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恋姐呢! 第50章

作者:银山堆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GL百合

柳见纯转过头,相机镜头是一只更敏锐的眼睛,她美丽的面孔和柔情的笑容简直是纤毫毕现,虞树棠不由得怔了一下,只听到她讲的后半句话:“……上次你可醉得厉害。”

“上次那是意外。”虞树棠道,“我酒量没那么差的。”她可不好意思讲什么酒不醉人之类的话,那也太丢脸太土了,可是……她确实一和柳见纯单独相处就想头晕,尤其是在那种环境下,灯光柔软,方桌狭小,还有酒,一杯她就想要晕倒了。

一个又令她激动又让她慌张的事情还在心里沉甸甸地坠着呢!套房里可只有一张床!

店门倒是十分暗黑风格,外面还有铁栅栏一样的东西围着,柳见纯用手轻轻地盖住了镜头,示意她该收起来了。

灯光昏暗,稠粉稠绿,比起餐厅,更像一个光怪陆离的酒吧,只不过十分安静。两人选了一张有沙发的桌子坐下,沙发极软,虞树棠一下没坐稳,险些歪到柳见纯身上。

“这就醉啦?”柳见纯逗她,虞树棠自己脸颊烫红,不好意思讲话,就一味地看菜单,然而刚把菜单拿起来,就想起柳见纯看不大懂,也顾不得害臊,马上又凑到姐姐旁边。

柳见纯晚上吃不了太多,懒洋洋地靠在她肩膀上。虞树棠一边念着菜单,一边心不在焉,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放哪也不是,放到自己的腿上或者桌子上未免也太傻了,放到沙发上?旁边就是柳见纯,哪里有空隙给她放,一放就放到柳见纯的腿上了。

她心跳急促,想要虚虚地揽住柳见纯的腰,就听见姐姐轻声说:“搂住我吧。”

好细、好细的腰。虞树棠借着摇动的灯光偷眼瞧了一下柳见纯的表情,姐姐神情平静,完全在听着她的菜单,这份从容简直带上了一种异样的性感。在她看来那些话十分大胆,从柳见纯口里说出来,却是镇定平常,正是这种反差,每次都能让她心脏止不住地震颤。

“总是紧张。”柳见纯低低地嗔了一句,“荔枝烧酒,还要什么?太多了也吃不完,少要一点。”

“哪有紧张。”虞树棠嘴硬道,“嗯……少要一点。”她居然奇迹般地紧张到难得有主见了一次,“那要一份部队锅和一份鸡爪饭团吧。”

“好。”柳见纯没什么异议,她从虞树棠怀里直起身,也不反驳刚才的话,含笑说了一句:“小鳄鱼嘴硬。”

烧酒是最先端上来的,她们点的是一壶一升装的,里面还有很多大颗饱满的荔枝果肉。虞树棠捧着自己那杯抿了一口,酒精味道很淡,咽下去之后,很快就有一股甘甜的后劲涌上来。

这真是心理作用,要么是心理作用,要么是柳见纯身上的香水气味,这一口喝下去,立竿见影地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闻得清清楚楚,还是那股浓紫色的香气,部队锅咕嘟咕嘟地散发着香气,柳见纯专心地吃了一颗烧酒里泡着的荔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清澈,一点都没被酒精影响。

“姐姐,最近你好像总是喷这款香水。”她问道,烧酒解腻,吃着部队锅喝,不知不觉就喝下去一杯,倒是柳见纯点了点她的杯口,让她喝慢一点。

“对呀,见你的时候就会喷。”柳见纯很自然地说,“等着你找到答案呢,暂时不打算换香水。”

“非得我自己找吗?”虞树棠问,“姐姐,你告诉我呗,我真不知道的,是喷在耳后,还是手腕上的?总觉得闻起来不像。”

“你可以自己闻闻试试呀。”柳见纯道,部队锅里的豆腐很嫩,她很小心地放凉,“又没有只许你猜。”

虞树棠这下又脸红了。她将胳膊支在桌面上,侧过脸看柳见纯吃饭。柳见纯随便干什么事,她都觉得好看,看得入神,某种意义上,虞树棠想自己也是无药可救了。她就是网上那种大家最瞧不上的一恋爱就满心全是对方的那种人。

她也不想啊,怎么办?第一次恋爱都是这样吗?她太努力想做一个合格的,成熟的恋人了,可是做得到吗,做得好吗?

