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请君莫笑
有紧张,有激动,有跃跃欲试,还有一些担心……但该来的躲不掉,何况这是唯一退出这场游戏的路呢?云安迅速调整了心态,唤道:“宝儿,过来。”
“爹!”
云安摸了摸妞妞的头,说道:“进屋去陪你娘和你妹妹,我和这位姨姨是老熟人了,我们聊聊天。”
妞妞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听话地回了房间。
隔着老远云安便咧开了嘴,对玉纤纤拱了拱手:“好久不见了。”
玉纤纤停在云安面前,说道:“差点没认出你。”
“呵,这不是拜宁安王殿下所赐嘛,蹉跎了。”
“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吧,有事找你。”
“荣幸之至,请。”云安面带微笑,将玉纤纤请到了书房。
平心而论,若是抛开宁安王绑票的卑鄙手段不谈,云安的家人在王府的生活还是不错的,有单独的小院平日里外人不能来打扰,还有专门是侍卫保护她们的安全,院内厢房,卧房,书房,伙房、一应俱全。就连书房内的文房四宝也是上乘,玉纤纤还专门给林不羡送来一盒只有王妃和侧妃才有资格拥有的“水沉香”,茶叶也安排了五六种。
云安请玉纤纤落座,动手给玉纤纤泡茶,环顾一周打量书房内的陈设摆件儿,笑道:“王妃有心了,这书房内真是一应俱全。”
“我从不是翻恩为怨的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尊夫人对我施以援手,我做这些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云安给玉纤纤倒了茶,说道:“谢谢,不知王妃今日所为何来?”
“还是叫我纤纤吧,这儿又没外人。”
“好的,纤纤姑娘今日专程过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玉纤纤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安,眼中释放的情绪云安看懂了,她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玉纤纤,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玉纤纤再度开口,虽然是询问,用的却是笃定的口吻,说道:“你做的?”
“什么?”
“你不明白?”
“恕在下愚笨,实在是不明白纤纤姑娘说的是什么。”
“依兰马场被炸,西寨粮仓被炸,骡马市和王爷的客栈被烧被炸,难道不是你做的?”
云安故作惊愕,说道:“出了这么多事儿?几时发生的?”
玉纤纤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一切天衣无缝?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断定这件事是你做的?”
云安撇了撇嘴,没有回答,亦不置可否。
“四场损失巨大的事故,没有一个人死……只有几人因为救火而不小心伤到了自己,试问放眼整个天下……如此‘遵守道德’的人,除了你云秉初,还有谁?”
听到玉纤纤这么说,云安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没错……这一切都是云安做的,这半年的海上漂泊云安并没有虚度,原本她准备了大量的硝石,硫磺,火药在船上,是打算到了荒岛之后开荒,开山用的。
后来索性用这些东西秘密做成了大杀器,效果自然不能和蓝星现代的杀器比了,但用来弄点声响,顺便放放火还是足够的。
不过即便玉纤纤找上门来,说了这样一番话云安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因为这便是——游戏规则。
半年的时间,云安有太多太多的时间可以思考,再加上云安从前有录像的好习惯,大量的影像和录音能帮助云安进行回忆和分析,当然……这之中最大的功臣就是宁宁。
首先是宁宁不仅帮助云安修好了被炸毁的设备,而且还恢复了里面的全部资料,然后就是最重要的,宁宁走之前留给云安的那番话,参透这番话……云安才算摸到了制胜的钥匙。
宁宁曾经特别给过云安一条“免费资讯”,宁宁说:“离时空总署越近的维度时空,一旦出了问题,对时空总署的影响就越大。你说……为什么这里的时空纠察看得这么严?可时空总署却能挥挥手就让蓝星毁灭呢?如果咱们把时空总署看成一个人的话,蓝星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一截长出来的手指甲,但有些维度时空可能是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大脑,甚至心脏……”
当时听完宁宁这番话,云安没有过多思考,在海上漂泊的时候云安想:虽然这个燕国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但可能它对“时空总署”真的很重要吧,不然怎么会有玉纤纤这个时空旅者的存在呢?
云安还应该感谢宁安王给了她这场如此枯燥又漫长的旅程……由于实在太无聊了,娱乐活动也只有通过发散思维从而带来的喜悦。
于是突然有一天,云安就想:或许宁宁说的也不是绝对正确的?
或许自己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鼻子,大脑,心脏,而是……过去呢?
得到这个猜想之后,云安心脏狂跳继而欣喜若狂,云安越想越觉得靠谱,难怪宁宁会说这个空间有好多时空纠察,她和那些时空纠察兜了半年的圈子,试问:若非十分重要,时空纠察为何会如此执着?
