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顺治 第31章

“皇上您说的是建府吧？那个是其他阿哥成年之后才会出宫建府的。太子应该是留在宫里宫的吧。”

“哦。”

但肯定还是会出阿哥所的吧，总不可能和老婆跟一群兄弟住一起吧。于是秦小受总算知道为毛觉得有点酸酸的，肯定是因为三儿结婚了以后，他们这个小团体就不一样了……不过显然某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枚已婚人士的事实。

于是被秦小受召唤来的三儿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当自己大婚和自己大婚的人选是由皇阿玛说出来的时候，三儿总觉得更加无力了。三儿立马就答应了，对于他对秦小受的感情，三儿发现他越发不能控制，这一年里明明在拼命远离感情却反增不减。成婚生子，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正常轨道，但看着秦小受，三儿心里满是苦涩。

而看着三儿如此爽快地答应了的秦小受，也不见得有多开心。总之两父子别别扭扭地，也算达成了一致意见。

在得知三儿对这姑娘也‘很中意’的时候，老佛爷立马让人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当然最先的还是跟女方商量好了。其实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让他们做好准备，要知道这是去做太子的原配妻子，太子妃，以后的皇后，哪一家人敢拒绝？又哪一家人会拒绝？！

赐婚的圣旨是在三儿生日过后的第一天下去的，圣旨一下，赫舍里氏一族地位身家立刻回升不少，原本在索尼离开之后低调起来的族人，现在又活跃起来。各种贺礼纷至沓来，以往受过索尼提拔关系比较近的更是不停地塞拜访贴。索尼在这朝中混了几十年了，岂会不知该怎么做。礼，照收。人，一个都不见。就算要见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可不能出岔子。

秦小受总觉得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但现在整个宫里已经一片热闹喜庆了。三儿对此反倒很是淡定，依旧每日去吏部该干什么，干什么。

处理完了一天的事物，秦小受没有自己的寝宫也没有去阿哥所，而是去了静妃这边。这两年，秦小受几乎都不在宠幸后妃了，一个月也就那么零星的几个，大多都还是孩子他妈，尤其是四儿和五儿的母妃，给俩小的增增值，而且生过孩子的和一般萝莉比起来是要成熟些的。太后为此也没少找秦小受，但秦小受离退休也就两三年了，后宫临幸这事上，也就任性起来了，反正他都快走了，儿子女儿也有那么多个了。这些年下来，还真没碰到有心动的女人，毕竟平时根本没有相处的时间，第一次见面大多还是在床上，倒是有两个是给了他培养感情时间的，却是他表妹，亲表妹啊！

上辈子也没有恋爱过的秦小受，这辈子也二十多岁了，依旧没有恋爱过。后宫的女人，秦小受算是怕了，一个个心里全是算计，好不容易来两个单纯点的没两天就被其他豺狼给吃掉了。偶尔有那么两个舒心顺眼一点的，都没发展到有感觉，后来就没了，不然就是她们本身变了……

这些年下来，秦小受越发对女人没有兴趣了。

倒是这一年里，偶尔累了，闲了就去静妃那坐坐，这两年静妃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人却越来越通透了。偶尔秦小受也会在静妃那歇一宿，但也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静妃这些年一直病着，争斗之心也渐渐淡了，平时喝喝药，参参佛，对着秦小受也早没那么上心了，相处下来反倒两人都自在。对于静妃来说，都从后位被拉下马了，前些年也一直不得宠，跟冷宫也差不了多少了，自然也不怕再摔下去了。甚至有时候，静妃看着秦小受来，还道一句，“皇上怎么又来了，再这样下去，我快成后宫其他嫔妃的眼中钉了。给臣妾点好日子过吧。”说完，静妃自己笑起来了。至于秦小受，自从看到秦小受那笑容之后，静妃都不期待秦小受脸上有任何表情了，那不是找虐么！

