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鲸汣
温砚笙:“有又怎么样?”
虞卿辞:“如果当时她没离开,你们就会在一起了吧?”
温砚笙:“只是萍水相逢为什么要在一起?”
虞卿辞瞪她:“你说为什么要在一起?”
温砚笙改了口:“……没来得及。”
问了那么多句,温砚笙终于没再反问她,想必这就是实话了。不是没想在一起,而是温砚笙没来的及把人留下,所以错过了那么多年。
虞卿辞又不住的发起酸:“那你哪天要是重新遇到了她,记得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给她腾地方。”
温砚笙勾着虞卿辞发丝的手停住,凝目看着她。
虞卿辞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你别这样看……”
“找她本就只是为了道句谢,如果她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给予援手。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人家早就把我忘了,没有旧事重提的必要。”温砚笙的语气很是平静,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人。
那个雪夜于温砚笙来说犹如一场短暂驱散黑暗的烟花,明媚天真的人注定不会与她为伍,她最开始确实只是想道一句谢。
可直到她再度遇上那个人,温砚笙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心思并不纯粹。她从阴暗处一步步走到光中,本就是想要与光为伍,这份心思早就深深扎根在心底,成了一种执念。
即便光已经忘了曾经的雪夜,她依旧可以,重新为她放无数场烟火。
虞卿辞:“……那你挺可怜的,人家都把你忘了,就你一个人念念不忘。”
温砚笙拉过虞卿辞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说:“是啊,所以还得虞小姐多关爱我一些。”
虞卿辞挣了挣,没能挣动:“你说关爱就关爱啊?”
“是啊,你的前任都知道要提前买好电影票,他们能让你满意,我有点嫉妒。”温砚笙拨弄着虞卿辞的手指,好像是随口一说。
心里的不快渐渐化开,消失的无声无息。
虞卿辞翘了翘嘴角:“好吧,那我勉为其难关爱你一下。”
等虞卿辞终于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被温砚笙带着走进餐厅时,才后知后觉这场约会已经开始。
西式的长餐桌,明亮的水晶灯光,鎏金色刀叉搭配雕花的描金餐具,大片的玫瑰花与绿叶从桌子中央迤逦铺展而下。
虞卿辞远远的看到,脚步停下了:“温砚笙,你告诉我,我们不是要去那张桌子吧?”
温砚笙侧头看她:“你不是说要提前做好准备吗?”
电影票没来得及,早餐还是可以沟通准备的。
虞卿辞突然就很想掉头走:“我好像也不是很饿了……”
温砚笙拦住了虞卿辞的去路:“刚刚路上你说过你饿了。”
虞卿辞:“我突然不饿了不行吗?”
温砚笙看出了虞卿辞的别扭。她挨得很近,头顶的水晶吊灯勾勒出精致的眉眼,提议说:“这是酒店布置的,不喜欢的话我让他们撤了?”
等不到虞卿辞回答的温砚笙向服务员做了个手势,服务员去拆玫瑰花时,虞卿辞终于叫停:“不用拆了,留着吧。”
温砚笙对于约会似乎真的很陌生,她耐心的观察着虞卿辞的表情变化,虚心求教:“所以你到底是喜欢这些,还是不喜欢?”
“喜欢,喜欢总行了吧?”虞卿辞推开温砚笙坐进椅子里,见温砚笙还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后,实在有些受不了,又拽着温砚笙就近坐下。
温砚笙招来服务员交代了几句,正要起身,虞卿辞及时拉住了她:“但你实在别坐那头了,就在这儿吧。”
她实话实说:“吃个饭而已,别那么讲究。”
早餐被逐渐送上来,单是整个餐程就走了近一个小时,虞卿辞慢慢切着餐盘里的面包,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落进她严重,带出一点深藏的笑意:“温砚笙,你接下来该不会都打算这么对我吧?”
