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黛鸦青
刑越系安全带的手微顿,不解:“怎么了?”
她这身装扮貌似没什么问题。
“酒吧这种地方鱼目混杂……你穿太清凉了,还是以前的那些裙子好一点。”白玉轮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虽然以前刑越的那些裙子,也难掩撩人的身材,但看起来温柔又安静,不像是爱玩的那种女人。
那些想找刺激的公子哥,反而会对这种类型的女人远离,看起来就不好得手,难度系数太大。
但刑越今天的装扮,胆大热辣,容易被当成目标下手。
刑越皱眉:“你说的话让我很不舒服。”
白玉轮脸色一变,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真的只是……”
“白总,我快要迟到了。”刑越打断那番道歉,也没有要换衣服的意向。
车内气氛开始僵持,白玉轮一直在找机会解释,好几次开口,看到刑越放空游走的眼神,喉咙就跟堵住了一样。
她看得出来刑越心情很不好,但不是因为她,是为了别人……她心急火燎怕误会,拼命想解释的事,刑越根本不放在心上。
到酒吧后,赶在刑越下车前,白玉轮还是开了口:“小越姐,我不是对你穿的衣服指指点点,我是怕你被不礼貌的人纠缠,可能表达有误,你别生气,有什么事,电话叫我就好,我会过来帮你解围。”
刑越眉头没有舒展,真正意识到白玉轮还对她抱有幻想:“谢谢,白总是小雪花的好朋友,给了我这份工作,还这么照顾我,我很感激。除了唱歌给酒吧带收益,我给不了白总什么回报……”
她以为把话说的够清楚,忽略了白玉轮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被她激到了。
女人一头梅蔓粉的长发,扎着利落的高马尾,碎发飘扬在耳边,五官明媚,漂亮得很张扬,脸上是被拒绝后的气恼。
“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步窈分手了也不考虑我?跟我试试也不会怎样,我会吃了你?”她脾性渐露,不似方才那样柔软。
还没表白就要试试,这步骤就不对,刑越很看重感觉,白玉轮硬性条件很优异,但给她的印象,实属谈不上多好。
“……我把你当小妹妹,不想试……”
刑越拉开车门下了车,真有被吓到,她并不认为白玉轮喜欢她,最多是想发展快餐式恋爱尝尝鲜,根本不会认真和她交往。
和她想要的伴侣,一点都不沾边。
小姑娘的把戏罢了,有几个钱,有点地位,有张不俗的脸,以为能大杀四方,拿她闹着玩。
刑越开始了勤勤恳恳的搬砖生活,一下班就把薄雾雪以前给她写的词拿出来,开始尝试编曲,这首歌是她的第一首原创。
后面被步夫人忽悠去参加节目录制,就搁置下来,如今重新捡起,心里五味杂陈。
刑越让自己变得很忙很忙,上班唱歌,下班写歌,累了倒头就睡,每天出门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
她照常在酒吧驻唱,今晚却在台下看到熟悉的人影,当看到步窈身边的陌生女人后,心口都勒紧了……这几日的故作镇定,险些溃不成军。
关舒娴看了眼台上的歌曲目录板面,问边上的可人,轻笑:“这首怎么样?”
