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思诺
赵叙宁应了声好。
在她拿出手机的那刻,秦厘霜又一次冷笑,“你还真的是学聪明了很多啊。”
“在你的地方。”梁适说:“不得不防。”
在她们落水之后,便没顾得上管手机。
秦厘霜也安排了人把他们的手机拿走。
但梁适在裙子内里放了一个备用机。
赵叙宁敲了两下门,和她一并来的还有周怡安。
看见是秦厘霜之后皱眉,冷声道:“许清竹呢?”
梁适收了刀,先没理周怡安,看向赵叙宁道:“赵医生,带针了吗?”
赵叙宁:“……”
“那就麻烦你看住她。”梁适说:“我去找许清竹。”
赵叙宁也没问为什么。
毕竟秦厘霜的人品烂到圈内皆知。
周怡安只一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问梁适:“你知道在哪儿?”
梁适点头:“应该知道。”
说完便往外走,周怡安跟上。
“你要是想来捣乱,或者是想从我这儿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消息。”梁适说:“那还是别跟了。”
周怡安脚步微顿,冷声道:“她是我上司。”
梁适:“……”
“还有。”周怡安说:“当初坑了她一把,就当赔她了。”
梁适轻呼出一口气:“谢了。”
周怡安负责开车,车子疾驰在空旷的马路上。
很快便抵达目的地。
但梁适却在门口看到了陆佳宜,在她身边的是虚弱到快要昏迷的许清竹。
//
陆佳宜本也不想多管闲事。
但涉及到了陆家,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最终还是下了楼,结果从后边看到一行人带着许清竹离开。
她便一路跟了过来。
秦家的人倒也认得她,还礼貌地打招呼。
只是当她要人的时候,那些人面面相觑,仿佛只听秦厘霜的话。
陆佳宜便动手了。
作为陆家首位继承人,身边环狼虎伺,对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没想到刚救到人就听见跑车的声响。
陆佳宜正好顺水推舟,卖了人情。
“你太太。”陆佳宜将许清竹推过去,“完璧归赵。”
梁适看向陆佳宜,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看上去很疏离,却很有礼貌。
即便是刚才无人之时扶着许清竹,也是绅士手。
并没有太多的肢体触碰。
地上的保镖们很快起来,陆佳宜却扫过他们,“各位,为了一点儿钱就不要命,不至于吧?”
保镖们顿时偃旗息鼓,没一个人敢上。
但周怡安松了松筋骨,手指掰得脆响,轻吐出一口气。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膝盖往他们腹部一磕,在他们吃痛的时候,掰着他们头,胳膊往背上一杵。
像是训练过无数次,凭借轻巧的力道撞击在他们的穴位上,痛得那些人冒出冷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很快,外边的动静惊扰了别墅内的人,门打开。
一个穿着蓝色睡袍的男人站在门口,头发白黑交杂,看着门口这么多人忽地皱眉,“你们是谁?”
梁适闻言,仰头看向他。
他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
梁适恨得咬牙切齿,忽地跟周怡安说:“周姐,这人不是好东西,打了他,我请你吃饭。”
周怡安:“?”
周怡安看过来的眼神满是疑惑,却冷笑一声:“把我当打手啊?”
梁适:“……请你吃饭。”
周怡安嘴上说着:“我差你一顿饭?”
脚步飞快,手扒着栏杆直接跳跃过去,然后在男人要关门的瞬间直接一脚把他飞踹在地。
周怡安跳过去,把他胳膊别在身后,膝盖抵在他背上,见他手指不停蜷缩,直接卸了他手腕。
很清脆的骨头响声。
连陆佳宜都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她看向梁适,轻笑一声:“你这个朋友,很有意思啊。”
梁适抿唇,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礼貌地跟她道谢:“谢谢。”
陆佳宜说:“没事儿,就当……交个朋友。”
梁适:“……”
//
这一晚上闹剧不断。
梁适带许清竹先去了医院检查,确认没什么事后才回家。
回家后已经快凌晨一点。
她给所有人都发消息报了平安,然后才坐在床边休息。
抛却原女主的滤镜,陆佳宜也还是个很好的人。
在知道许清竹结婚的情况下,并没有对许清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无形刷好感的。
而在她面前,梁适所有都是慢她一步。
这就是剧情强大的影响力。
可是今晚的事情,如果静下心来仔细盘逻辑。
几乎所有发生的原因都和之前不相同。
在原有剧情线中,是许清竹去参加宴会,不小心踩到裙子绊倒掉入水中,然后陆佳宜刚好在游泳池边跟人应酬,所以救了她。
在救她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最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是第一次见面。
但今晚的情况是,因为梁适的存在,让秦厘霜注意到许清竹,然后给许清竹下药,导致许清竹这个会游泳的人差点溺死在水里,而梁适离得远,最后还是让陆佳宜抢先一步。
原主不会游泳,但她会啊。
可当时她也差点溺死在水里,这大概也是世界法则修正时的影响。
也就是说,所有的前提条件改变,也会造成大事件发生。
系统当初也提醒过她这个问题,即在蝴蝶效应的带动下,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可能被更改,但大事件是一定会发生的。
不可阻挡地、无法避免地会发生。
这是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
梁适忽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也就是说她跟许清竹是一定会离婚的,哪怕避开了原来的节点,原来的时间线,打乱了原来的计划,也还是会离。
如果不离就会将伤害转嫁到她、自己、陆佳宜三个人的身上,随机来承受伤害,就像她之前跟陈流萤那件事一样。
直至伤害满足适用于所有位面世界的平衡法则。
抵达这个平衡点后,那这件事就是不必完全发生。
梁适躺在许清竹的身侧,抬起手细细描绘过她的眉眼。
手指落在她鼻梁上,然后缓慢地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总想着,再试试吧。
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梁适抱紧她,闭上有些酸痛的眼睛。
//
翌日醒来时,许清竹觉得脑子闷沉,就像是后脑勺上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
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入室内,她睁开眼便看到了梁适。
梁适正安静地睡着,看似在她身侧,却怕影响她睡觉而离她稍远。
其实刚才又做了个噩梦的,不是之前那个,但也是挺恐怖的梦。
跟梁适无关,也吓得她心悸。
可醒来后看见梁适,她忽然就笑了,很想整个人过去蹭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