这个时空之所以存在这么多时空纠察,甚至还有时空纠察:比如玉纤纤,直接参与到历史的大事件中来,足可以证明这个时空的重要性。
最接近真相的解释就是:燕国,目前这个时空,就是“时空总署”的过去。
不管多么先进的时空,它都有一个“粗陋”的过去,即:历史。
从宁宁对时空总署的描述中,以及人家挥挥手就令蓝星陷入到绝对零度中的事实上来看,时空总署俨然是已知宇宙的主宰,它是如何坐上这“王座”的不得而知,但时空总署为了确保自己能够“永远”繁盛,就必须保证自己的历史按部就班地进行,所以玉纤纤以及那个当时要替玉纤纤赎身的郑某人的存在,就解释的通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云安的心情大概能和取得诺贝尔奖媲美,随后云安便疯狂回放录像,用抽丝剥茧的方式,结合自己两次差点被干掉的经历……又得出了第二个重要的情报,既:游戏规则或许是时空总署制定的,但时空总署也要遵守游戏规则。
云安判断,赵金之死很可能也是时空总署所为,目的就是利用燕国的法律铲除自己。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如此麻烦,大概是时空总署的纠察们也有类似宁宁的那种系统,就是一个超级AI,可能是自己某些言行举止被超级AI捕捉到,系统进行演算后觉得自己是个“类BUG”,就派遣了在燕国的时空纠察利用规则除掉自己。
大费周章的原因大概是:那个超级系统收集到自己的资料太少,它无法彻底排除自己不是燕国本土人的可能,所以只能用燕国的规则杀死自己。
至于赵金之死,也一定是在规则之内,只是云安无法想象具体的操作过程罢了。
而云安的穿越者身份没被发现,可能是蓝星的科技在时空总署面前太过于简陋弱小,反而钻了空子。
云安的第二次险些被做掉的危机,就是李元带着自己见他兄长的那次,喝完酒回家的路上被人射了毒针……
云安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次自己将一首唐寅的诗给背了出来……毋庸置疑李元兄弟一定会名留青史,他们俩某一位,回到家以后把这首诗默写下来了,也说不定呢?
一首本没有在燕国出现的诗,突然流传于世了……自己因改变历史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至于后来时空纠察为何没有二次追杀自己,大概是林不羡寸步不离的守护……
这也是云安推断出“游戏规则或许是时空总署制定的,但时空总署也要遵守游戏规则。”的佐证,云安想:林不羡这种人物,定会青史留名,时空纠察之所以没有持续追杀自己,大概是害怕被林不羡看见,如果让一个名垂青史的人物看到违和的东西,或许会对这个时空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回想起玄一,玄苦两位道长对自己所谓“气运”的批命,再结合录像和录音分析,云安找到了一个点,一个自己由蓝星人变为燕国人的点,那就是得到“秉初”这个字以后,自家师父也是这样说的,说自己的“气运”越来越好,正是自己变成云秉初之后。
从云安变成云秉初,自己也从蓝星人变成了燕国人,云安笃定:像林不羡这样优秀的女子她的另一边不可能连名字都不配拥有,而史书上对自己的记载,很可能不是云安,而是云秉初!
自从自己变成云秉初以后,实际上是做了许多可能会改变历史的事情的,但都没有死。
云安从而得出第三个结论:历史也好,时空也罢都是有弹性的,它是允许小BUG出现的,特别是由这个时空的原住民所造成的BUG,包容性往往更强。
而且,即便是时空纠察也不能杀害历史“名人”,即便他们想做什么大事,也必须借助这个时空的原住民。
比如玉纤纤和宁安王的组合……
形象一点儿来说,就是:所谓的时空纠察在这个时空里,更像是攀附在“历史”这座大厦上的藤蔓植物,或许在看不见的角落,这些藤蔓也会杀人,但若是暴露在阳光下……这些藤蔓植物连“自主站立”都做不到!
所谓的时空总署,不过如是。
那一刻,云安真的好想找到那位传说中的洛宁,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她!
毕竟时空管理局才是毁灭蓝星的始作俑者!
摸清规则,利用规则,云安特意带了王氏兄弟下船,让他们兄弟俩潜伏在王府外做接应,如果自己一直不出来,就以五天为一个周期给周六和广威传达消息。
而周六和广威在接到消息后,就会遵照云安之前的部署,偷偷点燃事先埋好的杀器!
这四个人都是这个时空的原住民,时空纠察也好,超级AI也罢,无法估算这种小人物的“突发事件”!
