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淮洲
这些情绪没必要告诉湛秋,本身也没意义,她不擅长处理这类亲密关系。
湛秋只能想到好的方面:“妈妈很想你呢,而且你过生日她都没看见你。”
说着又提醒:“那你记得,把我给她要的签名照送给她。”
“合影不需要啊?”沈清慈故意问。
“合影要不要你来决定,我总不好插手你家里的事情。”
湛秋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海报呢?”
“海报也是你决定,可以不喜欢。”
“那你决定什么?”沈清慈没头没尾地问
“我要决定的事情,恐怕你不肯让我决定。”
湛秋也没头没尾地回
沈清慈失笑,陪她绕了一路弯子,还想再说,突然接到电话。
“我到咖啡店了,你现在过来。”
“谁啊?”
“我领导,过来跟我谈点事情,公司不方便。”
“你还真有事情啊。”
湛秋没打算立即走,“哦,那我陪你一起等她过来。”
她没想到这个领导会是认识的人。
所以她有恃无恐,一直在店里等到了杨瑾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第51章 漂浮着的彩色泡泡
跟祁水合作的项目告一段落,杨瑾开会回来,想跟沈清慈说后面可以休个假。
这段时间沈清慈跟整个项目组都辛苦了。
但是最想聊的,还是区域领导的丑闻。
昨天发消息不便多说,这个事在公司聊又没有氛围,刚好沈清慈说出来了,约在咖啡馆正好。
这几条街虽然离公司近,但杨瑾日理万机,不常过来这边。更不会有时间在上班时间外出,选购零碎物品,琐事都交给了下属去做。
因此,她今年来过这家咖啡店,但那已经有段时间了,而隔壁的便利店她从没有步入过。
一进咖啡店,她就看到了在前台坐着的沈清慈,想说哪能坐这啊,得上楼去聊。
很快又发现沈清慈身旁坐了个人,两个人距离近到衣服都蹭在一起,肩与肩相并。
杨瑾心觉新鲜,以她这么多年来对沈清慈的了解,沈清慈的社交距离绝对比这个远。
除了实在没空间,就没见她跟谁贴在一起坐。
一时没顾得上多想,只想看看这人自己认不认识,结果看到了扭过头来的湛秋。
刚从张成帆那里回来,现在一看到妹妹,杨瑾以为还在工作里。一想又不对,她清楚湛秋不接触家里生意,沈清慈犯不着跟她谈工作,还是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
不比张成帆泛于商海,迎来送往,端得起架子,也放得下身段。即便涉及生意时,她好施雷霆手段,不是个慈祥的甲方,但日常从不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很会表现亲民。
简而言之,姐姐更接地气,但是湛秋在杨瑾看开,是个标准意义上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还在下雪的天气,她只穿一件宝蓝色衬衫,头发扎成轻盈的马尾,名贵的白鞋漫不经心在刮在高凳子边缘。
看过来的眼神里带着好奇,很快变成惊讶,然后变成静止。
她看着沈清慈,来了一句:“原来你等的领导是她。”
拧眉想了想,姐姐对她介绍过杨瑾,而方一霖也跟她说过沈清慈的东家。
可就算这样,在沈清慈公司楼下看见杨瑾时,她也没把人往一起想。
没有很复杂的理由,只是她的心思全在沈清慈这个人身上,至于其他部分,她不在意,也没有去处理复杂信息的能力。
但她现在一下子就理清楚了,不过除了看杨瑾顺眼一些,还是没别的想法。
一个公司的就一个公司呗,巧合很多罢了。
“你们认识?”沈清慈硬着头皮。
在湛秋赖着不走的这几分钟里,她下了至少三次逐客令,还把湛秋给她的手链还回去了,因为她没有生病的迹象。
但是湛秋慢吞吞的,不情不愿。
对此她也没情绪,好像潜意识里让湛秋跟杨瑾互相看见彼此并没有什么不好。
尽管她猜到会有需要解释的麻烦,但是大脑自动屏蔽了这部分的危机意识,人总会在特定阶段做一些导致后悔的蠢事情。
现在她忽然反应过来,湛秋跟杨瑾认识。
她以为这座城市够大,大到湛秋不会跟她有任何其他的连接。
湛秋抬手,朝杨瑾挥了挥。
杨瑾看到她腕上熟悉的宝石手链,活泛的大脑一霎那什么都明白了。
她热情地走上前:“二小姐跟清慈认识啊?”
