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抛弃主角后 第135章

作者:柒殇祭 标签: 快穿 爽文 女配 GL百合

  但这毕竟是小皇帝钦命的人,她没兴趣越权处置,点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让人提着这两个刺客将功赎罪去了。

  原本在御膳房忙碌的皇帝听见禀报,脑子嗡然一声响,吓得手上还有面团痕迹就匆匆往暖阁这边来,远远地就一路小跑,等到了苏明绣面前,见到墙上的血迹,脸都吓白了:“你——”

  “不是我的血。”

  苏明绣看着她面上都有雪白的面粉痕迹,笑着安抚了她一句,指尖刮走她鼻梁上的那点白,忽然凑近同她说一句:“似乎鲜少见陛下穿裙子。”

  “啊?”

  萧觅云快被她这边的状况吓死了,根本没从她遇刺的事情里反应过来,冷不丁被她这样转移话题,目光都有些呆滞。

  “今夜穿裙子给我看吧。”

  什么呀?

  这人怎么总是说一出是一出?

  萧觅云眼底浮出几分无奈,手上的面粉团都干了,却不在意地随意揉着,启唇问她,“为何?”

  漂亮到连刺客都要为之失神女人凑近,咳了两下,却不甚在意,瞧着她因为自己凑近而发红的耳廓,有些恶趣味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见到那耳朵变得更红,才笑吟吟地说:“因为——”

  “想当陛下的裙下之臣。”

第120章 终被废弃的小皇帝(24)

  小皇帝很乐于满足苏明绣的要求,待确定她没有因为刺客事件受伤,回御膳房的途中还特意让宫人去找了身合适都城中合适的裙装。

  毕竟她以前唯一穿的比较像姑娘的时刻,就是那时候穿宫女衣裳,偷溜出宫却被劫持的时候。

  打那儿之后,她一门心思都在怎么好好当皇帝上,平日穿的不是皇帝的常服,就是上朝、祭奠时的衮服和礼服,不曾将那身明黄色脱下。

  现在让内务府那边临时按照自己的标准定一身适合女皇帝穿得衣裳,赶工倒也不大现实,所以她只让人去出宫去买。

  等待衣裳的途中,她在御膳房逛了一圈,由膳房大师傅领着看完了自己平日里用餐的规格,挑了半晌,连一道粥都经过无数的步骤,才能做出平时端上桌的味道。

  原本萧觅云还想学一手精致糕点作为压轴的精彩,结果揉完了面看着最简单的粥都如临大敌……

  一个时辰后。

  负责教导她的御膳房大师傅看着她切出的糕点形状,沉默半晌,又如临大敌地去看旁边好像有点焦的砂锅。

  里面的粳米都被煮出糊味。

  他安静得实在太久,甚至让小皇帝怀疑他是不是在担心教学结果太差、搁心底打告老还乡的腹稿,又或者是担心自己问罪于他。

  于是她先开口了,“嗯……朕似乎并不长于此事。”

  听她这么说,大师傅好似不经意间松了口气,又很快拱手行礼,“皇上聪慧过人,想来是初次下厨,能有如此成果,已很是卓越。”

  这下子沉默的轮到萧觅云了。

  她想到先前在那疫城隔绝区,帮苏明绣煮药时不知报废的多少个砂锅,不经意地思索着……

  煮药这么难,肯定不能算是下厨,那今天确实是她的初次入庖厨,这么想想,她应该是真的很有天赋。

  于是她高兴地一挥手,又定了个小菜。

  开始后悔自己马屁拍得太过的膳房大师傅:“……”-

  苏明绣在暖阁高塔里不小心睡着了。

  等到小憩醒来,恰好闻到一股香味,里面又夹杂着一股熟悉的糊味,她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起身想往塔门的方向去,谁知端着托盘的身影走得比她更快,匆匆来到她身边,放下托盘,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

  镇北王于是转了转眸光,去看旁边的盘子,却只见到一碗浓稠的白粥,里面看不出任何的配料,但能闻见提鲜的海产香味。

  应该是小皇帝又想让她尝尝新鲜的,又怕她不能入口这些饮食。所以干脆只取其味,弄出这碗香味俱全的白粥。

  但她没看到糊味的源头。

  目光重又转回小皇帝身上,还待开口问,忽见她原本衣领层层相叠的领口颜色变了几重。即便外面还是皇帝的衮服,里头好像……换了一身。

  想到自己先前说的话,苏明绣忽然抬手将她拉到身边,指尖才刚勾上萧觅云的领子,就被怀里人眼疾手快地按住,似是不许她坏了规矩,不按顺序拆礼物,先指了指桌上的白粥:“尝尝。”

  小皇帝离得近了,那股糊味儿消散不少,反倒是散发着一股很淡的甜香味,是御膳房那些炸过的香甜点心味道。

  苏明绣左手拿着调羹,舀起一勺白粥的同时,不经意地问道,“皇上还做了点心?”

  是试图做。

  但实在不成形,拿不出手,最后只能被小皇帝忍痛舍弃。

  “嗯……本来想做点精致的,让你大吃一惊,”萧觅云想到那完全炸不出形状的花形点心,含糊其辞地解释,“但好在朕想起来,你这毛病不能吃太多发物。所以算了,下次朕再给你仔细挑挑适合你的。”

  “哦?原本不适合我的是什么点心?”

