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赖上盲妻啦 第140章

作者:黎七七七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GL百合

虽有祁幼安在一旁捣乱,但好在宋大夫定力够强,药房还是在一日之内布置妥当了。

令宋泽兰有些头疼的是,佑宁城里的药材太少了,连周边采药人家中都打听了个遍,她需要的药材还是凑不齐。

只能派人去青城,往返两三天耽搁时间且不说,带回来的药材也只是寻常药材罢了,她需要的一些稀缺药材连个影子都见不到,随着一个又一个派去买药的小厮无功而返,隐隐的,让她察觉到解毒路上的棘手问题在哪里了。

她还怀着孩子呢,哪怕在信香安抚下也偶尔会出现不适,祁幼安怎么舍得让她劳心劳神,亲自动手誊抄了两份她需要的药材,一份交给了明韶华,一份派人送给梅清钰。

祁幼安的理由很充分,袅袅是明韶华的夫人,明韶华本就该操心这事儿,至于梅清钰,那是不用白不用,她其实还想给祁朝燕送一份,祁朝燕连反都造了,想必搜罗稀缺药材也不在话下,但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想在祁朝燕跟前示弱,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明韶华背后有着名门山庄,可用之人可比祁幼安多了,寻找药材也格外积极,短短十几天就给宋泽兰送来了药方上的大部分药材。

这让宋泽兰宽心不少,也可没什么烦忧的迎接除夕这一天的到来。

上午她就给祁幼安和小晚准备了压岁钱,趁着祁幼安不在屋里,偷偷摸摸藏在了枕头下面。

不过遗憾的是中衣中裤还差一点儿才能完工,暂时只能把亵衣送给祁幼安,于是那两件素白的亵衣也被折叠整齐,用一方红布包裹着压在了枕下。

这是两人成亲后第一次过年,祁幼安同她想到了一处,也给她准备了礼物,是一支用黄花梨木雕刻的玉兰发簪。

虽是木簪,却是一等一的好料子。当然,祁幼安买不起,是她在宁芳跟前端茶倒水捏腿捶背央求来的,且宁芳能松口的一大部分原因还是看在儿媳妇的面儿上,不然在祁幼安说出要亲手‘霍霍’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打出去了。

黄花梨木本身的纹路就很清晰美观,祁幼安也不是个笨人,哪怕没有经验,在师傅的指点下稍加雕饰,做出来的成品看起来也很美观大气。

用老师傅的话说她的手艺虽然一眼就能被行家看穿且的确糟蹋了好东西,但用来哄自家媳妇儿欢心,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对于这样的评价祁幼安倒是不伤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越来越满意,还特意用身上仅剩的银两从老师傅那里买了个雕刻精美的梳妆盒装进去。

做簪子费了几天功夫,宋泽兰是上午藏的礼物,她是下午才把礼物揣怀里带回来的,回来的路上还顺道去了一趟将军府,从将军府的府库里取了一把宝剑权当是给小徒弟的新年礼物,也得亏当初搬家的时候宁芳不待见这些玩意儿,不然入了府里库房门一锁,祁幼安八成又要去求她娘亲了。

宁芳必定是乐见其成的,她那性子多多少少是有些恶趣味在身上的,逗弄女儿的机会送上门,焉有轻易放过之理?

祁幼安回到院子里先去了药房,没有找到宋泽兰便回到卧室,打算先把宝剑放起来,等夜里再偷偷把剑放在小徒弟床头,让她明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自己的新年礼物。

却是刚到门口,就被满屋子的人惊住了,确切的说,是吓了一跳,媳妇儿和小月梨儿她们都在也就算了,小徒弟竟然也在,心虚地她不由抱紧了怀里的长匣子,心里直道:好险!

一口气还没放松下来,就又看到了正在认认真真学剪窗花的林南枝,瞳孔都不由缩了缩,“她……她……”

还没问出林南枝怎么来了,宋泽兰就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愧疚,忙道:“安安,是我请过来的。”

她羞于将‘你别怕’说出口,迎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柔声道:“你去哪儿了?我们在布置房间,待会儿还要去娘那里守岁,我正准备派人去寻你呢。”

祁幼安回来时就看到了院子里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没想到屋里更夸张,连作为摆件的花瓶都系上了红绸,她环视一圈,视线对上放下剪刀朝她跑过来的林南枝,很认真地带着媳妇儿后退两步,“你怎么来了?”

