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沦陷
池清闻着他绝情话语,怒极反笑道:“要主动跨出这黑木崖绝无可能,除非将尸首丢下黑木崖。”说吧,拉着他手掐上自己颈项。两人相识至今未曾有过任何争吵,可瞧着他今日这副摸样,却是铁了心要断两人关系。若说东方是因不喜而赶他下崖,那是绝无可能事,若当真不喜,如何会愿他自废武功,变成这副模样?
东方不败闻言心中凛,不禁睁眸瞧向池清,怎料方睁眸便教人堵住了唇。侧首欲避,可对方早有预料,先步便挑开唇齿钻入了口中,握住了他手腕。东方不败此时重伤方醒,徒手如何推得开池清,亦不舍出手伤了他,舌尖推拒了两下,只得死了心任其为所欲为。
池清见他不再推拒,搂着他勾住他舌尖轻吮。可东方不败只是张口任其搅动,并无任何回应,池清见他毫无所动,如此这般同吻个木头人有何区别,只得松开了他。其实在他瞧来,两人历难重逢本该更为珍惜才是,如何闹得这番田地。若东方真要分开,他亦不会厚颜赖着他,却无法接受这般不明所以之事。终是再无法按捺,道:你若真要赶下崖,总得有个由头才是。若是倦了想要分开,我二话不说当即离开黑木崖。”
东方不败见他终于动了去意,心间未有松开却是紧了几分。苦中作乐道,如此也好,亦省了自己一番功夫。收敛起情绪,故作淡漠道:“我倦了,明日启程下崖,此生不得再踏上黑木崖半步。”
池清闻言却是笑了,道:“你说倦了?”
“倦了所以为救我自废武功?若此话当真,那东方教主可真是见过最为侠义心肠之人,竟为前欢尽废武功,直教全江湖侠士汗颜。”
东方不败未料他竟已知晓十里亭之事,随即会理他这是在戏弄他,不由生恼道:“你再不走,我就取你性命。”
池清回道:“此番若非你舍身相救,又哪有命站在此地,要收回,绝无二话。”
东方不败见他毫无惧色,心中恨恼,掐上了他颈项,厉声道:“当真以为不敢杀?”指尖早已发颤。
池清教东方不败紧掐着咽喉,却只是吐出四个字,道:“悉听尊便。”
东方不败紧盯着池清,若说他是为了这人安危而强行要这人离去,又何尝未存半点私念。他身上还藏着太多秘密,以往时时刻刻小心提防,他真有些累了。他早已离不了这人,他日这人若得知真相想要离去,他指不定会做出跪地哀求之事,不想重活了世又活得那般难堪,倒不如早些撒手,哪怕他日这人恼他也好,恨他也好,至少他还能劝慰自己,是他主动推开这人,怨不得任何人。可今日这人若当真不要命了,他还能真下得了手不成?只要想到他怀中搂着他人,嘴角噙笑闻言软语哄腻模样,心便纠得像是要窒息般。暗自嗤笑,如此这般竟还想将这人推开,终是颓然地松了手。
池清瞧着东方不败面露疲惫,心中亦是阵心疼,若东方真是倦了想要分开,他亦不会厚颜赖着他,可这事显然另有隐情,他如何能如此不闻不问下去。
“东方,曾答应过往后再不逼,可有些事究竟还想瞒到何时?从无缘无故出现在私塾开始,明明是神教教主却说无处可去留在私塾。杨莲亭亦该与关系不菲,可他究竟知晓何事才能如此有恃无恐?而那孩子又是从何而来,为何要无缘无故地驱回京?又为何……从不让我触碰?”池清总算是将埋藏在心间种种疑问问了出,他总觉得这些事有着必然关联,却总琢磨不透。
东方不败闻着池清这些问话,暗道这人终究是问出了口。可他究竟还想逃避到何时?难不成过了今日他说出这些话语,这人便能更易接受些么?他已经等到了今日,再等下去亦不过如此,与其整日坎坷不安,倒不如托盘而出。“想知道为何不让你触碰?”
“今日就告诉。”说罢,握住池清手覆上了那处难以启齿之地。既然要断,倒不如断个彻底。
池清瞧着那双近乎决然眸子,心中蓦地闪过抹不祥,随即手便教双冰凉手握住移向了某处。手心覆着地方竟是东方不败下身,当即怔,忙不迭想要移开,怎料却教东方不败硬是按在了远处。不明所以地瞧向他,只觉那本就苍白面色此时更是毫无血色,正想出声询问,却觉手心有些不对,不由摸了摸,当即心中个咯噔,难以置信地瞧向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见他已察觉,强留住自己最后丁点尊严,嘶哑着嗓子道:“现在知道了?还不快走。”
池清手还覆在东方不败下身,竟难以回过神。
东方不败不败瞧着他这副神情,只觉难堪至极,心中万念俱灰,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松开颤着手,朝着他道:“滚。”
池清这才回过神,却是有些讷讷地唤道:“东方。”
东方不败道:“还不快滚。”
池清瞧着东方不败这副决然模样,暗忖自己这会在这不过是徒增困扰罢了,倒不如先顺着他意,待自己想清了再说。迟疑了会,终是经地道回了屋子。
东方不败瞧着池清离去,浑浑噩噩地瞧着石室顶凝结成冰尖,心道不过如此,并无意想中痛彻心扉,只觉心口空荡荡,如同行尸走肉般。暗自嗤笑,难不成他还期盼着这人会愿为他留下不成?喉间腥却是吐出了口血。这天下除了那人无人再知这屋子低下还藏着个冰室,哪怕他死在这亦不会有人察觉,如此倒也省了个埋骨之地。只愿这回能死个通透,也省却了这番缠绵悱恻……只觉眼眶涩得刺疼,不由闭上了眸子。
池清心乱如麻地回到屋中,愣愣地垂首瞧着右手,适才触摸东方下身,茎体两旁竟是空落落片,若是未出差错,那东方便是经历阉割之人,如同皇宫太监无异。这触碰,脑中乱串疑问总算了窜了个七八。想起那些阉割后太监,声雌颔秃,髭须不生,宛若女子模样,倒恰好解释东方雌雄莫辩地容颜。
杨莲亭当日能如此豪横地同他说最有资格站在东方身边大抵就是知晓了东方秘密,否则以他个掌管仆役头子,如何气焰能如此嚣张?所以东方如此害怕他触碰,原有便是他已阉割以至自轻。可这阉割本只存在于宫廷,东方身为神教教主,如何会经阉割?
