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个上上签
“去吧。”
明昭趁着裴知暮去准备踏青之事的空档,在院外练习武功,
仇晁交了她很多武功招式,明昭虽然没有实战机会,但她相信勤能补拙,只要她多加练习,就算以后遇到危险也可以自保。
“郡主,”仇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子桑戚把杆子鞭和袖箭做好了。”
明昭看着他拿出来的武器,惊喜道:“这么快,我以为还要再等几日呢?”
仇晁将武器递过去:“子桑戚怕郡主着急,便熬了几个大夜给郡主赶制出来。”
“原来如此,”明昭对这两个武器非常满意,“你替我给他嘉奖吧。”
仇晁点头:“是。”
明昭试着练习了几下杆子鞭,发现这个武器虽然很轻,但威力却不小。
刚才鞭子划过石桌,竟然在石桌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明昭让仇晁演示一下如何使用这个杆子鞭,只见这个武器在仇晁手中变得灵活自若,软鞭宛若一条随风舞动的灵蛇,在仇晁周身环绕,若此刻有敌人,怕是被吓得不敢靠近。
下一秒,仇晁按动手柄处的按钮,软鞭收回管中,前方的锥头瞬间与长杆合上,变成一把短枪(长缨枪的短版)。
枪尖轻扬,仇晁的动作连续不断,刚柔并济,如同流水一样自然顺畅,银色流光,枪枪必中,在清风之中打出几道低沉呼啸声,震彻人心。
“好!”明昭激动不已,“仇晁,你教教我。”
仇晁收势,应道:“是,属下定会倾尽所有。”
明昭对这把武器爱不释手:“真好啊。”
以后她就能保护自己了。
仇晁也给明昭演示了一下袖箭的使用方法,比杆子鞭简单许多。
他主动说道:“郡主可要给这把武器起个名字?”
“名字?”
“是的,”仇晁指着自己腰间的长剑,“就像属下这把剑,叫作拂尘。”
明昭思忖片刻,握住杆子鞭,神色坚毅道:“便叫它,吐信。”
鞭子挥舞时,如巨蛇腾飞于空,软鞭收窍,化为短枪,似蛇口吐信,必夺人性命。
仇晁大致懂得明昭取名的含义,点头道:“郡主起得好。”
明昭看着吐信特别开心,就算把它放在怀里,也不易让旁人察觉吐信的存在。
“你替我多谢谢子桑戚,他做的这把武器甚合我心意,不管他提升要求,你都尽力满足他。”
仇晁点头:“是。”
裴知暮准备好踏青事宜,明昭便带着裴知暮和她的侍女符冬,还有惜春和安良一起去了春樱岸。
此时的春樱岸熙熙攘攘,人们席地而坐,一边赏樱一边谈论诗词歌赋。
明昭本来正愉快悠然的欣赏着一簇簇如云似霞的樱花,突然间余光一扫,透过错落缤纷的樱花,她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长舒。
余光再一扫,又看到了另一个熟人,上一世帮助沈以峤救出裴知暮的另一位证人。
宣威使高兵庶女,高仪彤。
明昭眯了眯眼,喃喃道:“原来这两人是这时候勾搭上的啊?”
不对,应该是在更早之前两人就勾搭上了,毕竟婉叙县主的及笄礼刚刚结束,在这个时候,前世的明昭还在被皇上关在侯府。
没想到这俩人竟然还有这么一层隐秘的关系。
怪不得高仪彤这个胆小怕事的庶女会挺身而出为裴知暮证明清白,原来都是长舒在背后推波助澜。
白眼狼,要是不弄死你,她明昭这个尊皇长郡主还真是白活一世!
第33章 郡主知道是谎言
前世,明昭就曾意外过高仪彤为何有胆子站出来指正她诬陷裴知慕?
她对高仪彤的印象就是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庶女,就算跟着高家嫡女出来见见世面,也是自己偷偷的躲在角落里,不争不抢,安安静静的,很容易让旁人忽略她的存在。
明昭在高仪彤做证人之前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虽然样貌不出众,才华平庸,但弹得一手好琵琶。
那时她被自家嫡女姐姐拉出来表演才艺,高家嫡女此举,看似为庶女前程铺路,实则故意让庶女当众出丑。
可惜高仪彤没有让嫡女满意,她谈了一曲《春江花月夜》,赢得了许多人的称赞,就连明昭也多看了几眼高仪彤。
而后嫡女因此生怨,故意为难高仪彤,在明昭经过之时,绊倒高仪彤,致使她手中的酒杯洒了明昭的衣裳。
所有人都怕明昭发怒高仪彤,但那时明昭心情还不错,虽然被弄脏了衣裙会让明昭不开心,可明昭并未责罚高仪彤,只是落下一句“下次记得长眼睛”就走了。
之后明昭再见到高仪彤,就是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帮助沈以峤作证,害得她被皇上教训关禁闭。
明昭重活一世,本想杀了高仪彤让沈以峤发现不了另外一个证人,结果被系统压制无法实施。
如今一看,自卑怯懦的高仪彤之所以会帮助沈以峤做证人来解决裴知慕,原来是长舒在施展“美男计”,诱惑高门大户里的姑娘帮他做事。
前世,长舒诱惑高仪彤,是为了让她帮忙作证。
现在,长舒诱惑高仪彤,是为了让她出钱出力保下自己,不被晋无忧给强取豪夺。
“郡主在看什么?”裴知慕随着明昭的目光望过去,见到长舒和高仪彤的身影,神色微变,“郡主是在看长舒吗?”
