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过是非
陈蹻向她保了证,只要能让他和皇上单独相处,就一定能成事儿,现在谁不知道,皇上后宫里那些妃子,不都是长得有几分和陈皇后相似么,陈蹻觉着自己这张脸,七八分的相似度,若是刘彻真的醉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等事情成了,一切也就好办了。
阳信长公主回了宴席,笑着劝了几杯酒,因为刘彻有心事,所以就没去拒绝,顺势就都喝了,刘彻的酒量不浅,但是架不住喝闷酒,喝多了也就醉了。
入了夜,阳信长公主的府上变得寂静,回廊上挂着灯笼,一处别院有不少侍卫把守,正是刘彻下榻的院子,只不过院子里面却没有人把守。
不为别的,正是阳信吩咐过的,刘彻今晚要成好事儿,怎么可能让别人打扰了,所以只要侍卫们在外面守着,不让进去。
嬴政浑浑噩噩的,脖颈似乎被人扼住了,有种窒息的痛苦,喘不上气来,一切不受控制,四肢也使不上力气,似乎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全身都散了一样,好像被人从中间劈开了。
这种不收控制的痛苦,让嬴政有一瞬间的心慌。嬴政使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抬起手去松自己的脖颈。
就在嬴政睁眼的那一霎那,扼住自己脖颈的东西,忽然松了力气。
嬴政只记得王太后的人送来了毒酒,就像自己对待王恢那样,之后就是窒息的感觉。
嬴政想过很多种自己睁开眼睛后的景象,但是从没想过,自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刘彻……
刘彻用一种震惊、质疑、不敢置信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刘彻忽然笑了出来,那笑声有些发寒,刘彻的手又扼住嬴政的脖颈,哂笑道:“陈蹻,你以为你学的像他么?你一辈子都学不像!”
嬴政突然可以呼吸,有一瞬间的发怔,他不知道为何刘彻对着自己说陈蹻,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彻的手已经又重新扼住了自己的脖颈,慢慢的用力。
嬴政因为呼吸不顺,瞪大了眼睛,刘彻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里又闪过浓浓的质疑和惊讶,再一次松了手。
嬴政摆脱了窒息的感觉,可不会第三次让刘彻再来控制自己,当下一翻身想要从刘彻的制辖范围内脱开,只是他稍微一动,顿时下身就传来一阵撕裂似的疼痛,钻心一样窜上头顶,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一股不受控制的酸麻。
“呃……嗯!”
嬴政登时睁大了眼睛,身上的劲力也被这股突然起来的痛感和快感卸掉了,一下被刘彻重新压住。
嬴政震惊的望着自己的下面,他竟然下身赤裸,两条腿大开着,后面丝毫没有保留的容纳着刘彻的那物。
他脑子里“轰隆”一声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想不了了。
刘彻看着他的目光,还以为他终于怕了,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掐住他的脖颈,腰上往前狠狠一送。
嬴政没有准备,被他撞得不由自主的向后一仰头,喉咙里低鸣了一声,却下意识的死死咬住牙关,并不让痛呼和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从自己嘴里泄露出去。
刘彻盯着他的眼神,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复杂,握在对方脖颈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再难狠心真的扼下去。
刘彻不明白,明明是陈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使花招,非要爬上自己的床榻,自己也明明是厌恶至极的,只不过当刘彻看到对方那一瞬间的眼神的时候,竟然被震惊了,竟然心慈手软了,再也下不去手。
刘彻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一直不能释怀的阿娇,就为了这种眼神,刘彻下不去手……
嬴政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是在长门宫里,为何下一刻就变成了这样,自己以这种屈辱的样子,被刘彻狠狠的贯穿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竟然还夹杂着隐隐的快感。
这种隐约的酥麻感,随着时间的拉长,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最后变成了灭顶之灾,像潮水一样将嬴政湮灭。
嬴政的手抓住刘彻的胳膊,指甲用尽全力,几乎扣进肉里,疼痛已经被快感所湮灭,他眼睛直直的瞪着刘彻,嘴唇却不自主的微微张开,随着身子的摇晃,发出压抑的喘息声,两条腿因为快感而痉挛着,每一次想要收拢,却演变成夹住刘彻的腰身。
刘彻也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眼睛,刘彻想从中看出破绽,但是刘彻却不知道为何,这个陈蹻掩饰的天赋竟然变得这么高,他的眼神,无论怎么看,都是像极了那个人。
刘彻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出神,下面的动作不停,瞧着他因为自己的给予而隐忍而咬牙的样子,却慢慢的俯下身来。
嬴政几乎没了意识,嘴唇上一片温热,全身登时打了个颤,猛地闪过头去,躲开刘彻的亲吻,只不过刘彻却不想放过他,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改为托住嬴政的后脑,让他不得能侧头。
刘彻的亲吻非常霸道,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撕咬,嬴政的舌尖儿被刘彻疯狂的研磨和纠缠着,一阵阵的快感袭上来,让他全身发抖。
嬴政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的嗓子已经干哑了,头发因为汗水凌乱不堪,身体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样,只能随着刘彻的动作轻微摆动,一下一下的被撞击的扬起脖颈。
刘彻猛地低下下头来,将头埋在嬴政耳侧,深深的叹了口气,嬴政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埋进了自己的身体,刺激的他喉咙快速的滚动,“嗯”的哼了一声。
在嬴政昏过去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刘彻伏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喊了一声……阿娇。
第二日天一亮,刘彻就从院子里出来,阳信长公主因为不知道陈蹻的事情成了没有,所以早早的就让人来打探,没成想皇上竟然这么早就要起驾回宫去。
阳信长公主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刘彻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十分好,也不知陈蹻是不是惹皇上不快了。
阳信长公主试探的笑道:“皇上,这么早就要回去,以往不是都要在姐姐这里,住上几天的么?是不是姐姐有什么招待不周到的?”