但不代表静妃就真的什么不在意了，有妃子暗地里使绊子，静妃可不会哑巴吃黄连，都一一奉还回去了。倒不会向秦小受告状什么的，静妃挺享受现在两人的相处的，并不希望被破坏，而这么些日子聊下来静妃自然知道秦小受最讨厌的莫过于后宫的那些争斗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亲人，时不时地静妃也会叫秦小受表哥。秦小受发现静妃精神越来越差的时候，来得也越发勤快了，隔三差五的就去坐坐。秦小受自然不知道，这更加刺激了某人的小情感。

于是这日，来静妃这里坐，难得的没有沾染到外边的喜庆依旧如常，大概是因为静妃病得更加严重的缘故。原来还能和秦小受坐一个下午或是到外面走走，到后来坐两个时辰，到现在几乎都不出门秦小受来了，就哪个躺椅过来陪着。

秦小受也就感慨感慨孩子都大到快结婚了，觉得自己老了，不拉不拉。

静妃听出了秦小受语气中的落寞，“您现在好不过而立之年，何来老这么一说。”

秦小受觉得静妃没有听出自己的重点，老不老什么的都无所谓啊……“你的病怎么样了？”

“还不就那样，一日不如一日，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静妃的语气很平淡，仿佛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但其实只有静妃自己知道她在乎的，可是在乎又有什么用呢！

“别这么说，心态很重要。多锻炼锻炼，太医开的药要按时喝……”碎碎念。

“谢皇上关心，臣妾知道了～”静妃打断秦小受的碎碎念，语气很是敷衍。“这三阿哥成婚之后准备搬到哪个宫？”为了转移秦小受注意力，只好搬出了三儿，静妃总结出来了，按照以往谈话统计来算，二儿和四儿其他几个小阿哥占了三成，抱怨政务宫中琐事一成，剩下的都是三阿哥的。什么三儿有多聪明啊，什么三儿在吏部又如何如何拉，什么三儿以前小时候多可爱可爱，现在好冷淡冷淡，什么三儿身边的纳兰有多好多好，三儿眼光不错不错……

“这个……养心殿。”其实皇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宫，这些年秦小受一直都提倡节俭，也没有修筑和改建其他宫殿。这宫殿是三儿自己选的，离阿哥所和乾清宫都很近，总算让秦小受有那么一灭灭的安慰。

静妃听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小受，“如此也好……”

秦小受听到后，点头，“是挺好的。”

静妃别过头，无力吐槽。

朱罗帐，红盖头，双喜字。

转眼间就到了三儿的新婚之夜，没有忐忑没有青涩的期待也没有那般喜庆和欢喜，更像是给自己下的任务一般，三儿按照程序，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做下去。动作的麻木，心中的挣扎和苦涩……只有三儿自己最清楚。

第47章 退休倒计时

其实三儿大婚之后，生活轨迹也没怎么变，不过偶尔多了点夜生活，让青春期骚年正常的欲望得到宣泄罢了。其实三儿要控制，忍住对秦小受的感情并不是不可能，毕竟三儿对于自我的控制，在几十年的皇帝职业生涯中得到了相当的锻炼，可以说炉火纯青。但就是那么点小小的不甘心……

他已经这么过了一辈子了，他还要继续重复上辈子的路么？或许他可以再‘伟大’一点，没有执政初期的迷茫和压制，没有晚期的纵容，忽视。可是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再端端正正地做一辈子皇帝，继续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连同床共枕的人也要堤防也要利用。光是想，他都觉得累了。

把三儿的纠结和迷茫放到一边暂且不提。秦小受这边已经开始着手退休准备工作了，跟太后商量了下，把俩小的孩子他妈给升一升位，其实当初生了孩子，两人多多少少都升了位的，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秦小受自己清楚再过两年就退位了，到时候这后宫也是三儿的后宫了，再要册封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两年，陈氏和钮氏相较而言算比较频繁的，也算有服侍皇上的功劳，而两个人的儿子也都长得很不错，也算生育有功，老佛爷听了之后，让苏茉儿给记下。陈氏升为四妃的宁妃，而钮氏，毕竟入宫时间没有陈氏长，而且出身也不算太高，就排了个安妃，倒是这安字挺搭钮氏这人的，安分守己。

