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杨莲亭瞧他这般难过,又被他那幽幽含情的眸子一看,就算是再坚硬的心肠,也霎时软了下来。更何况他原本就不舍得他老婆难过,自然连忙哄他道:“我哪有不高兴了?倒是娘子你,没有哪里不舒服么。”他想道,乖乖喂,这又是怎地了?这杨莲亭活了两辈子,最受不住东方不败眼中幽怨,如今见他这样看来,如何能不心痛!
东方不败听他这话,心中方定了下来,便掩唇笑道:“我无事,只要莲弟不生我气就好。”
杨莲亭看东方不败瞥了那地上的黄水,才想起他刚因着东方不败手段,多想了些心事,而他这老婆心思素来玲珑,定然是全看在了眼里,才会如此。他又有些怜惜,走过去,握住东方不败两手,说道:“你我身处神教之中,夫妻一体,这等事情,怎还让你担起心来!”他不过吃了一惊罢了,却从不以为东方不败要用此物害他。
东方不败闻言,更是欢喜。只觉得再有何等好事,也不及莲弟待他这一份体贴更加快活!
眼见义父母四目相对,情思脉脉,林平之却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他尚且年幼,自然不懂得男女情好之事,可这番情状落入他眼里,却给他记了下来。心里犹有羡慕,只想着,如若来日有一人能如义父义母这般待我,我便是为他死了,又有甚么不可以?
过了一会,东方不败才回过神,说道:“天色不早,我几个得快些回去才是。”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方才一番情意缠绵,自有一番与平日里床上厮磨不同的快活之处,听得这话,心里也很是高兴,便说:“也是,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罢。娘子今晚劳累了,就还是让我带这小子回去罢。”
东方不败心里欢喜,说道:“莲弟才辛苦了。”又轻轻说,“便劳烦莲弟出手……”
杨莲亭就将林平之夹在腋下,飞身而出,东方不败也飘然而上。两人便在这夜里并肩而起,夜风吹来,使二人衣袂飘飘,如若是给那下头打更的更夫见着,直真要觉得如同一双神仙眷侣一般。
而林平之脑袋朝下,正是头昏脑胀,哪里还留意得到这一对夫妻姿态像不像仙人。他只想着,今晚分明只有义父出力,义父却还说义母辛苦,真像是被迷了眼的,才能说出如此话来。他又想,书中还说“有情饮水饱”,他是不知有情人饮水饱不饱,不过“有情不怕冷”倒是真的,不然今晚如此寒冷,义父义母如何还能有闲情逸致,在这屋顶上、月色下慢慢而行。
也不能怪林平之腹中嘟哝,实在是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这番回去时,要比来时速度慢得多,姿态也飘逸得多……
第51章 回到黑木崖
第二日起,也实在不能再浪费时候,东方不败便招呼着赶路。他在城中买了两匹好马,往正北方扬鞭而去。杨莲亭见前头的人影杳杳,不多时只留下一阵清风,就将林平之一把抓起,放在身前,急急赶着奔他老婆背影而去……
两日后,三人日夜兼程,总算赶到了平定州,这时正在下午,众人就在一个客店里稍事休息,洗去一身风尘。
待休整过后,已是傍晚了。
林平之不愿给义父母添上麻烦,做得最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已然做完,就在房门外等候。半个时辰之后,才见到里头走出人来。
正是一个穿着黄色衫子的大汉,和一个身着锦袍的、看着华贵的公子,十成十的派头。那黄衫大汉便是杨莲亭,可华服公子林平之却有些眼生。
林平之看得发呆,就听那锦袍公子笑道:“怎地,平之不认得我了么?”
听得这话,他才细细去看,见到这公子看自个目光温柔,眉宇间又自有一些矜傲的气度,下巴尖尖,可不正与自家义母一般无二的模样!
林平之见到此,不禁有些痴呆,张口结舌:“义……义母?”
东方不败便又是一笑:“可不就是我么。”他又在林平之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换了件衣裳罢了,怎能就像不识得一样!”
林平之缓过神来,不由问道:“义母为何做如此打扮?”
东方不败笑说:“我要带你去黑木崖,非得这样打扮不可。”
林平之听出一些未竟之意,以为这位义母有甚么难言之隐,便不再问了。
还是杨莲亭重重叹了口气,说道:“娘子,这番回去,你我又要躲躲藏藏,实在让人不爽快!”
