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黛鸦青
“妈!”
刑越不耐烦的打断,连语气也变得冲了起来:“你喜欢贺枝温是吗?她没脾气,会做家务,顺着你,对你谎话连篇的招数装看不到,她会陪你演,会对你嘘寒问暖,你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细想起来,贺枝温确实是老人很喜欢的类型,爱笑,温顺,乖乖女,会勾毛线给长辈做棉袜,做针织衣。
每次刑映暖不是头风症发作,就是腰病又犯了,连作为女儿的刑越都会有不耐烦的情绪,贺枝温却能长达七年的时间里,次次都对刑映暖关怀备至。
学校放小长假的时候,甚至还会独身前往小镇,陪老人住一段时间。
哪个老人会不喜欢贺枝温呢,都喜欢得要死,尤其还是刑映暖这样戏多的,不管怎么做戏,都有人陪她出演。
自从贺枝温跟刑越分手后,分手原因刑映暖也清楚,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刑越面无表情冷笑:“如果不是我身有残疾,早跟你最喜欢的贺姑娘结婚了。”
这件事是刑映暖的痛处,只要想起一次贺枝温提分手的原因,就会提醒她一次,她伤害刑越童年的罪行。
有些伤口,不是闭口不谈就能过去的,只是掩藏起来了,不代表不存在,不等于愈合。
刑越一说那句话,刑映暖瞬间沉默了下来,再多的劝言都被堵在喉咙里。
最后妇人神情落寞,几乎艰难开口:“越越,你对妈妈要这样说话吗?”
所有人都知道刑越是个温和的人,那是因为,这些人都被刑越温和对待过。
可刑映暖清楚,刑越对外人都很好脾气,对她却不是这么回事,会在电话里跟她吵架,会拒接她的语音,偶尔还会把她拉黑,信息看到也不会经常回。
刑越对她的态度,仿佛把有刺的一面全都对准了她。
“妈,你累了就早点休息。”刑越丢下这句话,把碗筷都收拾进厨房里。
刑映暖跟了上来:“我对步姑娘有三处要求,妈不强求你跟她分手,但我希望她能改正。”
水龙头被打开,刑越开始洗碗,轻点头,算是回应。
刑映暖一一列举出来:“第一,她不够端庄,别说你们现在还没有复婚,就算是复婚了,也不能在外面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成何体统!还富家千金,还名媛,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第二,你让她妈少对你指手画脚,寂文嫣生你还是养你了?凭什么对你指指点点?她做不好这一点,就是不爱你。”
越说越来气,寂文嫣算什么东西,合着步府一家人就看她闺女好欺负,逮着她闺女踩。
还豪门,就没见过谁嫁入豪门还这么寒碜的,要啥没啥,成天受一肚子气,当步大小姐的贴身仆人,接送上下学,做饭提鞋。
步家连仆人都请不起,要大小姐的老婆担当多角,还一副高风亮节的死样。
刑映暖在心底把寂文嫣骂了一百遍,才继续说道:“第三,你们要是顺利复婚,可以不要小孩,如果要小孩,谁生跟谁姓。”
寂文嫣身体不好,年轻的时候还流产过两回,而且寂文嫣的诗人母亲,年纪轻轻就病逝了,家族遗传因素,估计不适合要小孩。
到时候,指不定让刑越生呢,那她可不能接受刑越生的孩子姓步,反正要么不生,生了就谁生跟谁姓。
这点刑映暖是坚决不会让步的,她不在意冠姓权,她就是要给刑越争口气。
“生孩子……”刑越顿了顿,含糊过去,“再说吧,还太早了。”
刑映暖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刑越手臂:“我来洗,你上楼睡去。”
刑越也没客气,洗洗手上楼了。
看客厅的电视关着,她特意放轻了脚步,去浴室洗澡,泡了会澡,腿不知道怎么了,化成了藏蓝蟒尾……
刑越有点控制不好,但丝毫没有厌烦的意思,这点小困扰,跟不露尾比,不值一提。
她托起尾巴,拿浴球搓洗上面的鳞片,手压过每一寸,她垂眸凝视,突然低头,鼻尖靠近,嗅了嗅。
淡淡的杉木味,像清冽溪流。
不知道步窈喜不喜欢……想到这个问题,刑越的脸有点烫。
她泡好澡出来,把主卧的灯关了,抱着被子里香软的小女人急匆匆一连亲了好几口,摸到步窈的手放自己尾巴上,全程没有一句交流,动作意味明显。
“啪!”步窈的小手硬生生给那条尾巴来了一掌,冷酷无情,“谁让你尾巴贴我那么近的?烫着我了。”
说着,还手脚并用的把蛇尾踢开,被子压实,不让刑越的尾巴钻过来,仍觉得不够,手探出被窝,重重对刑越的蛇尾又落下一掌。
几个小时前,步窈才在沙发上勾着刑越脖子,让她早点回来,说要帮她数鳞片,摸摸她蛇肚,要揉她小尾尖,要给她体验怎么怎么。
她心痒了一晚上,不过吃顿饭回来,这女人就善变的连碰都不让碰。
“怎么就烫着你?”刑越脸凑了上去,鼻尖蹭蹭,“还不是你热我尾巴才热,生气了?它很想你……”
她以为步窈因为她去吃饭这件事生闷气,想把人抱过来,刚贴上就被步窈推开,再贴再推。
刑越把灯打开,本来是想看着人好好哄,结果看见步窈红肿着一双眼睛,明显哭过,估计还哭了好久。
她那点心思全无,长臂一揽,下巴搁步窈肩上,有些着急:“怎么还哭了?出什么事了吗?”