宋泽兰又气又好笑,她承认自己心里有些醋意,但从始至终没说出口过,也没表现出来,这人对林姑娘如此退避三舍应当没有自己的原因吧?

她默默掐了下祁幼安的胳膊,希望这人能够重新组织语言,冷不丁被掐了的祁幼安愣了下,可怜巴巴看向她,“媳妇儿,怎么了?”

姑娘们压根没注意到祁幼安回来了,也或许是注意到了,但顾不上打招呼,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活儿,不是在装扮屋子就是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裁剪新花样,热热闹闹忙忙碌碌盖过了她二人的悄悄话。

林南枝走到她俩跟前也没发现不对劲儿,高高兴兴就要去拉祁幼安的胳膊,却又似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自己缩了回去,藏在背后,气呼呼瞪了祁幼安一眼,语气里满是谴责:“当然是你夫人接过我过来的,哪像你这么坏,让二狗子那个混蛋把我扔到客栈就不管不顾了。以后我见了大将军,肯定告诉她你欺负我,除非……除非你现在向我道歉,还要想办法讨好我,不然等到大将军责罚你我可不管了。”

“……”

祁幼安倒是想给她好脸色,但真的给不了,跟宋泽兰说了声,便抱着木匣越过她进入了内室。

内室里也挂上了红色的丝带,装扮得很是漂亮,祁幼安将木匣放在桌上,看到小晚跟着进来便换了副笑脸,弯起眼眸道:“乖徒儿,要不要猜猜里面是什么?”

小晚方才是看出她心情不好才跟进来,但见她现在笑的和以前一样,也不会多想什么,好奇地上前摸了摸木匣的盖子,好一会儿才认真道:“小晚不知道,是给师娘买的好吃的吗?”

祁幼安顿时就乐了,摸了摸她的头,“徒儿你真聪明,对,就是给你师娘买的好吃的,徒儿想不想吃啊?”

小孩子对于零食并没有什么抵抗力,但张晚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稍稍犹豫了下就飞快摇头,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坚决,“不想,小晚不想吃,小晚去告诉师娘,师父给师娘买了好吃的……”

她说着,就要往外跑,祁幼安可不想待会儿一堆人进来吵嚷着要自己打开盒子分零食,眼疾手快抓住了她,“徒儿乖,别去,这是我给你师娘准备的惊喜,不可以提前告诉她。”

张晚在别院里也开始了读书识字,她知道惊喜是什么意思,听话地点了点头,“那我不告诉师娘了。”

她声音很小,说完还像模像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得祁幼安心头一软,就想现在就告诉她里面的东西是给她准备的。

作为一个大人,祁幼安忍住了。

祁幼安也不知道自家媳妇儿是怎么绊住林南枝脚步的,总之,到了晚上去宁芳院子里的时候,才又看到了她,她坐在宁芳旁边,正拉着宁芳的胳膊撒娇,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过两人脸上都带着笑,祁幼安还有些好奇,但随即宁芳发现她们过来,给她丢了一个意味深长暗含警告的眼神,她大概就猜到她娘亲是误会了什么,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眼下并非出言解释的场合,宋母也在呢,万一越描越黑再让本来什么都不知道的岳母大人多想,那可就不妙了。

祁幼安只能装作看不懂她娘亲的眼神,回以傻笑,然后与往常一般坐下吃饭。

吃过饭嬷嬷们端上解闷儿的瓜子糖糕准备守岁,宁芳一直忙着筹备过年,许久未碰马吊牌,便提议玩两把过过手瘾,林南枝没玩过,一脸兴奋地催促嬷嬷们去取马吊牌,宋泽兰和祁幼安也无异议,四人便单独围坐一张桌子开始打牌。