温砚笙:“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虞卿辞低声笑了笑,把切好的一块面包片沾上蛋黄酱,插着叉子递到温砚笙唇边,说:“张嘴,我再告诉你。”
她说完这句便保持着这个动作,默不作声的看着温砚笙皱起眉,脸色渐渐变得紧绷。
门边还有等待传唤的服务员,这么亲密的动作显然让温砚笙十分为难。
“不想用勺子,是想让我用嘴喂你吗?”虞卿辞半歪着脑袋,看似疑惑的语气中带上戏谑。
温砚笙渐渐从那双含笑的狐眼中读懂了,抬手拨开虞卿辞的勺子:“你是故意的?”
虞卿辞笑了一声,懒洋洋的说:“怎么,只准你搞浪漫撩拨我,就不准我做什么了?”
她边说边笑,抬起的勺子抖个不停:“温砚笙,被撩的感觉怎么样,好受吗?”
温砚笙回视着她,目光从虞卿辞张合的唇上轻轻擦过,闭了闭眼。
“很不好受吧。”虞卿辞长叹口气,“你知道刚刚我看到这些布置时的第一个念头吗?好想把你按在桌上亲,可惜这么多人看着,我只能忍住了。”
虞卿辞不缺物质,但她一直都是个世俗的人,看到这些东西自然会有所意动。
“所以温砚笙,你少勾引我吧,我怕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话音刚落,温砚笙倾过身,扣上了虞卿辞的手腕,当着虞卿辞的面,咬下那片面包片,淡定的说:“如果这能加深你的印象,也可以尝试。”
她将勺子从虞卿辞手中抽出,目光扫过虞卿辞的唇,指腹却只是克制的轻擦过虞卿辞的指尖,低声说:“继续吃吧,要凉了。”
虞卿辞的脸上失了笑,唇轻轻一动,仿佛能感受到那份目光落在唇上的炽热,让她渐渐心跳失控。
会撩拨的不仅只有她一个,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已让温砚笙也摸清了她的底细。
虞卿辞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重归平稳,她低垂着头,看着碗口那圈精致的金线描纹:“所以这就是谈恋爱的待遇吗?什么都可以?”
“也许。”温教授没有把话说到绝对,她认真思索了一阵,才说,“谈恋爱本就没有固定的模式,一切都需要尝试摸索。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必刻意迎合我。”
虞卿辞:“那不会很麻烦吗?”
温砚笙摇摇头:“我觉得坦诚才是最重要的。”
虞卿辞‘嗯’了声,又问:“若是尝试后,我还是没法喜欢上你呢?”
“那也没办法。”温砚笙一摊手,“心长在你自己身上,我只能提供辅助,却不能控制它,决定权最终还是在你的手上。”
虞卿辞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海鲜粥,笑意沉进眼底:“好吧,那我就多努力一点。”
第52章
被雨淋过的衣服即使烘干了穿着也不太舒服, 从酒店出来后,二人进了商场。
虞卿辞其实不太去商场买衣服,她倾好的品牌每季都有专门的经理人送来当季的新款, 只要在家里衣柜挑一挑就行。
挑挑拣拣逛了半小时, 虞卿辞也没进一趟试衣间, 她们谁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各自看着衣架上的衣服,直到虞卿辞递了件丝绒的鱼尾长裙给温砚笙:“试试?”
