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后成了神推偶像 第38章

作者:听涧 标签: 综漫 少年漫 柯南 轻松 BL同人

他以不容拒绝的、高高在上的态度,用伯莱塔压下了少年手中那把枪的枪口。

裹挟着山椿的气息,风雨已至。

第34章

正如同苺谷朝音说的那样,是他在一开始就作出了选择。

寥寥数语,便将那个雨中的少年拉入了黑沉的里世界之中。

但其实……琴酒根本没想过苺谷朝音能成为梅洛。

按照四年前的年龄,如果是普通人的话15岁的时候应该还是国中生而已,苺谷朝音看起来顶多一米七,挽起的袖口下显露出来的那一截手腕格外纤细,好像风吹过便能折断。

这么纤细瘦弱的身体,被水洗过的眼睛却格外亮,眼底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只是目光触及便觉得滚烫。

单从格斗上来说,力量不足但有技巧能够弥补,能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以一敌四撂翻这几个没用的废物,对于国中生而言也是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而且胆量不错。即使看到那些废物掏出枪来,苺谷朝音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个小巧的玩意儿有让他当场死亡的可能性,身体在冷静的大脑操纵下完美地作出应对,闪避开了近在咫尺的子弹,又暴起夺下了唯一的致命武器,让自己不会处于危险之中。

临场反应优秀。

枪法嘛……琴酒看的出来,苺谷朝音压根就不怎么会用枪,握枪的姿势相当生疏,甚至连扳机都不敢扣下——又握枪的勇气,却还没有那份能够掠夺生命的果断。

比起那些废物,显然苺谷朝音在综合素质方面要优秀许多,甚至可以说除了枪法之外,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组织外围成员。

琴酒是一点也不心疼组织里的那些废物的,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能力还是个蠢货,那还是早点死了算了,免得拉低组织的水准。

很不幸,刚才别放倒的那几个人就是琴酒最嫌弃的愚蠢的废物。

雨势逐渐收敛了,黑色的衣物被打湿后黏在少年身上,勾勒出身体纤细的线条。黑色的发梢往下滴着水,那双拥眼睛却亮的惊人,如同雨后的阳光与岸边长满山椿的湖水。

看起来像只打湿了的黑猫,炸着毛对他伸出尖锐的爪子。

大概是出于某种欣赏、又或者是对少年敢用枪指着他的勇气的欣赏,琴酒对少年抛出了一根橄榄枝。

但这不是要直接指定苺谷朝音为代号成员的意思,琴酒给的是一个加入组织、从最底层开始做起的机会,能不能往上爬那就得靠苺谷朝音本人了。

调查背景是等苺谷朝音进入组织之后才需要做的事,而苺谷朝音的档案当然会由专门的人去负责调查,他琴酒是行动组的高级干部,又不是后勤组老妈子,难道随便哪个底层人员的档案都得他亲自过问么?

再退一步说,虽然琴酒很讨厌警察,但也不觉得警察会从小训练小孩然后特地派来当卧底……那跟收养孤儿培养成杀手的犯罪组织没什么区别。

处于正常的社交距离之下,苺谷朝音完全能听清楚琴酒说的那两句话。

他慢慢地笑了一下,用手拭去睫羽上往下垂的水珠。因为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琴酒能看见他抬起眼睛来时格外漂亮的上目线,被打湿的蝴蝶翅膀在他的目光中震颤。

苺谷朝音上前了一步,和琴酒之间的距离被缩短了。

而得到他的简短的两句话后,那个有着异瞳的少年先是顺从地放下了握枪的手,垂下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盯着他:“你在邀请我?”

……是这么个用意,但从未成年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多少显得很不道德。

所以琴酒没有回答。

他毫不畏惧这个用枪作为威胁的所谓“邀请”,伯莱塔的枪口直勾勾地对准了他。

琴酒看着他倾身而进,喉管抵在了伯莱塔的枪口上。只要扣下扳机,伯莱塔枪口中射出的子弹就会轻而易举地贯穿少年纤细的脖颈。

可苺谷朝音竟然没有害怕的情绪。

他毫不畏惧冰冷的伯莱塔,十分自然地靠近,就像那里根本不存在这把枪一样。

琴酒能感觉到清冷的山椿气息瞬间靠近又离开,很淡的香气沾染在了伯莱塔的枪口上,将空气都酝酿成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

在这摄人心魄的氛围之中,他冷静地低头,看见苺谷朝音后退了一步,湿漉漉地望着他,握着那把枪朝他轻轻点了一下。

“那这把枪就是信物了。”

他说。

“我们会再见的。”

他逐渐撤出了安全的社交距离,又慢慢地、一点一旦地后退着远离,雨幕将他的身影模糊扭曲,最终变成了淡灰色的人形。

在那之后,琴酒就没再得到过和苺谷朝音有关的消息了。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那一天过后没多久就被抛之脑后,逐渐淡忘。

只是偶尔在路边看到黑色异瞳的猫时,他会下意识地多看一秒,随后才将目光收回。

一次心血来潮的偶然而已,琴酒没那么多空闲的时间去关心一个底层人员的现状,如果这个人根本没加入那就更无关紧要,如果已经死在了某次任务里……那也只能说明自身还不够优秀。

废物就应该做好随时被杀死的准备。

而下一次听到和苺谷朝音有关的信息,是在那次相遇的半年后——他在基地里听到了其他成员的闲聊。

“听说了吗?最近有个新人!”

“新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组织不是天天都有新人么。”

“不,那孩子绝对不一样——!”

“孩子?”

“听说那孩子才十六岁。”

“诶——组织现在已经连未成年都要招揽了吗?”

