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便是天资过人如东方不败者,又有童百熊照顾,当年也是从底层混起,为做神教所出任务更是没少在江湖上打滚,所谓风雅,也都是站稳了脚跟才有那闲情。心里体悟很是深刻,自然明白历练的道理。就对杨莲亭说了出来。
杨莲亭原也想到这个,只是他两世为人,虽说这一身武艺来之不易、是吃了许多苦头方才得到,可他与东方不败两情相许更为艰难,他怎能舍得正在情好之时放下他老婆独去?一时左右为难。
东方不败见他踌躇,略蹙眉,问道:“莲弟觉着不好么?”
杨莲亭摇头:“教主,我明白你一片好意,不过……”
东方不败讶然:“不过如何?”
杨莲亭腆脸笑道:“我如今也是有家室之人,让我怎能舍得下老婆!”
东方不败啐一口:“怎地这般没有大志气!”心里却颇有几分甜蜜,只道,“你怎知道我不会随你去了?莲弟可真想得迂了。”
杨莲亭大喜,抱住东方不败痛吻一个:“好老婆,你要跟我走么!”
东方不败横他一眼:“我身为教主,手底下养了这许多人难不成都是吃闲饭的?便是不能全信,一些寻常小事吩咐了他们去做却是无妨。而我若每年要出去走一走,又有谁敢拦着我来!”
杨莲亭嘿嘿笑道:“有教主在我身边,哪里都去得,哪里都去得!”
东方不败掐他一把,又幽幽一叹:“我前世在崖上呆了十年,对武林中事也并非全然不晓。那嵩山派左冷禅是个野心大的,一心想要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随后再夺了少林武当的地位,恐怕就要找我神教下手,也是不得不防。”
杨莲亭敛了神色,皱眉道:“正道之人狼子野心,与我神教数百年争执不休。教主,不如想个法子,将他们一一铲平……”
东方不败又摇头:“莲弟,这武林有正负,正如你我练功有阴阳。将那些个正道打压容易,可若要将其一举扫平,却绝不可能。便除了这个,亦有另一个冒出头来。我也是几经周折、又死过一次,方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神情有些怅然,续道:“莲弟有所不知,你看我这黑木崖上,黑衣武士与黄衫护卫轮班论点,规矩严明,并不像是武林人那般随性,其实便是有个来源的。”
杨莲亭上辈子可没听过这个,顿时有些兴趣,凝神听讲。
却听东方不败说道:“这日月神教,归根溯源,脱胎于元末一个大教名为‘明教’者,原就不是个只奔着武林的门派。今朝皇帝的祖宗朱元璋便是明教出身,后来借了明教的势力揭竿而起,推翻元朝,建立明朝。可他做了皇帝就翻脸不认人啦,将一众明教兄弟尽皆打压下去,没被他害了的明教残部隐居在这黑木崖上,建立了日月神教,暗暗筹谋,待等到一朝明朝气数尽时,就要将这朝代推翻,夺回地位来!”
杨莲亭听得是心潮澎湃,尤其闻得当年改朝换代众英雄豪杰事时,更是悠然神往,恨不能也生在那时,要用一身本事闯出片天地来!
东方不败看他神情,笑了笑说:“莲弟此时所想,便是当年我夺得神教、看了教中秘典后所想。故而我以狠辣手段整顿神教,为诸教众惧怕,也是想要先一统武林,再起事夺得明朝江山!”
好大的志气!杨莲亭双臂一紧,只觉得胸中豪气陡升,恨不能吼上两声,才能纾解两分。
而东方不败又轻轻叹气,按上了杨莲亭的胳膊,柔声道:“莲弟,你且冷静些。”
杨莲亭深吸口气,讲道:“教主,我冷静啦。”
东方不败倚在他身上,伸手给他抚了抚胸口,说:“我那时担忧教中又出一个如朱元璋这等心机深沉之人,就潜心炼制了一种毒虫,就是后来莲弟你用过的‘三尸脑神丹’,让满教上下一心只为我趋势、只听我号令,若有不从,就要让他们发癫发狂、丢了性命!后来也花费工夫积累金银财帛,想要囤积粮草兵器,多家谋划。只是那任我行自登上教主之位以来,最好甚么‘仗义疏财’,跟一众江湖人称兄道弟,将好好的能争夺天下的神教变作个江湖门派,还得意得很哪!”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恨然。当初他可是雄性壮志,想要做出大事业来的,却没想到前几任教主渐渐忘了神教宗旨,原本积攒的金银也都耗费出去,整个神教上下更是没了规矩,实在让他痛恨。不过东方不败也有些急功近利,初时几年又因神功未成阴阳相扰而大动干戈,便是让教众惧怕的多,真心崇敬的少。也算是个败笔。后来神功大成,他渐渐有了女子的心思,雄心壮志就都淡了,便把神教甩手给了杨莲亭去管,给他弄得大不成样子,终是被任我行捡了便宜。
东方不败揉了揉额角,又说:“之后莲弟你做了总管,我退居闺阁之中,一心只要……宏图大志,也就罢了。”
余下情形杨莲亭都是晓得,胸中热血忽然也冷了下来。
东方不败半阖了眼:“莲弟,我这回再想起往事,只觉着好像是梦里一般。如今想来,这天下哪里是那样容易争来的?且不说如今正在盛事,天下归心,就是神教所存钱物,也耗不起揭竿之事。如若当真想要让神教争夺天下,恐怕还得有百年积累之功,我这一个教主,如今也只能为后人做些筹划,图百年后事了。”
杨莲亭重重地吁了口气,一点头:“也是。”
偌大的天下,他不过是沧海一粟,能将这神教好生把管都不容易,再者有老婆在怀,他日子已是舒爽无比,就莫要妄想其他、自找麻烦啦!