二小姐。
沈清慈的脸色立时冷白下去,看了一遍湛秋,觉出陌生来。
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时,她还揶揄杨瑾跟家奴一样,喊这么亲热。
但现在她没有了调笑的心情。
“认识的。”湛秋腼腆地笑了一下。
一切尽在不言中,杨瑾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沈清慈一直没说话,低眸盯着咖啡看,侧脸看上去冷峻又严肃。
湛秋心猜她不喜欢自己跟她同事闲聊太多,于是自觉让出位置,“清慈,我去上班了,你们聊吧。”
“上班?在哪里上班?”杨瑾问。
“隔壁便利店。”湛秋含笑回答,走出了店门。
沈清慈这时才恢复意识,跟着去看了眼店门,再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八卦的上司。
很希望杨瑾今天没有过来。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藏的是那一位?”杨瑾忍住才没有尖叫。
人家都说金屋藏娇,沈清慈这是娇屋藏了位金菩萨。
换了位置,坐在二楼靠窗位置,沈清慈重新要了一杯咖啡。
心不在焉,“湛秋?”
“是叫这个名字啊,你不比我清楚?”
清楚是清楚,湛秋没有瞒过她,当初还将这两个字写在纸上递给她看。
沈清慈刨根问底:“你的意思是,她姐姐就是张成帆?”
“你不知道?”
杨瑾诧异,“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才认识吗?我以为你心知肚明,刚才还在感慨呢,你也太牛了。那天张成帆问你手链的事,你还能面不改色地跟她你来我往,我以为合着就瞒我一个。”
摇摇头,沈清慈冷笑一声,开口自嘲:“我精力用来给你干活还不够,没那个心眼跟脸皮,真不知道。”
“一看就看出来了啊,姐妹俩长得很像你没发现吗?”
杨瑾先入为主地说,客观评价:“一个模子出来的漂亮,张成帆年轻时候跟湛秋现在像得很,现在稍微有了点年纪,外表风格不大像了。”
“不是亲姐妹吗,怎么一个姓张一个姓……湛。”其实这句话说到一半沈清慈就感觉到自己问得很蠢了。
她没有兄弟姐妹,就默认姐妹俩是一个姓氏,没有考虑到随父姓母姓是很正常的现象。
“祁水姓张,张成帆跟张翟姓理所应当,湛秋嘛,当然就是随父姓了。湛铭山你没听过?我记得哪年来着,你都见过人家。”
沈清慈喝了一口美式,苦得头疼,胃也难受。
湛铭山的名字她从业这些年里当然听过,但没有过正式合作。杨瑾所说的“见过”,是指N年前参加一次活动时,对方到场了一下,而自己连上前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她应该想到的,湛这个姓氏太少见了,湛秋家里又非富即贵,但凡多留个心,也早就猜到了。
那她为什么没留过心呢?
她心里有答案,因为她不愿意去想那么多。
湛秋就像她生活里一个漂浮着的彩色泡泡,会在相处时一个一个冒出来。
只看看还好,一戳就担心破了。
唯有留出距离,任其绕在身边时,才能多看两眼。
现在杨瑾冲过来,把这个泡泡戳破了。
她有种什么都没了的感觉。
“你早说你有这层关系……”沈清慈最不想听的话,被杨瑾说出来一半了,但杨瑾没有说下去。
因为杨瑾实事求是地想了一想,“早说也没用,张成帆最疼妹妹,说不定还会觉得你居心不良呢。你不知道挺好的,就算以后问起来,你也不理亏啊,谁让湛秋不告诉你。”
是了,张成帆昨天那番话全是试探,她是觉得自己在利用湛秋,靠近祁水是吗?
对此沈清慈问心无愧,湛秋在她的事业方面,只有帮倒忙的份——因为坚持占用她大段的时间,影响她的工作安排。
但是一想到曾经被这样揣测过,沈清慈就觉得反胃,张成帆能忍住不说也是本事。
“不会有那些后续,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啊?”杨瑾显然不信,指了指手腕。
“还回去了,你没看见吗?”
沈清慈说:“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关系,不会双方没对过信息,只是关系好点的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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