步窈推开压在身上的刑越,从床上坐起,理直气壮:“我把贺枝温删了!”
闻言,刑越大脑宕机了一下,迟疑问:“然后?你舍不得她?”
“刑越!你什么脑回路啊!”女人气急败坏,把被子都捶扁,重复了一遍,“我把贺枝温删了!从你的手机,你的微信里删的。”
这气鼓鼓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删的那个是步大小姐。
刑越隐隐发笑,怕笑得太明显,惹步窈更生气,面部表情克制了一下:“删了就删了,你哭什么?又不是舍不得贺枝温,你删你的,这点小事干嘛哭鼻子?”
她没有删人的习惯,之前跟贺枝温分手,那两年里也是躺列,她都没打扰过贺枝温,贺枝温也不会给她发消息。
最近可能发频繁了点,她看到就回,基本也是些细水长流的话题,工作的怎么样,眼睛怎么样,身体怎么样,在新环境睡得好不好……
她没有动过删贺枝温的念头,但步窈删了也就删了,反正贺枝温也没有什么非要在她好友列表里存在的必要。
步窈看刑越无所谓的反应,心情好受了一点点,她又质问:“都分手了,你干嘛游戏ID不换?微博日记不删?留着半夜刷个emo视频,拉前任出来回味吗?”
刑越这回知道步窈哭什么了,倾身过去吻了红宝石般的眼睛:“没有删日记的习惯,我都写好多年了,一条都没删过,那些日记不是独属于别人,也是我发生的事。游戏ID……我登游戏看看,重新改一个?”
她把手机拿过来,点进许久不登录的游戏app,载入进去都卡了半分钟。
正想买个改名卡,显示金币不足。
做任务攒金币还要一段时间,刑越索性把游戏号注销,操作注销时,又弹出亲密关系绑定好友,请先解除亲密关系。
她跟着模糊记忆,找到好友列表的入口,把捆绑的“宝贝”删除,结果又弹出来个输入确认密码……
步窈看着刑越这一系列繁琐的操作,躺回床上,被子盖过头顶,酸闷说:“算了,别弄了。”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步窈知道,刑越根本没办法彻底抹消贺枝温的存在,可能在刑越遗忘的角落里,还有很多贺枝温的痕迹。
比如冰箱上的贴纸,门口大树挂着的灯笼,放在老家缝补过的衣服,很多东西,连刑越都分不清,是妈妈做的,还是贺枝温做的。
刑越隔着被子抱紧步窈,看步窈吃这种哑醋,有点心疼:“我换头像好不好?跟你拍贴脸照,换微信头像,企鹅头像,微博头像,游戏头像,还有什么,你说。包包链条挂有你大头贴的小牌子,手机壳换透明的,放你照片,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第70章 蟒脸
枕头公主属性拉满
听到这话, 步窈拉开一点被子,瞳仁转悠,故意不看刑越:“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你都没跟我告白。”
她把刑越离开她家前说的话, 还了回去。
告白得需要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刑越这么一琢磨, 忙不迭地点头:“成,那我们先做情人, 改天才交往。”
她双手滑入步窈后腰,用枕头垫高臀部, 被子扯开堆在一边, 想看看步窈在腿上的另一处伤口。
跟掌心大小一样的面积, 缝合了红色蛇鳞,一片压着一片,压得很紧实, 看得出来手术做得很完美,刑越食指轻轻碰了一下,高贵的雾面感蛇鳞,和周边光滑细嫩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仅是女朋友待选, 就已经把步窈醋得不行,还要再等?
