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海的山山海的海
东方行上下打量了秦见山几眼,“万万没想到,秦兄弟是这么……”
“我让小二再温一壶酒!”秦见山赶忙打断了东方行的话头,几乎是狼狈地窜了出去。
东方行右手拇指不断地摩挲着剑柄,面沉如水,丝毫看不出刚才揶揄过秦见山。相处这一段时间,东方行大概能感受到秦见山对自己的不寻常,尤其是昨天晚上那种情形,他竟然能在自己的房间外站一晚上,再蠢笨的人也该觉察出什么东西了,何况东方行不蠢也不笨。
但是为什么?
两人认识不过月余,东方行实在想不明白秦见山的感情从何而来。在东方行的心里,什么儿女情长根本不足以让他挂心,不过这个秦见山,既然他在中原无亲无故,并且又武艺高强……
秦见山很快回来了,他自己拿了刚温好的酒。
“秦兄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回平定州吧。”
“秦兄弟仍是不愿意随我入教么?”
“东方,我若入了日月教,行事必定多有阻碍;像现在这样,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不是更好吗?”
东方行显然没料到秦见山是这样考虑的,诧异之余连秦见山改了称呼也没注意。“如此说来,我倒要提前感谢秦兄弟了。来,这杯我敬你!”
第二十一章 梦一场
秦见山在平定州的小院住下了,还在武馆谋了个职,教小孩子拳脚功夫。闲暇时他便练习老者教给他的内功心法,化解本门内功的滞涩,一旬过去倒真觉得自己的功夫精进了不少。
东方行从洛阳回来便上了黑木崖,基本隔天就会来平定州的小院一次,每次大概也只待半个时辰便走。他最近多数时候都在黑木崖上,秦见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要忙。
这天东方行再来,秦见山突然道:“东方,咱们还没比试过,不如趁今天比一比?”
东方行应了下来,秦见山拿了两柄一模一样的木剑,两人便在后院展开了架势,要认真比武。两人提着剑在后院面对面站着,一开始谁都没动。
一阵风刮过,东方行的一缕长发被吹起,划过他颜色极淡的嘴唇又落了下来,秦见山见此情景竟然一阵心痒。东方行看出来秦见山分神了,动作极迅猛地往前两步,手上翻了个剑花,身子一低,长剑横扫秦见山下盘。
秦见山迅速回神,向上一跳堪堪避过东方行的剑;同时一个后空翻落在东方行背后,举剑去挑东方行握剑的右手。东方行根本不避秦见山的剑,转了个身向前一跃,左手肘使力撞在秦见山腿上。秦见山吃痛,抬起右脚轻点东方行右手肘,东方行麻筋被点,长剑一时不察便脱了手飞向空中;东方行立刻起身,提气一跃在半空中抓住木剑,秦见山也一跃而起,两人在空中又过了十几招。
落地后东方行攻势不减,剑招凌厉,一步步把秦见山逼到了墙角;眼看这最后一剑刺出便能分出胜负,秦见山虚晃一招分散东方行的注意力,提气纵身踩着东方行的剑凌空而起。东方行没想到秦见山还能绝地反击,往后退了几步看清秦见山的身影,只见他飞身而下,剑指东方行的肩膀。
这一剑其实很好避开,但是东方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
秦见山没想到东方行突然定住了一般,赶忙收回剑招,害怕自己真的伤了他。落地后秦见山忙不迭地抓住东方行的肩膀,语气满是焦急,“东方,你怎么了?”
一柄长剑横在了秦见山脖子上,东方行笑起来,“你输了。”
秦见山这才回过神来,最后竟然是这样分出胜负的。
“不过秦兄弟的轻功实在了得。”
“还是比不过东方你智勇双全。”秦见山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即使东方行不耍诈,再比上个几十招,自己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比完一回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东方行这天破天荒地留在了小院和秦见山又聊了许久各自练的武功,两人晚上还抵足而眠。
此情此景秦见山难免心猿意马,听着东方行均匀的呼吸声,他觉得旁边似乎有一双无形而有力的手在拽着他,让他做出不轨之事。
东方行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转向了秦见山这一侧。小院里的床铺并不大,这一翻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东方行温热的呼吸全都喷在秦见山脖子上,秦见山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东方不败也曾经在这里与他同床共枕,还假意怕冷钻进他的被窝;此刻朝思暮想的人就睡在身边,只要稍微往里偏一下头就可以亲吻他柔软的嘴唇,秦见山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却先做出了反应,他也轻轻往里翻了一下。
两人呼吸相闻,秦见山的心砰砰乱跳,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一低头便吻住了东方行。秦见山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清浅的一个吻便已足够,谁知此刻他像中了蛊毒似的,贴上名为“东方不败”的解药便无法放开;他不由自主地舔弄东方行的嘴唇、牙齿、上颚和舌头,即使如此犹觉得不够,他想要更多、想要彻底占有这个人!
