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万梅和白云一左一右,跟在西门吹雪旁边,好不容易有机会与白云谈话的叶孤城也在不远处。
叶孤鸿照旧无视了他们,对西门吹雪道:“太好了,你也在此留宿, 我正担心今日分别便难以再见了。”
幸好叶孤城是古代人,他要是个现代人, 可能有多种多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对西门吹雪的崇拜, 变成私生粉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云:“不会的,叶孤城和沈稚结婚那天你们还能再见一面。”
叶孤鸿:“哦……有理。”
西门吹雪直指问题的关键, 冷冷地说:“你这颗心,是向剑,还是向我?”
白云挑了下眉, 六分半堂也说过这样的话!
狄飞惊,你爱雷损,还是爱我?
现在的情景跟那时何其相似!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如出一辙。
沈稚可以确定,那时的自己和顶级剑客的心境已经非常接近了,现在的他必定更上一层。
或许,可以试着挑战更加厉害的对手了。
叶孤鸿:“都有!我所向往的是剑神,你与剑已经不能分割,乃是我等习剑之人的楷模!我的剑术或许不如你,练剑多年,小有感悟,能否与你坐而论道,结交一二?”
“武当小白龙”和峨眉派的“三英四秀”在江湖中是齐名的,都天资卓越,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
沈稚记得苏少英也是这么傲的,直到他亲自面对西门吹雪的剑,脸色变得惨白,心态直接崩了,根本不能抵抗。
只有天才才会有这样的傲气,当一个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经历的挫折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变得谦逊。
叶孤鸿能活到现在,应该是没有输过的。
一直赢的人,是无法看清自己的实力的,这也是沈稚们面临的境地。
西门吹雪道:“你为何不与叶孤城论剑?”
叶孤鸿怔了怔,瞥了叶孤城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他好像有些心虚,那份激动的心情也收敛了很多,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他很有可能知道叶孤城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客!
白云眼神一凛,“弟弟,你看不起叶孤城?”
叶孤鸿:“我没有!”
白云:“叶孤城确实不是个纯粹的剑客,他是一城之主,是我的主人,除了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万梅:“还有沈稚。”
白云:“是的。你怎么知道,西门吹雪不是这样呢?他确实为了剑付出了很多,可并不代表除了练剑,他就什么都不做。”
万梅:“西门吹雪也要生活的。”
白云:“是的。”
叶孤鸿被他们说的晕晕乎乎,直觉告诉他,白云应该知道堂兄的野心,他是故意这么说,来扰乱视听。可是他们两个说的话又很有道理……
理智告诉他,西门吹雪不可能真的不食人间烟火,感情一直在拒绝承认,西门吹雪不是兄长那样的人!他对剑是最诚恳的!
万梅:“你为什么学剑?”
叶孤鸿:“我想变强。”
万梅问西门吹雪:“你为什么学剑?”
西门吹雪:“不为什么。”
万梅对叶孤鸿说:“你和你哥哥是一样的。”
白云:“是的。”
叶孤鸿:“……”
叶孤城:“……”
似乎有些道理。
西门吹雪:“我是不会对你拔剑的,你现在的心境,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求死?”
练剑到了一定地步,其实可以从对方的身姿和气势上看出一些东西,毕竟对方走过的路,正是自己曾经的经历。
叶孤鸿已经被他这样说过一次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接受,想在西门吹雪面前证明自己在剑道上并不差。
叶孤鸿:“可是你还没有看过我的剑。”
西门吹雪突然抬剑,又迅速收回,他连剑鞘都没有摘下,直接将叶孤鸿手上的剑打在了地上。
西门吹雪:“你的心已经输了。”
叶孤鸿看着西门吹雪。
他的脑海中仍在反复地回想那一式,西门吹雪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就丢掉了武器。
在和西门吹雪相遇以前,他就已经将自己摆在了低于西门吹雪的位置,否则又怎会执着于得到他的认可?