……
“你到底想怎么样?”沉默良久的玉纤纤再度开口问云安。
“我的要求,已经和宁安王殿下禀报多次了。”
“不可能!”玉纤纤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见玉纤纤如此,云安的心头一沉……莫非,历史书上关于云秉初的记载,不是这么写的?
第297章 各归各位
见云安蹙眉打量自己,玉纤纤自觉失言,改口道:“王爷求才若渴,大军势如破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到用人之际了,不仅是王爷需要人才,天下也需要人才,王爷时常和我说:云秉初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定要委以重任。这里是王府,没有王爷的首肯……谁也不能离开。”
“我不过是一介商贾,乞丐出身,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况且强扭的瓜不甜,我生平素来没想过高居庙堂,只想着赚到确保全家人衣食无忧的银子,若天下太平便居于闹市,享受一番。若局势动荡便躲到深山老林,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这事儿……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
玉纤纤冷笑一声,直击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闹市也好,深山也罢……悉皆归于天家。王爷身系皇室血脉……以现下大势,结果不用我多言。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之所愿所求,不过是全家人平安团聚,或荣华富贵,或安乐自在,总之都要先好好活着。王爷欣赏你,自然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跟在王爷身边,一样可以让你得偿所愿,况且……即便是深山老林,你也要担心野兽山洪,可若跟在王爷身边,会有数不清的高手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云安沉默了,注视玉纤纤良久,说道:“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到底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还是连你也被这可怕的制度给物化了呢?”
云安的话听在旁人耳中或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但听众是玉纤纤……那便不一样了。
云安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很直白了,就差直接告诉玉纤纤自己是来自于其他文明的“现代人”她说的这些狗屁理论,对自己不管用!此时云安和玉纤纤之间只隔了一层透明的窗户纸,站在两边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每一个动作,不过并不见任何一方有戳破这层窗户纸的意图。
见玉纤纤沉默不语,云安继续说道:“我不是物品,我的家人也不是物品,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我不能。”
“且不论宁安王曾经绑票我的家人,逼我与他达成约定,只说我按照他的吩咐做成那件事,他就会把我的家人毫发无伤地还给我……这份承诺!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有功之人,宁安王如此待我,我相信……‘天谴’不会停止的,等到雍州百姓人心惶惶,信念动摇的时候……可就晚了!”
玉纤纤勾了勾嘴角,说道:“一切都会朝着它本该有的样子去发展,即便在生长的过程中会生出一两根岔子,若是大到影响全局的地步……自然会有‘园丁’出现,剪去这些枝丫。”
云安稍稍反应便明白过来玉纤纤言语中的威胁,这是在告诉她:如果周六他们动静闹得太大,大到可能动摇时局的程度……时空总署会派人来解决此事的。
“好了……谢谢你的好茶,我先走了。”玉纤纤放下茶盏欲起身,却被云安一把抓住了手腕。
云安的力气很大,玉纤纤惊呼一声,锁眉瞪着云安,云安的眼底泛红,目光狠厉,看得玉纤纤心头一跳。
云安将玉纤纤的手死死地按在书案上,盯着玉纤纤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我呢?”
“……什么?”
“你觉得历史书上,有没有写……云秉初刺杀皇帝成功的事情?”
玉纤纤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云安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如果不能得偿所愿,我一定会玉石俱焚!就是不知道……你的那个所谓的‘园丁’,该怎么处理这类事件?”
云安没用玉纤纤回答,松开了她的手,轻声道:“请便,不送了。”
云安别过脸,不再看玉纤纤一眼……要不是玉纤纤的手腕还在疼,她都要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了。
从云安的房间里出来,玉纤纤也有些疑惑了……云安的反应实在是和她知道的一些内容大相庭径。
但玉纤纤相信,一切都会按照它本该有的样子发展,即便有细微的岔子,也会被立刻弥补……
……
玉纤纤走后,云安当机立断执行另一套方案,她怀揣着永乐大长公主给的信,启动了周勇之前留给她的,言明只能使用一次的见面方法。
云安按照周勇留下的提示来到一处荒僻的院子,院子里真的有一位正在扫地的老者……
云安上前,唤道:“是周老伯吗?”
那老者拄着扫把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提着扫把缓缓离去了。
据周勇说:这位周老伯是周勇的父亲,周勇是家生子,周勇的父亲自幼就在老靖王手下当侍卫了,只因云安给出的条件优渥到令人无法拒绝,而且从本质上看也没有真的背叛宁安王,周勇才会答应与云安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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