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的山山海的海
“身上的伤要紧么?”
东方行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丝毫看不出受过伤。
“去楼上歇息片刻吧,房间已经收拾妥当了。”
“好。”
秦见山不仅备好了房间,就连最好的金创药也已经准备好了放在桌上。东方行拿起一瓶闻了闻,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脱下上衣将药抹在伤口上。
秦见山端了个炭盆进房间,一开门就看到东方行赤/裸着上身涂药。东方行听到动静下意识抓起了桌上的剑,迅速转头、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门口,看到是秦见山,这才放下了剑,若无其事地继续料理伤口。
“我来帮你?”
东方行背后有几处伤口较深,他自己上药并不方便,因此从善如流地将瓷瓶递给秦见山。
闯荡江湖的人身上有伤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从前秦见山对东方不败一直非常守礼,直到洞房花烛之夜两人才裸裎相见,然而当时房内昏暗,他并没有仔仔细细看清楚。现在看到年轻的东方行,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伤疤,想到他成为“武功天下第一”必是付出了数倍于其他人的代价,不禁感到心中一痛。
东方行感觉那只手停在自己背上不动,心下疑惑,忍不住出声提醒,“秦兄弟?”
“好了。”
东方行一边穿衣服一边暗中打量起秦见山,这人武功不弱,却是无门无派;如果是教主派来监视自己的,未免出现得太过巧合,如果不是……那么日后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终于来更新了,终于。。。。。。
第十八章 雪莲花
东方行此次去西域,是奉了教主任我行的命令,到天山去为他的妻子张敏敏采摘雪莲花。张敏敏两年前生下女儿任盈盈时气血两亏,是以这两年来任我行总是差遣教众四处寻找珍贵药材为她调理身体。
雪莲花生长在天山雪线附近的岩缝、石壁和冰磺砾石滩中,加之寒冷非常,东方行虽只有弱冠之年,但武功在日月教已属上乘,任我行这才挑中了他。
东方行对去西域的路并不陌生,结伴几天得知秦见山不是中原人士,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说一些风土人情。
“东方兄弟经常走南闯北?”
“当然,”东方行骑在马上悠然自得,冷冽的西北风似乎无法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行遍天地建功立业。”
秦见山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道也许你九年、十年后便不这么想了;和东方行再次相遇以来,他总怕是黄粱一梦,总觉得某天自己醒来,睁眼看到的又是凌云山下的石壁,身边坐着的是自己的师父;所以他更加珍惜和东方行相处的每一刻,能多记住一点关于他的事情,往后也便多了一些回忆。
越靠近天山地界,天气也越加恶劣;秦见山见东方行仍是衣衫单薄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在某天午间在集市给他买了一件貂皮大氅。貂皮在西域并不常见,想来是从关东流过来的。
东方行接过大氅时神情有些复杂,一来他并不觉得十分寒冷,二来他始终觉得这东西穿上有些女气。“秦兄弟出手倒是阔绰,这东西不便宜吧?”
“不贵。”
秦见山只随便买了件斗篷穿上,东方行心道他对自己倒挺大方。
两人走了半月有余才到天山脚下,依着之前的说法,秦见山得去拜见一位前辈高人。他独自离开了两天,终于迫不及待地又回来跟东方行会和。
秦见山回来时见到东方行足不出户,甚至有些喜不自胜。他既要圆自己的谎,以免东方行心生怀疑,又怕东方行独自行动太过危险,离开的两天内心实在是异常煎熬。好在这几日又下起了雪,东方行一直借助在猎户家中,想等到天气晴朗之后再上山。
借助的人家仅有两个房间,是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幼童,秦见山回来便是和东方行睡在同一个房间。前几日在路上两人有时也会同住,但在这里秦见山尤其能回忆起他们曾经一起住在平定州的情形。
晚上秦见山照例睡在床的外侧,听着东方行均匀而沉稳的呼吸,秦见山怎么也睡不着。几年后内功深厚、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半夜睡觉会“冷”到发抖,这个年轻的东方行在寒风中骑马不冷、晚上睡觉也不冷,他怎么会需要另一个男人呢?他需要的,该是软玉温香、如花解语才是。
秦见山心头泛起一阵苦涩,默不作声地起身坐在床上。房间没有窗户,此刻是全然的黑暗,秦见山还是循着呼吸声盯着东方行的方向看。
东方行警惕性非常高,睡眠也很浅,秦见山一坐起身他便醒了。黑暗中不能视物,东方行左手默默地握住了贴墙放着的剑,呼吸丝毫不乱,与睡着时无异。
过了不知多久,秦见山终于又躺了下来,转过身去轻叹了口气。东方行始终觉得此人非常怪异,好像跟周遭的人事物格格不入,就连看自己的眼神有时也很不对劲;但是他又没来由地觉得秦见山好像并无威胁,自己的防备似乎只是出自本能。
一阵烦乱涌上东方行的心头。
第二天终于放晴,秦见山和东方行一早便带着干粮上了山。他们借住这家的男主人阿力常年在天山狩猎、采药为生,两人便请他做了向导。
也亏得阿力熟悉地形,三人走了两个多时辰便找到了雪莲花。
三朵雪莲花紧紧挨着长在悬崖边上,东方行正欲上前采摘,秦见山便伸手拦住了他。
“我去吧。”说完也不等东方行回话,秦见山快步上前,拿出木头匕首小心地将雪莲花连根挖起,抖掉多余的泥土小心包好,这才回过身将包袱递给东方行。
“有劳了。”
此时已过正午,三人拿出干粮随便吃了几口就要启程下山,然而冷冽的风中却传来了一声长啸。
秦见山和东方行耳力当然比阿力要好,但是两人并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而阿力却立刻变了脸色。
“是狼……天山灰狼。”阿力肤色较黑,说出这句话时脸上原本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发出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狼是不会单独行动的,附近必定有一群狼,咱们快跑。”
“东方,你带着阿力先走,我断后!”
东方行面沉如水,紧皱着眉头,稍加思索才点了点头,“这两根火折子……”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群灰狼已经在前面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秦见山原本站在最后,此刻身形一动,站到了最前面。他粗略一看,对面足有十余匹狼,每匹狼的眼中都透着饥饿和凶狠的光。
两人同时拔出了剑,阿力虽然害怕却也知道此刻必有一番恶战,因此也紧紧攥住了随身携带的弓箭。
东方行和秦见山不同,他是真正经历了腥风血雨、刀口舔血,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以面对群狼时,身上便自然地散发出了剽悍的杀气。他长剑出鞘,眼睛直视群狼一眨不眨,头也不回地问阿力,“你有几只箭?”
“八……八只。”
东方行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涂在箭头上,小心有剧毒。”
阿力站在两人身后,动作迅猛地将剧毒淬在了箭头上,然后听从东方行的指示将弓箭都递给他,自己摸出了锋利的猎刀。
“秦兄弟,剧毒弓箭可能无法立时致死,若是激起了狼的血性,你可要担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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