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分野
无心社稷,是为你才想要力挽狂澜。
若是有一朝战败自刎,唯一遗憾也是不能再相拥相守。
人一辈子,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和别人不同的,他好他歹,都无可替代,独一无二。
刘协的哭声溢出之前,吕布示意了魏延和陆逊,两人打了手势,命卫士等全部退下,而他们,静静站在廊下,不敢出声打搅那两个忘记了场合,忘记了冷暖的人。
曹丕一开始的张牙舞爪在刘协投入怀抱后立即粉碎一尽,黑睫掩盖前有那么一瞬,那三人都看见了,他不愿宣示于人前的隐忍之痛,无法言说,也不能言说,只在沉默中低下头,与刘协耳鬓厮磨。
叫吕布吃惊的是,曹丕被他捆了一路都没有挣脱开,却在此时,挣断了绳索,回抱住刘协。
吕布心情不爽。
很不爽。
等到刘协回过气来,起身,把曹丕拉起来,陆逊才急急忙忙过去伺候。
魏延看呆了,一脸纳闷,吕布入内前问:“你是何人?那过去的是何人?”
吕布之名,早已威震天下,上了马背的谁不当他是偶像?
魏延见吕布亲口垂询,激动得快要语无伦次:
“陆逊……不!我不叫陆逊,我叫魏文长,禁军校尉,过去那个是陆侍中,陆伯言。”
吕布问:“陈修在此吗?”
魏延问:“那是谁?”
吕布道:“没事。”
那边刘协收拾好心情,听到他们说话,扬声道:“奉先,先进去再说,朕还想听听你们如何到此的?”
走两步又朝魏延道:“文长,你去盯着,恐曹军有异,须得留神。”
魏延领命去了,刘协本来放开了曹丕的手便又拉过去。
曹丕向陆逊看去,刘协笑道:“陆逊非是外人,子桓莫疑。”
陆逊已经想到这人就是曹丕,可是听到刘协叫出“子桓”这名字,到底还是有些吃惊,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本以为曹丕不会理会——怎么说眼下也是敌人,没想到曹丕毫不理会那一身狼狈不堪,好好还了一礼。
吕布在一边冷笑:“我就说必须要立即南下,你看,皇上身边可有了其他人了!我不这么着,我看你怎么办!?”
曹丕根本不理,“哼”。
吕布指着曹丕对刘协道:“皇上,此人您也看得上!?”
刘协绷着脸道:“胡说什么!?被捉一趟还不长进!”
吕布泪:“臣、臣错了……”曹丕有撑腰的了,他是不是办错事了???
襄阳府内简陋,下人也只有几十个,还都没伺候过身份太高的人,粗使下人。
甘宁去了筑阳,魏延是外臣,郭嘉呢?每天迷迷瞪瞪的,比刘协还能睡,有时候吃没吃过饭他自己都不晓得,别说让他照料刘协,他连自己都照料不好,陆逊只得把刘协身边杂事全部包揽下来,甚至还要带着郭嘉在内。
幸好陆逊心细,要不不用曹操来打,刘协跟郭嘉说不定能把自己给照顾死。
知道曹丕是刘协放在心里的人,陆逊也不事事都去问刘协了,吩咐厨下烧水、备膳,又派人出府购置衣物等。
于是要照顾的人又加一个,曹丕,把陆逊忙得脚不沾地。
等刘协想起来,命人备水,水备好了,备膳,膳食也送上来了,至于其他的,刘协想不到,曹丕自己想到了,向刘协求个情,把曹纯和亲卫们放了,用惯了的人,反而比那些下人好用。
陆逊拿了衣物进来,就见屋外一圈曹兵,差点以为身在敌营。
进了屋,陆逊更吃惊!
曹丕穿着刘协的深衣,正坐于案边吃饭,刘协反倒坐在侧面,给曹丕盛汤!
陆逊凌乱了……
曹丕再帅,也是个人,没帅到惨绝人寰跟仙或者妖似的。
一个人,怎么敢让天子给他端碗盛汤!?
陆逊规规矩矩地放下衣物,还以为刘协根本看不到除了曹丕之外的人了,退出来时,忽然听到刘协叫他:“伯言,有心了。”
陆逊躬身:“臣的本份,皇上还有事吗?”
刘协道:“你早点歇息,朕这里有子桓。”
陆逊再看曹丕一眼——曹子桓这是伺候皇上啊?还是被皇上伺候啊?
“臣遵旨。”
退出来,陆逊在心里叹口气,扭头便去找睡得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知道的郭嘉。
曹家果然是大敌!!!
陆逊一走,曹丕便道:“那小子恨不得现在就砍死我。”
刘协道:“他是朕身边侍中,平日都是他伺候着,朕跟他,只是君臣……”
忽然觉得不对劲,干嘛要跟曹丕解释,又道:“朕暂且还没有多余的心思。”
第121章
不料曹丕听了,忽地一笑:“皇上真打算把臣当女子一般,收进后宫?”