刑越坐在台上的高脚椅,握着话筒的手都攥白,指甲生疼,步窈居然带新欢来酒吧,点她唱歌……
冷调蓝的灯光照在步窈身上,她动动眼皮子,没看台上的人,看着歌曲板,漫不经心:“没有喜欢的。”
关舒娴叫了服务员过来:“我想点几首歌曲板里没有的歌。”
按照这家酒吧的规定,点歌环节要点当天不在目录的歌,需要加钱,价格出到合适,歌手自然会接。
服务员热情的给两位满上酒:“好嘞,想听什么歌请尽情吩咐,我们有四位驻唱歌手哦。”
步窈把酒液半抿:“《步步》让刑越开个价。”
听到指名要刑越,关舒娴的表情明显一滞,她倒是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是步大小姐的女朋友,别的一概不知。
“你女朋友在这里唱歌?”她语气满是匪夷所思。
步窈没否认。
关舒娴了然一笑:“难怪步姨瞧不上她。”
“砰”一声响,杯子被重重震在桌面,杯中的红色酒液泼了满桌。
第81章 投降
步大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怕
见步窈本就冷着的脸面, 现下更加冷若冰霜后,关舒娴收敛起笑意。
杯子虽然没碎,但这么大的力劲下来, 估计手指都会发麻。
她想看看步窈的手伤着没有,还没有碰到步窈的手腕,步窈就把手从桌面放到了膝上, 她指尖僵在半空,落也不是, 收回来也不是。
“步大小姐,”她轻松笑笑, 一口喝了小半杯酒, 显然是不能喝酒的人, 很快便面染胭脂红,“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是我怕你, 是我尊重你。”
一周前,关舒娴刚回国,就受父母之命和步家的千金相亲,关于步窈, 早年听闻是高山白雪一抹红,圈子里给的评价极高, 亲眼所见,确实不输传闻。
但她不喜欢脾性太霸道的女人,奈何家中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只有娶了步窈, 继承人的位置才能坐稳。
“那就住口。”步窈呵令。
关舒娴挑眉, 倒没再说什么。
这些互动在台上的刑越看来, 跟打情骂俏无异,她面色如常,没有再把视线放到那一处。
故作放空的眼神,却总是会不由自主飘忽到步窈身上……
一个身穿制服的服务员过来,在刑越耳边兴奋说:“越姐,台下那个穿黑色休闲西服的女人姓关,很有社会地位,她说想听你唱几首今天目录板没有的歌,让你开个价,你尽管开,她们这种人不差钱。”
小姑娘明显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利害关系,只当刑越运气好,今晚可以大赚一笔,这对普通人打工人而言,确实是件值得兴奋的事。
刑越只觉得难堪,她被当成阿猫阿狗一样逗弄,脸都是火辣辣的疼,尤其连吧里的服务员提起关舒娴的语气,崇拜又激动,更是把她脸都扇肿了。
“我有点不舒服,想请假回去……”她全程低着头,松开话筒转身就去了后台。
幽冷的灯光照不清她的妆容。
服务员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奇怪。”
刑越去了楼上的办公厅,想找蒋经理请个假,包都拿上了,挎在手臂,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包包背条,细看还有些发抖。
可她推开门,里面不见人影,不知道蒋经理去哪了,她没心情等,直接在微信上写了请假条。
从防火通道走后门。
刑越从来没有哪一刻,跟现在这样,如此狼狈,她不敢跟步窈对峙,怕步窈跟关三小姐一块打赏她,还让她陪笑脸。
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除了逃离只想逃离。
偏偏她最不想看见的女人,跟她在酒吧后门撞了个正着。
玉色的民国风旗袍,勾勒出步窈的盈盈楚腰,外搭的流苏小披肩优雅非凡,头上还戴着顶小礼帽,一看就是富家千金,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傲气,看人的眼神满是睥睨。
“跑什么?”她开口,上下唇轻扬轻合,“你不是喜欢在酒吧唱歌么?我捧你的场,你怎么还跑出来了?”
刑越旁若无人侧过身走,充耳不闻。
步窈哪里会放过刑越这般无视她,纤纤玉手放刑越包上,拽紧,不肯松开。
胡搅蛮缠的举动让刑越很不爽,她扯了扯包包,没甩开那只手,索性把包都扔了,里面的化妆品掉了一地。
“我不喜欢前女友纠缠我。”刑越烦闷,想把这个女人视若无睹,对方却一直拦着她。
步窈问她:“前女友?什么时候的事?”
