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同心难改的胡耀耀
陆之默点点头,起身跟在她的身后,想要继续热络话题,“好,那就吃面条,我很久没有吃你做的饭,挺想念的。”
白清让笑笑不语,话题戛然而止。
陆之默被客厅旁加装的家用电梯吸引,她定了定神,打趣着:“我是说这屋子怎么看着和以前不大一样,什么时候加了部电梯呢?”
矗立在开放式厨房的案台前,白清让整理着要用的食材,循声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之前去苏小姐家看到有装电梯,便想着也添一部,工作太忙爬上爬下实在累。”
陆之默了然的点点头,自从进了医院她便没有回过这里,这样的解释确实合理,便疾步回到了案台前。
白清让盯着她的假肢,调侃着:“行动自如,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挺好的。”
“现在科技发达加上一直在锻炼,行动还算顺利,只是瘸的右腿没办法再开车了。”陆之默不以为然,帮着白清让洗菜,有一瞬间的错觉,她们好像回到了从前。
二人在取工具时不小心碰到了指尖,触电般的收回,空气里腾出一片沉默的尴尬。
陆之默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了白清让的无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钻戒让她的心坠进了不见尽头的深渊。
白清让当着她的面取下戒指放在了一旁,这次没有做出解释,有点刻意但又如此自然。
陆之默直面残酷的困惑,撕下坚强的面具,眸子黯然的垂下,终于从戒指转移到手上的番茄。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手上的力度边得无法控制,番茄就像一颗爆浆的炸弹,鲜红的汁水顺着指尖溢得到处都是。
“他对你很好吧,是做什么的?”
陆之默的连问惹得白清让背脊僵硬,切蒜的刀险些落在手上,好在身旁的人眼疾手快的推了一下胳膊,锋刃落在了案板上。
“小心点...我是不是问的太冒昧了?”
“他是谁?”白清让转身靠在案台边,偏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陆之默,想从她的眼睛里寻到答案。
“其实...”陆之默擦去手上的番茄汁,嗫嚅着唇,大概是在组织语言,但又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清让给足了她停顿的时间,一言不发的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
“康复中心出院的那天,我看见他送你回家,所以...”陆之默没有把话说完,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便改了话题,“谈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吃上你的喜糖?”
‘啪’脆响的耳光划破了宁静。
白清让的眼尾飘起一抹绯红,掌心的疼痛延绵到了心口,一阵没过一阵,就像石头掉进了湖里,涟漪波澜最终掀成了狂风暴雨。
“你自以为是的样子让我恶心。”她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上了二楼。
陆之默用舌头顶着脸颊,被扇耳光的滋味不好受,她知道自己再次言语伤害了最爱的人。
双手撑到案台,她皱着眉头懊恼不已。
是啊,她那拙劣的自以为是,无数次的让这个温柔的女人陷入绝望,可自己不曾发觉。
缓和心绪后,还是决定悄无声息的准备这顿难以下咽的晚餐。
等端着色香味不俱全的面条,陆之默走进了电梯,在进门的一瞬,她咂摸出了电梯存在的意义。
对啊,她的爱人是渲城杰出的家装设计师,怎会轻易改动自己精心绘制的家?
这部电梯就像陆之默的缩影,格格不入的嵌进了白清让的生活,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方便腿脚不便的她。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见这微妙的用心,自以为是的陆之默不留缘由的跑掉了。
陆之默啊,你真该死,暗叹着,她走到了卧室门前。
虚掩的门缝像是预留的机会,让她重新闯进心扉的安排,面条冷掉就不好吃了,陆之默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借口,所以推门而入的动作不带犹豫。
白清让匍匐在床边埋着脑袋小憩,一定是偷偷大哭了一场,所以累得像是睡着了。
将碗放在床头柜上,陆之默试图把白清让抱到床上,只是轻轻的触碰便惹来了强烈的抗拒。
白清让将她狠狠推开,哭花的眼妆看起来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释放无度的怨气挥之不去。
“把面吃了再生气,好不好?”跌坐到地上的陆之默哭笑不得,她一边劝着一边伸出手,想要替心爱的女人拭去眼泪。
只是白清让根本不给她靠近的机会,翻身逃离冲进了浴室。
陆之默盘着一只脚,双手抱着假肢的膝头,无奈的哀然叹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哄不好的。
作者有话说:
解读一下:
庄园里的神明信仰放下了手中剑(假的,雕像怎会移动)
躺在草坪上的我被风吹向了山崖(假的,陆之默没有死)
你抱着支离破碎的我拼拼又凑凑(假的,那只是一场梦)
于是恬不知耻的又闯进了你生活(假的,不算恬不知耻)
瘸了腿的我该怎么面对你的温柔(真的,相爱却又自卑)
陆之默的经历+白清让的救赎+自我的救赎+怅然的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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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慢慢V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白清让重新回到了卧室,但这一次她没有给好脸色,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 酒店还是旅社,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厌倦了你的阴晴不定, 厌倦了你的若即若离!
