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金
“大人!!”
“哎?”
后面是妖狐喊的。
妖狐还未捻起国师下颚查看她是真晕假晕,就见那黑衣女侍疯了一样往这边闯,当即金眸一冷,半侧脸冷笑:“我让你过来了么?找——”
‘死’字在舌尖随时能弹出去,妖狐指尖沾到了一点国师的血,也就此顿了两秒。
妖狐磨了会儿牙,鼻子习惯性委屈地皱了皱,想起没人哄了,又一脸凶巴巴,道:“滚出去!”
说罢,那一大堆红绸子亦是疯了地将沙棠卷起,‘砰’地撞开好几扇门,丢出清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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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国师没答应妖狐的‘交易’,所以妖狐不浪费血气替她疗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系统说她睡了一天半夜,昨晚上差点撑不过去。
系统:‘目标真的狠,就坐在床边笑着看你生命值跌到红线以下……’它现在想起那个笑容都胆寒。
虽然它严格来说没有胆,但它就是寒。
楚纤:‘好感度信任值?’
系统:‘呃,都没啥动静,可能要你答应妖狐之后才会涨吗QAQ’
国师是咳醒的。
床边坐着的妖狐手中倒了杯热茶,她笑吟吟地托到半空,正好能让国师半开的眼看见:“还记得我们差一个怎样的约定么?”
“……”国师干脆将眼闭上了,任由嗓子干痒、咳得越来越厉害。
“这么倔啊。”妖狐瘪瘪嘴,还真将茶杯放回桌面。她双手捧脸,似是自言自语:“月月不喜欢这张脸吗?那我变成沙棠那个丑八怪……唔,还是姜皇后的脸好一些,我看她碰你很多次了呢。”
“闭嘴。”国师提不起多余的力气,但仍坚定道,“出去。”
“或者变成月月你的脸?诶,这一定很有意思。”
一说完,妖狐眼睛就亮了。
“我喜欢月月的身体,也喜欢月月的脸!”
妖狐欣喜的话音就在耳边——
系统:‘卧槽宿主宝宝她真的变成了你的样子!!’
楚纤:。
系统:‘卧槽她爬上床了!现在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你在贴贴!!’
楚纤:。
系统非常激动地开启现场直播转述,比楚纤这个当事人还起劲。
只是它自嗨半天楚纤也没给反应,系统小心翼翼:‘哈喽?宿主你还在线吗?’
第58章
楚纤:‘嗯, 在。’
系统:‘那你不理我!’
楚纤:‘因为你说错了,不是一模一样。’
系统愣了愣,继而抓狂:‘现在是对比的时候咩!!’
楚纤:‘她眼睛里有褪不去的金色, 情绪变化时很明显,你看看呢?’
几秒后。
系统:‘我, 我看不出来呜呜呜……’
楚纤:‘哦。’
简简单单一个字,令系统不存在的玻璃心吧嗒一声碎成渣渣。
自家宿主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勉力观察, 它一个被俗称为‘外挂’的存在, 居然连眼睛颜色也无法分辨!连基本的解说都做不好!
如果系统能哭出来,它的泪水大概早已占满宿主的脑袋——脑袋晃一晃能出水什么的,想想都很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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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以黑为尊, 穿白衣的往往是些书生墨客, 或没有官职、社会地位不高的普通百姓——由此可见裴子衿与国师这两身白衣出入宫廷有多显眼。
妖狐从未穿过白色,国师偏好的服饰比起那几段红绸来说厚重又宽大, 她不适应得很, 爬床的动作难免急切。
闭上眼后, 身体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楚纤能感觉到没收好的袖摆似是调.情一般沿着腰腹渐渐往上,然后轻飘飘悬在肩颈上方,随着妖狐轻抚她衣襟的动作深深浅浅。
几缕幽冷软滑的发宛若蜻蜓点水于她侧脸时触时分, 企图用这样不隐秘也不过火的方式将她染上另一种气息。
在唇瓣被柔软湿热的舌尖舔.舐那一秒, 白衣国师已睁开眼——放在被外的手欲扬起制止,却被待时而动的红绸子迅速缠住, 固定在左右床柱上。
国师:。
红绸子不是死物,断断续续勾缠她手指,想钻进她指缝去挨蹭掌心。得逞两回逼得床上人发出几声耐不住的喘.息, 便受了莫大鼓舞一个劲儿想撬开虚握的拳。
中间像隔了一面水镜,一上一下映着两张清雅柔婉的脸。
同样一身白衣, 上位者却因那双格格不入的金色兽瞳撕毁了所有与温柔相符的东西,妖异邪佞的晶亮中默然暖着近在咫尺的下位者的脸——
呼吸被掠夺,似乎存活于世的资格必须依附妖物才能求得。
睫羽掩下的清眸沉稳、凉薄,一场无名无形的燎原大火自相贴处燃起,节节攀升的温度逼得灵魂几乎要丢盔弃甲、放弃这具肉.身。
她像是她的阴暗面,有着她该惧怕、该退避的一切。
俗语有言邪不胜正,此刻不得不颠倒过来,连拥抱的臂弯都透着一股诡异的不成全。
微微晃动的纱幔仿佛某个游离于肉.身的魂影,它落魄、不知所措,又在踌躇间不肯离床榻太远,自愿不自愿地沦为情.欲帮凶。
直至那双浅淡眼眸里盛满了水光,看向她时总算有了往常一半温热,妖狐略略满意地结束这个莫名又粘稠的吻,轻喘着靠在白衣国师肩上。
“半月之期还有用么?它能让我放开你么?”
