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鲸芒芒
游以桉不说话,看祝颂声的脸渐渐泛红,心变得好柔软,吻了下去。
亲完后,衣服被撩起一半,再到全部光裸,呼吸交缠,身体变得滚烫敏感。
即将进入美梦时,祝颂声抱住游以桉,想说点什么,说谢谢吗,会不会太矫情也太客套了,她终于是重新回到了游以桉的目光里,得偿所愿。
不是以前那种包容她一切,允许她把生活搞得一团糟的目光,游以桉现在的目光带着监督和鞭策,在不断提醒她有没有好好生活,有没有变得健康,有没有更爱自己、也更加习得爱人的能力。
如果她做不到,她会再次失去这种目光。
她在恐惧里不得不克服惰性,逼自己独立点,最欢喜时也带着一丝担忧,觉得自己像一只断翅的鸟,游以桉不允许她降落,她只能在空中盘旋,害怕哪天完全疲倦了也不能安稳栖息。
可真的不能吗,游以桉不是她的老师不是上司,不是苛刻的规则制定者,游以桉只是在以一种新的、让她切实变好的方式在帮助她而已,她相信一定是这样的。
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管教方案,对她来说,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第45章 谁先承诺永远(正文完)
二月末,夏糖的考研成绩出来了,众人都吃了一惊,竟然出奇的高。
庆功宴上,温新羽纳闷了,“你考完那天哭得梨花带雨的,逗你几个姐姐玩呢。”
夏糖一天脸下来都要笑僵了,还继续乐呵,“考神附体啊!我真没想到。”
祝颂声为好朋友高兴,和游以桉对视一眼,小声说:“看来你要培养新的员工了。”
“你不是说喜欢干她的活吗?”游以桉无所谓的笑笑,“这下皆大欢喜了。”
“我那是说着玩的!”
那晚,祝颂声还见到了一直活在别人嘴里的柳艺述——格格屋房子的提供者。
柳艺述牵着她家的西高地来的,狗狗小小的一只乖乖坐着,探头探脑的,让祝颂声好久没移开眼。
饭后闲谈,柳艺述和祝颂声挨下坐着,对上好多次眼神,柳艺述开启话题问:“听说你想教粘糕学宠物按钮呀?”
“是啊。”
“我可以教你,波波现在会按六个按钮了,我像养了个会说话的小孩,基本的话都可以沟通。”
柳艺述一提小狗的名字,波波动了动耳朵,马上跑过来看她们。
祝颂声瞧着波波的萌样,又对这事心动了,赶紧讨教经验,半听半记了一个小时。
可惜记了也暂时教不会,粘糕现在被游慧兰养着,没在她们身边。游慧兰没想到游以桉这么快搬去月溪府住了,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们再把粘糕接走,并且勒令她们一周起码要回来两次,要一家人一起吃饭。
如果祝颂声想要教粘糕,得多去老房子那,如今游慧兰每每见了她都是和颜悦色,可她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日子这样过着,祝颂声跟着游以桉早睡早起,还陪游以桉去了几次健身房和一次攀岩馆,大多时候只是无聊地坐那等,不想运动。
近来,祝颂声手抖和心悸的频率减少了许多,觉得没必要再挂号去精神科了,说不准哪天就自然而然好了。
游以桉没同意,压着她一起去了。
还是焦虑症,医生开了药,她遵医嘱服下,刚开始反应很大,开始嗜睡胃里反酸,跟游以桉哼哼唧唧不想吃了,游以桉没让,忍下刚开始难受后身体渐渐适应了。
到了三月,夏糖在准备复试,店里的事她有意交给长住的小澈接任,游以桉表示同意。
小澈学着上手的那几天祝颂声在格格屋里玩,被她们起哄着“老板娘必须要懂”,拉着一起学。
不了解不知道,祝颂声稍微了解了下已然吃惊。
格格屋三楼有两间外售的单人间,二楼有四间四人间,一共才18个床位,按照现在的定价来说,哪怕所有床位不停歇地有人住,利润天花板也非常低。
再减去水电和员工工资,以及一系列运营成本,更是没剩几个钱了。
傍晚,游以桉来接她回家,她在车上和游以桉嘀咕道:“难怪你对格格屋不怎么上心,原来真的不赚钱。”
游以桉瞧祝颂声一脸发愁,宽慰了句,“还好吧,也没亏本。”
祝颂声寻思着要不要给格格屋做点衍生品,贩卖些美好概念,反正榆窑里的员工对这事熟悉,看能不能增加下利润。
或者,在格格屋附近再租个门面,可以承接一些付费的社群活动,试着联动起来。
“你说的我和温新羽之前想过。”
游以桉解释说:“想法可以,但利润空间太低了,可弄可不弄的,不可能有各自的主业赚钱,我和温新羽心力不够,于是一直搁置了。”
“你可以试试啊。”游以桉笑笑,“老板娘?”
祝颂声哼了声,“最起码,可以出套和榆窑里联名的陶瓷礼盒嘛,小钱也是钱。”
“可以,我明天跟美工说。”
祝颂声壮志满满,“我到时候四处宣传下,说不定效果会好呢。”
“起码祝家一家亲的所有成员都会买吧。”游以桉总喜欢逗祝颂声两句,看祝颂声俏皮的样子。
“那才多少钱,我要带货,把我的账号再做起来!”
