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她回眸,谢昭宁趁机亲上她的唇角。
谢蕴皱眉,水凉了,真的要凉了。
若是都感染了风寒,秦思安得笑死了。
谢昭宁松开她,率先出水,穿好衣裳,谢蕴依旧在水中,不像的要出水一般,她下意识去问:“我给你添些热水?”
谢蕴点头了,谢昭宁立即去提水。
婢女早就准备好了,谢昭宁只需加些就可。谢蕴依旧在望着虚空,她凑了过去,“我替你更衣?”
谢蕴累了,不想看她,别开眼睛,她又凑了过去:“你脸红了。”
“别说话,我想静静。”谢蕴伸手捂住谢昭宁的嘴,手背上的水打湿谢昭宁刚穿好的衣裳,谢蕴懊悔,又将手收了回来,“自己去换衣裳。”
谢蕴眼眸内敛,脸颊微红,低头间,耳朵也是红的。
谢昭宁出去了。
谢蕴听着关门声,身子骤然松懈下来,仰首望着虚空,更多的是自己在思索。
谢昭宁适合那个位置吗?
她觉得谢昭宁是适合的,仁善有余,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大概是松懈太久了。
谢蕴觉得自己该放手,让她自己去处理,在她与陛下的羽翼下,难以成长。
****
年底,谢昭宁搬入东宫。
除夕前一日,陛下封闭,百官休沐。
除夕这日,陛下不设宫宴,谢昭宁大清早就去陛下寝宫,捉住正要外出的人。
她躲在屏风后面看,看向换上民间服饰的女帝:“你要去哪里?”
“正好,带你去。”承桑茴朝她招招手,她摇摇头,“我不想去。”
“为何?”承桑茴意外,“往日撺掇朕出宫,今日给你机会,怎么还拒绝了。”
谢昭宁依旧躲在屏风后,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我有许多时日没见谢蕴了。”
承桑茴听着这话,嘲讽一番:“今日除夕,不过一日没见罢了,有那么想?”
那日朝会上不见面,两人站在一起,那么近,就差给两个搬个凳子坐在一起。
谢昭宁皱眉:“朝会上不算见。”
“什么才算见?”承桑茴望着铜镜里缩着的女孩,“浓情蜜意说一番肉麻的话,才算见?”
谢昭宁想说陛下不懂,话到嘴边又改口,刚想说什么,承桑茴就告诉她:“谢蕴回江州了。”
谢昭宁如遭雷劈,小脸顿时就白了,“她怎么走了,今日除夕,她怎么走了,她是要在路上过年吗?”
“你自己没在她身边放人吗?”承桑茴不悦,“你媳妇回娘家,为何不带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谢昭宁拔腿就想走,承桑茴又是一句雷劈,“她昨日散朝就走了,快马回去,约莫三月里才回。你的智慧锦囊走了,你该想想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蕴年前就将事情安排妥当了,走时也只与陛下一人说了,毕竟要请假,她得告诉君主。
承桑茴也没有在意,她以为谢昭宁是知道的,没成想,谢蕴够绝情,招呼都不打一声。
承桑茴笑了笑,“活该,谁让你不在她身边放人的,你做什么,她知道,她做什么,你就不知道。”
谢昭宁被嘲讽一顿后,恍若失了魂魄一般,哀叹一声,搬了凳子坐在陛下跟前,十分不高兴。
承桑茴依旧在笑,心情十分好,不忘说道:“我去帝陵陪先生几日,你自己在京城,遇事自己拿主意,或者去找秦思安。”
“你刚刚不说带我吗?”谢昭宁后知后觉。
“刚刚忘了,谢蕴不在,你再走了,京城内谁主事,好歹留一个看家的人。”
“您不觉得您有些过分了?”
“朕觉得不过分,自己在家守着,你也可以出去玩,至于玩什么,随你。”
承桑茴施施然起身,丝毫不在意谢昭宁的情绪,“记住,守住家,别等朕回来,家都没了。”
“您走,我将秦思安掳进宫里,我不信还能出什么事。”谢昭宁冷冷哼了一声,家交到她的手中,怎么会没了。
承桑茴轻轻一笑,“随你,总之,秦思安不会离京。”
若是都走了,京城那才会乱了,光靠谢昭宁一个人守家,是不行的。
谢昭宁送陛下出城,今日街道上鲜少见人,就算看见行人,也是疾步匆匆。
看着路人匆匆行走,谢昭宁勒住缰绳,与车里人说话:“我今日怎么过除夕?”
“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去秦家,去计家,去找清月,亦或寻些美人,都随你。”
承桑茴的声音懒懒的,显得有气无力,谢昭宁也不多问了。
送陛下出城,谢昭宁望着离去的马车,久久没有回神,陛下心中依旧牵挂着太傅。
哪怕除夕,也会撇下一干朝臣,亲赴帝陵。
谢昭宁在想,自己与谢相,十分幸运了。
回城后,谢昭宁思索一番,决意去找清月,毕竟清月也是一人,秦思安府上还有金镶玉。
到了公主府,门人说清月长公主出去了。
谢昭宁纳闷,除夕跑哪里去?
