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思诺
她并不知道原主以前和多少人发生过关系,以后还可能有多少个“王若诗”找上门来。
只能暗戳戳祈祷,原主把她那些旧情人和炮友都处理干净了。
而王若诗盯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走过去,她朋友无奈叹气,“都告诉你了,不要去跟这些有钱人纠缠,你偏不听。”
“你知道她刚才骂我什么吗?”王若诗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朋友问。
王若诗眼泪掉下来,“她骂我知三当三,呜呜呜。”
朋友:“……你不是吗?”
王若诗:“?”
“你当初就知道她有老婆啊,而且那天你不是拿了五十万么。”朋友说:“这事儿就过去了,你以后不要再做出嫁豪门的梦了,这不是我们能肖想的。”
王若诗:“?”
她震怒,“你还是我朋友吗?”
还想再劝两句的朋友忽地顿住,讪讪地张了张嘴又闭上,只懵懵地点头:“是啊。”
“那你怎么一直给她说话?”王若诗生气。
朋友抿唇,片刻后骂道:“那也是个垃圾!有了老婆还出来约!一点都配不上她老婆!”
王若诗:“……你认识她老婆?”
“是明辉珠宝的千金啊。”朋友拿出手机给她看,“长得漂亮学历高,真的是人间理想。”
王若诗拨开她的手机,咬牙道:“等着!”
“干嘛?”朋友问。
王若诗握拳:“我以后肯定嫁个比梁适好一百倍的人!”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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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适回到许清竹身边之后,许清竹没说什么,只让她付了个发夹的钱。
两人又在沙滩边并肩出散步,落日余晖洒在海面上,波动的水纹染成出金色,余晖不断在海面上滚动。
大海一望无际的蓝色和金黄色交映,在沙滩上玩闹的人们逐渐散去,这里又恢复了寂静。
落日很快匿于山间,只剩下黯淡的苍穹。
傍晚风大,梁适的脚踢起沙子,几次想要和许清竹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往往以欲言又止开始,以叹息结束。
直到许清竹的发圈掉在沙滩上,长发在一瞬间被风吹得狂舞。
梁适捡起她的发圈,从后边拉住她,两人挨得极近,再差一点就是环抱的姿势。
“发圈掉了。”梁适说,“头发乱了。”
“没事。”许清竹把头发撩起来,将刚才一直拿在手中的发夹打开,头发在她纤白的手指绕了几圈,然后夹上了珍珠发夹,露出流畅又精致的颈部线条。
冷淡和温柔的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
良久,梁适终于开口解释:“那不是我。”
许清竹点头:“我知道。”
“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性伴侣。”梁适说:“手机可以给你查,我来了之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许清竹又问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梁适:“……就是你发情期那次。”
许清竹平淡地应了声哦。
“我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性伴侣。”许清竹说:“那个我以前见过。”
梁适:“?”
“什么时候?”梁适问。
许清竹抱臂,将针织衫拢紧,但海风依旧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衣服,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吹起一层鸡皮疙瘩。
“之前我去给她送衣服的时候。”许清竹说:“她打电话让我去送,我说我不去,她很生气。”
许清竹抿唇,却也足够冷静地说完了这件事。
其实不过是她们之前相处的一些细节。
新婚之夜,她就知道梁适出/轨了。
她很喜欢睡女人,身边的Omega和Beta数不胜数。
梁适有钱,颜值也不错,出手向来大方,所以外头那些女人趋之若鹜。
婚后她们的关系一度很僵持,梁适也曾试着哄过她,但许清竹戒备心比较重,梁适没能哄成功。
让她去酒吧送衣服也不过是个借口,大抵是想让她在能够纵情声色的环境里放得开一点,许清竹在接到电话以后拒绝了,但一个人躺在别墅里总是惴惴不安,于是在下着雨的夜里她开车出门。
到达梁适说的那个酒吧以后,她忍着厌恶进去绕了一圈,却没有找到梁适。
出了酒吧,她给梁适打电话却听见手机铃声在不远处响起。
她循声而去,发现梁适正和一个女人站在酒吧门口……。
那女人正是王若诗。
梁适把她圈在怀里,肆无忌惮地亲吻。
听到铃声,王若诗还推了她一把,“你不接电话么?”
梁适的手指轻巧地解开她的排扣,低笑道:“不想接。”
许清竹站在不远处,欣赏了比影片里还刺激的一幕。
她们在外边没有完全做,而是去了车里。
听力好的她甚至能听见两人交叠的喘/息声。
酒吧门口也不止她们这样做,许清竹站在那儿良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完的,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开车回家的。
总之……她有一段时间常做这种恶心的梦。
梁适听完以后,内心五味杂陈。
“你放心。”梁适说:“我肯定洁身自好的。”
许清竹侧目望向她,那双含了水的眸子映着落日黯淡的光辉,眨眼间风情流动。
许清竹轻笑,“我现在勉强能理解她了吧。”
梁适:“嗯?”
“她有性瘾。”许清竹说:“用普通人的眼光去苛求一个病人,不太好。”
“那你能原谅她?”梁适问。
许清竹摇头:“不能。”
梁适:“……”
许清竹的声音很冷淡,和这冷冽的风融为一体,“我不爱她,所以谈不上原谅。在我心里,我们这段婚姻早就结束了。”
梁适:“……好吧。”
在某些时候,她觉得许清竹真的是理智到像个AI。
但梁适不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她?单纯为了公司融资么?”
许清竹歪了下脑袋,轻轻抿唇。
粉嫩的唇在一瞬间煞白,然后又缓慢恢复血色,看上去诱人得很。
梁适低垂下眼睛,没敢继续看。
许清竹却笑,“这个问题,梁老师不妨仔细想一想。”
梁适:“?”
许清竹说:“你怎么就只能记得齐娇呢?”
梁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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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话里有话,像和她在打哑谜似的。
梁适没弄明白,许清竹却也不肯再说,让她没必要多猜,现在眼前都是一堆烂摊子,还是先解决了齐娇的事情再说。
一想到齐娇,梁适的心思就被转移走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齐娇就是古星月,而梁适的猜测也大致正确。
杨佳妮手里握着前古院长的把柄威胁古星月,然后让古星月做了这么多年齐娇的替身。
而前古院长曾经看到过杨佳妮虐待古星月,但又无能为力,所以在回到孤儿院之后愧疚无比,最终疯掉。
梁适把这些信息跟许清竹说了之后,许清竹无奈地摇头:“现在只能等古星月想通了,她才是最关键的人。”
“是啊。”梁适说:“想要人救,得先自救。”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再厉害的人也被驯化了,怎么可能再有反抗的心思?”许清竹叹息,“在这样的家庭里,齐娇和古星月都好惨。”
“是。”梁适忽地想起在暗黑梦境里见到的齐娇,不由得感慨,“小时候的齐娇真得像个小天使,我不明白杨佳妮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她。”
许清竹闻言,轻轻挑眉,“嗯?怎么像小天使?”
梁适顿了下,将之前梦里见到的那些事都讲给许清竹听。
她说齐娇会给她偷藏小饼干,会安慰她不要害怕,会在杨佳妮打她的时候护在她身前,还会在杨佳妮遭受家暴之后去撒娇亲她。
最后总结,小时候的齐娇和现在的铃铛很像,但身上又糅杂着一丝Rainbow的冷静气质。
许清竹听完以后忽然道:“如果是这样,那杨佳妮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梁适听着,一滴眼泪忽然掉下来。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