刘彻挥了一下手,道:“朕只是突然想起来,有几个水患的奏章还没有处理,这些事情不能等,所以还是早些回宫,让人处理了才好。”
阳信听出来了,皇上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当即不再挽留,笑道:“那姐姐就不再留你,皇上,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只管到姐姐这里来,我这里虽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但也能听皇上说说话,为皇上解解闷儿。你是皇帝,往后要担心要忧心的事情很多,千万别憋坏了自己,知道么?”
刘彻听她这么说,只是点点头,道:“皇姐放心,朕也不是孩子了,不要替朕担心什么。”
刘彻说完,就让人去准备,小皇子刘据还在犯困,也被下人哄着上了车,御驾很快就启程了。
阳信送走了皇上,才收敛了笑意,转身往回走,道:“去园子看看,陈二公子哪里去了。”
下人应了声,就急匆匆往园子去。
嬴政醒来的时候,下面还在发疼,他身上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嗓子眼发涩,似乎是肿了,全身倒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似的。
嬴政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昨夜里就像是做梦一样,嬴政万万没想过,自己要辗转于刘彻的身下,除了屈辱,竟然还有莫大的快感,几乎湮灭了他的理智。
嬴政正在出神,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他全身猛地一紧,牵扯到了下面的伤口,疼的嬴政顿时一头冷汗,喉头急速的滚动了好几下,才把痛哼给咽了下去。
下人一边拍门,一边朗声懂啊:“陈二公子?陈二公子您在么?您起身了么?”
嬴政说不出话来,而且也不想出声去应,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从陈皇后,突然就变成了这个丝毫没有什么作为的陈蹻二公子陈蹻。
下人敲了一会儿门,没听见有人应声,就转身走了,嬴政缓了好一会儿,才费力气的撑起身子来,下身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他的两条腿暴露在外,赤裸的,旁边也没有衣服,床榻上更是还有刘彻昨夜不堪的印迹。
嬴政狠狠吸了一口气,眯了眯眼。
这时候屋门却“砰”的一声被推开了,窦太主走进来,看着嬴政这个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上来狠狠给了嬴政一个嘴巴。
嬴政没想到窦太主一上来就会撒泼,被打的脸偏向一边,脸颊顿时就肿了,窦太主脸色惨白,手颤抖的指着他,声音也颤抖着,嘶喊道:“畜生!你……你对得起你的妹妹么!”
这时候阳信长公主才进来,赶忙拦住窦太主,好劝歹劝的将窦太主劝住,窦太主一听有人劝她,一时间声泪俱下,阳信让下人扶着窦太主出去休息。
嬴政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阳信长公主等窦太主走了,这才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声音有些不屑,道:“这就是你说的准成事儿?我告诉你罢,皇上走的时候很不高兴,你就算是卖了屁股,也没让皇上提起一丁点儿的兴致来。下次别再来我这公主府谈什么大事儿了。”
嬴政一句话没说,阳信长公主奚落完他,也就出了房门。
等嬴政洗漱之后,窦太主已经走了,阳信长公主自然也不欢迎他留下来,嬴政当然也不愿意留下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是好是坏,虽然恢复了男儿身,但是一睁开眼就是被人奚落,甚至辗转在刘彻的身下。
嬴政身边跟着两个长随,他并不想回窦太主府上,幸而这个陈二公子在长安城里也有自己的宅邸。
嬴政让人去雇了一辆马车,长随赶着车,就往宅邸去了,嬴政坐在车上,一路不怎么平坦,少不得颠簸,他身子虚弱,再加上后面那地方有些撕裂,这一路下来,疼的嬴政脸色发白。
嬴政正靠在车里闭目养神,尽量忽略自己下身的疼痛,忽然马车就停了,长随打起帘子,道:“二公子,前面路窄,遇到车了,咱们要退一退。”
嬴政听了,本想退就退了,也没多大点的事,只不过没成想对面的车因为停下来,里面的车打起帘子探出了头,正是田蚡。
田蚡望了望外面,高声道:“谁家的车,还不快点退出去,走路都不长眼睛?”
