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势力拟人马甲 第5章

作者:王浩然 标签: 系统 古代幻想 马甲文 BL同人

沈稚保持着高质量的看戏态度,全程都没有走神,一直专注地看着白愁飞。

两出戏结束后,周围人都在叫好,还有人往台上丢钱打赏。沈稚取出那串铜钱,丢到了台上。

白愁飞表情险些狰狞,努力保持微笑,跟随其他人退场。

沈稚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后台。

戏班子里的人看他打扮得如此贵气,也都敬他三分,笑着问:“这位爷,您这是要找谁?”

沈稚:“白幽梦。”

那人怔了怔,轻笑一声,“我这就去帮您喊他。幽梦,幽梦快别卸妆了,你的好日子要到了!”

沈稚问旁边的人:“她是不是误会了?”

那人也是看戏的客人,看戏的时候就坐在沈稚旁边,他摇着折扇,“误会什么?这位兄台不是来交朋友的吗?”

沈稚默默离他远了些。

白愁飞被几人推着出来,脸上犹带怒气,他狠狠地瞪视沈稚,“走吧。”

沈稚与他并肩,低声耳语,“这些人都好恶心。”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他们怎么你了?”

沈稚:“戏瘾这么大,台上的看完也就算了,台下也要看,怎么不自己去演。”

白愁飞难得听他说句人话,怒气稍稍平复。

他深呼吸,但是声音仍然忍不住发颤:“你今天花了多少钱?”

离戏台子越近的位置价钱越贵,沈稚那桌是最贵的,上面还有一壶上好的茶,看那壶就知道,是戏班子里最贵的茶。

跟那茶相比,桌上那些瓜果都算不得什么了。

沈稚丢到台上的那串铜钱也算不了什么了。

尽管那串铜钱是他得唱上三四天才能挣回来。

沈稚:“我没有付钱。”

白愁飞睁大眼睛。

他知道人靠衣装这个道理,可是没有想到,沈稚竟能靠一身打扮骗吃骗喝到这个地步!

可见不是他的见识浅薄,就连戏台前的富商豪绅,也能看得出他的不俗。

白愁飞下定决心:“我们走吧。”

沈稚:“去哪里?”

白愁飞:“去京城。”

为你寻亲!

第4章 失忆

因为贫穷,白愁飞做不成雷厉风行的人。

他和班主约定好的日子还没到,提前离开,付的钱不会退回,而且今天刚在裁缝铺付了定金,给沈稚购置了两套细棉布的衣服,至少要等拿到衣服才能走。

“我觉得应该把钱付了。”沈稚说,“你知道去哪里付钱吧?”

白愁飞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去找班主说。”

他把沈稚送回住处就离开了。

沈稚昨天早早上床,但是没睡着,今天起了个大早,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上午戏,现在才觉得困倦。

他爬到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白愁飞不在,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又出去了。

沈稚打开系统,看到倒计时已经归零,他迫不及待地披上马甲,跟上次一样,意识不断膨胀,分裂成了两部分,拥有了万梅山庄视角。

依然是熟悉的山顶,寒风瑟瑟,红梅盛开,地上满是冰雪,只是光线昏暗,俯身望去,能看到山庄里的灯火烛光。

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庄内人来人往,他突兀地出现在高处,很快被山庄中的下人发觉。

这回要隐蔽许多,山庄里的人已经休息,整个庄子都安静极了。

他踩在雪地中,低头触碰地上的雪。

这雪也不知在这里覆盖了几日,已经没有新雪蓬松柔软,上面结了一层粗糙的冰晶,每当气温高一点的时候就会融化稍许,温度低了立刻凝结,变成了薄薄的脆壳。

马甲对温度的感知是正常的,但他穿的单薄,又赤脚站在雪地里,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沈稚拧了自己一把,触觉正常,他的认知里知道这是“疼痛”,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害怕,不怕疼,也没有一点不适,好像身体中的某些神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边走边欣赏着风景。

这样漫山遍野的梅花是很少见的,大多数梅花都是裁剪几支,装进白瓷瓶里,或者放在画布、墙壁前,假装成一副画。

实际上这样大片红梅充满了生命力,它们迎风盛开,灿烂灼目,有一种浪漫的野性。

沈稚的脚步越来越欢快,踩得白雪咯咯作响。

他在万梅山庄的梅花中逛了一圈,停在了梅花盛开得最好的地方,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沉思。

山中突然刮起了风。

伴随着风声,还有一道很浅的脚步声。

来人的武功非凡,即便走近了,脚步声依然很轻。

西门吹雪停了下来,俯视着坐在红梅树下的青年。

栩栩如生的红梅点缀在白衣上,远远望去如同鲜血般斑驳。

他的外表极其完美。

昨日见面时,西门吹雪就已经看得分明。

露出来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疤,没有斑点皱纹,没有磨损出的薄茧,更没有毛孔和汗毛,完美得不像真人。

西门吹雪已经问过其他人,这人是在大庭广众下突兀出现的,又在他咫尺之间突兀消失,仿佛幻影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若他不是万梅山庄,还能是谁?

西门吹雪安静地注视着他。

万梅山庄同样安静地与他对视。

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动,默契已在他们之间。

这座山庄的命运早已与西门吹雪相连。

在他成为“剑神”之前,他的身份只是万梅山庄的庄主。剑法小成后,依然会被人以庄主相称。

万梅山庄属于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亦是万梅山庄的一部分。

万梅山庄忽然动了。

他极其微小地侧了下脸,漠然开口:“你是谁?”

西门吹雪心中一颤。

万梅山庄不记得他了。

为什么?

是那一剑确实刺入他的喉咙,令他经历了一次切实的死亡?

还是昨日自己的怀疑伤透了他的心,让他放下了满腔的情义,选择重新开始?

万梅山庄起身向他走来。

分明是陌生的面容,西门吹雪却从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是他自己的影子。

冷酷、尖锐、锋利。

但在冷酷、尖锐、锋利的外表之下,是着一颗炽热的心。

西门吹雪的心还未冷,但他不知道万梅山庄的心是否如此。

他用歉意的目光看着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停了下来,“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剑?”

西门吹雪没有犹豫地将剑递出。

做出这个动作后,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剑是他的武器,一个剑客若是没有了剑,那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了。

换作其他人,他是绝不可能轻易把剑递出,更何况还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

西门吹雪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万梅山庄看起来与自己太像了。

他的冷冽,他的尖锐,白衣仿佛带着风霜,红梅犹如鲜血般热烈。

哪怕他不是万梅山庄,也应该是个绝顶的剑客。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习剑!

这是他苦寻不得的对手。

更何况他极有可能就是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的手很白,在这样幽深的夜里,他的白堪称冷寂,与乌鞘长剑对比鲜明,甚至有些刺眼。

他拔出剑,从剑锋到剑柄,逐次看过,爱不释手地捧着它。

万梅山庄说:“不知为何,我一见到你便觉得亲切。”

西门吹雪:“因为我们已经相处多年。”

万梅山庄蹙眉,摸摸乌鞘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