,先去哪一处盐场,只是没有来得及问就被姑父话赶话的逼停了下面的话。”
“这你都能猜出来。”叶向晚惊讶地看着贾琏,“贾琏,你真是出息了啊,原来一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如今也学会这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了。”
贾琏得意笑道:“有没有对我刮目相看?”
叶向晚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刮目相看,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揪住贾琏的脸颊轻轻拉扯着,“你还是贾琏吗?”
“如假包换。”贾琏伸展开双手,笑道:“君若不信,可亲自验之。”
许是喝了酒,贾琏的桃花眼尾泛着一抹绯红,眸子里更是隐隐沁出一丝水光。
他就这样瞧着叶向晚,昏黄的烛光下,仿佛给贾琏俊俏的脸上镀上一层润泽的光。
叶向晚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着迷般的缓缓俯身······
第68章
双唇相触间, 一抹柔软逐渐滋生出微微痒意直达心尖。
贾琏微微睁大了眼眸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亲吻自己的人,随后迟疑地抬起双手揽住叶向晚的腰,一个用力翻身, 就将人压下。双手不老实的从叶向晚的衣襟探入, 温柔的吻也逐渐变得急切。
冰凉的指尖在肌肤上摩挲着,温热的呼吸交融, 让叶向晚回过来神,他一把推开贾琏, 大口呼吸着。
贾琏伸出手指擦了下唇畔的水渍,对叶向晚笑得开心。
“笑屁啊!”叶向晚瞪了他一眼,低头看着大开的领口,他忙坐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就会勾引我。”
贾琏笑道:“那说明你的定力太差, 要多练练。”
听到这话, 叶向晚有些不开心,“你这么会亲,也不知和多少人练过。”
贾琏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上辈子他确实没少练,但这辈子他可是清白着呢。
“我这是天赋异禀。”他嘴硬着,面上一片坦然,丝毫没有刚才的心虚。
贾琏觉得在和叶向晚的斗嘴中,自己的脸皮也逐渐变得厚了。
叶向晚哼了一声,贾琏凑过去,唇角微勾:“你可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叶向晚给他一个飞刀般的眼神,“我会吃你的醋?笑话!”
他怎么可能会吃醋!绝无可能!
贾琏在他脸上偷了个香,“你若是吃醋,我会很欣喜。”
叶向晚惊讶地捂住被亲的地方转头看过去, 却不防被贾琏重重的在唇上亲了一下,他立时瞪圆了那双凤眸,“你!”
贾琏笑得开心,似乎笃定叶向晚不会拿他怎么样。
叶向晚咬牙切齿地瞧着贾琏,可他心里知道,羞恼大过于愤怒。他愤恨地道:“这次饶了你,下次再偷袭我·····”
他捏着贾琏的脸颊,“我倒要看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贾琏握住他的手,笑道:“脸皮薄可追不上夫人。”
“那你就打算不要脸了?”叶向晚也没有挣开被握住的手,任由贾琏抓着。
“脸皮和夫人,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贾琏认真地看着叶向晚,眼里的炙热和温柔情意从眸子里溢出。
叶向晚瞧着颇为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和你的脸皮相提并论。”
贾琏忍不住笑了,伸出双手捧住叶向晚的脸庞,迎上他疑惑的眼神时,勾唇笑道:“不必在意这一点,也不必怀疑,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
叶向晚拉下他的手,从床上站起身,“这一点你也不用时常提起,有些话不是说了就是真。有些事不是说的而是看的。”
贾琏闻言若有所思,“你说得对。”
说确实不如做。
晚上歇息时,贾琏低头看了眼熟练抱上来的人,心道:青蛙已经入笼了不是吗?至少之前他真切感受到情动之人不只他自己。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叶向晚和贾琏就带着礼物去林府探望林海。
“这是林妹妹托我带来的家书。”贾琏将一封厚厚的信封递给林海。
林海怔愣了一瞬,他没想到还会接到女儿的家书。他神情急切地接过家书,道了声慢待,就径自去了后堂仔细观看。
过了好一会儿,林海才红着眼睛从后堂走出来,“让贤侄和伯爷见笑了。”
“姑父思女心切,我们都是理解的。”叶向晚笑道:“这里无有外人,都是一家子,姑父叫我晚哥儿就好,不必如此称呼。”
“好,那我就称你一声晚哥儿了。”林海对叶向晚的印象很好,甚至比贾琏这个亲侄子都要来得好。眉眼清秀,眼神清正,气质温和,是个很容易得到长辈喜爱的一类小辈。
贾琏道:“瞧着姑父神色倦怠,可是身体不适?”