脑中仍留不少疑问,却知此时再去质问东方定是不妥,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时间仍有些无法置信东方竟是阉割之人,怕是得花上点时日消化,只是要他如此离去却是万万不能,哪能说不喜欢便不喜欢了。东方此时执于将他赶下黑木崖,又该如何教他打消这个念头?
恰在此时,门外霍然响起了敲门声,池清收敛起思绪,上前打开了忙房门。童百熊领着人站在门外,池清噙笑唤道:“童大哥。”说罢,跨出门槛顺手带上了房门。
童百熊见他合上房门,万分不解,道:“你挡在这做甚,领了平指过来,还不快让我们进去瞧瞧东方兄弟。”
池清闻言朝童百熊身边之人瞧去,但见个脑袋极大矮胖子,生得撇鼠须,样貌极为滑稽。若童百熊不说,池清只当他是随手从路边扯来市井之徒。
平指来时早已听童百熊隐晦地解释了池清身份,见状揖礼颇为恭敬地唤了声:“池公子。”
“平大夫。”池清回以礼,随后收回目光,朝着童百熊道:“东方在屋中歇息,不如我先进去知会他声。”
童百熊虽为教众长老,却向来同东方不败平起平坐,此时见池清说要先进去唤声早已耐不住,道:“知会他作甚,不过是进去替他瞧瞧病情罢了,又不是进大姑娘闺房,哪来这么多规矩。”
池清暗道东方此时仍在冰室,贸贸然地带他们进去察觉屋中无人,定是不妥,回道:“东方此时正在运功调理内息,童大哥此时进去不小心教他分心,岂非适得其反?”
童百熊自是知晓这练武之人运功时最忌分心,只得退开步,道:“去罢。”
池清噙笑回道:“还请童大哥稍后。”说罢,进屋合上了房门,行至床前不由迟疑了会,深吸了口气,暗道待会见到东方顶多厚颜赖着,抵死不下黑木崖罢了,东方哪怕真要将他丢下黑木崖,也得身子好了再说。这般作响,总算是有了些底气,板动床头牡丹下了地道。可真正下到地道瞧见眼情形时,却早已出乎了自己意料。东方不败侧身倒在床上,床中央块殷红血迹,唇角尚且残留着血迹。
池清心间骇,忙不迭上前覆上他肩,唤道:“东方,东方。”
“东方,醒醒。”
唤了半响仍不见醒,忙不迭将他从床上抱回屋。正想出门唤平指进来医治,却教人从后轻扯了住,回身瞧,却见那双直紧闭着眸子此时动不动地凝视他。
“可算是醒了。”池清心中这才算是落下了些,将他扯着衣袖手裹入了手心,道:“平指就在门外,叫他进来替瞧瞧。”
东方不败却是眨不眨地瞧着他不语,有些不确信眼前之人竟会出现在面前。池清见状,喟叹声,俯身将他紧搂入怀中。道:“东方,纵使此时难以理解,可我仍是爱你。”只因他是东方不败,于是愿意去接受关于他切,男子也好,太监也好,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东方不败闻言,只觉股湿润袭上眼眶。池清见他红了眼眶,道:“口是心非家伙。”
第38章 脑神丹
东方不败凝视着池清,盼了太久,待到真正来临,心中酸楚却比喜悦多了几分。不由伸手紧搂住他,埋入了怀中。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池清……”
池清见他这副模样,故意逗弄道:“还赶不赶我走了?”
东方不败倒未计较池清那调侃的语气,轻声应了一声。
池清难得见他如此乖顺的模样,恨不得揣入怀中狠狠亲一番,念及他身子虚弱,这才作罢,道:“不答应我可当你是默认了。下回你要将我赶下黑木崖,我可是不饶你。”说罢,不禁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说是掐,挠痒戏弄的成分倒是更多了些。
东方不败并非怕痒之人,教池清那般一掐倒是有些吃惊,这才信了他当真不介意他的身子。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启唇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算作回应。哪怕这人此时想反悔,他亦是不肯撒手了。
东方不败难得送吻,池清心中自是欣喜,瞧着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不由回亲了回去。
两人历经这番纠葛,感情自是增进不少,以往东方不败心中藏着心结,二人亲昵无法全心投入,此时换了心境自是不同,少不了一番耳鬓厮磨。
二人甜蜜如斯,童百熊在外却是不答应了,心道池清这小子说是进去知会一声,却许久不见踪影,指不定藏了甚么猫腻,忙不迭敲响了房门,唤道:“东方兄弟,东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