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远
她问了出来。
“你又凶我……”
女子脸色一垮,秦秋就眼皮一抽,二话不说关灯爬上去。
“睡吧睡吧。”
她忍一下。
还能怎么办。
要是换一个人,秦秋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操起灯砸上去了。
但是对于余殊,她是真的打心底没办法。
就这样吧。
忍忍就行了。
翌日。
秦秋睡醒,发现自己被余殊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热,柔软,香。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余殊很热,她身体就像小火炉,不停的散发热量。
她很软,虽然被她抱着,却像是陷入了什么极是柔软的床铺,醺醺然不想动弹。
她很香,一种很好闻却又很安心的香味。
伴随着她清浅的呼吸,秦秋一时竟然不想叫醒她。
这么狭窄到她自己睡都嫌小的床,与余殊两人睡竟然不觉拥挤,只感觉十分温暖舒适。
她用拥抱表达了自己的喜欢。
可是余殊却醒了,她嗓音有些轻哑,在秦秋耳边道,“你醒了?”
“醒了,好热。”
余殊哼唧了一声,稍微松开手臂,“要起来吗?”
秦秋却不愿意,而是挣扎着翻了个身,“你好暖和。”
余殊见她不起来,又把她抱了回来,“你也很暖和。”
她嗅了嗅怀里的人,很满足的道,“还很香。”
又白又软,特别好抱。
她本来不困的,但是嗅着她的气息,在她清浅的呼吸下,不自觉就眼皮沉重了起来。
赖了一会,两人才爬起来。
一出门,就看见了等候的李清明。
她看见两人,“赵襄说她想见你们。”
“赵襄?”秦秋一脸茫然,“赵襄是谁?”
直到她们来到9533门口,秦秋还是这么问的。
女子容颜清隽锐气,闻言她抬眸,“赵襄是谁?”
秦秋理直气壮,“我只听说过一个叫赵文景的,赵襄是谁我不认识!”
赵襄:“……”
余殊很配合的随她一起叉腰,“我也不认识赵襄。”
李清明其实也不认识,只是她等了一夜,才等到这人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让她去喊9577、9588.
她其实也不认识赵襄,只是之前她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随口说自己叫赵襄。
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赵襄不自觉的阖了阖眼眸,白皙清瘦的手掌扶住额头。
秦秋嘀咕,“你喊我们来做什么?”
“你手上有字吗?”
赵襄叹气了一会,才算重拾信心,“我是赵襄,也是赵文景。”
“真的假的?”
“你怎么有两个名字?”
赵襄唇角微抿,无力叹息了,“因为文景是我的表字。”
“什么表字?那是什么?”
赵襄心累的一塌糊涂,“别管这些了,你找到李清明了吗?”
“还有墨白,我找不到她了。”
“她不就是吗?”
赵襄跟着她手指看去,然后莫名的想捂住心口。
她清雅俊秀的表情都莫名的苍白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道,“她是秦秋。”
狐狸眼睁大眼睛看着她,有些恍然。
“我是秦秋!”秦秋叉腰大声道。
赵襄突然坐了下来,掐人中。
余殊看出来一些问题,戳了戳秦秋,“那边还关着一个,她和我们一样,手腕上写了字的。”
“那是李清明……”
“啊?”秦秋也疑惑了,“她不是江枫吗?”
赵襄咳了两声,竟然莫名的悲怆,“你是江枫。”
“我是江枫?”秦秋震惊,她又犹犹豫豫,“可我觉得我才是秦秋……”
狐狸眼又不知道,她又不敢说话,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赵襄。
赵襄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她轻轻的磕脑袋,满脸绝望。
余殊道,“你好像记得我们?”
赵襄这才找回了自己熟悉的场景,立刻开口道,“我认识字,具体的原因我就不说了,现在我们需要知道这里是哪里,然后寻找到主控室。”
“这也是我们进来的目的,”她眉眼清明了起来,“你们有什么疑问最好现在全部说出来,说完了就听我指挥。”
她眼眸看着江枫,露出了些许嘲讽,“毕竟她现在失智了。”
‘秦秋’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想起来?”赵襄看向余殊,颇有些期待。
在一众失智玩意里,唯有余殊还算正常。
至少,她没有认错自己的名字。
余殊疑惑的看着她,“我问你个事。”
赵襄升起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余殊将手腕伸来,“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秦秋也眼巴巴的等着她解释,“旧托松心契,新交竹使符。”
赵襄看到余殊手腕的时候,脸就黑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让我看你们腻腻歪歪?
但是看到江枫手腕,她神色就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叫一个阴沉如墨,“你还知道这个?”
“松心契,好,”她咬牙切齿一样,“很好,你原来都记得。”
这句诗流传广泛,当初还是她分享给江枫的。
她记得极其清楚。
当天她们出去玩雪,还吟诗作赋,回来她却大病一场。
她那次好像病的很重,一直浑浑噩噩,不得清醒。
迷迷蒙蒙之中,她听见江枫在她耳边抽抽噎噎,让她不要死,要记得给她当谋主。
赵襄记得太清楚了,但是她以为江枫忘了。
她还以为这件事已经同诗句与大雪埋藏在记忆深处。
结果,她,居然,记得。
没想到,她。居。然。记。得。
赵襄突然笑了起来,那张清隽温雅的脸陡然张扬灿烂了起来,眼神却漆黑如墨,宛如望不见底的深渊。
“江枫,你很好。”
这一刻,女子宛如地狱来客,阴沉的看不见边界,整个人仿佛化身厉鬼,凶戾尽压眼底。
秦秋茫然的看着她。
余殊都吓得缩了缩脖子,“那,不说,就算了。”
她干巴巴的道。
赵襄却突然收敛所有的表情,冷冷淡淡的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大概是想说,你与某人相识不久,却能倾盖如故吧。”
她又看向江枫,笑的深沉又讽刺,“旧托松心契,新交竹使符。”
“旧友你骗,新臣你也骗,”她语气刻薄而深戾,“不愧是你,江枫。”
秦秋,或者说,江枫,她极度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完全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不知死活的继续问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