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染青丝
贾小赦牵着主人的手,用和赵侍卫学来的很懂的语气道,“爹和老师有事,哥哥,你要不要躺一会儿?”
明夙没有理他,在临波的服侍下脱了鞋子外衣,爬上床瘫着了。
马车坐得他骨头都要散架
了。
贾小赦锲而不舍地跟着爬过去,不停地道,“哥哥哥哥哥哥。”
小母鸡上线。
明夙又要捏他的嘴,“我是瞎了,又没有聋。”
贾小赦身体灵活地闪开了,还要做鬼脸,“略略略,捏不到,诶诶!”
得意过头被扯了耳朵。
“真好。”他索性就着这个姿势又腻到明夙身边去了,“好像从前还在主人身边一样,主人也喜欢揪我耳朵,可惜你抱不动我啦。”
“你什么都觉得好。”
“因为就很好呀。”贾小赦刚刚闹过一场,又吃得很饱,开始犯困,打了哈欠,把手脚压在身下团起来。
明夙听见他没声音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轻笑了起来,就算看不见,脑海里也能勾勒出滚滚睡觉时候缩成一团的样子。
真是笨死了。
老平头正在和老张头下棋,两个大嗓门时不时就要拍桌子对骂一番,知道的是下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架斗殴,声音砰砰砰的。
贾代善进去的时候,老平头占着上风,正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把自己士敲在老张头的帅上,结果扭头看到贾代善握着颜灵筠的隔壁。
手一抖,就下歪了。
张大夫找准机会,砰就是一下,高兴地喊道,“将军!”
“不算,重重重来!我我我我就是下歪了!”老平头气死了,死活要悔棋。
张大夫才不理他,心情愉快地指指自己边上的位置,示意颜灵筠自觉点自己上来被扎。
颜灵筠心想东西都被自己处理掉了,应该不会被发现,和二老打了个招呼就坐着伸了手。
“你这个脸色啊,就不好。”张大夫摇头,打了脉后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在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忽然怒吼道,“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毫无征兆,真正的雷霆万钧。
颜灵筠被他吓得心都漏拍了一跳,“您轻一些,吓死我了。”
“你还会害怕吗!说!乱用什么药了!”张大夫且不会放轻了说话呢,他反而越吼越响亮,还要迁怒贾代善,“这次谁跟他出去的!不知道好生看着人啊!”
贾代善揽过颜灵筠肩膀,叹着气道,“你看,你就喜欢藏着掖着,现在被骂了吧?说吧,那薄荷丸是怎么回事?”
“你体寒,不能用薄荷这么凉的东西,你不知道吗?”张大夫一拍桌子,也不嫌石桌拍着手疼,“不过不是薄荷,其他东西,你自己老实交代。”
颜灵筠左右都是荣国府的人,边上还贴着个荣国公,自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自袖里摸出一个瓷瓶,虽然还是在林侯家大夫给的那个,但是里头的东西已经比他换走了。
他把瓷瓶交给张大夫,“太医院给我配的止咳丸,不过已经吃光了。”
张大夫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空瓶子闻了闻,浓重的薄荷味道几乎把所有药味都遮掩过去,但是却瞒不过老张头这个神医,他脸色难看得堪比罗刹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太医院给你用莺粟?!①”
只要颜灵筠敢说一个是字,他马上能冲去京城火烧太医院一样。
他诚心待自己,颜灵筠也不想再欺瞒,索性说了实话,“我前几年雪地里冻了一晚上,险些送了命去,后来就落下了受凉容易咳嗽的毛病。汤药见效慢,药丸是我让太医院配的,有些个场合,总不好一直咳,就先拿这个压一压。”
老张头几乎要晕过去,取了桌上的银针扎在自己手上保持清醒和镇定,“你吃了多少?”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瓶了。”颜灵筠把茶杯推给他,“张老喝口茶缓缓。”
“我喝什么茶!你知不知道!莺粟要上瘾的啊,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更如剑啊颜大人。你叫我说什么好,这么多瓶下去,与饮鸩止渴何异?”张大夫怒道,急切地又问,“如果不吃这种止咳丸,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比如晕眩、暴躁?”
“骗你的,断断续续的十多瓶吧,莺粟是云贵进上来的,也没多少能给我制药。”颜灵筠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真的没事。”
“没事你奶奶个腿儿,呵,听着要有多的,你倒是想多吃点。从明,不,从今天开始,一天喝四遍药,我就不信了,老子还治不好你了。”老张头给他刺激得都开始飙脏话了,“太医院那些个庸医,呵呵。”
贾代善只管听张大夫发火,并不帮颜灵筠,等张大夫起身去抓药了,这才道,“听见没有,治得好的。现在夙儿也找回来了,你也能放下些心
事了。”
凭颜郁离的手段,断没有为了找外甥就不顾生死的道理,这里头肯定还有其他事。
他不说,贾代善也就先不问。
虽然这样想,但心中不免郁闷,不知道何时颜大人才能打开心房,忍不住又低头看去,就见颜灵筠抿着嘴唇,苦着一张脸,十分可爱。
啊,贾代善又好了。
“我想起了我还有正事,先去忙了。”颜灵筠实在是不想喝苦药,找了借口就要逃。
张大夫老神在在地抓了一把黄连,“去呗,药熬好了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我觉得我可能是活不到治好了。”颜灵筠这样和贾代善说,然后拆开了手里的书信,“你预备什么时候动手?”
“还是等明旨下来吧,也不差这几天。最近他们松懈很多了,许是认为我们会松口。”贾代善装模作样拿了本书,眼神不住往边上瞥。
那信不知道谁给颜灵筠写的,还上了火漆,以至于他没办法偷看。
颜灵筠被他烦得不行,匆匆看完往他面前一拍,“喏喏喏,给你看!你比你儿子还缠人。”
“这是你的信,我看什么。”贾代善话风一转,“不过你既然给我看,我看一看也无妨,谁写给你的。”
上一篇:当唐尼穿成铁罐
下一篇:想要咸鱼的我成了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