最近天气转暖,一连出了好几天太阳,空闲的日子,她们中午回游慧兰那吃饭。
新学期,游慧兰的老年大学开了新课,女儿的恋情不至于斩断了她和陈姐的友谊,现在和陈姐两人形影不离地上学放学。
饭桌上说起几天后的公园野餐行,游慧兰原本说懒得和年轻人凑一起,想到好久没带粘糕出远门了,又说想去。
商量了带什么食物什么时间,定在了郁金香公园,祝颂声为此特意买了一块郁金香野餐垫,打算下周用上。
从老房子出来,回家路上,游以桉收到她妈发来的几条语音,转了一条文字后哭笑不得,索性外放出来。
[乖女,你说,我方不方便带陈姐一起去?]
[又不带小晴一起,只陈姐一个人,我就问问。]
[主要是,我跟你们俩大眼瞪小眼的也没意思,我只是问问啊。]
祝颂声听一条笑一条,“阿姨挺可爱的,我以前都没发现她这面。”
游以桉问她,“答不答应呢,你做主吧。”
“阿姨想带朋友就带呗,不然跟着我们确实难为情,这样她舒服我也舒服。”
“你一点都不介意?”
祝颂声嬉皮笑脸:“我很大方好不好,就算小晴本人来了我也不介意,她来了我帮你们开车。”
游以桉听了心惊肉跳,摸摸祝颂声的头“……没这个大方的机会,我和她不会见面了。”
祝颂声看了游以桉一眼,没必要的醋她懒得吃,轻轻放过了。
提起这茬,游以桉想起来:“我妈现在都不知道那天开车的人是你。”
“还是别让阿姨知道吧,省得她操心。”
周六,两人本来想去逛逛家具展,可惜游以桉临时被会长拉去参加省里的陶瓷行业技能竞赛,不得不改变计划。
竞赛办得极其严肃,全程录像,游以桉正襟危坐参加考试,理论和实操都有,她被分配到了雕塑组,耐着性子依照考题雕一个慈眉善目的菩萨。
中场休息时,祝颂声来送饭,好奇地看了圈会场,一群考生里游以桉算是很年轻的,有好几个头发白了的奶奶也在参赛。
她把饭盒打开,“可怜呦宝宝。”
游以桉吃了口香菜牛肉,齁咸,怀疑是祝颂声亲手做的。
她咽下,喝了一口水,“下午四点应该能完事,还赶得上家具展吗?”
“赶不上了。”
祝颂声想了想,“等你弄完我们先去吃饭,附近的商场有家居店吧,我们去逛逛。”
“好,晚上吃点清淡的吧。”
祝颂声没有反应过来游以桉的偷偷抱怨,笑眯眯应道:“我在休息室等你考完。”
晚上,祝颂声看游以桉手累了大半天,抢着开了车,餐厅已经订好了。
她最近以要去日本的名义来来回回和好多人一起吃了践行宴,各种菜式都吃遍吃厌了,结果还没动身。
游以桉问过她什么打算,她以一句自有安排搪塞了两星期,再不出发都快四月了。
她不想去日本,课业和学历她都随便了,去完成对她最大的好处是证明自己善始善终,有独立的能力,可不证明也不会怎么样吧,真不想离开游以桉啊……
临走前,祝颂声有意改变下她房间里的布局,游以桉给她装饰得很好看,但看久了她总想换种风格。
想打破游以桉对她想象,当久了客体也是会腻的,和游以桉说过后,游以桉很赞成,随她折腾。
以前恋爱时,她不仅喜欢折腾自己房间,有时也祸害游以桉房间,换色系换家具,布置个人展似的嚯嚯。
眼下逛了许多样板房,祝颂声啧啧点评,好多个都没她们家漂亮呢,也没得出什么新灵感,倒是看中了一款坐着软乎乎的新沙发。
逛到一楼,她们新买了一盏台灯、几款香薰、四件套和鲜花,大而庞杂的购物区逛得人累累的晕晕的,心里倒是幸福。
去停车场前,祝颂声想去外街打包份姜撞奶,一出来,她们恍然发现室外狂风大作,气温比上午降了有十度,大有即将下暴雨的架势。
每下完一场暴雨,榆城的气温就会攀升几度,一直到完全热起来。
天雷滚滚,大风吹得落叶不断打旋,祝颂声挽着游以桉走了几步,眼睛都进了沙子。
周边的小摊们都被忽然变化的天气弄得措手不及,收东西撑伞,闹闹哄哄,大风吹走了许多轻飘飘的东西,纸袋,塑料招牌,谁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重物倒塌,轰隆一声巨响,恍若灾难片的前摇。
祝颂声牵着游以桉的手,凉风灌进她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她大脑兴奋起来,忽然想流泪。
太奇异了,她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幸福,把她的感受说出口都鲜少有人能理解吧,她觉得生活似乎真的变好了,起码今天超级好,幸福到如果现在死掉也会是完美结局。
做梦一样。
一片嘈杂里,她看到游以桉的嘴唇半开半合,在和她说些什么。
刚开始她还在愣神,没听清也不在意,然后游以桉恼她的不做声,捏捏她的脸,“我说,你买机票吧,不准拖延了。”
祝颂声回过神来,游以桉是在催她去日本。
她更不想说话了。
游以桉直直盯着她,“你先安顿好,我把事情忙完会去看你的,我们还没一起去过京都,你不想和我去玩吗?”
祝颂声低下头,游以桉这样说,她立刻少了几分抗拒,也许一直以来,她都在等游以桉开口,要游以桉答应会来看她会陪她,她才愿意去。
她用力点点头,给了交代,“野餐完我就去。”
游以桉半信半疑的,“现在可以买机票了。”
“回去买嘛,现在先把姜撞奶买了。”
祝颂声不由分说地牵着游以桉,顶着大风去买一份姜撞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