母凭子贵，子凭母贵，这都是相互的，陈氏和钮氏因为各自的儿子晋升了妃位，四儿和五儿两人的身份也高了那么点。但这对总体的局势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倒是后宫有人看着这两年一直受到皇上恩宠的两人，现在还升了位，忍不住动了心思。

这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件小事，却给三儿敲响了警钟，他自然明白秦小受是为何要这么做——他在做好准备走人，三儿心一沉，甚至可以说有点慌，之前不是没有提过让位这件事，他一直想办法让这个时间推迟。他也曾问过秦小受退休后想干什么，后者说想去旅游，见识一下自己曾今拥有的大好山河，等见识完了那些风景之后，回来过些简单的小日子。总之，在他的计划里，并不包括皇宫……也没有他……

其实这不能怪秦小受，他自打穿越过后以后就被困在这红墙黄瓦的紫禁城之内，越是没有这个自由走动，就越想出去看看，上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宅男，这辈子，秦小受挺想尝试那种背包客的体验。但其实他也并没有想完全脱离了皇宫，这不现实，而且皇宫里还是有他牵挂的人的。更何况，还有很多发明和现代的理念，秦小受都没有尝试，秦小受不是没想过弄些东西出来，但是一开始光是适应就很困难了，到后来渐渐掌握之后，每天都困在常务和偶尔突发的状况，哪天边境又不安宁了，哪天哪有发洪灾或是干旱了，哪天又闹饥荒了。下还有一堆小的要养要管，别说改革了，光是普及一点常识都困难，于是秦小受理所当然地把那些保留到三儿上位并且稳定之后，在经由三儿的手实行，因为秦小受相信，那些东西，经过了三儿这个‘土著，本地’人的思维方式，和接受力度，以及综合统治来衡量之后，必然比他突兀地提出来要更容易接受和更加利于统治和国家运行，而非制造思想混乱。

可惜这对父子，近两年几乎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沟通，三儿的闪躲，和秦小受一开始还去找三儿到后来也有点赌气不理三儿之后，沟通更少，这方面的事情自然也没有讨论过。于是造成了现在，一个人觉得对方要走，丝毫不肯留。一个觉得对方疏远自己，不想留下自己。

接下来这一年里，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对朝中大臣做了很大跨度的调度。一直呆在吏部，两年下来，在吏部的权力俨然已经和尚书比肩，甚至有凌驾于他之上的趋势。一开始很多大臣反弹很大的，就算太子身份再高，但是把他们从实权的位置调到了虚职上，哪怕品级升了有毛用？！听着好听罢了，以后油水少不说，说话分量也小多了！实权和虚职，是个傻子都会选！

可惜的是，哪怕他们叫得再厉害，秦小受允许并且俨然支持三儿的这些调配的时候，那些叫嚣的大臣渐渐闭上嘴，但也有顽固死折腾的，其中鳌拜最为突出，毕竟其他人好歹还是明升暗降，但他是实打实地被连削三级，取消了他领侍卫内在以及教习武进市的职务，就留下一个少傅兼太子太傅和议政大臣，虽罢免的看似都是相对品级较低的职务，但其实确实他主要掌握实权的位子，领侍卫内在相当于皇帝禁军的司令，虽然上面还有领侍卫内大臣压一头，但手里有人！更何况是教习武进士，这就相当于把握了人才的源头，直接关系到他拉拢人才。留下一个太子太傅本身就是个实打实的虚位，而剩下一个议政大臣，他在里面虽然不到说不上话的地步，但多的是人压在他头上，也轮不到他来出头。而且这还是太子作出的安排，明显太子就是不待见他，如果他不争取一下，他现在没戏了，以后也别想有戏！而他好歹身上也有累累战功，还是有那么些底气较真叫屈的，虽然这么做相当于和太子撕破脸皮，不过好歹还是有些政治敏感，并且有政治野心的鳌拜明显感觉到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倘若他吃了这哑巴亏，以后也别想翻身了。