“他不一样!”

首先提起八卦的成员用上了几乎能称得上是咏叹调的语气。

“是看到他出现在基地里,就会产生‘我们这里难道是J社男子偶像团体的选拔现场吗’的那种,脸蛋要比现役的所有偶像都漂亮,眼睛是很特别的异瞳。”

“真的假的,太夸张了吧……”

琴酒丝毫没有停顿地经过他们,对这些八卦他完全没有兴趣,也懒得浪费自己的时间。

但在听到“异瞳”这个关键词时,他下意识想起了那个雨天。

混杂着山椿气息的暴雨似乎骤然降临了。

……

“我会亲手杀了你。”

良久之后,苺谷朝音才听到通话另一边传来的琴酒的声音。

分明那个人并没有站在他眼前,但只从压低的声线之中他就能感受到森然的寒意,如同淬了冰般的气息涌入感官之中。

在骤然降低的气压之中,苺谷朝音慢慢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手机的玻璃屏幕,敲出轻微的声响。

“我拭目以待。”他说,“但估计不会有那一天,你还是去抓其他的老鼠吧。”

琴酒默认了他这句话里的潜意思——老鼠另有其人。

“你最好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在挂断通话之前,琴酒警告道。

苺谷朝音肃然地点头:“嗯嗯嗯,只要你一声立下,我现在立刻发表退圈声明。”

琴酒这回没等他把话说完,当场挂了电话。

苺谷朝音对着传来忙音的电话失笑,将手机屏幕翻转过来,盖在了桌面上。

公寓的床边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他没开灯,借着透过明净的窗玻璃涌入室内的月色坐在床边。

深秋夜里的风从微小的缝隙之中席卷而入,半透明的纱帘吹拂着摇曳,少年的身影在朦胧的白色之中明明灭灭。

苺谷朝音摊开手掌,将松田阵平给他的烫伤膏扭开,挤出一点白色的药膏,慢条斯理地在掌心一圈一圈地抹开。

旧事重提,他也想到了四年前的第一次相遇。

不是什么精心设计的偶遇,那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而已。

那个深灰色的雨天,苺谷朝音原本是去祭拜已经去世的父亲的。

那位已经去世的苺谷警官的墓碑被立在附近的寺庙中,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去祭拜,即使墓碑上甚至没有他父亲的真名。

身为外国人、又有着相当罕见的外貌,苺谷朝音在英国生活的时候就备受歧视和排挤。而小学时的男生都有着同一种惹人讨厌的行为——即用欺负来表达所谓的喜欢。

如果只是一个人这么做倒也无所谓,但时间一长,这么做的人越来越做,这份欺负就变成了真正的霸凌。

苺谷朝音当然不是只会原地不动被欺负的人,他向白马宗一郎请求之后认认真真地去学习了格斗,从此以后每一个来挑衅他的人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揍一顿,敢来招惹他的人逐渐就变少了。

但同样的,他还是没有朋友;因为跳了几次级之后更加不愉快的校园生活,他习惯了戴上黑色的美瞳来掩盖真正的瞳色,用不好看的发型挡住脸,几乎不和人交流。

但至少在去祭拜父亲的时候,苺谷朝音想用自己本来的面貌——那是父母赋予他的血肉。

他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束洁白的矢车菊,将手按在墓碑上。墓碑是冰冷的石制,表面被打磨地格外光滑,带着潮湿的冷意。

当时他正在读大学一年级,按照计划,等到三年后大学毕业,他正好年满18岁,可以参加公务员考试和警察的选拔考试,去走一遍父亲和白马叔叔同样走过的路。

大概是神明在祭拜的那一天听到了他的愿望,所以才巧之又巧地让他在那一天遇到了琴酒。

等他在从寺庙回家的路上时,瓢泼的大雨毫无预兆地坠了下来,他甚至没来得及去路边找个便利店买把伞就被淋了个彻底。

被打湿的额发格外碍事,他不耐烦地将额前的碎发全部捋在了脑后,头一次这么彻底地在室外露出自己完整的脸来——没有任何发丝的遮掩之后,那张脸美地更加锋芒毕露。

也正是因为这张容易惹来觊觎的脸,他在巷道里遇到了几个相当嘴臭的小混混。

委实说那真的就是小混混,至少苺谷朝音完全想不到这种没什么水准的家伙会是组织的成员……虽然只是外围的。

直到对方掏出了枪,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不良。

苺谷朝音没练过枪,那些本来是要在警校里才要学习的课程,况且这些混混罪不至死,他只是简单教训了一下、捣碎了几颗牙齿就收了手。

直到他将那几个不良全都揍趴下,才发现了不远处的琴酒——打着黑色的伞,穿着一身浓重的黑色。伞的边缘挡住了脸,他只能看到男人垂落下来的银发和指间点着的烟,浓白的烟雾从伞下摇曳着上升,又被雨水浇灭。

当时的苺谷朝音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琴酒,也根本不认识他,只是在看到那把伯莱塔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危险性。

所以当琴酒突然向他提出那份邀请时,苺谷朝音没有立刻拒绝。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不管是那种大型的跨国犯罪集团、又或者是日本境内作乱的小型极道组织,这都是一个深入敌营,然后捣毁核心的好机会。

虽然还不是警察,但他可是以警察为目标在努力的,提前履行一下身为未来警察的职责也没什么不行的吧?

这些想法在他脑海之中一闪而逝,苺谷朝音拿着那把夺来的枪,顺势答应了琴酒的邀请。

等回家之后,他立刻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当时还不是东京警视总监的白马宗一郎。

苺谷朝音不认识琴酒没关系,可他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