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骸骸
松田阵平正坐在桌子上跟一个外国人掰手腕，周围全都是观战或者呼喊助威的围观群众，场面好不热闹。
“哈啊——”
“Oh ，FXck!”
那个外国人输了，懊悔地直捶桌子。
松田阵平一幅胜利者姿态，高调炫耀：“还有谁来挑战！”
尽管前面的人输的很惨，但还是有不少人想要挑战松田阵平。
神濑苍太皱着眉头自己走进吧台里，开始他今天的工作。
无聊，一群无聊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人群终于是散开了。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看你累了，今天想让你休息来着。”松田阵平笑盈盈地来到神濑苍太面前的位置坐下，很自然地拿过旁边的酒水单，“我能点东西喝吗？刚刚都要累死我了。”
提到了刚才，神濑苍太确实也好奇，问：“刚刚那是什么？”
没想到神濑苍太竟然真的跟自己说话了，松田阵平有些意外，但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高兴。
“一群人突然冲上来说要挑战我，说输了的人就要从追求你的竞争中自动退出。”说着，松田阵平坏笑，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神濑苍太，“我赢了。”
意思是，我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唯一可以追求你的权利。
“无聊！”
神濑苍太感觉脸上一热，白了他一句，转身去做别的事情了。
“哈哈——”
松田阵平笑得很开心，干脆直接自己走进去了吧台里面面，给自己调酒来喝。
这是神濑苍太和松田阵平今天晚上唯一的一段对话。
***
天渐渐蒙蒙亮了。
神濑苍太结束今天的营业，走上了楼。
松田阵平非常自然地准备跟上去，却直接被神濑苍太赶出了门。
“我会这么容易放弃？”他也不气馁，新的计划已经在脑海里形成。
神濑苍太坐在床边，他应该要睡觉了才对，但是依旧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被子上还有那个人身上的气味。
他的心微微触动，身体的依恋逐渐替代了理智所带来的约束。
手抓紧被子的一角，头微微低下，让被子可以贴近鼻子。
明明这是在自己家里，周围也没有人，神濑苍太心中就是升起一股莫名的羞耻感。
砰砰砰——
几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破坏了气氛。
神濑苍太闻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是从他后面的方向传来的。
猛地一转身，只见松田阵平整个人挂在他的玻璃窗上。
“你做什么？！”这确实把神濑苍太给弄傻了。
“放我进去。”
神濑苍太：“........”
开还是不开？
开了那自己想要远离他们行为不就失败了吗？
可是不开的话........
神濑苍太自己还在这边纠结，外面的松田阵平就展现了什么叫做超绝的执行能力。
他手指抓着们窗户，直接徒手把窗户给卸了下来。
神濑苍太：“.......”
“呼——终于进来了。”松田阵平拿着窗户跳进来，进来之后还不忘记把窗户重新给安装回去。
毕竟这里以后就是他跟神濑苍太的家了呢！
“你又来做什么？”神濑苍太质问他。
“哈啊？这还用问吗？”松田阵平好像饿狼扑食一般，直接跟神濑苍太双双倒在床上，坏心眼地冲着身下人的耳朵小声说，“——当然是睡我自己老婆。”
“唔——”
夜晚已经过去了，但白天也很长。
***
接下来的每天的好像都是这样的。
酒馆营业的时候，松田阵平就在里面做帮手。
到了白天神濑苍太要睡觉了，就再从窗户翻进去。
你别说，这种好像偷情一样的行为还真的挺刺激。
神濑苍太从一开始的拒绝、冷漠，到现在事后两个人可以并肩靠在床头说话，他坚定地内心已经动摇了。
有的时候他在问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组织已经没有了，茴香酒已经没有了，为什么不能跟松田阵平重归于好呢？
可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
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地方然后呢？神濑苍太警视总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自己一辈子都要易容才能出现在外面，每个人都活在阳光下，只有自己是那个需要躲藏起来的人。
不想去面对这份心里落差，所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
已经够了，这些日子的陪伴，已经足够了。
又是一天结束营业，神濑苍太平躺在床上，他在等松田阵平，他知道他会来。
不一会儿，窗户被打开，松田阵平还是和平常一样翻窗户进来。
“老婆——”
“今天之后，你就走吧。”
神濑苍太没有直接拒绝松田阵平的亲近，只是下达了最后通牒，让他尽快走。
松田阵平愣了一瞬：“怎么这么突然？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只是我不想再这样，所以你明天就走。”
