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情小宝
她的这番话,自然合情合理,赢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我也快步跑向证人庭。
“当时我代表成林事务所参与项目研讨会,金鹏事务所也参加了,他让助理来找我,我为了避嫌,所以拒绝了。可没想到在我走出大楼后,他亲自坐在车里等在门口,说是有事找我。因大家都是同行,他又是老总,我便没有拒绝。上车后没多久,他告诉我,他是赵倩华的前夫,并且说了一些侮辱我们的话,我非常生气,就踢了他一脚,最后,他就掐住我的脖子死死按在椅背上。而我想起赵倩华跟我提过他的暴虐行径,就特别害怕,提出要下车,而他们不停。我这才强行开门,最终逃离。”
倩华的律师问道:“那你知道从行驶的车中跳出来危险吗?”
“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很气愤,很害怕。”
“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便把脸部还没消褪的疤痕给他们看。
这时对方律师也走过来说道:“我也有问题想请问。你跳下车,是你自己的意愿,并不是我的当事人让你跳的吧?”
“是。”
“据你所说,我的当事人用手掐住你的脖子,而你还能自行开车门跳下去,这其实说明我的当事人当时的力气并不太大,或者他原本就不是成心的,而是因为与你沟通不畅,最后才被激发采取了不恰当的行为吧?”
李进请的这个律师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啊,分析的点全是为李进开脱的,并且普通人绝对想不到。
我死死地盯着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小草和石块相比谁的力量大?身处绝境时,小草也可以顶翻石块,更何况当时给我的感觉与面临生死差不多。这也不难解释为何我能逃出去……”
不等我说完,审判长一敲铁锤,宣布时间到,至于最终的判决将会在评议后宣判,暂时休庭。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当那一锤子敲打在枕木上时,那极具穿透力的响声立时像是解开了捆绑着大家的绳索,有人快步走了出去,还有人聚在一起针对刚才的辩论议论着,而站在我身旁最近的律师则是冲我笑了笑,就转过身走向了正定定望着我的倩华。
瞬时刚才的一番提问和对答似流水般从我的脑海里快速退去,只留下了我说我有未婚夫和我否认我和她之间的关系的回答。
当时我想的只是要帮她赢得这场官司,只想着她会理解我这么做,当这一切结束,我的眼神望向她,希望能与她的交汇,期望着她可以给我一些讯号,哪怕是她体谅我的微笑也好。
事实上,她望着我,我也望着她,却一直无法交汇在一起。如果说我的眼神是一道光,那她的眼神则是空洞虚无的,试问,光怎么可以和空洞交汇呢?它只会穿透空洞最终消散。
这使得我异常着急,出了证人席就想快速走过去,迫切的想着,哪怕只是和她握一下手,感受一下彼此的体温,感知对方的存在也好啊!
“陈静男,过来!”
爸爸的声音非常大声的传来,生生阻断了我迈出去的脚步,诧异又惶恐的抬头望去,爸爸妈妈还有余家诚都站在大门处望着我。
妈妈低垂着眼站立着,爸爸的嗓音里满是严厉,容不得半点违抗。
我只得听从他的命令,在众人包括李进一行人的注视下,朝他们走去,每一步都像迈在刀口上一样,我从来没觉得迈开步子是那么难那么痛。
终于走到他们面前后,爸爸依然用他那不容违抗的声音说道:“挽住你的未婚夫,我们回家。”
余家诚适时伸出了胳膊方便我挽,我只得挽着同他们一起走出大门。
爸妈自行上了我的车,还有很多参加了这场庭审的人没有走,他们三三两两的散落着,却又那么默契的远远注视着我们这对他们眼里的未婚夫妻。
抛开对倩华的担忧和挂念,第一次碰上这种局面的我也有点无措了,不知道这个戏该怎么演下去,只是傻傻的站着,既不松开挽着他胳膊的手,也不说一句话。直到余家诚主动伸出胳膊把我抱在怀里,低声说:“你带叔叔阿姨回家吧,我开自己的车走,以后如果有需要,再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放开了我,又大声说道:“你先回家吧,我回公司忙完了就去见你。”
他摆着手笑着走向了自己车,直到他倒好车经过我时又停下来给了我个飞吻,这才离去。
我就跟那个牵线木偶般视线看着他直到他和他的车消失无影了才来到驾驶位上,木然地发动车,又在众人的注视下驶离。
开着车的我非常用力的回想着,想理清一些思绪,却惊慌的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好比看过了一出搞笑的肥皂剧,大笑不止,等剧放完了再来问为什么笑,却回答不出来,只知道好笑却不记得为什么。
这种惊慌使得我着急万分,只想把车掉转头开回去,记不记得大笑的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和倩华在一起,我得找到她才能安心。
“男男,不要做傻事,这个时候不是你往前凑的时候,如果你真想她们母女不分开的话,就听爸爸的,先回家!”
“爸爸――”
这种情况下我痛哭着失声大叫,同时又在这心如刀搅中把车头再次调转,往家的方向开去。
如果早知道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倩华,我想哪怕是拼着死我也会听从心底的声音回去找到她。
如果她不谅解我的做法,不肯原谅我,我可以守着她直到她原谅我的那一天;
如果她执意要离开,我会请她把我一起带走,不管天南海北,不管贫穷富有,我都愿意随着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至今仍记得那天回到家后,我就直接回了房,而父母好似被庭审得到的信息冲塞了大脑需要缓冲一样放过了我。
我也乐得不用听他们的责备,不用去跟他们解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只知道不停的给倩华打电话,却没有一通被接起过;发了十几条关心的信息,也没有收到任何只言片语的回复。
感觉到不对劲的我立马出门下楼,直接把车开到她家楼下,傻傻的看着她家的窗户,等着它里面的灯可以亮起,从晚上七点一直等到夜里十二点,既没有等到灯被按亮,也没有等到她们回来的身影。
电话从一开始的无人接听打到后面关机,她就这么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找不到她们母女的恐慌让我乱了心神,班都不上地第一次跑到她的单位,不管不顾地一间一间办公室找她,直到被保安请出大楼。
记不清闯了几次,最后看不下去的保洁大妈才说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上班了,至于是辞职还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也确实在她单位门口蹲守了多天,丝毫没有见到她,我只能选择相信保洁大妈的话,最后又去她家楼下蹲守。
以车为家,想起来就啃一口面包,想不起来就算了,一天下来水都很少喝,就怕上厕所的功夫错过了她回来。
或许大家会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也时刻问自己,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回答?
可每次我都确信,我没有做错,我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得到豆豆的抚养权,不想让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再抢走她的依靠。
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守在倩华家楼下的夜晚,长期的饥饿和缺水,掏空了我所有的能量,我只能无力地瘫在座位上,两眼向上看着,连呼吸都感觉是那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