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远
江枫无奈,“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的嫡系,让你出镇那不是贬谪吗?我真的是口误。”
余殊眸光微动,不知道思量到了什么,“最好如此。”
她可不想辛苦打了天下还得去几年如一日的出镇四州,她已经体验过一次了,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江枫眼神却有些悠长,“嫌苦了?”
“如果以后我让你打北州,岂不是更苦?”
“北州苦寒,一年半年都有风雪,听说许琮忙起来连口热汤都没得喝。”
余殊皱眉,“那是打仗,条件如何我不在乎,又不是镇守北州。”
江枫捏了捏她的脸,“你胆子越来越肥了,还没定鼎,就跟我要求官位了。”
她是笑着说的,余殊却猛然抬起头,冷然道,“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江枫笑容微顿。
余殊嘴角紧抿,压抑着怒意,“明明是你一直在逼迫我。”
江枫轻飘飘的收回手,“咦,有吗?”
看着她这副无辜的样子,余殊都快气炸了,“江枫!”
看着她又急又怒的样子,江枫拍了拍她的背,“别生气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余殊心态炸了,一把将她推开站了起来,“你又玩弄我?”
江枫虎着脸,“胡说,什么玩弄不玩弄,我就是好奇你的反应嘛。”
“那你还不是玩弄我?”余殊心态真炸了,眸光森寒,就像发怒的猛兽。
江枫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依旧有闲心说笑,“哎,你可别这么说。”
不知不觉间,余殊居然已经走到了她身前,居高临下的森寒模样,让江枫下意识绷紧,警觉了起来。
咦,她怎么这么生气?
余殊不是一直很冷静,很淡定吗?
这种时候随便找个角度反将她一军,才是余殊该干的事情啊。
江枫反思了一下,难道她说的话有让余殊觉得会被卸磨杀驴的感觉吗?
她气质太过迫人,即使是江枫都有些受不了。
江枫干脆抱住她的腰,“你是想让我抱抱你吗?”
余殊瞬间僵住了。
江枫:“我逗你玩的,别生气了,乖。”
余殊脸颊抽搐了片刻,仿佛终于回过神一般,“你要辜负我吗?”
“还没随你进京,你就想贬谪我,”她语气带着些许疲惫和委屈,“我只是想跟着你去而已,而且也是想帮你,你居然觉得我任性?”
她的态度一变,老委屈老可怜的样子,至于其中真假有几分,江枫也懒得分辨了,这样的余殊她可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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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之前余殊失态的模样极为少见,就像真的破防了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余殊再厉害,也是个将军,还是个想当心腹,满心仕途的将军。
贬谪对她的杀伤力太大了,连开玩笑都不行,直接破防了。
江枫暗自警醒,以后不能用这方面的话刺激余殊了,不然她当真了怎么办?
她确实没想让余殊出镇,只是考虑到以后余殊可能会独当一面,单独指挥大军攻打一方。
不管是神廷,还是胡人,都不是现在这样小打小闹的战事,那是几乎堪比灭国的战役。
一打打两三年都不在话下。
现在她是主公,还能与她一起上战场,等以后真的成事了,她不可能丢下满朝文武跟着余殊一起去。
之前李清明在外面才打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就差手搓火箭了。
只是李清明粘人精久了,江枫虽然无奈,但也习惯了。
她惦记着,到时候看情况,将一部分战事分给余殊。
最好的结果是李清明打西州,余殊去北州。
毕竟李清明对西州打久了,也有手感了。
而余殊在北州声望不小,且本身就调查过北州,明止还是她恩师,非常合适。
差的情况,可能西州北州都得让余殊去。
但是神廷可能还好些,一年说不定能结束,而胡人,老顽疾了,就算是江枫相信余殊的能力,也很难说她需要多长时间。
只是……
江枫的表情微微怪异。
她本以为只有李清明有这种黏人迹象,没想到余殊也有了?
这东西,还人传人???
还是她说心腹说早了?
不应该啊!
心腹归心腹,但是余殊的本职工作是将军啊!
将军打仗,一打三五年都是正常,她应该有心理准备啊。
虽然她确实有些私心,她担心自己离余殊太近,真的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余殊不愿意,她也未见得愿意了。
到时候余殊出门打仗,一打几年,她完全可以借机调整心态。
异地恋是没有好结果的,更何况连暗恋都算不上呢?
江枫暗自顺了顺逻辑,觉得还是自己用词不当,把余殊的敏感神经给激起来了。
一抬头,就看见余殊冷的快挂冰棱子的小脸。
江枫安抚道,“我真的不是让你出镇,是说以后你打仗,会很长时间不在我身边,说不定三五年都可能,对不对?”
“你看清明,她回来的时候恨不得丢下大军飞回来,”江枫苦口婆心,“我怕你也跟她一样。”
余殊眸光满是冷意,嘲讽道,“什么仗一打三五年?”
“我要是那么废物,你岂不是早就把我丢了?”
“就算你同意,叶瑾她们能同意?”
“我是举例,举例懂不懂,”江枫道,“我们现在的仗当然不长,但是日后若是发动对西州,对胡人的大战,哪个不是持久战?起码要一两年吧?难道还能速胜不成?”
余殊嗤道,“为什么不能?当初代侯打南州才用多久?”
江枫:“?”你非要杠我是不是?
你跟代侯性格又不同?
而且人家代侯那是有心上人挂着呢,才打的飞速。
如果代侯的性格真像李清明,那时候又没有视频,飞鸽传信,估计打半年真的能把代侯急死。
想想江枫还有点想笑,“你和代侯的作战风格又不同,她对战机的把握堪称鬼神,而你是维。稳为上的。”
余殊讥讽,“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江枫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渐渐不善。
不就是不小心用错词嘛,你至于吗?!
余殊冷道,“我怎么打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艹,”江枫忍不住了,“你吃了炮仗是不是,不就是让你留守吗?你至于吗?”
“当初清明留守的时候,你不也笑的很开心吗?”
余殊忍着火,“是,我就是见不得她好,你开心了吗?”
江枫:“……”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
银月高悬,月光如练,泻入屋内。
屋外很安静。
江枫想起了魔咒。
每次来余殊这里,都要和她吵架的魔咒。
她还以为这次不会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
江枫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怎么将余殊哄好。
根据过往的经验,余殊可能不会吃软的,但是她肯定不吃硬的。
还是得用软的……
软硬不吃,真难伺候。
江枫偷偷吐槽。
所以余殊居然会担心她喜欢,真是想太多。
她找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喜欢不快乐吗?
为什么要找这种地狱难度给自己找罪受?
跟余殊在一起,那可真是每一天都要斗智斗勇刷经验了。
江枫愤愤不平的想着。
“想清楚怎么糊弄我了吗?”
冷淡讥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枫回过头,“什么叫糊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余殊嗤了一声,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沿,“赵文景经常给你脸色看,骂你,但是因为她有用,你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