“哦这样啊。”松田阵平假装听不懂神濑苍太的意思，“那我明天不翻窗户，我从大门走进来。”
“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
“对，我就是听不懂！”
松田阵平双手撑在神濑苍太的耳边两侧，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内心所想。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那现在就把我踢开。”松田阵平指着自己的胸口，“就朝这里，把我踢开，我绝对不会再回来纠缠你。”
两年的寻找，两年的等待，他们不是为了清算的这一刻而重聚的，可却这却又是无法避免的。
松田阵平的目光是如此炙热，神濑苍太心虚地挪开双眼。
“我说了，明天你就走。”
“那不还都是一样的？今天与明天有什么差别吗？”松田阵平双眼通红，“你总是这个样子，总有你的无数想法，却一条都不肯跟我说。再也没有什么阻止我们在一起了，神濑苍太，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执着与我？”神濑苍太的情绪终于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我不是警视总监，我也不是组织的茴香酒，你跟现在的我在一起到底还有什么价值？我除了陪你睡觉我还能做什么？我跟你重归于好，跟你回去霓虹，然后每天在家里洗手作羹汤等你下班吗？！”
“谁让你做这些了？我跟你在一起难道是因为你是警视总监或者你是茴香酒吗？”松田阵平这一刻真的感觉三观受到了震撼。
“不然呢？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和爱，现在的你对我还保留着曾经的想法，可是当你发现我再也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之后，你就会离开了，因利而聚利尽而散，世界上所有人与人的相处都离不开这个道理——”
啪——
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叫停了神濑苍太的胡言乱语。
神濑苍太侧过头，脸颊上又热又痛，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松田阵平第一次打他。
松田阵平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感觉好像血压都上来了。
“我跟你在一起是在图你身上的利？好样的，你真是好样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神濑苍太，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什么了？！”松田阵平不敢相信这些是神濑苍太一直隐藏在心里的想法，他抓着对方的领子，一把把人拽起来。
神濑苍太眼神躲闪：“我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
曾经觉得组织没有了，身上的枷锁也就消失了，可以自由去做想做的事情，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后，神濑苍太才知道自己的曾经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曾经的过往注定了他跟正常人的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价值观，在这个都是普通人的社会，他是一个异类。
“没事的，知道这一点对我就够了。”松田阵平再次把人拥入怀中，“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你可以慢慢去寻找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一直陪着你。”
“可是我——”
“如果要交换的话，那就是一张温暖的床，一顿可口的饭菜，还有一个可以遮阳避雨的家。”
神濑苍太再次确认：“只是这些真的够了吗？”
“当然不够了，还需要有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过日子的人。”松田阵平在耳边轻声告白，“你就是那个人，要永远永远陪我的人。”
得到了确认再确认，神濑苍太终于忍不住，埋在爱人的肩膀上哭泣。
每一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婴儿，发出的第一道声音都是哭泣，那好像是他们作为人类开始在这个世界生活的证明。
神濑苍太和松田阵平终于走在了一起。
他们踏遍山川大河，他们牵着手走过世界的角落。
在巴黎的晨雾里等铁塔亮起，在非洲见证动物大迁移，他为他亲手剥开在火焰山烤熟的鸡蛋，而他在希腊的蓝白小巷中，为他别上一朵野生的橄榄花。
每一步都是新的风景，每一天都是新的惊喜。
这段没有终点的路途好像颜料一般，在松田阵平的见证下，将神濑苍太人生空缺的部分一点点填上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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