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过是非
李延年见王太后气的倒不上气来,赶紧道:“皇太后注意凤体啊,您若是病倒了,可再没人能制住这个隆虑侯了。”
王太后冷声道:“你放心好了,有我这个做娘的在,就绝不能让皇上被陈蹻这蹄子迷得晕头转向的,他算是个什么!”
李延年装作很为难,道:“其实这件事情,皇太后再观察一段时间罢,也不能太武断了,万一……万一只是误会呢。”
“你都亲眼所见了还能是误会!”
王太后道:“皇上若是再传陈蹻进宫,你就立刻来支会我,我倒要看看,皇上还能在我面前乱来么!”
第57章 生病
刘彻让李延年打听田蚡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消息。
李延年回禀刘彻道:“皇上,武安侯病的似乎不轻。”
刘彻冷笑了一声,眼睛都没离开奏章,道:“武安侯病的不轻?朕看他是装的罢?”
“这……”李延年道:“奴才这就不知道了,奴才只听说,武安侯似乎中了邪,总是撒呓挣,有的时候疯疯癫癫的,连人都认不清了。”
刘彻这才顿了一下,道:“有这种事情?皇太后知道了么?”
李延年道:“回皇上,皇太后已经知道了,派了人前去武安侯府上,回去东宫的人是这么禀报的,奴才就是这么听来的。”
刘彻显然还是不太相信,毕竟田蚡也算是个老滑头了,他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仗势没有见过,就连窦婴也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可能突然就神志恍惚开始撒呓挣了呢。
刘彻皱了皱眉,道:“这些日子,都有谁去过武安侯的府上。”
李延年道:“只有东宫的人,因为武安侯病得厉害,所以不能见客,如果有客人去拜访,也不会见到武安侯的……还有就是隆虑侯了,上次皇上不是派隆虑侯去拿田契么。”
刘彻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随即又低头去看奏章,没有再说话。
李延年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迟疑的道:“皇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彻没抬头,拿起笔来在奏章上批了一句批语,道:“说。”
李延年这才说道:“武安侯好歹是东宫皇太后的亲弟弟,如今武安侯生病,奴才以为……陛下应该派人过去问一问才好,不然东宫那里肯定要觉得陛下不是了。”
刘彻放下笔来,抬眼皮看了李延年一下。
李延年摸不清楚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跪下来磕头,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刘彻长身而起,道:“朕又没治你的罪,你说的的确很对,田蚡好歹是朕的舅舅,若不过问,皇太后难免会觉得朕做得不对……不过,这件事朕也没打算派人去。”
他说着,往内室走去,道:“李延年,给朕换衣服,朕……要亲自去一趟。”
李延年有些吃惊,不过当下应声,忙让侍女拿过衣服,又去让人准备车马出宫。
刘彻坐在马车里,一出宫就下了雨,淅淅沥沥的,虽不是很大,但是也让刘彻想起了那日晚上在未央湖畔的景象。
刘彻支着头斜倚在车里,这些日子被诸多事情绊住了脚,再加上卫青打了胜仗,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把答应嬴政做刘据老师的事情先搁在了一边。
如今坐在车里,有一时间的空闲,刘彻又不自觉想起了嬴政,那晚上也下了雨,只不过没有今日这场小雨这么惬意,嬴政似乎还因为那场雨而感染了风寒。
刘彻这么想着,忽然打起窗帘子,李延年跟着马车走,随车侍候着,见皇上打起了帘子,赶紧过去,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刘彻并没有立马开口,而是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道:“朕……听说隆虑侯也生病了?”