东方不败轻笑:“往后我每一年都陪你出来玩耍就是。不过之后还要委屈莲弟,莲弟可莫要怪我才是。”
杨莲亭在他手上捏一捏:“我怎舍得怪你。”
东方不败笑着睨他一眼,才低头对林平之叮嘱:“这黑木崖上规矩不少,平之,待会子我若不让你说话,你便不要做声。”想一想,又道,“若是开口,也只能唤我‘义父’,而不能唤我做‘义母’,你可记得了?”
他说时朝杨莲亭投了个歉意的眼光过去,续道:“至于你义父,你只得叫他‘杨护卫’。”顿一顿,又说,“你义父本名杨莲亭,那个‘杨莲’乃是在外的化名,你也要记着了,若是有人问起,却莫要说漏了嘴。”
林平之自然是一一记了,忙不迭答应。他从前也听镖头们讲过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魔道魔教,无不是将魔教说得邪恶无比,个个杀人不眨眼。他自个自结识东方不败与杨莲亭来,也见过一些事情,晓得一些他们做事的手法。想着杀人不眨眼确实不错,邪恶无比倒未必见得。但饶是如此,心里难免对日月神教还有些戒惧,明知自有义父义母护着自个,也是切切小心。
东方不败见他听了进去,才满意一笑,朝杨莲亭说道:“我走了这些日子,童大哥想必早就急得慌了,我两个还需快些动作才是。莲弟,你是我贴身的护卫,童大哥若是直肠子上来、怪罪了你,还要让你担待几分……”
杨莲亭在江湖上走了这一遭儿,与东方不败感情甚笃,当然不会在意这区区小事。就也是笑道:“娘子莫担心,为夫省得。”
这话听得东方不败心里一阵甜蜜,趁着四下无人,在杨莲亭脸上亲了一记,说道:“莲弟,你待我真好。”而后脸上也泛起一些红晕来。
跟着便是往西北四十里,过猩猩滩、走铁索桥,见到了那再陡峭山壁间把守的教众,各个手持利刃,煞气逼人。
林平之从未见过如此恢弘的所在,不但是山高水黑,更因这等大教派的气魄,都不是他一个小娃子曾见过的。那福威镖局虽在福建还算势大,可如何能与这百年大教相提并论?林平之一路走来,被震得骇然无言。
走到山下,已有一个教众上前喝问,杨莲亭不待他发话,先行亮了一块令牌出来。那教众一见,顿时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恭迎黑木令!”
只见杨莲亭身形一拔,昂然说道:“我乃教主近身护卫,教主在此,尔等怎敢如此怠慢!”
那教众闻言,见到杨莲亭身后让出一人,乃是个气势凌厉的青年,锦袍华服,端得是威仪无双,果然该是教主!而后急忙倒头又拜:“恭迎教主!”
他这一声是提了内力叫出来,上头些人也都听着了,也是同时下拜,齐齐叫道:“恭迎教主——恭迎教主归来——”
声势浩大,几乎将那黑湖之水都要掀起浪来!
东方不败上前一步,那浩大的内力激荡,淡声说道:“起来罢。”
众人又是一声:“多谢教主——”方才站起身来。
林平之看得目瞪口呆,他怎晓得他这义母竟有如此身份!便是那义父,竟也只是他这义母的近身护卫罢了。而日月神教如此威势,众人齐喝,也是让他心惊胆战。还算亏了他经历过生死,见过杀戮,才能勉强定下心来。只是惊疑不定,心情复杂之极。
正这时,山上忽然飞快扑下一个人来,堪堪停在东方不败几人身前。
这人一下跪地,连声说道:“可是教主回来了!”这声气又惊又喜,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急切,“童长老听得江湖传闻,正担心教主安危,让我等日日在山腰守护。说道但是教主回来,就要请教主速速与他见上一面!”
东方不败双手虚扶,将人托起,口中则道:“事情我都知道了。童大哥近日来辛苦,我这便去与他见一面,也让他宽宽心。”
那人早听说这位教主近来脾气好了些,只是不曾亲见,故而方才说出那番话时,心中着实忐忑。如今才算略略安心,忙道:“还请教主上山,童长老正在书房处理教务。”
东方不败摆摆手,领先一步,走上山去。跟着便是杨莲亭紧随其后,林平之自然不敢落下,而这报信之人因不晓得林平之身份,也略退一步,守在最后。
之后不消说,林平之又为那冲天的石阶、粗壮的绳索所摄,一路上大气也不敢出,着实见到了日月神教的威风。
到了黑木崖顶,那上头的人都是识得东方不败,但见他走过去,皆是低头行礼,绝无例外。便是看到几个武艺高强、仿佛江湖豪客之人,最不济也要拱手,更莫说那些个穿着黑衣的武士、穿着黄衫的护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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