宋母不会玩儿,也不打算学,搂着张晚在一旁嗑瓜子,绘声绘色讲一些广为流传的民间故事,把小晚哄得乐个不停,一直到撑不住眼皮困得睡着了也没想起几个月前的那场灾祸。

祁幼安抱着她回房,宋母与宋泽兰跟在后面,宋母唉声叹气,握着女儿的手一个劲儿叮嘱日后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也莫忽略这个可怜孩子,全然忘了小两口也才比张晚大十来岁,宋泽兰也没在意,认认真真答应下来。

到了张晚房间,下人将房间的灯火点亮,祁幼安小心翼翼将张晚放在床上,宋泽兰也帮着盖好被子,宋母将用彩绳亲手编织的一串龙形铜钱放在床脚,给张晚当压岁钱,虽不及宋泽兰准备的红包有分量,但论及心意,绝对更胜一筹。

留下守夜的丫鬟照看着张晚,祁幼安便与宋泽兰一起送宋母回了房,按理说宋母不应该留在女婿家中过年的,宁发财都回去了,她也该回去,但在祁幼安和宁芳的极力挽留下没有回去孤零零的过年。

她便在房间里供上亡夫的牌位,祁幼安和宋泽兰都给宋怀远上了一炷香,又陪着宋母说了会儿话才重新回到宁芳的院子里。

马吊牌早已收起,屋里一个下人不剩,只有宁芳懒洋洋倚靠着椅背打哈欠,待她二人坐下后也才端正些坐姿,颇有压迫感地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地问祁幼安:“祁幼安,你带个坤泽君来家里过年是怎么一回事?”

祁幼安心道果然如此,不过宁芳肯给她解释的机会,且也没一言不合先动手揍她,她心里是半点儿不慌的,甚至理直气壮:“这事儿你得问我媳妇儿,跟我可没半文钱关系。”

宋泽兰哑然失笑,却也微微颔首,“对,人是我请来的,娘您可能有些误会……”

对于宁芳来说,当然是从儿媳妇口中说出来的话更值得信,便耐心听宋泽兰说完了前因后果,知道林南枝是被她爹和祁朝燕硬塞给祁幼安照看的时候,便一个劲儿骂祁朝燕没安好心,大过年的,祁大将军也算是收到了来自心心念念的前夫人的‘祝福’。

不过解开误会,祁幼安还是讨不了好,临走的时候还是被亲娘警告了一番,让她心里有点儿数,别做对不起媳妇儿的事儿。

祁幼安心里那叫一个委屈,但也只有宋泽兰知道她的委屈,紧了紧两人相牵的手,“好了,别生气安安,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

“你最近这么忙,能给我准备什么呀?”祁幼安不是很期待,撇了撇嘴,“往年娘亲都给我准备压岁钱,今年可倒好,什么也没有,还白得了一顿教训。”

她还指望着这笔丰厚的压岁钱给小家伙买礼物……

宋泽兰被她可怜巴巴的摸样逗笑,“安安可是后悔与我成亲了?如果没成亲,说不定今年娘还会拿你当小孩呢。”

祁幼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胡说,我才不后悔,压岁钱是什么东西啊,如果不拿压岁钱就能与你成亲,我巴不得你刚分化的时候就把你娶回家。”

夜色掩映下,宋泽兰唇角微微扬起,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温柔笑意,她也悄悄伸手环住了祁幼安,“那安安记住今晚的话,往后余生都不可后悔娶我,不可厌烦于我,要一辈子待我好,可好?”

祁幼安的心都要被她软化了,故作正经地轻咳了声,下一瞬便凑近她耳边低道:“媳妇儿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宋泽兰不曾饮酒,却觉今夜有些微醺,不然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当真就头脑一热,吻在了她的唇上,还借着月光细细端详小将军明艳张扬恣意风流的眉眼,饶是祁幼安脸皮厚,也被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害羞了。

小月和梨儿两个丫头捂着嘴巴偷偷地笑,祁幼安没管她们,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来,快步回了她们的院子。

林南枝正被嬷嬷们领着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她二人欲言又止,宋泽兰羞得不行,想要从祁幼安怀里下来,却被祁幼安抱得更紧,她挣了挣在意识到白费力气后捶了下祁幼安的胸口,祁幼安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好奇道:“这是?”

