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兰寿
“谢谢糖糖夸奖。”林纾清笑意盈盈,“这只布老虎也好有趣哦。”
“这是阿娘给我买的。”糖糖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开心地说道。
林纾清看了一眼鹿笙,笑意深深,“宝贝的阿娘真好呀!”
“嗯。”糖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很是认同她的说法。
现在的阿娘特别好,是天下最好的阿娘。
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鹿笙放下糖糖,又接过林纾清手里的白菜,“剩下的我来就好。”
林纾清总归是客人,鹿笙也不好一直让她跟着帮忙。
她说完又对着脚边的小家伙道:“宝贝替阿娘陪着姨姨说话好不好?”
“好~”小家伙点头答应。
把锅里的鸡肉盛出来,鹿笙接着炒剩下的菜。
两刻钟后,鹿笙盖上锅盖,转身与糖糖说道:“宝贝去叫娘亲来吃饭咯。”
“嗯。”小家伙应了一声,哒哒哒跑出伙房。
林纾清起身,走过来帮她端菜。
“饭桌在隔壁。”鹿笙指了指一旁的小门。
祁枕书进来时,鹿笙正在盛饭。
她走过去想要拿筷子,被鹿笙叫住,“纾清已经拿了,你直接过去就好。”
祁枕书默默收回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小门的方向,复又转身接过鹿笙手中的碗,“我来。”
“阿娘做的饭最好吃了。”小家伙坐在椅子上,摇着小脚丫骄傲地与林纾清说道。
“那等一下姨姨一定要好好尝尝你阿娘的手艺。”林纾清笑着将手中的小木勺递给她。
“谢谢姨姨。”糖糖乖巧道谢。
林纾清摸了摸她的头,笑靥温柔。
“开饭咯!”
鹿笙端着饭进来,把小木碗放在糖糖面前,笑着道:“宝贝今天认了那么多字,是不是也能吃好多饭饭?”
“嗯,好饿哦。”小家伙拍拍小肚子,软软糯糯道。
鹿笙笑着道:“那宝贝一定要多吃点。”
把手中的另一个碗放到林纾清面前的桌上,鹿笙转身对身后的祁枕书介绍道:“阿书,这是林纾清,上次我们在白云寺遇见的,就是她的马车。”
“这是祁枕书,我的妻子。”
两人互相看向对方,皆是微微颔首,同声道:“幸会。”
“叨扰了。”林纾清笑容浅浅。
“纾清不用这么客气,快坐下吧。”鹿笙招呼着她坐下,大方笑道,“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好。”林纾清柔声笑道,把手边的竹筷递给她。
鹿笙接过筷子,分了一双给祁枕书,坐到糖糖身侧,“今日廖老板去酒坊了,等一会吃过饭正好一起与你们说说。”
“嗯。”祁枕书看了一眼筷子,抬手接过。
林纾清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一圈,随后浅笑着给糖糖夹了一块鸡肉,心中思绪轻扬。
她们的关系应当确实如她知晓的一般,并不亲近。
席间四人安静进食,只有轻微碗筷交叠的撞击声。
饭后,鹿笙将今日酒坊发生的事与她们说了一遍。
“小笙当真是聪明。”林纾清笑着夸赞道,“廖老板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这会儿已经是郁结难舒了。”
“谁让他一开始就故意做局讹诈酒坊,现在还自己送上门来,不狠狠宰他一顿,都对不住前些日子酒坊连日赶工受的累。”鹿笙解气地说道。
当时为了防止酸酒再过度发酵,酒坊多搭了三个灶眼,连夜赶工才挽回损失。
相比于二人的痛快舒心,祁枕书秀眉紧锁,提醒道:“廖老板那个人锱铢必较,今日之事怕是会惹得他记恨报复。”
鹿笙的做法确实让人畅快淋漓,但做得太过直白显眼,只怕廖老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咽下这口气。
应该做得更隐蔽一些,让廖老板吃了瘪,又查不出真正缘由,才更是妥当。
“以后防着些,不与他做生意便是了。”鹿笙皱着眉嫌弃道。
这种心术不正的小人,她也不想再与他做生意。
祁枕书蹙眉轻言道:“小人难防,狡猾奸诈之人有的是阴狠卑鄙的手段。”
经她这么一说,鹿笙心底也升了些忌惮。
人心诡谲的末世,尔虞我诈的阴险算计最是常见,来了这天朗气清的异世,反倒是让她放松了警惕。
她应该做的再隐蔽一些才对。
“是我欠缺考虑了。”
鹿笙心中暗忖:祁枕书思虑比自己周全许多,往后有事情还是要多与她商量才是。
林纾清给鹿笙添了茶水,柔声安慰道:“小笙莫要太过担心,此事交于我。”
“纾清有办法?”鹿笙眸光一闪,惊喜道。
“他的事我也有所听闻,下三滥的事并没少做。派人仔细查查,总能找到些把柄。”林纾清神色自若。
“那就麻烦纾清了。”
鹿笙把她当做朋友,也不多跟她客气。
看着相视而笑的二人,祁枕书眸光沉了沉,抱起一旁的糖糖,说道:“时辰不早了,我去哄她睡午觉。”
某个玩着布老虎正精神的小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娘亲抱了起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后,配合着打了一个哈欠。
林纾清眸色一暗,眉梢的笑意不变,言语轻柔,“今日多有打扰,我也该告辞了。”
鹿笙起身送她出门,等看清门外的马车,她才发现今日的车夫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林纾清走了没一会,鹿华林和齐南就过来了。
“阿笙,齐南说你、你又有新的酿、酿酒法子了?”鹿华林一进门便安耐不住心中惊喜大声道。
齐南也满是好奇,不知这一次鹿笙又酿出了什么新酒。
祁枕书正巧掩了门从东侧屋出来,见到他们便上前打招呼,“大伯,齐南。”
鹿华林对她点点头,转头又与鹿笙问道:“诶,阿笙快、快与我说说,你、你又想、想出了啥法子?”