她想肆无忌惮地给柳见纯打电话,疯狂的打扰她的生活,想见面,想拥抱,想接吻,想闻她身上香水气味的来源……想做可能还不太合适的自己也不大会的更亲密的事情。

“小树。”虞树棠猛然从无边无际的思绪中被拽回到现实世界,荔枝烧酒已经喝净了,部队锅和鸡爪饭团甚至都吃完了,我什么时候吃的呢?不可能是姐姐全吃完的吧?

“幸好你多吃了点,要不然可就要剩下了。”柳见纯说,她饶有兴致地望着虞树棠懵然的神情,这棵漂亮的小花树茫茫然的:“我吃了很多吗?”

“不少呢。”柳见纯道,“我们还说了好多话。”

“好多话?”这下虞树棠睁大了眼睛,乌黑的瞳仁湿润润的发颤,“我没胡说八道吧?我们都说了什么重要的话?”

她很警惕:“姐姐,你没有骗我吧!”

“我为什么骗你呀?”柳见纯笑了,她亦真亦假地说,“你说好爱我,想赶快回去和我接吻。”

这是能在外面说的话吗!即使周围的座位没人,柳见纯的声音也不大,虞树棠还是腾的一下从脖颈燎到了面颊:“我说、我、我没说吧!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那你怎么回答的?”

她试图反将一军,结果柳见纯悠悠地喝了一口大麦茶:“我说好呀,所以我叫了你一声,我们该回去了。”

虞树棠呆呆地背起自己的相机,无法想象自己刚才到底有多丢人。路上她喃喃地又问了一句:“姐姐,我还说什么了没有?”

“等回去告诉你。”柳见纯道。虞树棠只好忍着,忍到酒店,一个天大的问题又扑面向故意拖延的她砸过来,晚上……晚上要怎么睡?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柳见纯换上拖鞋,站在穿衣镜前拨了拨头发,她真是比虞树棠更像这间套房的主人。

“啊……都可以啊。”虞树棠赶紧说,“要不,姐姐,你先洗?”

她冲到电话机旁:“我让酒店送新的浴巾和浴袍上来,都很干净的,这个酒店消毒做得很好。”

“好呀。”柳见纯从善如流,“不过只要浴巾就好了,我带着浴袍呢。”

“那个……”虞树棠觉得非得在进浴室之前说不可,要不然等姐姐洗完澡出来去哪?

越是想滴水不漏,结果就越是断断续续,虞树棠边说边恨自己:“那个,其实我在想,姐姐,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想着我就……”

“不愿意什么?”柳见纯轻柔地打断她,“不愿意什么呀?”

“我是说,”虞树棠略略低着视线,柳见纯清晰地看到她的眼睫毛抖个不停,“就是,如果觉得不方便或者实在太快的话,我们不一定非要……我睡沙发也挺好的。”

柳见纯叹了口气,这次不再温柔地说小鳄鱼了,她直接说:“死鳄鱼嘴硬。”

第85章 不记得了?那就再亲一遍。

“真是拿你没办法。”柳见纯道, 转身进了浴室。

虞树棠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等了一会儿,浴巾送上来,她敲了敲门, 还没说话, 柳见纯已经知道了似的,将门打开一点,细白的手湿淋淋的:“给我吧。”

她递完浴巾, 又坐回到沙发上,一颗心甜蜜蜜地狂跳,明明柳见纯还根本没从浴室出来, 她就已经开始快要动弹不得了。

浴室门发出细微的声响,很小的一声, 虞树棠却听得清清楚楚, 立刻把头转了过去。柳见纯擦着头发出来, 她的浴袍并非纯棉, 而是一种极柔滑的丝缎材质, 一种薄薄的白色, 发尾的水珠滴上去,洇出一片浅浅的湿痕。

“姐姐,吹风机在这儿。”虞树棠走过去,闻到和自己身上相同的沐浴露气味。她顿了一顿,指了指化妆台, “我把你的护肤品也都放到上面了。”

“那我用下你的精油。”柳见纯应了一声, “你也快去洗吧。”