想得通透了,外头天已是黑得很,杨莲亭就这般搂着老婆闭眼去睡,今儿个实在累得慌,他也就不折腾甚么,沉沉入了梦乡。
第30章 下山
此后几日杨莲亭与东方不败两个白日里浓情蜜意、抽着空子亲热,晚上就有那杨莲亭给东方不败弄那玉势,缠绵不休,花样百出,只不入穴罢了。这般东方不败终是换上了最后一枚玉势,听杨莲亭所言并不取出,又过两日,整个人都酥软了,做甚么都是乏力,十足慵懒。
好在他寻常都在书房里做事,虽因着体内之物不能坐在椅上,却有杨莲亭心疼了把他抱在腿间,倒不妨事。只是情到浓时难免走火,总是做一会教务便要腻在一处,弄得杨莲亭一时被他老婆扭得火起,一时又被这怀中美人或用手、用腿、乃至用口给他泄出精来,使他每每情难自禁,便更是盼着那解禁之日了。
到这最后一枚玉势也惯了,就将它抽了出来,复又以药膏养穴,再由东方不败以册中所授之法每日提穴缩穴,再过得一阵全然不觉不适后,才是大功告成。可笑这杨莲亭日日观之,是口水横流,还要受他老婆撩拨,却仍是不敢下手,唯恐此时一时贪欢逞了爱欲、要使来日功败垂成也!
如此胡闹下去,到他两个终是将近来的大事处置完了,已然是十月廿五。武当大会是在十一月初八召开,而那向问天也已在昨日动了身,带上神教所备厚礼往武当山而去。
东方不败将童百熊召上了黑木崖,与教中则以闭关宣称,杨莲亭为教主所点陪练之人,也下令一同闭关。就找了如此的由头。其实东方不败早已收拾了行囊,与杨莲亭混在童百熊所带护卫之中下山去了。
到山下杨莲亭去寻管马人要马,言明了是要走远路的,就领了两匹,一白一黑,看那马头高昂,马身雄健,就晓得是脚程快、耐力好的神骏,故而立时牵走,到了东方不败面前献宝。
东方不败看他神色讨好,眼里情意却浓,绝非前世那般谄媚求权的做派,心里一甜,含笑道:“确是两匹好马,莲弟有心了。”
杨莲亭听得老婆夸赞,嘿嘿一笑,说道:“只是可惜了在这神教下头,不然就一匹足矣。”
这话分明说了是想要与东方不败共骑,东方不败睨他一眼,眼里有两分媚意,说道:“日子长着呢。”
杨莲亭更加欢喜,凑过去给他搭手,送了他上马。
东方不败受了他这殷勤,却先不扬鞭,只等杨莲亭也上了另一匹,才轻声道:“莲弟,上路罢。”
杨莲亭口中喝一声:“嘘,上路喽!”
这马果真是好马,两人先是快马加鞭地行了一段,却不过半个时辰有余,就到了平定州外,上了官道。之后就不再赶路,使马行得慢了下来。左右离那大会还有十余日之久,让马儿慢些跑,路上行程约莫也只要个五六天光景,时间充裕,大可以在途中大城里停一停、游玩一番。
又行了一个时辰,两人估摸着这马也有些累了,就干脆使马在道上踱起步来,也算是歇息了。杨莲亭勒住马缰,让马往东方不败那边拐拐,有心要与他老婆靠近些儿。而这马与那马许是一个棚里出来的,竟不需他怎么用力,就自发贴了过去,两颗马头挨在一起好一阵磨蹭,居然很是亲热。
杨莲亭看得喜笑颜开,就想要干脆跳过去。
东方不败忙拦了他,说道:“莲弟,且看前面。”
杨莲亭凝了目力去看,果然在前方约一里处有些隐隐人影,不由叹了口气。想道,真是晦气,出来了还要避人,可要好好想个法子才是!不过既然有人,自然不能与老婆亲近,只好憋住气,重新整顿马匹,嚷道:“教主,我两个快些过去饮马,也弄些东西吃吃!”
一说完他肚子里“咕”一声,忽又想起来,自下山也有了两个时辰,东方不败滴水未进,怕也是饿得慌了。
东方不败并不多言,他既听杨莲亭这般说了,便也策马跟了过去。
不到半刻,两人停了马,正在一个茶棚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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