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得蕉下鹿
唇湿漉漉的, 安柠舌头发麻,撑起身子缓缓喘了口气。
叫人躁动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不知道是因为脱力还是缺氧,她头晕乎乎的, 眼前一阵阵发黑。
许是被她呼出的气搅扰到, 女人白皙的身体颤了颤, 弱弱的哭腔从头顶传来, “宁宁……”
安柠不敢细看,昏暗的室内木颜就像洁白的玉一般泛着莹白的光。
只有当你自己亲口尝过, 才知道那是怎样的甜软勾人。
她艰难地挪动身体, 移到了跟女人平行的位置, 把她揽在怀里,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细腻柔滑的发, 温柔的哄着她, “木老师,我在,我在。”
女人总是清冷疏离的脸此时委屈地皱作一团, 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肿得跟桃子一样, 疲惫得半睁不闭着, 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可即使如此,她的手依然紧紧攥着安柠的衣服, 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安柠心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 热乎乎的,又想疼她又担心她的身体。
其实在一次之后,她就清醒了, 主要是因为女人的哭声太叫人心疼了, 夹杂着断续的喘息与她的名字, 像是被欺负坏了似的。
她以为自己弄疼了对方,赶紧起身去查看女人的情况,不看还好,一看女人哭得更厉害了,又凑过来讨吻,一边吻还一边拉着她的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
咸涩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开,不知道是木颜的眼泪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安柠反正不能细想,她怕自己因为热血上头晕在这就没人照看木老师了。
她幻想过很多种不一样的木老师,但眼前的木颜已经超出她的想象能力范畴了。
谁能想象到鲜少落泪的木老师会哭成这个样子,她好像都没哭得这么惨过。
女人就像个被吓坏了孩子一样,拼命地想从自己这里索取什么好证明自己不会离开她。
安柠觉得这是一种多余的担心,但无论她怎么跟木颜解释,对方都像是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要自己占有她。
木颜不清醒,她可还清醒着呢,记得自己没洗澡没洗手,也记得自己……没有经验。
舌头总归是软的,不会弄伤木老师。
这么想着,安柠咬咬牙,又潜下去。
总之之后的事情就是她不做了,就得去亲木颜,不亲了就得去做,不然女人就哭得更厉害。
事实上就算她什么都顺着木颜的意思来,女人也还是一直在哭,只是哭得狠与轻得区别罢了。
安柠担心她脱水,拿了床边的茶杯想喂她喝两口,结果发现女人好像已经把除了她以外的事情的都屏蔽掉了,茶杯放到嘴边都不知道张嘴。
她只能自己喝了再一口一口的渡过去,女人倒是乖乖地咽下了。
修长白腻的脖颈一动一动,吞咽声回荡在耳边,安柠没来由的脸红。
这下搞得原本是出于好意的喂水跟她变着法子占木颜便宜似的。
不过就她今天占的便宜而言,这些只能算彩头。
安柠怎么也没想到她跟木颜的第一次……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明明该解决的问题一个也没解决。
不过这也算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了,至少木老师应该不会怀疑她要走了吧?
安柠看了一眼女人紧紧攥着自己衣服的手,苦笑了一下。
看来连这个问题也没能解决。
这会木颜大概是累了,终于安静下来,安柠也有时间去关心她的情况了。
女人手臂上的伤口应该都是用美工刀划的,虽然看着吓人,但伤口都不深,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
她松了口气,才注意到自己也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
她今天比完赛都没顾上洗澡,这会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了。
她嫌弃地皱皱眉,下意识地看向木颜。
女人没有一点嫌弃她的意思,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仅剩的的那一条缝却还是对着她的方向,跟朵向日葵似的。
安柠被她这副粘人的样子可爱到了,暂时也没精力去操心那些爱恨情仇了,只想先跟木颜去洗个澡,把她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明天的事情,就丢给明天吧。
因为怕木颜离开自己再哭,她都没敢自己先起来,而是抱着女人直接出了卧室。
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能有多大。
饿了一天奔波了一天,现在还有力气抱木颜,安柠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女人实在是太瘦了,安柠摸着木颜背后的凸起的肩胛骨,想起洛羽之前说过她大学的时候整天整天的不吃饭,心疼得不行。
找了点防水布简单的遮住伤口,安柠才抱着女人进了浴室。
木颜现在的状态根本就站不住也坐不住,好在她的浴室里有个挺大的浴缸。
安柠放了半缸的温水,小心翼翼地扶着木颜一起坐进去。
整个过程中,女人就像个乖巧的布偶娃娃一样任由她摆弄着,要不是整个人还会往她身上靠,安柠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哎,小心!”察觉到女人的手臂要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滑进浴缸里,安柠赶忙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
许是不满她阻止自己的靠近,女人半睁不闭的眼睛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倒是有木老师平时的样子了。
但安柠一看到她那划成抽象画一样的手臂就生气,这回也不怕她,哼了一声用空着的手捏捏她的脸,训道,“看我,看我有什么用?你自己割的,不能沾水知道吗?”
