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浩然
他站起身,金风也跟在后面,随他一起出了房间。
他问:“你觉得六分半堂知道我吗?”
莫北神:“您一出现就是万众瞩目,所有人都看到您了,我想不止六分半堂知道了,就连朝堂和江湖,也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金风:“你觉得六分半堂会怎么做?”
莫北神像是在冬日里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浑身都变得冰冷。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应该是谋后而动吧。”
金风点头。
这时,又有人过来通禀,说追命驾着马车停在了前面,指明要金风过去。
金风对莫北神道:“那我先走了,和你说话很愉快,改日再找你聊天。”
莫北神松了口气:“您慢走。”
金风离开后,他沉思了许久,觉得自己不像是暴露了。
如果他真的暴露,金风应该不动声色地算计他,而不是打草惊蛇。
金风进了马车,发现诸葛正我也在里面。
“小花。”
外面赶车的追命刚灌了口酒,听到这两个字呛得直咳嗽。
金风掀开车帘,“驾车不要喝酒。”
追命讪讪地把酒放回去。
马车一路进了宫,停在豹房前面,诸葛正我和金风下车,由宦官引路,来到了正殿。
朱厚照正在批奏折,桌子上还趴了只猫。
金风过来以后,那只猫立刻警觉地看了过来,身上的绒毛炸开,耳朵贴在脑袋上,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朱厚照还以为它当场暴毙,戳了一下猫的腹部,发现还有起伏,笑着对金风说:“看来猫都知道什么人惹不起。”
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哈气,遇到强大的危险时会发出更高的声音警告,遇到自己绝不可能战胜的危险就怂了。
“我很可怕吗?”金风过来摸了摸猫。
它仍然闭着眼睛,身体僵硬,不停地发抖。
可是金风还没有正式习武!
朱厚照让人把猫端走,“请坐。”
金风:“我和小花过来,是想跟你商量出兵的事。”
朱厚照险些笑出声。
太傅这个名字,跟他的外表真的极不般配!
多少年了,几个人敢这么喊他,也就金风有这个胆量。
朱厚照憋着笑:“太傅知道的,朝中武将依附文官,派系之间泾渭分明,兵权都在那些文臣手里,朕必须御驾亲征,夺回权力。”
金风:“不行。”
朱厚照:“为什么?”
金风:“会死。”
明朝皇帝都掉进水里死了多少个了,你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而且这次是直接去海里!
朱厚照:“是太傅让你这么说的?”
诸葛正我:“金风所言,与臣无关。”
“是我看到的。”金风说,“你掉进水里,得了风寒,半个月不见好,随后在典礼上吐血,跟杨一清要求换个太医,杨一清不同意,你就死了。”
杨一清的权势越大,朱厚照受到的掣肘越多。
这些年他已经感受到了文官对他的压制,一直都心存怒火。
听到金风这么说,朱厚照根本不难想到那个场面,他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反了天了!”
诸葛正我也是惊疑不定,“他怎会如此大胆?”
金风:“也可能不是他做的,但是他不同意换太医是真的。”
朱厚照:“朕迟早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
金风:“所以别出征。”
朱厚照烦躁地背着手在屋里溜了一圈,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绝不可能任由那些文臣将自己架空。
他原本想从兵权入手,现在却发现,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他反抗的越激烈,对方的手段也会变得激烈,堂堂皇帝,竟然连更换太医的权力都没有!
朱厚照思考了很久,发现身边信得过的人,除了刘瑾和钱宁他们,就只有诸葛正我了。
刘瑾等人的权力都是他给的,连他都无法对抗那些人,刘瑾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诸葛正我和其他文官都有往来,他是个忠臣,但是效忠的对象是这个国家,而不是皇帝。
朱厚照不敢把性命交付到他的手上。
他真是孤立无援了。
如果沈稚在这里就好了……
朱厚照沮丧地坐回龙椅上,“金风,朕信你,你说朕该怎么办?”
金风指了指诸葛正我。
朱厚照:“太傅要留在京城,不可轻动。不过你那四个徒弟倒是不错,他们可愿领兵?”
诸葛正我:“无情身体孱弱,受不得颠簸之苦,铁手、追命、冷血可以出征。”
金风:“金风细雨楼的人也可以。”
朱厚照点了点头,当即拿出大印和虎符,“事不宜迟,立刻拟旨,明日便调兵出征,免得他们临时换将,横插一脚。”
诸葛正我见惯了朝堂中的骂战,还有不靠谱的皇帝,他一直以为皇帝是孩子心性,才会做出诸多难以理解的决定。
原来他的处境并不好,能做主的事太少,才会显得一意孤行,十分儿戏。
自从皇帝搬出皇宫,修建了豹房和宣府镇国公府,他就很少有机会跟朱厚照单独相处了。
金风:“那太平王呢?”
朱厚照:“削藩是大事,各地藩王众多,朕只要动其中一个,其他藩王必定会心生不满。还是拿到证据之后再做行动吧。”
金风:“你可以派人抓捕无名岛少主宫九。”
朱厚照眼睛一亮,“不错,朕这就吩咐下去,太傅也调动六扇门,抓捕宫九!”
诸葛正我各自领了圣旨和兵符,去兵营调遣人手。
金风回去通知苏梦枕。
苏梦枕已经没有了震惊的力气,他发了会儿呆,派了师无愧、沃夫子、吉祥如意等人随军出征。
命令下达以后,苏梦枕仍有些回不过神。
金风未免太过雷厉风行了。
-
万梅山庄。
西门吹雪选定对手后,通知管家联系青楼。
他一向有这个习惯,每年杀四个人,每次出去杀人,都会焚香沐浴,斋戒三日,然后去青楼,找头牌来剪指甲。
万梅山庄和青楼已经建立了长期的生意往来。
他出手大方,又不会做那些恶心的事,只是剪个指甲,还能得到三天假期。没有姑娘会拒绝,因此安排的非常顺利。
万梅跟在西门吹雪身边,看管家一趟趟地过来汇报,最后告诉他,可以动身出发了。
“你留在家里习剑。”西门吹雪说。
“我也想出去。”
沈稚在外面东奔西走,金风忙着带领风雨楼走向楼生巅峰,白云时不时地搜寻证据,通过白愁飞往京城传信,只有万梅在专心习剑。
他的剑法进步很快,其他马甲已经望尘莫及。
上次出门万梅杀了太多人,还差点被人劈成两半,生死决战的感悟非常丰富,足够他消化很长时间。
现在他已经消化地差不多。
西门吹雪:“我出去是要杀人的,无暇顾及你。”
万梅:“我知道。”
他出去是为了吃饭的,无暇顾及才好。
西门吹雪:“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前去。”
万梅坐上了管家准备的马车,跟着他去了城里的青楼。
青楼的姑娘出来迎接。
西门吹雪为人冷淡,她们的态度也不热情,话都很少,只是总忍不住看万梅。
任谁看到两个极其相似的白衣剑客,其中一个还是传说中的山庄成精,都会忍不住看的。
万梅跟在西门吹雪身边,来到一个房间里,远远就闻到了淡淡的檀香气息。
屋里摆放着几个香炉,镂空的洞孔处飘出有如实质般的缕缕白烟。
里面放了一个木桶,桶里已经盛满了清水,水面还漂着白色的茉莉花。
万梅:“茉莉花味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嗯。”
万梅好奇:“焚香沐浴三日,是三天都泡在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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