刑越被气笑了:“不是吗?打电话不接,一个礼拜没有联系,这还不是分手?你再纠缠我的话,我会叫酒吧的保安过来,到时候大庭广众下被保安架着走,丢的是你们步家的脸。”
她铁了心不想跟步窈纠缠,蹲下身捡起掉落满地的化妆品。
正想捡起口红时,一只银色的高跟鞋出现在她眼前,和她指尖擦碰而过,白润的莲足踩着她的口红,肆意滚动轻碾……
刑越目光停滞,眼里满是被羞恼掀起的龙卷风,猛地就被激怒了:“滚开!”
她冷硬吼,唇都颤了缠。
这是刑越生平第一次吼步窈,双瞳白色部分的眼白,涨出血色浮云。
步窈不悦,憋了一周的气也没忍着:“刑越,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下回踩的就不光是口红这么简单。”
这下刑越连冷漠相待都维持不了,直接粗鲁推开步窈,把那支口红捡起来。
管身还很新,是刑越刚买不久,近期最喜欢的颜色,因为色号很热门,还一度断货,她等了好久才买来的。
“你总是这样……”她沉郁,冷声喃,“我喜欢的山茶花你要踩,我喜欢的口红你也要踩,是不是我喜欢的东西,包括我,你都要踩在脚底下?”
刑越手里握着那管口红,哪怕包装没坏,她也不想要了,甩手就丢进垃圾桶。
她没再看步窈一眼,朝反方向走,特意挑了远路,走到看不见步窈人影后,才在下一个路口打车。
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已经精疲力尽,拿出钥匙拧开,咔哒一下,钥匙只转动了半圈就被打开了,那一秒顿时把她吓了个激灵,这门怎么没锁……
刑越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身后被大力推了一把,她直接摔进去,跌在地板。
窄小的出租房被人动过的痕迹一目了然,里面多了一副手铐和钳子,一盆仙人掌。
步窈从门口堂而皇之进来,把门锁好,拉起刑越朝里面走,按着人坐椅子上。
刑越刚摔了下,头脑还昏昏沉沉,双手被迫拉到椅背,当冷冰冰的手铐触碰到她时,她一阵头皮发麻:“你发什么疯?”
她的手腕被铐住,看到桌上的钳子脸都白了,步窈不会真想撬开她蛇鳞,把仙人掌刺夹进来吧……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没出轨,要罚就罚你自己。”刑越有点惊惧,说不怕是假的,谁知道这婆娘是不是被她吼的那两个字受了刺激,要来折磨她。
真公主病,骂不得,凶不得,她口红被踩了她不比步窈委屈?
把人铐好,步窈双手捧住刑越的脸,瑰丽灿亮的红宝石瞳仁倒映出刑越的模样:“最后问你一次,前女友是谁?”
刑越真的被逼急了,眉眼拢着不耐,“步窈”两个字堵在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滚烫柔软的唇瓣突然堵住了她,含着她反复磨咬,馥郁香甜的气味萦绕,漾着心头。
舌尖蔓延开来的酒气,脑子里浮现起步窈跟别的女人在酒吧同台喝酒的画面,犹如一盆冷水把她浇了个透。
她狠狠偏过脸,红唇紧闭。
可惜沉默并不能让步窈满意,冷硬的钳子抵在她脸颊……
刑越毛骨悚然,额头冒出冷汗:“步大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怕?强迫我有什么意思?你有本事来真的,我尾巴给你,你直接往死里撬,放仙人掌刺,放刀片,放烟头,放玻璃渣!别虚张声势,来来来,赶紧动手!”
她豁出去了,化出尾巴,主动往步窈跟前凑。
短短一会的功夫,刑越已经决定要搬离这座城市,逃到步窈找不到的地方。
如果虐伤她的蛇尾,可以让步大小姐消气同意分开,那她求步窈快点动手。
得不到想要的态度,还愈演愈烈,步窈眼眶酸疼,彻底失去理智,逮着那条藏蓝色的尾巴摔地板上,膝盖跪在蛇腹固定好位置,两手把钳子柄左右张口,钳口直直抵住鳞片的弧边。
“等、等等等……等一下!”刑越失声叫停,尾巴吓得一抽一抽,“你搞什么啊,我说说而已,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情绪那么不稳定,谁敢跟你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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