虞树棠这个澡洗的简直是心乱如麻, 一会儿想着见不得人的坏事, 一会儿又担心这担心那,众多念头在脑海里狂热地打架, 然而等她出了浴室,什么纷乱的心思都暂且消失了。

因为柳见纯靠在床头,正很安静地读电子书,像是很多个平常的日子一样,像是……生活,爱情,家庭等很多个温馨美丽的词语的具象化。

虞树棠咽下心跳,护肤,吹头发,然后擦身体乳,换上自己的睡裙,慢慢地向床的方向挪过去。

柳见纯挑起视线望向她,沙金色的睡裙,更衬得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年轻美丽的几乎有种夺目的光彩。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可没想到又被虞树棠给听到了,这下着急地三步两步上了床,跪到她身旁:“姐姐,你叹什么气?”

柳见纯揉揉她乌浓的黑发:“就是觉得,你真可爱。”真年轻,真漂亮,真前途无量,真有无数的可能,真还有好长的人生之路要走,真的……还会有好多好多的选择啊。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虞树棠给哄好了,即使外表看起来是个完全成熟的大人,在学校里办事也总是办得得体妥帖,可一进入到社会,一碰到些真正的大事,总是难免带着些孩子气。

成熟不成熟的在其次,她爱的是小树那种正直和责任心,有时候甚至是太为难自己的磊落,就比如现在,小树很乖地跪坐在她身旁,真就什么也不做,眼巴巴地看着她。

“过来。”她轻轻地说,将电子书放到一旁,伸出两条胳膊,虞树棠当即抱住了她,心音近在咫尺地响在她耳畔,震得她的心脏也开始情难自已地剧烈跳动起来。

“姐姐,”好一会儿,虞树棠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正式在一* 起的那个电话里面,我问去清远街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吗,可是那天我们说了好多话,好像偏偏没说这个。”

柳见纯笑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她回忆了一下:“当时好像是没说。”

“告诉我吧。”虞树棠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很明艳的长相,现在看来却是真挚乖巧的过分。她就这么看着自己,很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蝴蝶停驻,时间拉长,她专心致志,只看着自己。

“告诉你你可能会得意忘形的。”柳见纯故意逗她,虞树棠真是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她逗一句,这棵小树马上上套,想也不想就表决心:“不会的!怎么会呢!我从来就没有得意忘形过,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得意忘形好不好。”

“真的吗?”柳见纯在她颊边亲了一口,“可是不想这样随随便便就告诉你呀。”

“这哪儿随便!”虞树棠据理力争,“姐姐,你之前就答应我的,很郑重的,这哪里随便了!”

“要是真那么郑重的话,”柳见纯说,“为什么这么郑重的事情你当时忘了问我呢?”

虞树棠一下哑口无言,半晌,她在柳见纯颊边吻了一下,嘴唇好烫:“告诉我吧,我特别想知道,姐姐,我都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了。”

“不是我自己发现的吗?”柳见纯故作惊讶,“好像是有棵树自从那次修改论文之后就开始躲着我……”

“啊,姐姐。”虞树棠慌忙阻止,再次毫无恋爱经验的主动跳入了陷阱,“那要怎么你才能告诉我啊?”

柳见纯才不会故意提什么为难人的要求,她合上眼睛,低声道:“好呀。那你先告诉我,我的香水是喷在哪里的?”

好仁慈的要求,这同样是虞树棠迫切想得到的答案之一。

柳见纯被她环抱,清晰地感知到她正在簌簌地发抖。很快,虞树棠结束了这个很长的拥抱,牵起她的手,挺直的鼻梁蹭过她的手腕€€€€不是喷在腕间的。

小树的滚热的吐息始终缭绕在她身侧,虞树棠本想去闻她耳后,没想到凑得太近,嘴唇蹭过了柔软的耳廓。

她小小地吓了一跳,反倒是柳见纯一动不动,是种纵容的默许。

这香水也不是喷在耳后的。

虞树棠胆子大起来,只不过呼吸仍然绷得紧紧的,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长长的睫毛,薄薄的眼皮,秀挺的鼻梁,然后是细白的脸颊,水红的菱唇,虞树棠一路吻到下巴,感觉姐姐微微地笑了。

她怕姐姐问香水怎么可能喷在脸上,赶紧又往下了一点,就这一点,吻来到了脖颈。她闻不到香水的气味,但流连忘返,从锁骨到侧颈,鼻梁和嘴唇反复地蹭过,明明知道柳见纯可能会说,这么久了还没有闻好吗?

