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叶孤城:“我的剑道,与西门吹雪不同,并非择一人生死决战,只是为了练剑而练剑。”
白云在心里翻译了一遍,得出结论,叶孤城不会挑选道德上有瑕疵的对手,就纯杀人。
毕竟实用主义,叶孤城杀的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什么的。
白云:“什么时候出发。”
叶孤城:“尽快。”
他很担心一会儿看不到,白云又跑去做工了。
白云:“沈稚要不要一起?”
叶孤城:“你来时,他已经在岛上练剑多日,又曾亲自出手,试过剑法,正该专心习剑,以求突破,留在岛上潜心修行更为妥当。”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不足以应对沈稚和白云两个人。
白云:“好的。”
叶孤城和白云收拾好东西,当天就乘船离开。
本体拿着剑在工地上转了一圈。
没有了白云带动,这些建筑工人的激情退散,干活都没有力气了。
他放下剑,挽起袖子,顶替白云,加入到了建筑的行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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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房里出来一个紫袍宦官,左右张望,视线落在白衣剑客身上,“你是何人,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若无事,速速离去。”
他应该清楚朱厚照的意思,看起来很有气势,细听就会发现声音都在打颤。
万梅:“你别怕,我是来杀人的。”
那位宦官笑得比哭还难看,不停地打眼色。
快别说了,真当豹房外面的禁军都是死的吗?明目张胆地说要杀人,这不就是在行刺吗?
那宦官颤颤巍巍地说:“你快走吧,别在这里杵着,咱家也正忙着,没功夫跟你闲扯,许大人还在等着呢。”
说完他就往外走。
这已经是明示了,万梅跟上来,在后面尾随他。
紫袍宦官看不到他了,也不敢回头,越想越害怕。
这位万梅山庄一看就不好惹。
江湖中人都不好管,万梅山庄的那位剑神,明目张胆地一年杀四个人,也没有人会去管。
毕竟比起那些动不动给人灭门的邪魔外道,西门吹雪绝对算得上是个好人了。
万梅山庄乃是人间之神,他的主人还是一位剑客,他自己也秉承了西门吹雪的意志,随时会拔剑杀人。
紫袍宦官佝偻着身体,极力缩小自己,来到一处屋舍的侧门前,他敲了敲门板,颤声道:“许大人,许大人!”
小门打开,一个胡子茂密的汉子打开房门,“这位公公,可是宫里传唤了?”
宦官说:“皇爷想起还有事没来得及说,请许大人再过去一趟。”
那汉子道:“小人这就去通禀。”
“快些,记得告诉许大人,务必带上武器。”
“知晓了!”
很快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武将,他长得不算高大,皮肤黝黑,比那紫袍宦官高出了半头,手上拿着一对鸳鸯钺,一头雾水地看着那位宦官。
那宦官道:“姬大人死得不明不白,皇爷想让您去宣府探查,捉拿凶手,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
许泰:“不就是一个镇抚,死就死了,再提拔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那人今日杀镇抚,明日就会杀佥事,马虎不得,还请您快些去吧。皇爷特意叮嘱过,一定要隐蔽,不能惊动任何人,还请您独身上路。”
许泰对这宦官很熟悉,不疑有他。
刚才朱厚照也将他传唤过去,说了很多话,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让他在豹房留宿,让他出来搬出来住。
这还没有收拾好东西,又要走了。
许泰命人拿上银钱,牵来马匹,一个人准备出京。
刚来到城门口,许泰就看到了一个如同红梅傲雪般的白衣剑客。
他站在路中央,手上拿了柄长剑,神情清冷,气势凛然,双眸几乎是完全纯粹的黑,映出的光芒却明亮极了。
许泰非但没有放缓速度,反而扬起鞭子,痛抽马匹,加快了速度。
“滚开!”
他从白衣剑客身边驰骋而过。
白衣剑客抬起剑,轻轻吹掉了上面的血,收回剑鞘中,不急不缓地向前走。
“噗!”后面传来一声响。
许泰从马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马匹奔驰的速度太快了,许泰翻滚了一圈,趴在地上不动了。
路人们围了过来,有大胆的百姓上前,推了他一把,他的胸口处流出了深色的血液。
“死人了!死人了!”
百姓们怕担上责任,全都惊慌地躲了起来。
巡街捕快听到吵闹声迅速赶来,检查了许泰的伤势,人已经完全死透了。
万梅拿着剑,低调地穿越人群,来到了风雨楼这边。
六分半堂搅拌好沙子,交给下属接手,解下掖在腰间的衣摆,放下袖子,向外面走去。
在他行走的过程中,身上的灰尘泥土以极快的速度消退,很快变得风度翩然。
六分半堂在这里呆的时间,比所有人的都要久,大部分堂众都见识过他的神异之处,从一开始的惊疑恐惧,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您这是要去哪儿?”工头问。
“见个朋友。”六分半堂微笑,“你们好好干,我傍晚就回来。”
堂众羡慕地看着他潇洒离去,也看到了站在山下的白衣剑客。
六分半堂走向那位剑客,两人没有任何交流,默契地转身离开。
堂众们窃窃私语,顺便摸鱼。
“那是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
“我见过他!六分半堂曾经带着他去过总堂,我值守时看到过那个人!”
“那他是谁?”
“……不知道。”
“金风细雨楼几日没有过来了?他们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众人都变得沉默起来。
他们见过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相处,很难说他们之间有多清白。
一部分人不愿相信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相爱,不停地给他们找借口开脱。
但是在看到这副场面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六分半堂背叛了金风细雨楼。
不论爱情,还是友情。
真令人难以接受。
六分半堂背叛金风细雨楼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为什么会这么难以接受?
六分半堂和万梅熟练地来到狄飞惊那里。
狄飞惊还是老样子,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万梅。
六分半堂:“拿钱。”
狄飞惊:“据我所知,金风这几日没有再与你相见。”
六分半堂:“是的。”
狄飞惊:“这个月已经给了你二百两银子。”
那主要是白愁飞的画太贵了,直接坑了他二两。
其他的基本都是饭钱和零食的钱,还有少数银两用来买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白愁飞的画,也都送给了金风。
六分半堂:“花完了,拿钱。”
狄飞惊很奇怪,他的钱究竟都花在了哪里。
寻常人家的花费高,那是因为要应酬、要玩乐,还养着一群下人,需要管他们的吃穿,还要付工钱。
六分半堂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置办产业,甚至连身多余的衣服都没有,称得上清贫,他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狄飞惊:“这次要多少?”
六分半堂:“再来二百两吧。”
狄飞惊:“太多了。”
六分半堂:“不多。”
万梅:“是的。”
狄飞惊猛然一惊。
他知道屋里有两个人,但万梅离得远,没有进入他的视野,而且和上次相比,他的脚步声、呼吸声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狄飞惊没有认出来。
想到上次和万梅见面,他与六分半堂的默契,狄飞惊不禁沉默了。
六分半堂:“我要请万梅吃饭。”
万梅:“是的。”
狄飞惊:“你来京城,还是为了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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