李延年道:“是的,隆虑侯递了告病的奏章。”
刘彻点了点头,心想着可能近些日子让嬴政东奔西走的,有些累了,身体疲惫再加上那日淋了雨,怪不得会生病。
刘彻只是表示自己听到了,没再说话,放下帘子,又斜靠着车壁,马车虽不颠簸,但是一摇一摇的,有些昏昏欲睡。
嬴政这些天忙碌,其实刘彻也并不清闲,朝中大小事情都需要刘彻来张罗来决断,不只是打匈奴,每年春季黄河水患,饥荒难民,还有各处的诸侯王也不消停。
刘彻靠着车壁,刚要睡着,马车就停了下来,李延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皇上,武安侯府,到了。”
刘彻这才揉了揉额角,李延年打起车帘,刘彻从里面矮身出来。
因为刘彻没有事先和任何人说要去探望武安侯的病情,所以看门的下人看到刘彻都有些吃惊,能在武安侯府谋差事的,必须有点眼力见儿,看到刘彻这个装束,虽然不认得,也该知道是什么人。
众人连忙跪下来行礼,大气儿也不敢喘,刘彻下了车,站在门前环顾了一圈儿府邸。
不知道是不是田蚡不做丞相的缘故,总觉得府邸比以前来的时候冷清了不少,还是那样的高大门楣,但是总觉得变了很多。
下人引着刘彻往里走,刘彻刚买进大门,就听见里面有吵闹的声音。
刘彻道:“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面上有些为难,道:“皇上有所不知,武安侯这几日一旦犯起病来,就会大吵大闹,语无伦次的。还请皇上见谅。”
刘彻心中奇怪,难不成田蚡真的疯了?
他往里走去,前面刚一开阔,就见到一群的下人,下人们紧张兮兮的,望着房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彻抬头望去,就见田蚡蓬头垢面的,踩在房顶上,一会儿跳一会儿跑,那样子非常吓人,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下着雨,刘彻有人给遮着,但是田蚡一个人跑到房顶上去,自然没有什么遮雨挡雨的,本身头发就没有束起来,被雨水浇的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
田蚡一边跑跳,偶尔还张嘴去接雨水,嘴里含糊着喊道:“好凉快好凉快。”
刘彻有些看不下去,招来下人,道:“武安侯一直这个样子?”
下人回话道:“回皇上,并不是如此,武安侯有的时候会清醒,有的时候就认不出人来,神志也不清楚,跑到房顶上去已经算是轻的了。”
“找过御医来看么?”
“回皇上,找了御医来看,东宫也派了御医过来,但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刘彻点点头,正要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田蚡忽然大喊了一句“彘儿!”。
刘彻一怔,回过头去看他,只不过田蚡在房顶上却没有看向刘彻,而是手舞足蹈的在房顶上接雨水往嘴里喝,偶尔会大喊一句“彘儿”。
刘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武安侯府,登上车去,对李延年道:“御医有说……武安侯还有多少时日么?”
李延年道:“没说太明确,只是说……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刘彻让人放下车帘,靠在车壁上又叹了口气,道:“先别和东宫说实话,免得皇太后伤心。”
“诺。”
李延年应了一声,道:“皇上,回宫么?”
刘彻闭了一会儿眼睛,半响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去哪里,随即打起窗帘子,道:“去隆虑侯府。”
“……诺。”
李延年迟疑了一下,上次皇太后跟自己说了,只要皇上召见隆虑侯一定要去通知东宫,只不过现在皇上竟然要亲自去隆虑侯的府上。
李延年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还是偷偷让一个内侍回宫去,通知东宫皇太后。
其实刘彻根本没有必要去隆虑侯府,只不过刘彻突发奇想而已,而且难得今日清闲,既然已经出宫来了,就去走一趟,也算是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
隆虑侯府并没有武安侯府规模大,毕竟武安侯当官已经数十载,又是皇太后的弟弟,积攒了不少积蓄。
虽然隆虑侯也是贵族之后,只不过是没落已久的贵族。
隆虑侯府前没有多少看门的下人,看到刘彻的车仗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来迎接。
刘彻下了车,道:“听说隆虑侯病了?”