她明明知道的。她的面颊贴在柳见纯的颈项间,既不愿意撤开,又不敢继续寻找其他的地方,她闻着柳见纯细白皮肤上的香气,在这一个梦幻般的处境中,却如同在等待着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找到了吗?”柳见纯问。虞树棠小声道:“没有。”

空气凝稠,虞树棠感觉她像被放置到了琥珀之中,连呼吸都不流畅了,利剑没有落下,柳见纯抚过她的头发:“那就继续呀。”

鼻尖缓缓地下移,虞树棠闭着眼,明明黑暗的视野中,渐渐腾起了丝丝缕缕的紫色的烟气,香味一会儿浓一会儿淡的缭绕上来,她立即回忆起那天,柳见纯在她身旁俯身,香气和她扑面相撞,这到底……

“找到了吗?”柳见纯又问了一声,她像是忍不住笑,“真找不到?”

虞树棠没答话,锁骨再往下的皮肤柔腻异常,她眼睛都不敢睁开,只用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柳见纯的手仍然抚着她的头发,柔柔地笑道:“在这儿呢。”说着,手上使了些力气,将她往下一压。

天旋地转。热香滚烫。虞树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栽倒在了床上,卧室内大灯还没关,满室明亮,柳见纯一双眼睛亦是亮的惊人,清凌凌的瞳仁里,种种情绪纤毫毕现,温柔带笑,颊边湿红。

虞树棠记得自己仿佛是怔了一瞬,又仿佛是立刻吻了上去,总之她恨透了今晚的荔枝烧酒,她再惊醒的时候,正呼吸急促地贴在柳见纯的颈项边。

“我再也不喝酒了。”虞树棠说,“我再也,我绝对不会在和你吃饭的时候喝酒了。”

“怎么了?”柳见纯问,就听见小树有点撒娇地说:“刚才亲你的时候一下子就过去了,我感觉我不记得过程了。”

“是吗?”柳见纯的疑问尾音妩媚地上扬了一点,虞树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那句话真像耍赖的胡说八道:“真的!真的全不记得了!”

“那就再亲一遍。”柳见纯从容地说,她扶着虞树棠的肩膀,女孩的身体随着嘴唇一起压下来,呼吸和香气牢牢地笼罩住了她€€€€这是一个近乎窒息的吻。

虞树棠自己没意识到这点,她的吻总是急迫的,仿佛压抑已久的,带有掠夺性质的,她曾经想虞树棠是压抑着的暗火,看不出火红的颜色,可触手极烫。亲热时候的小树却不是这样,鲜红夺目,烈火熊熊,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凶猛,一定要吻到不能吻为止。

“小树……”她小声说,看虞树棠重新把头埋在了她的胸间,但是竟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天哪。她不知道虞树棠心里正在大声呼号,天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可怎么办啊!况且在酒店,这会不会太草率太仓促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这未免显得太不珍惜了……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小树。”柳见纯低低地叹了口气,“有这样的定力,你往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她小腹酸胀,将头转到一侧,大灯太亮了,她得避一避,晃眼。

“我什么都没准备。”好一会儿,虞树棠抬起头,在她脸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好几下,“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她含糊其词地说,到底是不好意思讲自己一点也不会。

“你难道不想这事呀?”柳见纯说,“都不知道提前准备的?”

“我怎么敢!”这下虞树棠恨不得从床上坐起来,“我怎么能随便准备这些!你要是看到,会以为我多坏的!”

柳见纯真是扑哧一声笑了,旖旎的氛围被暂时冲散:“你能有多坏呀?倒是让我见识见识啊,现在可好,去把灯关了,我们睡觉吧。”

虞树棠脸仍然是红的,觉得身体既不舒服,又兴奋异常,她坚决不去关灯,又扑到柳见纯身上抱住她:“现在还早呢,晚会儿再睡觉,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不和你讲了。”柳见纯半合着眼,故意说,“快关灯啦,快关灯,晃到我的眼睛了。”

“不行,要说的!”话是这么说,虞树棠敏捷地下了床,三两步把大灯关了,只留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