步窈哪里乐意, 手后撑在床上坐起,跟刑越面对面,看到那条尾巴, 顺势搭了上去, 按着晃了晃:“改天是哪天?今天不可以?现在不行吗?”
那条尾巴本来就敏.感, 被步窈这么一按一晃的, 大半蛇身都翻滚了一下,露出比藏蓝色更浅的软底,细鳞表面全是潮漉水汽。
“唔,”她闷哼,腰后仰,“没花怎么表白?”
看刑越舒服成这样,步窈猫着腰仰头倾近,蛇信子舔舔柔软的唇角,单膝从床上挪开,压在那条尾巴上,用膝盖跪磨。
“嗯……”刑越呼吸紊乱,感觉蛇鳞都在翕动,整条尾巴肉眼可见的兴奋,她把人捞过来扣在怀里,咬着罪魁祸首的下唇,“别这样玩。”
步窈小手拍拍越来越潮的尾巴,一下又一下拍打在鳞片上:“她是海绵吗?挤一挤都是水?”
自己使坏,还反倒一本正经说刑越的尾巴是海绵。
刑越的蛇种,尾巴本来就常年潮露,刑越还敏.感的不行,碰一下就翻底腹,别的蛇都是要交尾才这样。
明明舒服得不要不要的,刑越还不让她玩,这么闷骚,什么时候才表白?
步窈后背靠在刑越身上,脚踝踢了踢圆润的蛇尾:“我不要花,你把尾巴缠成蝴蝶结,当礼物送我。”
合情合理。
虽然鳞片质硬,尾巴柔软,缠成蝴蝶结也不是不行,但她们毕竟是脊椎动物,做这个动作,还是会有一定难度。
尤其还是,这什么羞耻方法啊……刑越脸霎红,一路蔓延红到耳尖,全身血流仿佛都在朝头上涌。
“拒绝。”她果断利落回应。
步窈小腿曲起,足尖踩在藏蓝尾巴上滑动:“装什么,我都看到你兴奋得要死,还装冷酷,不可以拒绝。”
她拉着刑越的手放胸前,催促:“姐姐,你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那鼻音闷闷得,还有哭过的沙哑声腔,这个角度,刑越看不清步窈的表情,只能看到跟瀑布般红焰蓬松的长发。
这发色在灯光下会偏浓正一些,非常冷艳,但在日光下看却是深橙色,很漂亮的橘红,不管在什么光线下看,她都几度为步窈的头发着迷。
哪怕没有特意观赏,不经意的一瞥,也总能惊艳到她。
刑越低头吻了吻步窈的后颈,连头发一并亲吻……
步窈感觉肩膀陡然变沉,微侧脸,顿时屏住了呼吸,只见巴掌大小的蟒头穿过她头发,爬过白皙软颈,挂在她肩上,蛇信子嘶嘶吐露,在熟悉她身上的气味。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刑越的蛇体,那双黑眸变成了黄绿色的竖瞳,和蟒尾上的小蝶纹一个颜色。
蛇身爬过峰峦,直接盘着她腰,整条尾巴都在床上蜷动,连带着床单被褥都起褶皱。
刑越在她身上缠绕,穿过尾部底腹,上蛇身又钻入另一边来回绕。
起初步窈还没发现什么,渐渐看到大概形状,这才意识到,刑越在她腰上缠成了蝴蝶结!
这就变成了,被当礼物的那个人是她!
步窈气得抓住蛇七寸脖,不让刑越再钻来钻去,把沉甸甸的蟒抱了个满怀:“我是让你尾巴系个蝴蝶结,不是在我身上打蝴蝶结!”
刑越的蛇体温度,会跟随身处环境变化,爬在步窈身上,体温也会不断增长。
抬起蟒头,蛇信子探出来就会碰到步窈细嫩的脸蛋,浑身都在散发清冽的杉树味。
步窈突然捧住蟒脸,不让刑越乱动,拇指擦擦浅色唇边,顺着蛇嘴的下颔线仔细抚过,这个部位很脆弱,鳞片是软的,所以手感青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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