欲言又止的林南枝低下了头,看着情绪不高,倒是嬷嬷笑得慈眉善目,“老奴领林姑娘去夫人的院子里住,夫人说了,林姑娘的父母不在身边,她作为伯母理应将林姑娘放在身边照看,免得被你俩怠慢了去。”

祁幼安差点儿乐出声,她娘亲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吗?她娘亲要是能说出这么客套妥帖的话,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了。

宋泽兰见她只顾忍笑不说话,抿了抿唇角压下羞意,语气如常道:“嬷嬷说的是,还是娘她考虑的周全,你们快过去吧,时候不早,莫耽误了林姑娘歇息。”

林南枝闷闷不乐嗯了声,跟着嬷嬷走了。

祁幼安抱着宋泽兰回到卧室,便让小月她们下去了。这个点儿已经过了子时,祁幼安惦记着送礼物一事,没再跟宋泽兰胡闹,让她快些去内室沐浴。

宋泽兰在去浴室之前,把给小晚准备的红包给她,让她放在小晚枕边,祁幼安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一并拿了过去。

想到自己下午时候说的谎,她怕小徒弟过于乖顺明日再把木匣子给她送回来,还体贴地打开了木匣的盖子,一眼就能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黑色剑鞘,长约半人高,估计能到小徒弟的胸口,蜿蜒缠绕着的鎏金纹路精美霸气,祁幼安后知后觉开始不确定小姑娘会不会喜欢这么古板的剑了,不过,能确定的是现在的小徒儿肯定用不了。

祁幼安决定在去平崖山之前,找时间再给小徒儿做一柄轻巧的木剑,以弥补不能亲自教导她习武的遗憾。

从小晚的住处回来,祁幼安又等了许久才等到媳妇儿从浴室里出来。

宋泽兰换了一身新的寝衣,是从平崖山回来之后宁芳让人重新给她测量尺寸后做的,并不是她惯常穿的白色,如桃花般的粉色衬得她肤色更为娇嫩白皙,周身气质也愈加柔和婉约,她不太适应这种艳丽娇俏的色彩,但见某人看直了眼睛,抿了抿唇角,还是决定不再重新换一身了。

祁幼安在瞧见她眉间的些许不自然时才回过神,慌忙拉着她去床上,“媳妇儿你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我给你擦头发。”

屋里暖和着呢,宋泽兰不觉得冷,“安安我自己来,你把棉巾拿给我就好。”

“不行,”祁幼安没有丝毫犹豫拒绝了她,将她塞进了汤婆子暖热的被窝里盖好,只露出满头青丝和一双如春水般清透温软的眼眸,那眼眸里沾染了笑意,一点点儿汇聚眼底,璀璨地好似盛了漫天星辰,很是好看。

祁幼安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忍不住俯身去亲吻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一触即离,如预想中下一瞬就看到了眉眼含羞的宋大夫,宋泽兰往被子里躲了躲,闷闷出声:“快些擦,我有些困了。”

“好,我动作轻些,媳妇儿你安心睡吧。”

“嗯……”

祁幼安给她擦完头发去沐浴的时候,她还强撑着不去睡,但室内太过安静与温暖,只坚持了一会儿,上下眼皮便直打架,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嬷嬷们特意交代了今夜不用熄灭蜡烛,祁幼安也记得这个习俗,上床的时候只放下了两侧帷帐,榻间便昏暗了些。

朦朦胧胧看不清怀里人的睡颜,但她就认定自己的媳妇儿是最好看的,亲了好几下那温软的脸颊,快要把怀里人吵醒,她才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虽然今晚送不出礼物,但媳妇儿睡着了也有睡着的好处,可以乖乖任她亲,想亲几下亲几下。

次日早早便闹腾起来,爆竹声接连不断,祁幼安严重怀疑昨夜大家伙儿都没睡,不然怎会起得这么早?