她转头看向浮清:“你知道吗?”
浮清说:“清月长公主刚得了个美人,正在哄呢。”
“哪里哄?带我去。”谢昭宁陡然来劲了,催促浮清就要带她过去。
浮清面带难色,“是一犯官之女,她将人赎出来,放在外面的宅子了,不过这位美人脾气不好。”
清月所行之事,皆与风月有关,在她眼中,大事都比不上美人一笑。
谢昭宁好奇,她将人赎出来,是要做什么?
也只有她敢赎犯官之女,也不怕陛下来找她算账。
今日日头不错,谢昭宁不想回宫,拉着浮清去看戏,不想,浮清带她一处戏园子。
除夕这日,阖家团圆,清月将人留在戏园子里听戏,也不让戏班子过年。
进了戏园子,就听到里面咿咿呀呀的唱腔,远远就看到偌大一个戏园子只有两个看客。
谢昭宁目无旁人般了走过去,拍了拍清月的肩膀:“小姨娘,好看吗?”
清月吓得站了起来,一旁的美人抬首看着谢昭宁。美人很美,不过十八九岁,柳叶眉,鼻梁微挺,长睫如蒲扇,面色清冷,不苟言笑。
谢昭宁纳闷:“你不是不喜欢谢相吗?怎么找了一个和谢相气质相似的呢。”
清月见她一人进来,拉住她坐下来,“你怎么来了?”
“陛下在宫里,谢相回娘家了,我来找你呀。”谢昭宁喜滋滋坐下,拉着清月说悄悄话:“你喜欢她?”
“不好看吗?”清月也笑了,“她的脾气可比谢相好多了。不过,她和谢相没得比,不比不比,我和你说,你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谢昭宁瞥她一眼,“我已经看到了,你二人今夜打算一起度过?”
清月没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谢昭宁扫了一眼美人,美人也在看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谢昭宁旋即收回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宫去了。对了,最近别惹事,我烦着呢。”
听她不善的语气,一向不服管教的清月没有回嘴。
****
日落黄昏,谢昭宁提着两坛酒,迈进冷宫。
殿内没有烛火,视线暗淡,废帝坐在角落里,她进去后,宫娥鱼贯而入。
瞬息间,殿内亮了起来,废帝先捂着眼睛,待适应后才睁开眼睛,她望向来人,心口一惊。
谢昭宁将一坛酒放在她的面前,“喝酒吗?”
废帝没有动,目光狐疑,谢昭宁招呼人去拿张席子过来,地上太脏了,落脚可以,坐是没法坐。
待宫娥进来后,谢昭宁直接坐下席子上,“陛下去看顾太傅了,我陪你过一个除夕,如何?”
废帝疑惑,“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酒中没有药。”谢昭宁掀开酒封,自顾自喝了一口,顿觉畅快,而后看向惊恐不安的人:“酒中有药,将你毒死了,岂不随你意了,对吗?”
废帝至今,不过求一死罢了。
废帝被她说话,伸手去够酒壶,一面提防对方,可对方一连喝了两口,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酒入咽喉,浑身都热了起来,谢昭宁唇红齿白,废帝看在眼中,恍若在看自己的长姐。
“你找我,有话想说?”
“我和你,能有什么想说的?”谢昭宁嗤笑,“我就是缺少一个酒友,要喝就喝,不用来套我话,我如今入了东宫,一切都好。”
“不好。”废帝窥见了她的心思,放下酒坛,幽幽看着她:“你与谢蕴不好,谢蕴之才,跟你入了东宫,你便会折损一臂。所以她不会跟你入东宫做金丝雀,对吗?你在苦恼这个?”
“继续说。”谢昭宁点点头,丝毫不恼。
废帝见她不生气,也有些意外,继续说道:“所以你二人如今见面得少,心中不愉快。你来找我喝酒,我猜是谢蕴回江州了。”
哪家好人半夜不陪媳妇,找废帝喝酒。
废帝句句说中,谢昭宁叹气,“你说,我如何改变困军?”
“很简单。你去相府住就好了。”废帝嘲讽。
谢昭宁伸手就要去抢回酒坛,废帝伸手抱了起来,往后挪去,紧张道:“无解,待你成为女帝,她必然会放弃相位,谢昭宁,她手中的权势都会回到你的手中,你是最幸运的。”
谢昭宁一人入京,到今日回皇族,认祖归宗,谢蕴功不可没。
但谢蕴没有居功自傲,更没有提拔家人,甚至没有提出让谢家人入京的想法,就是为了避免将来外戚。
谢昭宁坐回席上,郁闷地喝了一大口,“我怎么才能快速长大,独当一面?”
“你?”废帝笑了起来,像是嘲讽小孩子穿大人衣裳,“做生意与入仕可是不一样的,若你这般,最少三年,乃至五年,甚至十几年都未必成功。你的母亲,也是自小跟着先帝入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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