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晚的血
妻子正在厨房里洗菜,丈夫突然回家来到自己面前打量个不停,瞧的鄂妻心里直发慌,都说看相很难细致观察身边人的面相,难道她丈夫的本事更精进了?
该不会是瞧出来……她又刷爆卡买时装和包包了?!
这么一想,鄂妻就有点心慌,洗了洗手笑着说道:“怎么了?怎么一回家就看我的脸?”
鄂天师皱眉,妻子的面相他看过无数次,天庭饱满满面生光,是个旺夫有福的,这就是为什么他当初娶了她。虽然有点爱乱花钱的小毛病,但是没关系,爱花钱不等于会破财,无妨。最棒的是妻子是个信道家懂一点玄学的,他们相处才有的聊。
他唯一怕的就是妻子用那点皮毛水平去搞七搞八。好在妻子知道啥能做啥不能做,就算有点小心思,给一张信用卡能安分好几年。
鄂天师在妻子脸上瞧了许久都没看出什么不好的来,松了一口气,说道:“至少和你无关,真好。”
鄂妻更茫然了:“什么事啊?”
鄂天师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结果妻子递过来的水:“什么事!换命的大事。”
“换命?”鄂妻皱眉,“有人给你这个活了?那可不能接。都说换命损阴德,别说进阴曹地府要受罪,活着都能让雷给劈了。”尤其是换命这活计,属于好处别人得,孽债天师背。
鄂天师点头:“你知道就好。我就怕有个不知道的。你知道今天我遇到什么事了吗?”
鄂妻想了想:“我记得今天是三横道那边给你牵线,有人想出阴物给你?”
“要是出东西给我就好了。”想起那个被捏碎的杯子,鄂天师就心痛,摇着头说道,“就怕惹了不该惹的人。小冷曾经说遇到两个天品级的大师。就在安安镇那个案子中。我本不太在意的,要么就是他认错了,就算真的是,人家隐世的和我们也挨不着边。没想到今儿我就见到了。”
鄂妻:“难道是今年要见的那两人?”
鄂天师:“对,什么让我帮忙看看东西,根本就是饵。有一个福泽深厚的人被换了命,那两人寻摸线索找到我身上来了。你说说,这种事我敢做?我拼命说自己是清白的,可是人家不太信。认为就算我清白,我身边的人也未必清白。”
鄂妻怒了:“无缘无故,怎么就和我们沾上关系了?”
鄂天师说:“还是师父以前写的换命之法的东西丢了。行吧,就当接个单子了,好歹人家许诺了查出来后有报酬呢。我现在要求不高,只要和自家人无关就好,所以先排查一下自家人。清白了我再去问别人。”
鄂妻:“那你的意思是?”
鄂天师:“把孩子都叫来。我的两个徒弟也是,对了,小师妹呢?”
鄂妻:“她说去参加道术研讨会,今天晚上回。”
鄂天师:“行,那就让她今晚一起过来,好久没一块吃晚饭了。”
鄂妻点头准备安排,那么多人,她先将菜谱列出来。起身的时候没忍住问一句道:“那这种损阴德的事情,真是自家孩子干的呢?”
鄂天师恶狠狠道:“打断腿!”
