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金
孟秋白怒极反笑:“你在拐着弯骂我?”
“……”楚纤认真道,“不是人对你来说很冒犯?我道歉,我并不知……唔。”
攥住她腕的手松了,几乎是下一秒就掐上了她的脖子,不紧不松的力,限制她不能避开这个吻。
孟秋白从来不是浅尝辄止的亲法,正如她的性格一般,带有掠夺性质,狠得让人无法接受。
——她的权限大得可以直接暂停直播?楚纤毫不怀疑这点。白的失控与上个位面关系不大,更像是楚纤刚说那句话的缘故。
泛红的腕无声抬起,孟秋白的瞳孔微缩,跳动的火焰是阴暗的、晦涩的,似一头蛰伏着的、蠢蠢欲动的野兽。
眼底深深印着这人漫不经心配合她的脸——抬起的手是想做什么呢?这点力道想将她打晕?孟秋白并不恼怒,相反,她激动得要命。
只要那头一落在她的后脑……她就能以袭击审判者的罪名直接中断副本,在这里惩罚够了再拖回她的系统空间。
然而。
左手很轻很轻落在她发间,似是拨弄似是慢揉地动了几下,接着,右手搭上她的肩,在孟秋白表情空白时缓缓靠近——
唇温柔贴在她的唇角。
半垂的睫羽在一阵颤抖后渐渐抬起,露出那双清湛纯粹的眸。
“你好像很失望。”
不能算是一个吻的吻结束了。楚纤端详着孟秋白的脸,笑说:“我并没有袭击审判者的打算。”
“你出现在这就意味着我只能讨好你,希望审判者大人放放水,让我通过这次考核。”
“对吗?”
她近乎呢喃地问了句,声音微弱得只有彼此能听见——像悄悄说出心照不宣的隐秘。
孟秋白盯着她的唇,眼珠上挪,又盯着那双半弯的眼,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了:“贿赂审判者,也不会通过。”
“什么?”楚纤疑惑地歪了下头,“我贿赂你了吗?”
“……”孟秋白。
“那就当我贿赂你了吧。”这人双手勾着她的脖颈,蜻蜓点水般在她唇角又蹭了蹭,像小动物表示友好那样,不带丝毫情.欲。
在眼前这个触手可及的猎物面前,孟秋白的确当不了耐心十足的猎人,她下意识追着染上她气息的唇,却被楚纤避开。
她不悦地盯着楚纤,这人又轻轻巧巧凑过来,距离缩减,属于另一人的温度贴上来——但就是不让她亲到。
“审判者怎么还不把我罚出副本?”
这人一边蹭着她,一边温和地问:“这样对其他参赛者多么不公平呢?”
“……从你在副本遇到我开始,你的比赛就谈不上公平了。”
握在楚纤腰间的手不受控地收紧了,代表手的主人耐心即将告罄。
“您的意思是。”
楚纤又叹了口气:“为了让我晋升才来的?”
孟秋白没说话。
“我真是不理解您了。”这人说,“您若是个正常人,就应该杀了我。”
“不过……”
这人喃喃自语:“我如果在您的位置,也许……也不会杀了我呢。”
-
门终于开了。
反应迟钝的小木偶在妈妈走到面前来才知道抬头,满是血泪的脸看起来十分惊悚,像杀了好几个人的血溅到脸上。
“……妈,妈妈……?”
小木偶呆住了。
“怎么哭成这样?”
楚纤微微蹙眉,她偏头看向跟在身后似一道影子的女人:“有手帕么?”
“……”女人抱臂斜倚在墙边,一言不发,只冷笑。
只是她衣着乍一看没什么变化,先前平整、扣到最上面的领口却解开了扣子,似是想让锁骨下方的红.痕透气,大咧咧露在外边。
曾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散开,垂落掩住因激动而红透的后颈。
冰冷到尖锐的情绪自她眼中褪去,留下的是浓浓餍足。她面上看不出战斗后的疲累,却连近乎讥讽的笑中都有股挥之不去的妩媚。
她懒懒地扫了眼地上可怜兮兮的破木偶,见这人要用袖子去擦木偶脸上横七竖八、脏得要命的血,女人面色一沉。
楚纤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她被人拉拽起——小木偶下意识伸出双臂想将妈妈抢回来,有块柔软的帕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她面上。
朦胧间,她只能透过单薄、质地极好的帕子看见两个重叠的人影。
……是那个坏女人把妈妈拉到怀里去抱着了,还嫌弃她脏,让妈妈把没碰到她的手套脱了,换副新的。
小木偶面上的血又增多了,她不去擦,整个木偶开始能将自己晃散架的颤抖。
手帕被血彻底浸湿,楚纤也顺利从孟秋白的桎梏中挣脱出来了。
她边揉着微痛的腕边无奈看着眼眸变红的女人:“究竟怎样才能改了你随便抓我的毛病?”