东方行睡梦中感觉呼吸受阻,便伸手随意挥了一下,恰好打到了秦见山的额头,秦见山如梦初醒!
一想到刚才做了什么,想到自己起了什么念头,秦见山简直有些痛恨自己。他曾经和东方不败在一起时,从未有过如此逾矩的想法与做法,今晚却不知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秦见山念了十几遍内功心法口诀,这才平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然而睡梦中的秦见山也并不平静,他梦见了东方不败,梦见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那个与他颠鸾倒凤的人,一会儿是东方不败,一会儿是东方行,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却都让秦见山如在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天秦见山醒来时东方行已经走了,他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不由地苦笑,而见证了他一夜春梦的裤子则被他揉作一团扔进火里。
从武馆回来后秦见山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不舒服,自己觉得好像是起了热症,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身体底子好,以前也有伤风的时候,一般睡一觉再练练武功也就好了。
东方行再来时发现秦见山脸色潮红、精神不大好,一摸额头果然滚烫,“生病了为什么不看大夫?”
“我睡一觉就好。”
东方行没有与他争执,风一样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拿了几个油纸包,“去给你抓了几副药,自己煎一下吧。”
其实东方行也不觉得起热症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就风风火火地去给他抓药了。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东方行把药留给秦见山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对于东方行的好意秦见山还是很受用的,他自己去煎了药,不怕苦地一口气喝下去,盖着厚厚的被子躺下睡觉,想着明天一早醒来应该就能痊愈。
谁知第二天一早,秦见山的病情反而加重了;卯时三刻他一睁眼只觉天旋地转、几欲呕吐。缓慢地坐起身,在床上坐了好久,秦见山才拖着沉重的身躯去了厨房,热了一碗昨天的药来喝,接着踉踉跄跄回了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武馆的人上午来敲门,秦见山睡得昏昏沉沉根本没听见,武馆的人只当他有事出门没来得及告知便回了。
东方行在黑木崖上陪着任盈盈玩了一天,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几乎是身心俱疲,打算休息前想起前一天秦见山生了病,此刻也不知如何,终究还是忍不住下了山赶去平定州。
到小院时已近酉时,小院大门紧闭,也没有掌灯。东方行没有耐心敲门,直接跳过墙头走到秦见山的房间。东方行一晃火折子点亮了灯,看见桌上放了一只碗,碗底还残留着一点黑乎乎的药汁,而秦见山和衣趴在床上,双脚点地,连被子也没盖。
“秦兄弟?”东方行小心地靠近,在离秦见山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住,用剑柄翻过秦见山的身子,只见他头发和脸均已被汗湿,面色绯红,呼吸间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东方行眉头紧锁,心道难道他就这样趴了一天?
放好油灯和剑,东方行俯身将秦见山抱上床,感觉他身上滚烫,病情似乎较前一天更重了。难道是昨天的药没用?
东方行帮秦见山脱掉外衣,抓过被子盖好;秦见山此刻像是清醒了一些,下意识地抓住了东方行的手腕,火热而有力的手几乎让东方行无法动弹。
“秦兄弟,放开,我去给你叫大夫。”试图跟生病的人讲理的东方行自然没收到任何成效,秦见山眼睛紧闭,手劲却一丝一毫都不松。东方行只好伸手按住了秦见山手上穴位,才终于让他脱了力。
一刻钟后东方行带着大夫进了小院,大夫诊断后只说是寻常热症,病人可能是思虑过重身体虚弱所以一时半刻醒不来,要注意保暖、多喝水、尽量别吹风。
送走大夫后东方行一阵烦躁,他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当然也并没有耐心——但此时要让他丢下一个病人自己离开他也做不出来。好好的一个人,自己还没派上任何用处,难道就要病死了?
东方行强行给秦见山灌了一碗药,也不管这碗药有多少被他喝进去,又有多少顺着脖子流到衣服上,反正灌完一碗这桩事就算了了;接着又去拧了张热毛巾,胡乱地帮秦见山擦了脸和脖子。做完这些的东方行突然生出了自己已经是个老妈子的错觉,白天在黑木崖上陪着两岁的大小姐玩了一整天,晚上还要来照顾这个明明病得不重但是又没办法丢下的人;劳累了一天的东方行也脱掉了外袍,毫不客气地躺下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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