妖狐哼笑着,脸颊不由自主摩挲那段偏寒偏冷的锁骨。金眸稍稍抬起,盯住那一抹被她蹂.躏的艳红。
不怀好意的话音甜软着响起:“你求求我,我就放了你。”
绝境之时尚且不肯求神显灵,如今的这点桎梏真跟闹着玩儿似的,放不放有什么要紧?
白衣国师缓了气息,说话仍有些艰难:“若我不肯——”
“那我便抱着你去外面走一圈,好叫她们看看国师大人在我怀中是怎样的风情。”
与这番堪称折辱的话不同,妖狐亲昵又喜爱地抱紧国师,顶着国师的脸肆意做着属于妖狐的表情。
偶尔相撞的目光中散着两个一样的影子,或是侧脸、或是唇瓣,不完整的五官总能拼凑成一张熟悉的脸。
哪怕环绕着的气息并不凌乱,这种似是深入骨髓的暧昧也足以铭刻。
“哦,”白衣国师的嗓音不复从前清亮,听感大打折扣,开口的语气却总有些割舍不去的温柔,“你舍得,我无话可说。”
“……”这回换妖狐一哽。
她瞪圆眼睛刚想开口,国师又道:“我知道你有把他们都变来清微楼的本事,现下我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面上想必也多了几分颜色,比从前有趣得多。”
明明前一句是‘无话可说’,偏偏又说了这么多,嗓子跟不想要了似的。
“你大可让他们看我如何在你床上卖.笑讨好,背地里谈论我丑态毕现恬不知耻,或……”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妖狐气得直接从侧面翻身坐起,急得连模样也不装了,变回自己的容貌。
这人描述得无所谓,妖狐做不到心平气和去想那些场景,光是有人看见白衣国师身体这件事——都让她金眸中充满暴.虐。
“你的血只有我能喝!我看谁敢碰你一下!!我把他们都杀——”
“嗯,你不舍得。”
国师轻描淡写:“你喜欢我。”
示威警告的话被打断,突如其来的四字宣言打得妖狐再次措手不及。
妖狐:“……”
不舍得是因为喜欢?什么是喜欢?喜欢有什么用?国师干嘛忽然提这个?
通常来说,不该是‘我喜欢你’么?为何反过来了?
妖狐到底并非常人,她眨眨眼睛:“我说喜欢你,你可以让我喝血么?”
几声轻咳之后。
“今酒,我打不过你,纵使你逼着我、吸干我,我也没有办法。”
国师不急不缓,末尾的两个字难免失音,可她又调节得很快,轻咳之后接上:“我不过是仗着你喜欢我而已。”
“这,这就是喜欢呀?”妖狐迷茫地望着她,“我,我喜欢你?这跟话本上说的……”
躺在她身.下的白衣国师循循善诱:“话本也是人写的,可世上人有那么多,哪能把每一种喜欢都写尽呢?”
诶?说得很有道理耶。
妖狐鼓鼓脸:“我知道你看的书多,懂得比我多,你说是就是吧。那血——”
国师:“我说过,你随时能强压着我喝血,我拦不了你。”
“我只能许诺,你顾及我一分,我便爱你十分,往后无论是摸尾巴还是亲.吻,不需要这些红绸子,我也会心甘情愿与你做。”
妖狐举着爪子提出异议:“……可是红绸子捆着你很好看呀,我想要。”
国师顿了顿,她心平气和,仿佛说的不是如何把自己捆起来,而是另一种更为健康的话题:“好,你开心的话,怎样都好。”
妖狐还在犹豫,国师继续柔着嗓音开口:“你的袖子刚刚碰到了我的腰,微痒、不太舒服,但因袖子的主人是你,我便想让你多碰一会了,可惜你之后一直在亲我。”
“若不是红绸子捆了我的手,我早在那时已控制不住地想摸你,你的腰比我软些,很适合被碰。”
妖狐被她说得两颊绯红,好似真有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腰……迫不及待解开红绸子,眼巴巴看着她:“你,你说的……”
“抱歉,我很想起身抱你,可我没力气了。”国师轻垂下眼,落寞得有些自伤了,“虽然你压着我很舒服,哪怕这会死了也甘愿,但我没法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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