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金
舒淼神情恍惚地下楼,无知觉地走回家门,被找她许久的小姨抱了满怀。
她低头就看见哭成花猫的表妹,张张合合的小嘴像在给她道歉,还要给她分压岁钱。
牵起一点的嘴角在看见黑脸的父亲时凝住,舒淼刚要低下眼躲避父亲的眼神,就想到那串写在便签上的字。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面对问题,可以想象我在。我一定会将问题粉碎到它爬不起来为止,哪怕我的生命耗尽了,也是在它被解决之后耗尽的。】
不必多想,不用犹豫,只需去做。有个人就是这样做的,她还能画出特别漂亮的画呢,活得特别耀眼。
舒淼的眼没有低下去,不躲不避硬撞上父亲责怪的眼神,心里的底气在他转头后渐渐充盈。
她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没有母亲的世界,但她知道有个人能代替她做一些艰难的决定,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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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那段话好像鸡汤哈哈哈,不过她信了就行嘛。’
楚纤笑了笑。
她确实是这样做的。
比如对待任务,她可以死,却决不能死在孟秋阳最不希望她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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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的雾比她走时浓厚许多,白蛇摇曳着光滑柔润的身体,在水中推开一圈圈涟漪,迫不及待游到楚纤身上。
“久等。”
感受着微凉鳞片缓缓摩挲皮肤的触感,楚纤轻阖上眼,靠着天使雕像不动了。
‘宿主,有新任务。’
不等主系统的穿越倒计时开始,系统稍软一些的嗓音响起:‘宿主想去度假咩?我这里有个名额哦!带薪休假,五百积分呢!’相当于两个世界的主线任务奖励啦。
楚纤:“不。”
拒绝得这么干脆?!系统呆了呆:‘为什么呀?难得一遇的大好事耶!’
楚纤睁眼,唇轻动:“不见孟秋阳。”
系统:‘!’
系统:‘我,我还没说是哪个世界呢哈哈哈……’
池中人不言。
系统默了会,小心翼翼:‘六百积分可以吗?七、七百也不是不能商量。’
楚纤:“抱歉。”
系统委屈地走了。
想到刚刚的提示,楚纤问:“主系统,任务呢?”
‘叮,暂无任务。’
楚纤:。
她指尖戳着白蛇脑袋,见它不开心地吐了吐舌头,唇角轻勾。
系统隔了几分钟又回来,还缠着上个话题:‘宿主!两千积分干不干!没有任务,就只是去度假!你想做什么做什么,还可以给你另外安排身份!’
楚纤:“唔。”
系统见有戏,开始不要脸地撒泼打滚:‘答应吧答应吧呜呜呜求求您啦!!’
楚纤面露为难,话也说得不情不愿:“一定要去么?”
系统生怕宿主动摇的态度转瞬即逝,连忙加码:‘穿越这种事还得经过您的允许嘛……您有要求尽管提!’
池水轻响,那人站了起来:“好。”
“提升你的系统等级,刚刚说的两千积分换成五万,不准发布任务。”
系统:‘!’
系统:‘你们人类讲价都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楚纤善意道:“不必勉强。”
系统一狠心:‘那,那主系统就有可能几百年都接不到任务哦!’
楚纤:‘好。’
系统:‘……’呜呜呜我就知道不能威胁宿主!
两分钟后。
系统:‘您的积分已到账,现在可以去了吗?’
楚纤:“身体用以前的即可。”
系统确实准备说更换身份所需积分,宿主话一堵,它又道:‘需要开启屏蔽痛觉技能吗?只要一万积分哦!咱们现在有积分啦,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楚纤:“不。”
系统:‘QAQ’
楚纤面上哪里还剩一分为难,她惬意地rua着白蛇,悠悠道:“主系统让你问的?”
系统没有正面回答:‘嘿嘿,痛觉屏蔽很有作用嘛,一直排在商店销售榜前列!’
刚拿到手就想让她吐出来?
楚纤浅笑:“不必,你知道我最不怕的就是痛。”
系统想到绑定宿主时的场景,哑然。
她只需要攒到一百万积分,就能借系统局时间回溯。她不需要依靠任何道具,因为回去之后她只能靠自己。
很多人败在系统局设定的积分商店里,总认为完成艰巨任务兑换一个奖励自己的小玩意不算什么,或自欺欺人认为用技能来完成任务事半功倍。久而久之,就变成永远摆脱不了系统局的傀儡。
想想也该知道,若不缺这些傀儡,系统怎会满世界找濒死之人绑定宿主?既然缺宿主,又怎会设立系统商店帮助宿主尽快达到百万积分?