在西门吹雪面前,他根本没有设防,不可能以平常的心境面对他……
叶孤鸿:“我输了。”
西门吹雪:“你还活着。”
叶孤鸿失落地捡起地上的剑,眼里终于不再只有西门吹雪,也分给了看他丢脸的几个人一些视线,结果发现他们个个都是白衣剑客,包括他自己。
怎么会这样!
今日那位新的嫂子,也是个白衣剑客!
这世上的白衣剑客是否有点太多了?
西门吹雪:“你若想习剑,只管习剑就是,何必勉强自己?”
他根本不是个性情冷漠的人,偏偏为了别人,换上了白衣,克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强行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
白云:“因为他心有旁骛。”
万梅:“是的。”
人都会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如果本身就有,那应该是欣赏之类的情绪,而不是向往。
两人可以说一点面子都没给叶孤鸿留,直白地可怕。
叶孤鸿犹如当头棒喝,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恍惚中明白了自己和西门吹雪差在哪里。
这不该是他的剑。
他可以把西门吹雪当做榜样,却不能将自己变成西门吹雪。
叶孤鸿没有颜面面对这些白衣剑客,逃也似的离开了。
叶孤城有些欣慰,他终于想通了。他跟西门吹雪打了个招呼,看向白云,“我有话问你。”
“是岛上的公务吗?”
“嗯。”
“那走吧。”白云这些时间已经帮着他处理公事,刚开始效率很低,现在都做熟了,主要是官员们已经认可他,愿意听从他的吩咐。
这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这种成就感在叶孤城面前达到了顶峰,他滔滔不绝地说完叶孤城走后自己做的事情,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叶孤城想到他曾经对自己表白心迹,不禁有些担心白云仍然抱有这样的心情,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做得不错。”
白云做谦虚状:“都是我自己的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值一提。”
叶孤城:“……”
他和沈稚是离开后确定关系的,告诉白云的时候,已经是他和沈稚定亲之后,在送回白云城的信上提起的。
既然他已经和沈稚在一起,自然不能再让白云抱有期待。
叶孤城问:“你应该知道定亲的意思?”
白云:“是的。”
“我与沈稚已经两情相悦,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人。”
白云眨了下眼睛,“好的。”
叶孤城太了解他们这个毛病了,不管心里明不明白,都有可能这么答复。这些非人嘴上说的并不可靠,还是以自己的直觉为准更好。
而且这是件大事,如果白云误会了,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还是说明白最好。
叶孤城道:“我与沈稚虽有皇帝赐婚,却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先有情谊,再选择在一起。我不知沈稚待我如何,只知自己,既然有了沈稚,便容不下其他人。”
白云:“你为什么不对沈稚说?”
叶孤城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要对沈稚说?
白云:“这样的情话,你应该当面说,我是不会替你转达的。”
叶孤城:“……”
白云:“我要是替你转达,有点像我对沈稚图谋不轨。虽然传闻中的确是这样,但是我和沈稚永远都不可能的。”
就像左手不会爱上右手一样。
除了石观音那个奇葩会爱上自己的脸,其他人哪怕是脑子,对自己的躯干也只是欣赏,不可能有爱情。
叶孤城心道,有关叶黄河的传闻,确实有些碍眼了,是时候该澄清一下,不能让它一直这么继续下去。
白云:“所以我们回归正题,你可以再夸我几句吗?”
叶孤城:“不行。”
白云:“为什么?”
叶孤城不说话。
白云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要避嫌是不是?”
叶孤城虽然谋朝篡位,但是很有道德。
沉睡中的沈稚没有做梦,但是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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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观察了一整天,确定雷纯对关七的感官还不错。
她是真的把关七当做长辈对待,因为他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雷纯会主动承担起照顾他的义务,经常帮他擦脸、投喂,和关七讲话时也很有耐心,没有嫌弃他脑子不清楚。
当天金风特意加快了赶路的速度,路过城镇,露宿在了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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