鄂妻打了个哆嗦,打算先跟孩子们透个气。
哪怕她多么不赞同这种行为,比起外人的好坏,还是自己孩子更重要。
至于徒弟啥的,她不亲近,就不管了。
第95章 状纸
最先回家的是鄂天师的一双儿女。鄂天师和妻子结婚晚, 两个孩子中姐姐已经上大学了,对玄学感兴趣不过是弄点招桃花的东西戴戴,保佑自己早日找到真命天子。因为性子比较要强, 说什么都不肯让父亲或者两个师兄帮忙, 非要自己弄, 结果弄了一堆烂桃花,常常要父亲帮忙收拾烂摊子。
相比较下, 刚上高中的弟弟就省事的多, 干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画几个有点效果或者一点效果都没有的幸运符,在快要考试的时候卖给学校里的同学赚一点零花钱。
修行玄学看天分,鄂天师的这一双儿女一个天分在调香,一个天分在经商,所以鄂天师从来都没有特地教过两个孩子, 更不觉得他们有本事能摆下换命阵。
最多就是怀疑一下是不是偷拿走师父遗物给了别人。
最先回来的是大学生的姐姐, 姐姐脾气执拗, 却最听父亲的话,接到让她回家的消息后连理由都没有问, 一刻也不停留的回来了。大学课程太散,翘课老师都不会多问,姐姐回来的很顺利。
才刚到家,她就面临父亲抛来的一大堆疑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鄂天师的表情一松, 心知这件事至少和他这个女儿没什么关系。
姐姐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母亲, 被鄂妻拉到了一边小声念叨了几句。姐姐的眼睛瞪得溜儿圆,猛摇头。
简直开玩笑,换命阵什么的她听都没听过,更不可能去做。再者说了,因为好几次招桃花失败,还惹了一堆麻烦,她现在对自己在玄学上的天分彻底死了心,找了个老师专心学习调制香水,正在幻想未来赚大钱中,哪里还敢碰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她早就看明白了,天分不够瞎折腾的,招来的只会是灾难。
姐姐这边正和母亲交底时,她的弟弟就回来了。才进家门就将书包扔在沙发上,鞋也不换就开冰箱,打开了一灌冰可乐。
关上冰箱门,就瞧见了站在后面的自家严父,吓得他一口可乐呛在喉咙里,狠命的咳嗽。
“爸,你干什么啊,躲在冰箱门后面吓人?”鄂雨青拍着胸口道。
鄂天师瞪眼:“鞋也不换,外套也不脱,手里抱着个篮球,邋邋遢遢的像什么样子。”
鄂雨青挠了挠脑袋:“我和朋友在外面玩了一会,有点热啊。”说完看到在厨房里的鄂雪晴,连忙道:“哎?姐,你也回来啦。今儿什么日子啊,真难得。”
鄂雪晴瞪了弟弟一眼:“把你那身臭汗洗一洗,脏死了。”
“嘿嘿,有臭味才叫男子汉嘛。”嘴上这么说,鄂雨青仍是听话的脱了鞋子,放下篮球正准备走,结果就被鄂天师叫住了。
“站住,我有话问你。”鄂天师说道。
鄂雨青迈开的腿收了回来,刚想和父亲插科打诨一句,就对上了他的黑脸,心里一哆嗦,难道是……上次试卷要家长签字他自己代签的事情暴露了?
不该啊,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要暴露早该暴露了吧。
算命再牛掰也不能细致到那地步。
鄂雨青自己安慰自己,老实坐在椅子上:“啥事啊?”
鄂天师双手环抱在胸前,面对眼前这个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儿子,可不能像是女儿那样有话直接问,就说了一句:“有事瞒着我,对吧。”
鄂雨青背后冒冷汗,脸上则嬉皮笑脸说:“哪能啊,您那么厉害的,我哪里敢……”
话未说完,鄂天师猛然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颤了颤。一声响,听得厨房两人连带鄂雨青都一哆嗦。
作为姐姐的鄂雪晴暗暗摇头,她当然知道弟弟不会做那种事,可是现在……傻弟弟,希望你隐瞒的小秘密不会太多。
鄂雨青汗直流:“那个……爸,能给点提示吗?”他办过的坏事太多了,真要交代,总要给点苗头交代吧。
鄂天师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最近两三个月的事情。”
鄂雨青低头,最近两三个月……考了一张五十九分的英语卷子,代家长签字了。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砸坏了别人家的车玻璃,抱着篮球悄悄跑了。发现床垫子下的陌生女人照片,拿走和死党哈哈哈编排爸的恋爱史。摸走姐姐的镀银戒指拿去哄女生。学大人喝苦咖啡一口喷出来脏了妈一件洗干净的裙子。偷偷跑去爸的书房想寻摸几张幸运符拿去猜题结果不小心碰碎了一方砚……
越想鄂雨青的脸色越难看,他这是要被打碎屁股蛋的节奏啊。
“爸,我……你还是直接揍吧。”鄂天青一脸颓丧,“揍完求别再提了好吗?”
儿子这么说,鄂天师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倒不是觉得儿子真和那换命的案子有什么牵扯,只是在想,能让这个小油皮老实认罚,这小子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算了,干多少坏事现在都不重要,这小子能干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最重要的问清楚。
鄂天师问道:“你去过我的书房吗?”