刘协面不改色道:“爱卿手伤治不好了?”
曹丕道:“到以后,臣和刚刚那位陆侍中,还有先前那位校尉大人,是不是都算皇上的后宫?”
刘协笑道:“吕奉先怕是已经睡着了,这般赶路,亏你们撑得下来。”
“是啊!”曹丕也笑:“臣这般赶路,皇上却在此安享温柔,曹子桓的名字怕是都没想起来一回。”
刘协一脸好奇:“习武果然可以改变体质么?”
曹丕一脸沉痛:“臣……情何以堪。”
刘协惊讶:“啊!朕只顾说话,爱卿累了吧?入内歇息吧!”
曹丕盯着刘协,刘协盯着曹丕。
……
外头曹纯死的心都有了!
陆逊要是听到以上对话,不知道心还酸不酸得起来?
曹丕上榻休息,把刘协一路捞到榻上去,还把帐子放下了。
刘协连假意挣扎什么的都没来上一下两下,已经上了榻——都怪襄阳府太小,屋子太小,来不及反应就到了……
曹丕脱了袜子翻上榻,拉过锦被,躺好,真的睡起觉来!
刘协在里侧瞪眼看了一会,不满,刚刚露出狰狞的表情,曹丕手臂一伸,把他抱过去,刘协忙把表情调整好……
曹丕又不动了。
刘协耐着性子等,等到曹丕的鼻息匀长,居然真的睡着了!?
刘协不相信,凑过去,唇瓣贴合,曹丕气息温热,刘协仅仅只是感受到这么点温度,人就熏熏的,如醉一般。
刘协是喝了酒就发色心的那种人,既然熏熏然如同饮酒,那股子欲望便爬出来了。
先撬开唇齿,手也扯着衣服,还带上一腿挤挤挤的,去蹭曹丕那儿。
衣服拉开,下头也越来越烫人,刘协一脸得色,再行索吻,不料忽然发现曹丕睁着一双黝黑的眸子,眨都不眨地看着他。
“子、子子子子桓……”
曹丕一言不发,偏头过来,吻住刘协。
刘协一醉不醒——
一醉不醒的意思就是……啥也木发生,刘协伸手摸着曹丕的脸,就那么几下,比催眠术还好用,曹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侧脸贴着刘协手心,沉酣入梦。
刘协瞧着面前这张没有伪装的脸,摸过眉毛、眼睫、鼻子、唇,十分呆傻地憨笑一阵,也睡着过去。
再醒时根本不知道什么时辰,帐子缝外漏进一点灯光,远远的,城外有曹军日夜不分的恐吓鼓声传来。
刘协眨眨眼,忽然借着那一点点光线看到一人俯身看着自己,吓得“啊……”叫出来。
一手捂住嘴巴,一个低沉回转的声音道:“伯和,嘘……”
那手挪开,刘协妥帖了心脏,呓语:“子桓醒了?”
“嗯。”
灼热的唇贴上来,好像才饮过热茶一样,有些烫人。
刘协分开唇,迎进闯入者,两手缓缓摸到曹丕的身体,顺着结实的前胸攀爬至肩,抚过脖子和下颌,伸进散落的头发里。
曹丕会意,将吻加深,体温似乎仍旧在上升,把刘协熏得脸上也发起烫来。
曹丕从军几年,风吹日晒得不少,他自己也不像他那些弟弟们那么讲究,可却有一头细软至极的头发,在刘协指间滑过,触感勾人上瘾。
刘协十指将曹丕的头发抓了一些,有点发狠地揉着。
爱就像是恨,爱一个人就跟恨一个人一样,会想起来就心里发疼,恨不得把盘踞在心里边的根系带血带肉地连根拔出来!好过一直绵绵密密地折磨人。
唇舌也渐渐用力,不止刘协自己,曹丕的呼吸也沉重可闻,不像刘协拽着那头头发就能得到暂时满足,曹丕找到刘协的衣带,连拉带扯的,把那层薄薄的禅衣弄开,又去扯里边亵衣的衣带。
刘协挪了下身子,曹丕的肩压得他的手臂只能保持这个样子,可是这一动,曹丕放弃了衣服,抓住刘协的手按在枕边道:“抓着枕头,别再乱动了!”
哎?
刘协愣了下,曹丕以为他天生是个受吗?小样!做梦呢!
刘协笑出声来,乘着曹丕停下的时候,摸到曹丕的衣带,指头一勾,曹丕的衣服敞开,刘协动手,想把曹丕推到下面来。
一推,不动。
再推,曹丕笑道:“如此想我?”
刘协使足了劲,最后再努把力,不料曹丕忽然摸到他腿间去,滚烫的手掌只凭温度,就把刘协蓄的力给毁得半点不剩,“呜”一声哼出来。
曹丕绕着圈,不轻不重地揉,刘协舒服得曲起腿,很难说是故意配合着让曹丕褪下他的裤子。
隔着层东西,毕竟不是那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