于是鳌拜连同几个被打压的大臣，上书参了吏部尚书一本，其实本来吏部是没有那个权限直接越过皇帝颁布像鳌拜这种等级大臣的升迁降调的指令的，虽说是吏部但其实国家行政管理和用人权力实际只掌握在皇帝一个人的手中，不过是这两年，秦小受放权给太子，而太子有了还这个权力罢了。

所以几个人虽然参的是吏部尚书，但其实有脑子的人知道这是冲着三儿去的，虽然秦小受脑子没有三儿那么灵光，不过还是看出了这层意思。对于三儿这些日子的安排动作，秦小受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其实每次三儿有什么动作，首先会到他这来吱声的，虽然秦小受也从来不反驳三儿的决定，基本上都是点头的份，不过三儿依旧坚持，毕竟这是对秦小受这个现任的皇上的尊重。

在秦小受看来，三儿这么做不过是在帮秦小受完成退休的准备工作罢了，虽然理解三儿的用意，而且三儿的态度也很诚恳，也没有说直接夺权，虽然三儿完全有这个实力，但秦小受还是偶尔生出，三儿在赶他走的敢脚。虽然每次一冒出这个念头，秦小受就暗pia自己，明明是自己想早点退休的！总之父子两人谁都好过不了谁。

朝中，基本上大臣们都看懂了这是皇帝和太子父子两人在换血，而新进的很多人都明显或是不明显的都是太子这边或者拥护太子的人，聪明的都以各种方式，明里暗里，明示暗示地表示了对太子的拥护和站队。

于是鳌拜几个人就更加突兀了，鳌拜几人的折子，秦小受看完了就扔到一边，等上朝的时候，直接拎出鳌拜几个人，然后把岳乐蘀他准备好的，之前其他大臣参奏鳌拜的折子扔下去，其中有属实也有捕风捉影脑补帝的，也有夸大夸张的。无非是鳌拜好大喜功，以及一些不恰当的言行，还有结党营私之类的。这些其实都可大可小，这就得看上面怎么看这些事，最重要的是，上面如何看鳌拜这个人。

其实鳌拜还是相当有能力，能文能武，偶尔朝会上也会有些建设性的意见，可惜一开始鳌拜虽然表现突出，但百科一下之后，秦小受对鳌拜心里就有些隔阂。虽然评价上说，鳌拜确实对‘顺治’也就是他，很忠心。可惜三儿继位之后，这心就大了，即便是三儿刚即位的时候小，他专权，专断一点，可以理解，那么后来的一直握权不放，甚至成为了三儿亲政的一大障碍，就说明有问题了。所以三儿对鳌拜的处理，秦小受很能理解，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一个聪明但是有野心忠诚度欠佳的人，和一个愚笨但是绝对忠诚安平收成的人，宁愿选后者。因为倘若连控制下面下的人都做不到的话，何来统治一说……

一开始秦小受表现出一副对几个大臣失望和责备的态度，但鳌拜早年的功绩斐然，也有那么些支持他的人，尤其是在武官阵营这边，更别说在军营里他的声望了。秦小受也不好一棍子打死了，安慰其道，这削其两个职务不过是小惩大诫，你看你一品官不都在么，你看你不依旧是议政大臣么，你看朕依旧信任你的嘛～于是秦小受这么个表态，自然让太子这边的人更加坚定站在太子这边，中立的也偏向太子一边，至于鳌拜这边本来就少的人，现在天子明显是挺他儿子的，你再敢闹腾，等到把你陈谷子烂麻子那些破事翻出来的时候，连现在的地位都不保，官场，有几个人是真正干净的？！

于是，基本上都闭嘴了。鳌拜也乖乖闭嘴了，但是心还活跃着，不过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朝中换血活动暂时告一段落，毕竟这些日子动作有些大了，如果想彻底换血，势必会人心不稳。

第48章 退休倒计时2

“四儿，你以后想干什么？”二儿捧着下巴，双手撑在桌子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