温砚笙在试衣间里待了半分钟, 出来时虞卿辞正坐在沙发里喝店员泡的奶咖,察觉到温砚笙看过来的视线,她抬了眼,看到长裙的摇摆勾勒出曲线, 将温砚笙衬得婀娜摇曳, 满意的勾了下唇。
“过来替我拉个拉链好吗?”温砚笙侧过身, 示意背后繁复的锁链。
高奢品牌的店员知道给虞卿辞送上点心,却不知道要帮温砚笙拉拉链。虞卿辞看破不说破,抿着笑起身帮忙。
拉链带了点交扣的设计,凭温砚笙一人确实难以做到。虞卿辞拨开温砚笙后背的长发, 耐心的低头拨弄,微微凹陷的背脊被封在拉链之下,体温顺着衣服蔓延到掌心。
以前虞卿辞觉得温砚笙冷,最急却越来越能体会到跟温砚笙相处时, 自心头涌现的燥热,分不清是被温砚笙影响,还是她本就如此。
“好了。”拉链拉到顶, 虞卿辞后退一步, 站到旁边。
“还不错。”温砚笙看了眼镜中的自己, 对旁边的店员说,“刚刚那件配套的大衣,拿个我的尺码吧。”
虞卿辞看着她走向店员,目光落回到衣架上,突然也就没那么挑剔了,就近拿了条裙子,慢悠悠的晃进试衣间。
后背的拉链确实很难拉,出去时,虞卿辞也冲温砚笙招了下手,指指后肩:“帮个忙吧。”
温砚笙微微一愣,没有说什么,自然的重新走回落地镜前。
虞卿辞欣赏着镜子中的她们,眼瞳里勾出深深浅浅的笑意,温砚笙几次抬眸,看到的都是她的眼睛。
“不会系吗?要不要叫店员来帮忙?”再一次对上双眼,虞卿辞也不避开了。
“怎么拿了跟我一样的?”温砚笙问。
虞卿辞慢慢调整了一下腰线,眼睛落回镜面:“只剩下最后一件了,买走了就没人会跟你买一样的。”
“只是因为这个?”温砚笙又问。
“不。”虞卿辞的目光扫了一眼镜面中的自己,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胳膊,“我也想试试你的穿衣风格。”
温砚笙挽过虞卿辞颊边的一缕碎发:“那你试出什么了吗?”
虞卿辞侧了侧身,评价说:“发现我还挺喜欢的。”
虞卿辞说得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喜欢这类风格,还是人。
“但是外套只剩这一件。”她说着忽然笑了笑,“就不能完全跟你穿一样的了。”
说这一句时,她重新看向了温砚笙:“就不能跟你穿情侣装了。”
温砚笙眸光微动:“你是打的这个主意?”
虞卿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目光重新扫向店内,拿了件淡色的外套,找店员刷了卡。
走出门店时,温砚笙接过她手中被抱起来的旧衣服,说:“一眼就让人看出来的关系太过张扬,现在这样能看出来的才能理解。”
虞卿辞有些意外,温砚笙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感概。虞卿辞心里那个念头重新冒了出来,她盯着温砚笙的眼睛多看了片刻。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温砚笙问她。
“温砚笙,你这是在教我如何偷情吗?”虞卿辞忽然笑了一声,提议说,“那你过几天穿这身衣服来我家拜年吧。”
温砚笙哭笑不得:“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知道我是这个意思就行。”虞卿辞哼笑,“装模作样。”
下午看的是一部励志喜剧片,她们的位置靠后,影厅准点暗了下来,屏幕上出现标志性的公映许可画面。
里面有条感情支线,讲的是两个曾经的老同学中年再度相遇的故事。男二曾经是富家少爷,父母离世后他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重新背起学生时代喜爱的相机,在一个无比平常的午后,拍到了已经成为影后的女二。
她们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是开放式的两人沙发。影片中的男二为了求证女主是他记忆中的老同学,闹出不少乌龙,虞卿辞笑倒温砚笙的肩头,跟着满场的观众有耗不尽的笑意。
温砚笙的手隔着新买的长裙在她腰上按了一下:“有那么好笑吗?”
虞卿辞又笑了两下,看着摔进蛋糕中的男二,勉强停住笑意:“你不觉得这个男的很蠢吗?明明早就对女二抱有不可说的心思,偏偏死不承认,就连女二生日宴都能误以为是要订婚,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影厅内灯光暧昧昏暗,她说话时吐息直往耳里钻,温砚笙侧过头:“嗯,是有点。”
黑暗中,虞卿辞只能看到温砚笙眼瞳深处的那一点微不可查的波动,她笑着反问:“只是有点?”
呼吸交错,虞卿辞摸索上了温砚笙的手,将手指强硬的一根根交拢进温砚笙的掌心去相扣。温砚笙的目光望了过来:“当局者迷,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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