宋泽兰大概也被吵到了,但却是一副不愿意醒来的摸样,往祁幼安怀里又拱了拱,祁幼安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两人的脑袋盖得严严实实,又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宋泽兰的耳朵,便哄得宋泽兰迷迷糊糊又续上了好梦。

祁幼安自己却是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宋泽兰睡到自然醒舒展了下身子,她便也跟着醒了。

喜庆的红烛还未燃烧殆尽,帷帐内的光*线比昨夜入睡时亮些,两人都能望见彼此的眼睛,祁幼安正想道声早安,宋泽兰却已脸色微变,有些羞恼,“昨晚说好的等你,我竟然睡着了。”

“额……”祁幼安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差点儿跟着慌了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媳妇儿,不怪你,怪……怪小家伙儿,都是她让你这么累的。”

老母亲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改变让亲闺女背锅的想法,宋泽兰嗔了她一眼,虽然想替小家伙儿打抱不平,仔细一想似乎与有孕也脱不了关系。

平崖山那段日子,小将军什么时候忙完回来,她便也等到什么时候,不曾像现在这般时不时就会觉得疲惫困乏。

宋泽兰低低嗯了声,支起身子从枕下摸出摸出红包塞给祁幼安,“安安,给你准备的红包。”

不等祁幼安有所反应,她又将手伸到枕下掏出了一个更大的红布包裹。

祁幼安彻底兴奋地睡不着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打开包裹,宋泽兰很难忽视她灼灼视线,拆了一半停下来,止不住心头羞耻,“安安我……我不会做外衣,不是故意……只是只会做……做这些……”

寝衣尚且还好,亵衣实在是太私密了,那时宋泽兰正在给腹中的孩儿做小肚兜,升起给祁幼安做亵衣的念头时并未多想,这会儿被祁幼安灼灼目光注视着,才真真切切意识自己要送出去的对象是自己的妻主,做就做了,怎么还傻到当面送呢?

宋大夫下意识又抓紧了包裹,紧紧抱在怀里好似不打算送了,祁幼安一慌,也顾不得等她平复心情,跪在榻上可怜兮兮地拽住她的胳膊晃来晃去,“求求你了媳妇儿,你快打开让我看看是什么。不管媳妇儿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宋泽兰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整个人好像煮熟的虾,咬着唇瓣好一会儿才艰难冷静下来,她将包裹递给祁幼安,示意祁幼安自己看。

红布包裹拿在手中很轻也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祁幼安看她已经羞得掀被下床,忽然就有了些猜测,她又摸了摸感受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拿九稳后便忍着坏笑故意问道:“媳妇儿,里面到底是什么呀?既然不是外衣,那么它这么软,又小又薄的应当也不是寝衣,那到底是什么呀?”

身为她同床共枕的妻子,她那点儿坏心思只要显露出来,必然躲不过宋泽兰的眼睛,宋大夫身形一个踉跄,尚未彻底平息的羞意又涌了上来,且因着她的捉弄又多了些恼意,“没什么,你快还给我,别看了……”

本已打算先行洗漱逃离内室的宋泽兰又将手伸进帷帐之中,试图抢回包裹,祁幼安却把包裹往身后一丢,腾出双手将她抱了个满怀,“媳妇儿为什么要亲手给我做亵衣,是想要我穿给你看吗?”

“不是……”

宋泽兰否认的很快,奈何她颤得不成语调的声音根本没什么说服力,祁幼安不顾她的挣扎,带着她往后仰倒,又是一个翻身,她便被祁幼安压在了身上。

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小腹开始隆起,祁幼安双手撑在她肩头两侧,不似以往那般紧贴着她,给她带来的紧张羞怯感却半分没少,宋大夫又想逃了,偏过头咬着唇瓣许久才道:“安安别闹了,时候已经不早,再不起床晚晚都要取笑你我了。”

“那你承认想让我穿给你看,”祁幼安一点儿不急,看着媳妇儿面红耳赤羞得不行的摸样,她觉得再没有什么比逗媳妇儿更有意思了,“你方才还懊恼昨晚睡着了,难道不就是昨晚就想看我穿给你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