嬴政睁开眼睛,这才矮身下了车,冷笑道:“原来是丞相大人的车仗。”
田蚡看到嬴政,有一瞬间的吃惊,不过很快就笑道:“原来是陈二公子。我可是有公务在身,你耽搁不起,咱们往后再叙旧。”
嬴政看着他又笑了一声,上了车,让长随往后倒,等田蚡的车仗出来,田蚡以为嬴政怕了,很得意的坐进车中,还撩起窗帘子,对嬴政笑道:“咱们改日叙旧。”
嬴政也打着窗帘子,只是淡淡的道:“就怕丞相大人,时日无多了。”
田蚡听了浑身一紧,后脊梁有些冒鸡皮疙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快的瞪了嬴政一眼,放下窗帘子,马车这就错过去了。
嬴政没再说话,继续闭目养神,长随很快驾着车就到了宅邸门口。
刘彻回了宫,手头上确实有个奏章,每年春天都会接到这样的奏章,黄河连年决口,不说湮没农田,一年的难民就有不少。
靠着江河本身应该是富庶的地方,但是洪水让农田几乎颗粒不收,春天淹了,一年也别想再吃上饱饭。
刘彻已经让很多官员去彻查此事,但是回来的官员不是生了病,就是告老还乡,要么干脆说修好了,但是第二年接着决口。
刘彻为这个件事动了不少怒气,但是就没有一个人能修好河堤。
他并不是傻,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不去修河,又是这样的态度,自然让刘彻猜到了,着河堤怕是有了不得的内幕才对。
只是没人敢去修,这件事一拖再拖。
刘彻一回去就让人传召,要开廷议,三公九卿急匆匆的到了宣室阁。
刘彻将奏章往地上一扔,随即一展袖袍坐下来,一声不吭的看着众人。
皇上已经不是六年前的皇上,这一点都是众位大臣知道的,这六年来,皇帝已经变了,或许是因为他身边所有的人都应经被挖的几乎干净了,刘彻再也没有任何顾虑,行事作风一下变得老练了很多,也沉稳了很多,最重要是说一不二,就算王太后的外戚当权,也没有人敢跟皇上多叫板一句的。
刘彻冷眼看着大殿上垂首的众人,终于开口道:“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朕把你们叫到这里,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没有人敢说话,刘彻干巴巴,没有一丝语气的道:“为何大汉的人口经商都比匈奴人胜一筹,但是我们却打不过匈奴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从朝廷根本上就有问题。只是一个小小的河堤,竟然修了坏,坏了修,这个江山不是朕一个人在坐,朕的国库养着你们,朕的百姓养着你们,不是喂得你们只知道中饱私囊的!”
“臣死罪!”
众人连忙跪下来,就怕惹怒了刘彻,自己讨不到好。
刘彻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情目前谁在管。”
田蚡抬了一下眼,道:“回皇上,是陈须在处理。”
“陈须?”
田蚡道:“正是陈须……就是窦太主的长子,陈须。”
刘彻没想到这件事情是陈须在处理,毕竟不久之前,陈蹻还为了爬上自己的床榻,而算计自己,刘彻并不想听到关于陈家的任何消息。
刘彻道:“去传旨,朕限他,一个月之内给朕解决河堤问题,彻底解决,如果第二年还发洪水,还淹农田淹死人,朕就拿他是问。”
“这……”田蚡听到刘彻的话,其实心里是乐呵的,毕竟陈家是废后的亲戚,还在朝廷之中田蚡就觉得不安心,能给陈家使使绊儿,田蚡自然高兴了。
但是田蚡还要装作很为难的样子,道:“这……陛下,一个月时间,恐怕太紧了罢?”
刘彻没说话,只是先拍了一下桌案,众人吓得赶忙又跪下来。
刘彻站起身来,往宣室阁外面走去,临走之前,只说了一句:“一个月不短了,要是想办,半个月就能给朕办妥了。”
“诺。”
田蚡应下来,看着刘彻走了,才站直身子,一脸的得意,准备去陈家给陈须传旨。
嬴政在外面住了几日,但总得回去给窦太主问安,他进门的时候,正巧田蚡来了,陈须连忙将田蚡请进门来。
陈须请田蚡上座,田蚡也不推辞,就坐下来,呷了一口水,这才很有谱儿的道:“陈须,皇上的旨意下下来了,命你一个月之内将治河的事情完成,皇上还等着你回奏章呢。”
“一个月?”陈须有些吃惊,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赔笑道:“丞相大人,这……这一个月,是不是太紧了些?”
田蚡摇手笑道:“我也知道您难办,已经为您求过皇上了,只不过皇上说了,如果你想办这件事儿,一个月都给多了。陈大人,您就看着办罢。”
田蚡说着,站起身来,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拱手道:“田某还有公务在身,这就走了。”
陈须客客气气的将田蚡送到门外,这才愁眉苦脸的回来。
嬴政将田蚡的样子看在眼里,他可是记得在自己还是陈阿娇的时候,田蚡是怎么样把景帝的遗诏偷偷调阅销毁的,窦婴在嬴政眼里是难得一见的人才,田蚡和王太后将窦婴推上了断头台,还连带着嬴政一起,这些帐嬴政可是一笔笔的都记在心里。
嬴政当下道:“河堤的问题,不是派人去修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