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谢蕴坦然说:“这几月以来,你从不召我入宫,我知晓你的心思。”
“谢蕴,我喜欢你。”谢昭宁跟着笑了笑,笑容放肆,与平日里的肃然又有不同。
谢蕴定神:“你喜欢我,又恨我,对吗?”
“没有。我不恨你,我就是喜欢你。”谢昭宁拼命摇头,“我真的很喜欢你,会立你为后,你别害怕,也别担心,真的,我不会负你。”
“但你害怕面对我,对吗?”谢蕴又问,直视她的眼睛,“你在想,我喜欢人为何那么狠心,看着我的母亲寻短见,却见死不救,对吗?”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谢昭宁怒气上涌,冲着谢蕴大喊一句,“这只是你的想法,你别这么想我。”
“你就是这么想的。”谢蕴继续咄咄逼人。
谢昭宁辩解:“我没有,我喜欢你、就是很喜欢你。”
“但你也恨我。”
“我不恨,一点都不恨。”谢昭宁被逼近死胡同里,拼命解释,“你不能这么想我,谢蕴,我都不计较了,你为何要提呢。”
“因为你不见我,因为你今夜办家宴,没有召我。”
谢昭宁眸色迷离,闻言却又笑了,神秘道:“你不是我的家人,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们要过很久的人。”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朝前走了两步,谢蕴拉住她,“你说清楚,为何不见我呢。”
“我日日见你呀。”谢昭宁勾唇笑了出来,酒醉疯癫,被谢蕴一再相逼,她烦不胜烦,一把推开她,“我日日看到你,你说,我们哪日没有见面呢。我昨日还见你三回。今日没见,今日是除夕,你不又站在我面前了吗?”
谢蕴望着她,像是看见不熟悉的生人,“你若是生气,可以说出来的,我也可以离开京城,不让你看着生厌。”
“去哪里呢?你带我一起走啊。”谢昭宁笑得很大声,“他们都在逼我立后,就连你的好侄儿也在奏疏上引经据典地提醒我,该立后了,别负你。”
“可我娘刚死啊……”
她站不住,走走晃晃,“我想你,我也喜欢你,我想静静,可以吗?我想自己静静。”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醉态疯魔,像是嘲讽,缺少往日的爱慕。
谢蕴怔怔看着她,心中越发愧疚,“对不起!”
“说对不起做什么?你没有错。”谢昭宁看她一眼,转身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酒醉的人走得跌跌撞撞,风一吹,连东南西北都不认识。她跌倒了又爬起来,反复几回后,她坐在了地上,看向谢蕴,“你不拉我起来。”
谢蕴说:“你不希望我站在你面前。”
“那你走!”谢昭宁指着出宫的方向,“去那里,出宫找你娘。”
说完,她自己爬了起来,许是争口气,她竟再没跌倒,一口气走回寝殿。
跨过门槛,她就跌下去,险些砸到脸。
谢蕴跟着进来,就这么看着她:“丢人吗?”
讨好
谢昭宁从地上爬了起来, 坐着叹气,余光不忘瞥向谢蕴,“不拉我就别说话, 你跟来作甚。”
谢蕴直勾勾地看着她, 目光如矩, “我喜欢跟着你。”
酒醉的人突然就不生气了, 又悄悄看她一眼,唇角弧度压不住了, 将手伸给她:“那你拉我起来。”
“不生气了?”谢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昭宁眨了眨眼睛,突然收回手, 自己哼哧哼哧地爬起来,晃晃悠悠朝里面走了。
殿内热,酒意作祟, 她一面走,一面脱下厚重的朝服,等到了内寝, 就剩下一身中衣。
殿内宫娥们面面相觑, 谁都不敢靠近, 谢蕴高喝一声, “出去。”
宫娥们如蒙大赦, 鱼贯而出。
谢昭宁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打了寒颤, 又觉得冷, 拖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谢蕴踱步至榻前,俯身坐下来, “我们聊一聊。”
“我拒绝。”谢昭宁本坐着,听着她的话, 一头栽下去,准备要睡觉。
谢蕴伸手抢她的被子,两人如同孩子一样抢了起来,谢昭宁脑子不做主,一股蛮力,连带着谢蕴都拉上床。
“陛下想做什么!”
谢蕴惊呼一声,谢昭宁按住她的肩膀,伏在她的身上,“你抢我被子,我就抢你的人。”
谢蕴:“……”
“你不是生气吗?”