“……我就不该放你出来。”孟秋白咬牙切齿,“你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我并没有答应你不与木偶接触。”只答应了不跟其他参赛者和审判者接触。
说完这句,楚纤走到小木偶身边,将手帕从她脸上拿下来。
——小木偶的脸变了。
第163章
变得好看了。
留存针眼的补丁随手帕一同皱在地毯上, 比不上瓷娃娃精致的小脸涂抹很重的色彩。
面部像被一把不讲道理的刷子狠狠刷过,刷成无可辩驳的雪白,没有一丝人气。
但嘴巴又用古朴沉闷……似干涸血迹的朱砂红画出较厚唇形, 同样的红还被铺在整个鼻头、两颊,遮住那些细碎又可爱的雀斑。
诡异的是她湛蓝瞳孔中间还有一颗圆圆的黑色眼珠, 眼周边有淡淡阴影,再往上是跟唇色一致的粗眉毛。
这妆容有种夸张的滑稽感, 但存在小孩子外形的木偶脸上又如此贴切。
——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懂事的小木偶自己拿东西画的。
楚纤与那双怪异的眼睛对视。木偶没有感情, 含带微弱哭腔的童声只会叫人毛骨悚然,殷切又委屈的‘妈妈’似有特殊频率的忽近忽远。
灰裙子下的棕色皮鞋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 那只指型修长的手遮盖在楚纤眼前。
皮鞋停在原地。
“你知道抽中的木偶都是邪灵吗?”
孟秋白缓缓从楚纤背后露出半张脸, 眉梢上挑:“对它们太坏,它们会报复, 对它们太好, 它们会吃了你。”
个头刚过腰际的小木偶, 嘴巴涂上可笑的大红唇彩,低声喊人类为母亲……
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的骤然出现的确有够惊悚, 这张浓墨重彩的脸在一惊一乍的闪光下忽明忽暗, 像那种会突脸或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朝你狂舞奔来的疯魔小丑。
若在一座聚光灯齐备的闪耀舞台上,她只是负责逗乐的丑角, 出场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不会给人留下太深刻印象。
而在危险重重的古堡中,她被定义为‘伙伴’。
这两个字并不意味着忠诚, 也不一定意味着背叛。
也许每个木偶都是不同的,她们的性格会随她们的‘出生设定’变化, 也许每个木偶都是相同的,存在只为了杀戮。
楚纤取下早已模糊的单片眼镜挂在口袋边沿。她抬眸,笑问:“怎样吃人呢?”
睫毛擦过掌心,细微又不可忽略的痒。
孟秋白:。
孟秋白的眼神很奇特,要么冷得在看蝼蚁,要么狠得不死不休,仿佛眼中只有蠢货和敌人的选项。
哪怕她的眼珠是深深的黑,不可能被其他颜色侵染——
但那种漠视生命、甚至亲手残杀过生命的狠戾如一双刺破黑雾的血手,在阴冷冷的黑暗中留下一缕隐隐癫狂的血色。
而她眼前的人温润平和,摘去镜片后的眼清湛沉静,似黛山腰缭绕朦胧的云气,纯净渺茫,不留痕迹。
她该是诚心诚意地问,听入孟秋白心中却滚成了别的意思:
“……你不信?”
颈侧女人的气息幽幽逼近。
“这是另一个问题。”
视线受阻,这人耐心丝毫不打折扣:“我没见过木偶吃人,所以想象不出来。至于相不相信,得从你的回答来判断。”
“判断?我有骗你的必要?”
这语气不像‘我出于对你的好感不会骗你’,而像‘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骗你’。
楚纤眸色微冷,唇角却牵起浅淡笑意,温和道:“没必要。”
她仅抬起手指就推走挡在面前的阻碍,也并未看向站定不动的木偶,而是转身回房,去搬妮可需要的轮椅。
孟秋白盯着她的身影,忽而看向小木偶。
只见原本低垂着脑袋、似是被妈妈抛弃后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木偶慢慢抬头,黑眼珠变成暗红。
-
那道快成残影的东西直接将轮椅从她手中夺走,动作迅猛极了,楚纤的手险些被拉脱臼。
再听一声巨响,还有妮可尖叫声。
【可以看了可以看了】
【……啥意思啊?结束了?那床一看就不纯洁】
【主播捂着胳膊干嘛?霸王硬上弓被打断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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