明昭点了点头:“嗯。”
裴知慕眉头微蹙:“郡主要是想见长舒,我帮您把他叫来?”
“不用,”明昭眼睛一转,“让他们聊着,长舒本事高,高仪彤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庶女,会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裴知慕听这话,不解道:“长舒难道是在...故意亲近高姑娘?”
明昭嗤笑一声:“对啊,下个月我就不打算给楼嬷嬷包长舒的银票,届时长舒没了靠山,京城里可是有一帮豺狼虎豹等着吞下长舒这块肥肉,长舒为了自保,肯定要从一些达官显贵的世家里挑选自己的新靠山。”
“他当初参加婉叙县主的及笄礼,目的就是如此,”她目露讽刺,“但参加婉叙县主及笄礼的人非富即贵,朝廷大员和名门望族的嫡子自然是看不上长舒这等低贱卑微的人,所以长舒会把目光放在谨小慎微的庶出身上,这些人的身份虽然不如嫡出,但好歹比他这种清倌尊贵许多,而且庶出相较于嫡出更好掌控,长舒这把算盘打得明明白白。”
裴知慕抿了抿唇,犹豫道:“郡主为何如此讨厌长舒?”
她记得当初是明昭亲自花了一笔大价钱买下长舒,由此可见明昭对长舒的在意。
而且坊间传闻明昭对长舒很好,各种奇珍异宝都送给长舒,对长舒甚至宠溺纵容,因为明昭的存在,使得长舒在京城里备受瞩目,哪怕官宦人家都会对长舒好言相向,以礼相待。
明昭眼底划过一丝恨意,歪头看向裴知慕,意味不明道:“你猜猜呢?”
裴知慕犹豫了一下:“…是因为我吗?”
长舒对她有意,裴知慕是知道的。
长舒是明昭包养的小倌,却背叛明昭,对其他女子生情,此乃背信弃义之行,旁人定无法忍受,更何况向来睚眦必报的尊皇长郡主。
明昭双手环胸,眼底划过一丝调侃:“我若说因为你而记恨长舒,报复长舒,你会如何?”
裴知慕咬了咬唇:“虽然我对长舒无意,与他毫无关系,但终归…是我的存在惹怒了郡主,此乃我的罪过,郡主若是要罚我,知慕全盘接受。”
明昭听她认罪,白眼一翻,伸出手指戳着裴知慕的眉心,吐槽道:“裴知慕,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怎么什么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是嫌自己命长?”
“长舒自己心怀不轨,心思不正,关你屁事?”
“你自己长得漂亮,性格温柔,知书达理,招人喜欢还有错了?”
话音一落,明昭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夸奖了裴知慕,她面色闪过一丝尴尬,刚要收回手,却被裴知慕紧紧握住。
“郡主觉得知慕长得漂亮,性格温柔,知书达理,招人…”裴知慕目若含星,“…喜欢,是嘛?”
明昭长睫微颤:“…你给我松手!”
裴知慕犹豫不决,随即掷地有声道:“郡主不答,知慕便不松。”
“嘿?”明昭被她逗笑了,“胆子可真大,竟敢威胁本郡主?”
“郡主光明磊落,为何不肯给知慕一个准确的回答?”
明昭抿唇:“裴知慕,你是耳朵聋还是不识字?”
裴知慕面露疑惑:“郡主这是何意?”
“我…我刚才说的那么清楚,”明昭甩开她的手,板着一张脸,“你自己没听懂是你的问题,别想着因此牵制本郡主。”
裴知慕弯唇:“我没想着因此牵制郡主。”
“那你在这儿咄咄逼人作甚?”明昭眯眼,目露凶光,“你是故意耍本郡主呢?”
裴知慕眼眸如秋水清列,似要望到人的心里面去,她摇了摇头:“我没有耍郡主,我只是听到郡主说知慕长得漂亮,性格温柔,知书达理,招人喜欢…我心甚悦。”
明昭:“……”
没必要又重复一遍吧?
明昭移开视线,不与裴知慕对视:“大惊小怪。”
“这种夸奖的话,裴大小姐怕是从小听到大的,有什么可开心的?”
“这不一样,旁人的夸奖让我觉得虚情假意,可郡主的夸奖…”裴知慕凝然一笑,“…让我喜不自胜。”
明昭瞳孔一颤,她被裴知慕这几句话吓得心尖都在抖。
她总觉得裴知慕是知道昨日之事是她故意为之的,可裴知慕现在的此行此举却又告诉明昭她很在意昨日之事,甚至还当真了。
明昭被裴知慕搞得心里慌慌,她破罐子破摔似的说道:“裴知慕,昨日之事,我是为了让沈以峤不好受才故意拿你当做挡箭牌的,我说的那些暧昧不清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不当真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说出来,明昭预想过裴知慕的反应。
哪怕她知道明昭昨日惹怒沈以峤的真正意图是什么,裴知慕也该有一些愤怒和不满,斥责她如此放浪形骸,肆意妄为,丝毫不把她的清白名誉当回事。
而不是现在平静的神色,看向她的目光还带着几分笑意和自然。
“你…你笑什么?”明昭被裴知慕笑的样子搞得心里发毛。
裴知慕不置可否:“我早就说过郡主殿下做事素来都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其实明昭这人很“干净”的,她不管是行善事还是做恶事,从来不会畏畏缩缩的,是她做的她敢于承认,不是她做的,如若强加上去,她必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
谁说睚眦必报不好?
做人做事从不计较的话那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