“你自己送来的。”谢昭宁眸色迷离,脸色泛着粉妍,不仅脸上如此,就连露出的脖子都透着粉色。
酒醉中的人不自觉露出媚态,拿手在谢蕴胸前勾了勾,“你自己来的哦,不管我的事。”
“我来与你说和。”
“我不想与你说和。你说几句话,我就要原谅你?”谢昭宁哼了一声,眼中泛着光泽。
她拿手又戳了戳,谢蕴被她搅得心烦意乱,推又推不开,自己反倒生了股气,“你想欺负人吗?”
“就欺负你。你先欺负我的。”谢昭宁愤懑不平,“你说说,你对得起我吗?”
谢蕴气极,“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如今已是皇帝了,我哪里错了。”
“你就是对不起我。”谢昭宁抿唇,眼中蓄着泪水,怔怔看着她,“于臣,你没有错,于枕边人呢,你错没错?”
谢蕴叹气:“我错了,我改,行吗?”
“改也没有用了。”谢昭宁哭了,伸手扯了谢蕴发髻上的步摇,反手丢在了地上,又将她头上的珠花拆了,继续丢。
头饰丢完了,又去扯谢蕴的衣裳。
还是丢。
指腹擦过她胸前的肌肤时,她又愣住了。
谢蕴冷冷地问:“继续扯、继续丢。”
“你以为我不敢吗?”谢昭宁咬牙,哭得梨花带雨。
谢蕴挑起修长的眉眼,“你是陛下,什么不敢,若不将我也丢出去。”
“不要,我舍不得。”谢昭宁继续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抬起谢蕴的手给她擦眼泪。
谢蕴无奈极了,捧起她的的脸,指腹轻轻擦过眼角泪水,“都说我错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你这么理直气壮,是真的错了吗?再来一回,你还是那么做。”谢昭宁气个仰倒,“你听听,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谢蕴说道:“你要我怎么样,与你说,再回一回,我会改?那我告诉你,再来一回,我还是会那么做。”
谢昭宁拂开她的手,又气又心疼,松开她,保持距离,“谢蕴,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就欺负你。”谢蕴学着她的话,“我不欺负你,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你还有理?”
“没理,但看见你,就觉得有理。”
谢昭宁:“……”
又气又无奈,谢昭宁扯过被子,裹着下地,随后去喊宫娥,打地铺。
宫娥进内,地上丢了一地的衣裳不说,就连头饰都散落一地,可见凄惨。
“陛下,地上凉,要不然给您搬张小榻进来。”
“去搬。”
宫娥们办事迅速,很快搬来一张小榻,铺着厚实的被子,谢昭宁指着床上的谢蕴:“给她拿床被子。”
说完,自己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床榻一侧。
谢蕴分到了一张被子,摸着柔软的布料,她看向赌气的人,挥挥手,示意宫娥:“我要沐浴,准备热水。”
宫娥即刻去安排。
谢蕴问赌气的人:“沐浴,一起吗?”
没人搭理她。
她又问:“去沐浴,要一起吗?”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回头骂她:“别用美人计。”
谢蕴说:“美人计对你最有用,你可以先随我去沐浴,洗干净后再去生气,怎么样?美人计享受了,你也可以继续不搭理我。如何?”
酒醉糊涂的人脑子不做主,翻身做了起来,一双眼睛眯着,显然在思考这番话。
谢蕴继续鼓吹:“对你很有利的,你也是做生意的,不吃亏。”
谢昭宁歪头看她,眼中一片水润,微醺也是十分迷人。
“对。”谢昭宁上当了,附和一声。
谢蕴很满意她的反应,“你还不去?”
“你先去。”谢昭宁高傲地仰首。
谢蕴斜斜地看她一眼,抬手整理自己的衣襟,临走前不忘摸摸她的脸颊。
谢昭宁有些犯困了,脸色红扑扑,烦躁地掀开被子,赤脚下地,吓得宫娥忙给她穿上鞋。
两人前后进去,进入水里,谢昭宁被热水一泡,身上感觉更热,头也更晕了。她呆了呆,谢蕴靠过来,捧着她的脸颊,吻上红艳柔软的唇角。
谢昭宁被迫迎合,唇舌交缠,热气上涌,整个人如同踩在云雾里。
谢蕴的温柔,让她神魂颠倒,她想做的事情,完全被抛在脑后。
她望着谢蕴,不觉轻轻地笑了,对方也冲着她笑,几月的不快随着消散了。
热气笼罩着两人,云雾缭绕,深情之时,谁也分不清谁爱得更深些。
欲.望的浪.潮,倾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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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上,谢昭宁困得睁不开眼,突然有人问她:“你睡错床了。”
谢昭宁翻身,往被子里睡去,对方拉着她起来,扣着她的手,迫她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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