鄂雨青自以为懂了,点头:“爸,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说别的。没错,那砚台是我碰在地上碎的。但是,我明明放了几根猫毛在桌上,还费老劲弄了泥爪印,爸你是咋知道是我干的呢。”
“砚台?”鄂天师愣了愣,半晌后才明白儿子说的是啥事,然后立即暴怒,“我就知道是你干的!还诬陷给猫,咱家压根就没养猫!”
鄂雨青:“野猫啊,您那屋里的窗户长期开着的!”
鄂雪晴叹气道:“咱家是二十三楼。”
傻孩子,长点脑子吧。
鄂雨青两手比划:“飞檐走壁!”
鄂天师:……
这孩子要不是他亲生的,早打死了。
“砚台暂且不提,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翻过东北角的那个书柜。”鄂天师问道。
鄂雨青想了想:“那个书柜不是封了吗?我没动过啊。”
鄂天师:“哦,是吗。”
鄂雨青:“有东西丢了吗?”
“是有一件东西找不到了。”鄂天师随口说道。
鄂雨青:“那就问问小姑呗。”
鄂天师一愣,儿子嘴里的小姑自然是指自己的师妹,他开口说道:“问她干什么?”
鄂雨青:“她去过您书房啊。嘿嘿,就是我砸了您那砚台那天,是她先进书房的,走的时候书房门没关,我就趁那机会溜达进去了。”
鄂天师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师父过世后,他的东西由自己这个大师兄,同时也是门派新掌门人继承。但那仅包括重要的法器,其他不太重要的东西,在师父没有特定说给谁的情况下是三人平分的。而师父的文书笔记之类的,原版留在鄂天师手里,复制版交给冷步棱和小师妹各一份。
砚台被弄碎后,他有特地去检查专门存放师父遗物的东北角书柜,重要的法器一样没丢,书籍也都在,所以鄂天师就当什么都没丢失过。
若是平常,他自然不会疑心师妹什么,现在是特殊时间,由不得他不多想。
“那天我不在家。她来做什么?”鄂天师问自己的妻子。
鄂妻回答:“她说有件东西忘在这里了,来拿一下。”
鄂天师:“她拿了什么你知道吗?”
鄂妻摇头:“我不知道。她带了很多海鲜水产过来,有的需要处理冷冻,我怕过了时间不好吃,就先去厨房了……”
小师妹和冷步棱一样,与这位大师兄有着不小的年龄差,师父顾不上的时候,就是这位大师兄带着学习照顾。所以关系亲密,相应的鄂妻也从不将这位小师妹当外人,根本就不会提防。
鄂天师皱起眉头,小师妹现在是玄级的天师,能力比冷步棱还要逊色一点,却是个心比天高的,否则不会放言要自己开山立派。可无论怎么想,他都不觉得小师妹和换命扯上什么关系。
小师妹的命格很平凡,就如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福泽不深,没有贵气,同时没病没灾,寿元挺长。而且小师妹还不足三十岁,换命的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要求是必须的,所以就算要换,小师妹也换不来韶笑旋的命格。因为韶笑旋已经三十二岁了。
至于给别人换命,他相信自己的师妹不会这么傻。
所以,她来自己的书房到底去干什么了?
还没找到关于换命的消息,鄂天师就迎来的一个新的疑惑,有点抓瞎。
另一边。
月半七呆呆的看着桌子的画像,雪白的画纸上出现的是一个简笔画的人物,歪斜的脸,一上一下大小不同的眼睛,平板的身材,长度都不一样的四肢。
“这是……你记忆中的人?”月半七的声音有点崩溃。
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他当真很想见一见。
多么神奇的物种啊。
开口提议将男人的容貌画下来,却忘记自己从小学开始就是个绘画废的韶笑旋红了一张脸:“我不太擅长这个。”
月半七:“你还是对我形容一下他的容貌吧。”
韶笑旋点头:“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很干瘦,我觉得年龄二十九岁应该是正确的,头发很短总是往后面梳,经常穿着休闲装或者运动装,我从来没见过他穿西服,他和我一起住的时候,更是从不准备西服。现在想想,一个有钱的古董商人谈生意怎么可能没有正装。”
月半七皱眉,这点信息根本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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