  苏明绣很在意自己错失的。

  就在这时,她将那勺白粥放进口中,味道在舌尖弥漫开的时候,她动作一顿,而虚坐在她怀间的人回答的声音也响起:

  “牡丹糕……”

  嗫嚅着说了一声,想到自己根本没法将这带着颜色的面团揉匀,小皇帝摸了摸鼻子,终究不忍心抬高苏明绣对自己厨艺的期待,老实地说道,“本来是厨子最近研究想做的新品荷花糕,知晓朕喜欢牡丹,便改了样式,但那玩意儿实在难做……”

  她连带着抱怨的真实话都吐了出来,赶忙刹住。

  但苏明绣却有些微微发怔。

  想到这碗带着海产鲜味的粥,又想到她方才所说的甚么荷花糕,下意识想到先前许多世的那些细节,不由更加坚信,面前的这个人,同样以另一种方式陪着自己,生生世世。

  “无妨。”

  她说,“再难吃的,我也尝过。”

  反正她早就知道,自己所爱的人,从来都不擅长下厨。无论怎么仔细地教,她总会在厨房折腾出让苏明绣都意想不到的小意外。

  好在她离开的时候,不必太担心对方日后的经济条件吃不好睡不好,哪怕没法做出好吃的,起码也不至于被此事为难到挨饿。

  萧觅云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先前熬的那些中药,正想问她真有那么难喝吗,话到了唇边,陡然意识到她用的词是“吃”,很突兀地,她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苏明绣还沉浸在思绪中,无意识地将那白粥一勺一勺地往唇边递,等将碗里的粥都喝完,注意到小皇帝安静了太久,正想同她说话,忽见怀中人一言不发地起身:“朕想起来勤政殿还有些要紧的六部折子没看。”

  可惜还没走出一步,就被苏明绣给拉住,瓷勺被丢回碗中,镇北王盯着小皇帝眼中莫名的情绪,凑近用鼻尖想蹭蹭她的下颌,被躲开了。

  热恋时候的情人,一点冷暖变化都太明显。除非装聋作哑,否则确实轻易叫人察觉。

  拉着小皇帝的衣袖,不愿叫她这样不清不楚地离开,苏明绣正想出声问,却很不巧,胸口里的咳嗽汹涌而来,才出口一字,后面的就都成了猛烈的咳嗽。

  萧觅云本来想不管不顾地甩开她,可是见到她在暖阁里养出的那点面容血色,都被这咳嗽激成病态的红,心口又揪疼的厉害,到最后也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苏明绣没费什么劲儿就将她留下。

  “这是……怎么了?”

  好容易才匀过气的人想将她拉近一些,结果刚才没舍得走的人,如今又有了倔意,固执地站在这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还是让她用上了劲,才被迫叫苏明绣拉近了怀里。

  萧觅云其实从未遗忘过苏明绣曾经有爱过别人这件事。

  只是先前这镇北王的心房太难撬开,让她觉得自己连被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又哪来的身份去计较那前任呢?

  而今却不同了。

  她品着自己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的酸意,甚至从微微颤抖的血脉里,品出了那从前不敢直视的,叫人酸筋腐骨的嫉妒。

  还有不平。

  苏明绣为何突然想看她穿裙子,又为什么觉得她做得东西难吃到习惯?

  ——是不是将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仅剩的一线理智告诉她,以镇北王的高傲和一贯对她的态度,是绝不屑于将一段相似的情感寄托在她身上的。

  可是。

  苏明绣病的很重了,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脆弱许多,万一呢?

  越是想要忽视,曾经相对的那些细节,就越是历历在目。萧觅云甚至能想起来,曾经被苏明绣抱在怀里,卡着下颌,叫对方的目光一寸寸扫过的画面。

  还有曾经那一句带着淡笑的评价,“确实很像。”

  她酸得无以复加,在苏明绣亲昵的询问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很怕自己一开口,就将心底那些丑陋的情绪,统统都倒了出来,于是她将自己的唇抿得更紧。

  盯着她的唇看了很久,费了些力气才将她禁锢在怀中的人很轻地笑了一下,而后肆无忌惮地咬上那两片薄唇,誓要撬开她这脆弱的防关。

  “你……”

  小皇帝才刚开口一个字,气息就都被她吞了下去。

  她越是挣扎,就被苏明绣压着腰抱得越紧,以至于到最后,只剩下两条腿徒劳地在这暖和高塔铺地的皮毛上胡乱蹬着,将那些柔软的绒毛蹭出痕迹。

  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人骨子里的血性和霸道,并不会因为这疾病而改变。

  到她最后实在喘不上气时,苏明绣才松开她,吻去她唇瓣溢出的痕迹,笑吟吟地问:“现在想说了么?”

  她大有一副若是萧觅云拒绝,自己就故技重施,直到“严刑”将话逼问出来为止。

  被禁锢在她怀里的人发冠不知怎么松开,鎏金的冠随着那如瀑的黑发,滑落在暖和的地毯上。

  而那早已出落成熟模样的女帝,盯着苏明绣那深邃的眸光看了会儿,忽然露出个笑容。

  她一面笑,眼眶一面也红了。

  想象中的命令,叫苏明绣不许将自己当成其他人的命令,而今在这双眼眸温柔的注视下,小皇帝发现自己真是没骨气极了。

  她没想哭的。

  也不知道哪来的委屈。

  明明应该高兴才是,毕竟最初只是想要守在这个人的身边,现在得偿所愿了,却生出更多的贪恋。

  原来对一个人的爱欲,是永远不会得到满足的。

  “你爱过别人,但这是朕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她闭上眼睛,本来是想将那脆弱的痕迹都挡住,谁知眼眶里蓄的泪太多,眼睛这一眨,那晶莹就从眼尾落下。

  “所以……可否多看看我?”

  不要总是透过我的影子,去看另一个人,朕长得也是人心,终难免俗,总还是会有一分难过的。

第121章 终被废弃的小皇帝(25)

  苏明绣自然听懂了她话下之意,正是因为明白,所以不由陷入很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