女人的脸颊虽然没什么肉,但皮肤细腻光滑,手感相当好,难怪木老师老喜欢捏她的脸。
木颜嘴角往下撇了撇,不知道是怪她小气还是心虚,总之,女人乖乖地趴在了浴缸边,伸着两只手,跟只怕水的猫似的,只留给安柠一个白皙瘦弱的背。
安柠被她的样子逗得想笑,又被她的可爱给泡软了心,叹了口气,轻轻地帮女人按摩着身体,温柔道:“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这话是发自肺腑,她跟木颜的关系从来都掌握在女人手里,一方面她舍不得逼迫木颜,可另一方面她如果放任女人自己消化,最后的结果就跟今天一样。
想起女人之前失去理智的样子安柠就隐隐后怕,等木老师清醒过来,无论如何她也要把事情讲清楚,绝对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了。
两人都疲惫到了极点,所以只是泡了一小会就匆忙出了浴缸,安柠抱着包着浴巾的木颜在屋里转了一圈,才在画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盒拆封了的割伤药。
她看着那个药盒就又想流泪,因为她想到木老师这样的性格,会准备伤药就说明她经常会受伤。
让女人靠着床头,安柠用棉签沾着药膏仔细的擦过每一道伤口,眼泪最后还是流了下来,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低声骂了一句,“没脑子!”
她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却因为自己的懦弱而迟迟没有解决。
要是她勇敢一点,机灵一点,早点去找洛羽了解情况,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没等她自己用手肘蹭掉眼泪,一只柔软的手就抚上了她的脸颊,擦去了那滴马上就要落下的眼泪。
“对不起,我错了。”她听见女人沙哑的声音,细弱的,冷静的。
像是平常的木颜一样。
安柠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瞳,昏黄的灯光下,原本那个孩子一样哭着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冷清的神情又回到她脸上。
木老师醒了吗?
她颤抖着张开嘴,有无数的问题涌在喉头,最后却只是挤出一句半嗔半怒的,“你错哪了?”
没有一点力度,跟个抱怨不靠谱爱人的小女孩似的。
女人垂下眼睛,也像是平常害羞时那般不看她的脸,声音里多了几分心虚,“我错在不该丢下你……”
这是重点吗?!
安柠眉头一皱,刚想趁这个机会再训木颜两句。
她气得不是木颜丢下她,是木颜丢下她之后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谁知女人见她面色不对,立刻补上了后半句话,“还有不该弄伤自己,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
未出口的话被堵回了喉咙里,安柠都气笑了,“你还知道?”
木颜跟个受训的孩子似的乖乖点了点头,又伸手擦掉她涌出眼眶的泪,眼神瑟缩地望向她,“别哭了,哭多了眼睛疼。”
安柠想说你要不要先看看你自己眼睛肿成什么样了,话还没出口,就见女人白皙的指节曲起,被亲吻的红肿的薄唇微张,将指尖那滴将落未落的眼泪含入口中。
指节从红唇中滑出时,发出了一声清晰的水声。
妖精……
安柠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一片空白的大脑中只剩下两个字。
女人只用这一个动作,轻易的唤醒了她想要暂时忽略的亲密记忆。
水声,哭声,舌尖甜腻的滋味,还有女人颤抖着按住她脑袋,不让她离开的手。
可木颜只是无辜的看着她,微微蹙着眉,伸着那根湿漉漉的手指,向她撒娇般的抱怨,“苦的。”
她现在可以肯定木颜没有清醒,就木老师那个把脸看得比命还重的性子,怎么会这样……勾引她?
如果她单方面情动也算是被勾引的话。
不行,忍住。
安柠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呲牙才把那种冲动压回去。
今天对于她跟木颜而言都已经足够混乱疲惫,对方还受了伤,急色也不是这么个急法。
她深深吸了两口气,稳住心神,继续专注的帮女人涂药。
偏偏罪魁祸首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没涂药的那只手摸上了她大腿被掐的那一块。
“你掐自己做什么?不痛吗?”
皮肤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触,安柠甚至能感受到女人的掌纹。
安柠猛地攥住女人给自己按揉痛处的手,愤愤的说,“你再乱动,我就,我就……把你捆起来!”
她原来想说不理你来着,但又怕再刺激到木颜,气愤之下吐出这么一句。
自己为什么要掐大腿,她心里没点数吗?
女人被她这一句吓得缩回手,任由她给自己涂药,等伤口快包扎好了才嘟囔了一句,“绑的话,能把我绑你身上吗?想抱你。”
安柠啪的一声捏断了指间的棉签,瞪了女人一眼,“也不许说话!”
女人嘴一撇,哼唧一声安静下来。
安柠舍不得凶木颜,但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要是在放任对方这么下去,她俩都得晕倒在床上。
初尝情欲滋味,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偏偏眼前摆着盘美味佳肴却不能吃,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种难言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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