鹿华林喜爱酿酒,虽然知晓卖掉烧酒的酒方利大于弊,也挣了不少银子,但心底总归是有些遗憾不舍。
他从小在酒坊长大,心中也是想过有朝一日能让酒坊更上一层楼,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鹿笙领着他们来到伙房,为了提高酒的发酵速度,她便直接把酒放在了灶台旁。
她酿的酒不多,每样酒醅只有三斤左右。
将酒缸搬到桌上,依次打开给他们查看。
上次的五样酒,各有特色。
糯米和大米米香浓厚,高粱酒气更厚重,玉米酒气味甘醇,五粮酒香气最是馥郁悠长。
鹿华林一一看过后惊叹连连,问出心中最疑惑的事情。
“阿笙,你的这、酒酒怎么能、能出这般多的酒、酒水?”
凉国人制酒都是固态发酵(只加少量的水),一斤米酿造发酵,最多只产一斤半米酒。
鹿笙用的是半固态发酵(添加两倍半的水),这几坛酒除去酒醅,能有三斤左右的酒液。
当然这只是前期发酵,最后实际的出酒率,还要看蒸馏后具体的烧酒量有多少。
鹿笙与他们讲了一下半固态发酵的制酒方法。
“那我们现、现下便将酒拿去、去酒坊蒸,看看味、味道如何。”鹿华林见着这些酒已发酵的差不多,便迫不及待想去蒸出来看看。
以前酒坊也试过用杂粮酿酒,但杂粮酿出的酒液不多,味道也不如米酒。
兴高采烈地抱着几坛酒醅回了酒坊,鹿华林直接支了五个锅一起蒸酒。
等除了酒头,鹿华林又是第一时间挨个尝了一遍。
糯米和大米清冽,高粱酒浓烈,玉米酒甘醇,五粮酒绵长。
这几款酒的味道都要好过原来的烧酒,米酒出酒最多,比原来要多上一倍多,玉米酒最少,但也比原来要多一些。
“这新的发、发酵方法竟、竟酿出这般多、多的酒!”
从早上到现在,鹿华林时惊时喜,心绪接宕起伏,难以平静。
“除了酿造方法,还有便是酒曲的作用了。”鹿笙说着指了指一同拿到酒坊的新酒曲。
“好、好、好,太好了!”鹿华林大喜过望,马不停蹄地就要出门,“我这便去、去买粮。”
“大伯,稍等片刻。”鹿笙赶忙喊住他。
“怎么了?”鹿华林疑惑道。
“大伯可算好要买多少粮?难不成大伯要把这五款酒都酿出来?”鹿笙笑着问道。
鹿华林一拍脑袋,压下激动,说道:“要算、是要算算。”
同时做五样酒对酒坊来说太过繁重,还是考量一番,选上一两种最佳。
鹿笙正想去找些纸来,算一算出酒率,再对比一下看这几款酒的优劣,就听到一旁的祁枕书开口道:“五粮酒最优。”
众人不解地看向她,不知她怎么就得出了结论。
“玉米水分虽多,但出的酒液最少,它最不合适。”
“糯米与大米出酒最多,但米价偏高,一斤酒需十八文粮钱。”
“高粱最是便宜,出的酒液酒率居中,但高粱不好吃,青州土地肥沃,百姓种植高粱并不多,酒坊无法长期大量购买。”
“五粮酒出的酒液比米酒少一些,但杂粮价格低,一斤酒只需十三文粮钱。”
鹿笙连粮价几何都没想起,这人不仅已经将制酒的本钱算了出来,还结合着凉国的粮种产量,做出了最优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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