下人跪在地上,连忙点头道:“回皇上,是的,隆虑侯正在卧床,奴才这就去叫隆虑侯。”
“不必了。”刘彻抬了抬手制止那下人,道:“朕是来探病的,没有让病人起来的道理……不必惊动隆虑侯,朕亲自过去看看。”
“是……是。”
下人连忙应声,恭敬的引路往里去。
雨水淅淅沥沥的,并不是很大,但是连绵不断,弄得天气都潮乎乎的,一股湿冷的凉意弥漫在空气里。
刘彻一面往里走,一面想着,这种天气怪不得要生病。
下人到了门前,道:“皇上,这就是了……皇上稍等,待奴才,奴才进去叫隆虑侯。”
“不用。”
刘彻道:“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李延年和下人们嬴政,就等着门外面,替刘彻推开门,等刘彻走进去,又关上门。
刘彻进了屋,屋里没有点灯,又拉了帘子,有些昏暗,这个光线正好睡觉。
屋子里弥漫着谈谈的药味,想必是之前喝过药,味道还没有散出去。
刘彻往里走,就见内里的榻上平躺着一个人,嬴政闭着眼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睡的正熟,根本就没有注意有人进来了。
刘彻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这个人熟睡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刘彻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记忆回到了六七年前,还是在那个人在世的时候……
刘彻也远远的端详过那个人的睡颜,此时刘彻觉得陈阿娇的影子竟然和眼前这人重合了,无论他们是男是女,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相似感。
刘彻心中一时有些激动,立马上前两步,却怕吵醒了嬴政。
他慢慢在榻沿上坐下来,嬴政的呼吸很平稳,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红晕,天气并不闷热,刘彻慢慢伸起手来,搭在嬴政的额头上。
入手的温度有些发烫,这种细腻温热的触感让刘彻有些痴迷,他望着嬴政,手在嬴政的额头上,脸颊上摩挲,一直慢慢的来到颈项和锁骨附近。
嬴政忽然叹了一口气,刘彻动作一滞,还以为对方就要醒了,却没想到嬴政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把自己的脸往刘彻手上贴了贴。
嬴政现在身上发热,体温本身不正常,刘彻从外面进来,外面有些湿冷,这种凉意让嬴政十分的受用。
刘彻只见对方的喉咙因为舒适而轻轻的滚动,喉咙里还发出类似于幼兽的声音,让刘彻嗓子眼一紧。
嬴政没有意识,只觉得凉意很舒服,略微抬起头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主动贴在刘彻的手心里。
刘彻全身一震,掌下是细腻光滑的皮肤,微微的热度似乎要感染了刘彻一般,他只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太平稳,心跳的犹如出兵的擂鼓。
刘彻慢慢低下头去,伸舌在嬴政的唇角上描摹,口腔中火热的温度让嬴政整个人都一抖,喉头里发出了一声丝毫不加掩饰的呻吟。
刘彻呼吸一滞,下一刻猛的含住嬴政的嘴唇,嬴政身在梦中,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只觉有些疲惫,忽然一股酥麻的快感涌了上来,嘴唇上时而麻痒,时而刺痛,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就像是隔靴搔痒,让嬴政觉得苦难不已。
刘彻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人如此的主动,嬴政被自己吻的微微张开眼睛,但是眼中没有焦距,眼神一片迷离,还含着淡淡的水色,眼尾略微勾起,泛着因为情欲而沾染的殷红色。
嬴政的嘴唇下意识的开合着,红肿的两瓣嘴唇间殷红色舌尖儿时隐时现,看的刘彻下腹一紧,伸手解开嬴政的衣服。
因为卧床,嬴政只穿了里衣,刘彻并没有费太多的功夫,就轻而易举的将嬴政的衣服从中间挑开。
那人的皮肤裸露在湿凉的空气中,不禁打了个寒颤,刘彻眯了眯眼,看着嬴政白皙的胸膛,和暴露在外的腰线,喉头艰涩的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抑制着什么。
刘彻把手掌放在那人赤裸的胸膛上,轻轻的研磨,轮流拨弄着那人胸前的两个凸起。
嬴政只觉那种隔靴搔痒的快感猛地被放大开来,腰身不由自主的一阵猛颤,随着刘彻手掌的逡巡,主动挺起腰身贴在刘彻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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