林海摆手道:“不过是最近忙碌了些,不碍事。”
贾琏也不知林海的话是真是假,便顺着他的话颔首道:“那就好,如今林妹妹只有姑父你一位亲人在世,可要好好保重才是。”
林海想起林黛玉走时泪眼朦胧的模样,不禁问道:“如今玉儿在府中可好?那孩子家书上只写着一切都好,可我还是放心不下。”
叶向晚道:“姑父放心,林妹妹自入了府,就由老太太亲自抚养,一应吃喝皆是比照着自己的用度。听说姑父有希望回京,等日后回了京城,自然就见到了。”
林海闻言叹了口气,贾琏蹙眉不解:“我和晚哥儿来扬州的路上花费月余时间,京城的消息也不甚灵通,不知姑父可知上意究竟如何?可有意让您回京述职?”
“如今我也是不知,不过若是回京述职只怕也没有这么快。”林海摇头,“若是圣上有意,应是等盐场这边安定下来才会有消息传来。”
贾琏道:“那只能静待消息了。好在如今姑父可以轻松许多。”
“哪有那般容易。”林海摇头叹息,“你奉命巡视盐场,打算何时去?”
贾琏道:“我对这些盐场都不甚了解,不知姑父可有什么建议?”
林海道:“淮南盐场因卤水淡化,所以大幅度减少。如今泰州分司只余六场,通州分司也仅存七场。”
叶向晚问道:“姑父的意思是如今的盐场只淮北那边最盛?”
林海点头,“不错,虽然淮北最主要的盐场只有三场,但产量高,是盐税的主要来源。至于你想要先去哪里巡视,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贾琏想了想,问道:“如今两淮还余下哪些盐商?”
林海道:“虽然圣上清洗了一遍盐商和官员,但依旧剩下几家巨富盐商。你与我书房说话,我将扬州势力划分细细说与你听。”
贾琏起身,叶向晚适时道:“我就不去了,这些事情我听得脑子疼,就不费这个劲儿了,反正我来只是顺带着出游的。”
林海也没有勉强,让林管家派人领着叶向晚去街上转转。
叶向晚出了林府,就去了街上。扬州不愧是全国有名的繁华之地,就是比着京都也不差什么。
李涛跟在他身边,赞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扬州,没想到扬州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繁华。”
叶向晚笑道:“咱们要在扬州待些时日,有的是时间逛。”
看着长街喧杂的人群,听着街道两边的小摊贩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叶向晚心中忽觉一阵恍惚。原来他已经习惯了这里,再看着这些人的时候,恍惚也不过一瞬罢了。
叶向晚随意的逛着,没想到会在扬州看见售卖自己那些化妆品的铺子。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那个王泰王掌柜买断的其中一个地方好像就是扬州。
他看着眼前这个高两层,特别宽敞的铺子,道:“没想到王掌柜在扬州的铺子这样大。”
铺子里的人不少,都是些穿戴富贵的夫人小姐,或是丫鬟,看样子生意很好。他也没有进去看,反正他供货出去,别人卖多少钱都和他没关系,没得自己进去找羡慕。
正走着就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堆人,叶向晚好奇地走过去,往里挤了进去,林府的小厮和李涛也急忙跟着挤进去。
里面原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女子年岁正值妙龄,脸色有些苍白,眼眶泛着淡淡的红,穿了一身白色孝衣,鬓边戴了一朵小白花儿。
叶向晚只瞧了一眼那女子姣好的脸蛋,和白嫩的肌肤,再看看那破席子卷着的尸身露出来的一抹褐色麻布衣衫,红唇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转身带着人走了出去。
听着身后人群里女子的娇呼声,叶向晚摇头感慨道:“招数老不怕,管用就好。”
李涛不明白所以地回头看了眼,“伯爷,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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