我对你能做的都做了, 这场爱情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 而你负我的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如果有天真的会发喜糖, 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送给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白清让让开一条路,等着陆之默离开,在她的了解里, 这个女人会撇下所有的不堪立马离开,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押中对方的心思。
陆之默的大脑飞速运转, 脑海里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纪南岑那厚脸皮的大笑模样。
换做是苏屿汐这么对臭财迷, 她会怎么做呢?
陆之默试问着自己, 转而挪着屁股塞到了床角,转身端起面条嗦了起来,耍着赖皮:“我不走。”
“好, 我走。”白清让拿她没辙, 转身便要离开。
陆之默放下碗筷,趔趄的站起身, 即便能驾驭假肢, 但行动上还是迟缓了许多。
等她追到楼梯口时,才发现白清让进的是电梯。
她只能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跳着阶梯往下赶, 该死, 下楼比上楼更麻烦!
好在她机灵, 撑着栏杆翻身一坐滑到了一楼,只是刹不住车,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这一摔不打紧,只是鬼使神差的把截肢处的卡扣给崩坏了,义肢甩到了不远处。
陆之默匍匐在地上,狼狈的朝前爬着,又焦急的回头看向已经走出电梯的白清让。
白清让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是简短的停留后,还是坚持着转身离开。
陆之默的难堪在这一刻爆发,但又不顾上什么面子了。
她撑起身子想要追赶,哪儿那么容易,单脚跪在地上想要借力,结果又倒了下去,她只好手脚并用的在地上扭曲的爬行,“这是你家,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白清让走到门厅,心软的人总是学不会彻底的狠绝,她闭上眼沉闷的吐息,扶在门把上的手还是无力的垂下,转身折返回到了客厅。
陆之默趴在地上,抬头看向白清让,狼狈的笑着:“我这副鬼样子,不提分手就是纯粹的自私,耽误你的一生我于心何忍,等老了谁来伺候你...”
白清让红着鼻子,颤着唇瓣别开了头,她伤感的哭了,可哭着哭着又开始自嘲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你提分手的理由?你觉得我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陆之默你那么聪明,看什么都能一看一个准,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蠢货?
我要是想丢下你不管不顾,何必等到你活下来,等到你康复了才不要你?
要说分手,也只有我才有这个资格,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要我!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逃避现实的胆小鬼,还偏要把自己包装成大度无畏的样子!
废了一条腿又怎样,你不照常活得好好的么,老了谁来伺候这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吗?
我不穷也不傻,想要活得滋润犯不着你操心。
你除了气我伤我的心,你还能干什么,猪油蒙了心的人是我,非要揪着你不妨,算我活该!”
白清让发泄着这一直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她付出的爱得不来汇报,所以她不甘心的怨着。
陆之默吃力的翻身坐起,这是第一次清醒的看到白清让情绪的爆发,她不知所措,以前好像总能轻松的安抚自己的爱人,现在却束手无策。
“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你了,我的自信和勇气都死在了那个晚上。
你看...我想追上你...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更何况生活层出不穷的问题呢?
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和我在一起,就算你觉得没什么,可是你父母那一关又怎么过得了呢?”
“陆之默,我最后问你一次,这日子还过不过,不过赶紧滚蛋,滚出我的生活别来烦我。”白清让撇开爱情里所有不公的遭遇,她像上一次的等待,把选择题交到了陆之默的手上。
别犹豫,她已经给了你回答的底气。
陆之默规劝着自己,垂着头双手撑在地上,虽然姿态窘迫不堪,但还是在一阵挣扎之后站了起来。
她一蹦一跳的走到白清让的面前,压在心口已久的不自信终于爆发。
“我在多布尔一个人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把自己丢进与世隔绝的荒原,就会斩断所有的欲望。
事实是,我不在乎自己的失败,但没办法做到不在乎你。
你对我的好是无条件的,甚至连一声抱怨都没有,你越是这样越显得我不配。
我善于心计但不善恋爱,所有人都可以是我计划的一部分,唯独你不行,你永远是意外。
那些独处的日子很煎熬,但我不会为此失眠,因为你每天都会跑进我的梦里。
在梦里,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相爱,那是我一天24小时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我承认我一直在逃避,逃避见到听到关于你的一切,直到此时此刻,我如此狼狈的面对你,暴露着最不堪的一面。
你就站在我面前,真实的哭泣的大发脾气的你,每一个都是我爱的样子。
我突然明白,被你爱着,那些不幸便失去了折磨我的意义,你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救着我,我垂死的肉躯,破碎的灵魂。
你知道吗,在手术室里停止呼吸的那十几秒,我在梦里梦到了你,你抱着支离破碎的我,跪在地上拼拼凑凑着。
我真蠢,让这么爱我的人一次次的伤透心。
白清让,你真的不介意残废的陆之默么?她甚至没办法开车接送你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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