兑换了痛觉屏蔽,也许下个世界等待她的就不是肉.体痛了。届时又要兑换屏蔽视觉、听觉、乃至精神、灵魂的巨额道具。
这是一场未知骗局,以人性为筹码,赢家永远一个。
楚纤唯一确信的是系统局的确有能力做到时间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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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证明一个人存在很容易,那怎能证明一个人不存在呢?
孟微澜不知道,她看着对空气说话的女人,再看周围面色惊恐的宾客,竟有些习以为常的庆幸。
孟秋阳像是困在了那年除夕夜,时间都与别人过得不同。
一个曾将酒当水喝的人说自己酒精过敏——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可孟微澜笑不出来。
孟秋阳重返荧幕,她第一部电影便是拍的聋哑人题材。她请了好几位手语老师,学得很不错,甚至有段时间她都不开口与人对话,只用手语交流。
她仍是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在繁忙的电影筹备阶段还有功夫花一个下午坐在阳台描绘夕阳。
她的微博再看不见一张真人照片,全是画的头像。
孟微澜得知孟秋阳不工作时可以一个月不出家门后——她都想请一位大师来给侄女看看了,看看是不是有另一个早该投胎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身体?
老爷子去找过一次孟秋阳,然后孟秋阳就正常了一段时间。
再见面是在一场宴会。
孟秋阳唇边带笑,偏头对身边‘人’说了什么,伸手端了杯果汁在空中一晃,居然直接倒在了地毯上!
旁边人见状都纷纷远去,尽管转悠着一双双好事者的眼睛,但万不敢回头多瞄一眼。
孟微澜硬着头皮凑过去,注意着自己不要挤到孟秋阳身边空位,她笑容得体:“秋阳,你在跟谁说话?”
闻言,琥珀眸轻动,语气似笑非笑:“姑姑是故意的吗?”
“……啊?”
“楚纤只是不会说话,又不是聋了。姑姑这话说得难听,回头我又该哄人了。”
孟秋阳的造型团队在热搜上被夸出了花,粉.丝们每一次都无比满意自家姐姐妆造,美到帧帧能当背景图。
以她的脸与身材,那些极其挑人的高定服饰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今晚的这身白色礼服性.感、优雅,又有种不顾旁人死活的美艳。柔滑光润的布料在灯光下宛若蛟纱,轻盈瑰丽,微微一晃动人至极。
肩头流泻下的莹白在腰前聚合,冷调肤色竟比那片白还要亮眼。垂感绝佳的裙摆随她走动婀娜,贴身设计令裙身跃动的碎光近似鳞片,衬得那双异色瞳眸妖异非常。
孟微澜都有些招架不住自家侄女美得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她又离人远点,才想:哄人——?你孟秋阳活了小半辈子,什么时候哄过人?就算对着老爷子,那也绝没有哄的态度。
孟微澜斟酌着开口,却见女人抬手抓了下半空,匆匆放下高脚杯,似是追着某个人走了。
孟微澜:“……”
她郁闷至极。
从孟秋阳第一次执导电影大获成功可以看出,小侄女并不是丧失理智,甚至精明得可怕。
就是在某些方面与常人有异,且无法自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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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了好大一片,花园里的小白花弱弱开了几朵。
“你下来。”
女人停在阳台,轻轻仰头,望着坐在栏杆上的虚影,红唇翘了翘:“要我也上去么。”
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发生。
有时虚影停在马路中间等她过去牵‘它’离开,有时虚影跑到海里浮浮沉沉,有时……
看进旁人眼中,便是一位容貌绝绝的女子不遗余力找死,却每每在要死的时候自个儿走回安全区。
孟秋阳几乎不懂得拒绝虚影的请求,她以自己的纵容养着虚影,养得对方不知天高地厚。
——在她双手撑着栏杆、即将翻身下去时。
琥珀眸中突然有红光一闪而过。
[目标楚纤已锁定]
[目标对您的信任值:0,爱意值: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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